容华录-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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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过会儿他后悔了。以那高个子女人的功夫。再掳一次姑娘,只怕我们拦都拦不住!”
然后,秋浓看了徐其容一眼。呐呐的补充了一句:“二小姐,我们报官吧!”
徐其锦听了也顾不得指责徐其容了,皱着眉头问徐其容:“那位开口说放你们的公子,你可有印象?”
徐其容摇头。她是闺中女儿,本来就不大有跟男子接触的机会。这两三年嗓子不能说话。待在风波楼几乎就不怎么见人了,哪里会认识什么男子!
徐其锦想了想,也深以为然,然后猜测道:“这么说来。那位公子或者是与徐家有旧。”
秋浓忍不住插了一句:“要真跟徐家有旧,怎么会对付易家!”
徐其锦一愣,徐其容比划道:或许是跟长公主府。或者是将军府,或者是裕王府有旧呢!他既然放了我。想来也不会出尔反尔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明白,到底是谁要对付易家。
虽然是这么说,徐其容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前世,叶临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投靠了华惟靖,为华惟靖效劳。然后一直在江州替华惟靖打点药材生意。那么现在,华惟靖肯定是在江州的。
当初在扬州,华家为了沈家第一首富的财力使出来的手段,徐其容是见识了的。后来沈家逃过一劫,搬到了晋州,没过多久,就听说扬州好几家商户因为勾结海匪出了事。仔细想来,只怕跟华家脱不了关系。
本来,徐其容还不明白华家做这些的目的,还是金哥儿落水那次,霜怜郡主悄悄把船上的人指给她看。
霜怜郡主当时刚跟自己哥哥喊话,故意把华七姑娘当成花魁娘子。心里正嘚瑟呢,突然就戳了戳徐其容,一脸嫌弃的小声道:“你看到那位华七姑娘左手边站着的那个拿折扇的人没有?啧啧,一脸憨样丑不拉几的,偏生还喜欢学斯文公子的打扮,也不嫌丢人。”
徐其容诧异的看向霜怜,霜怜哼出两个字:“太子。”
徐其容当时五雷轰顶一般,立马就明白了华家是怎么回事了。
本该在京城的华家人突然出现在了扬州,传说中惊才绝艳的神童是日后大权在握心狠手辣的大太监……如果华家一直是为太子办事的话,这些都解释得通了。
想明白之后,徐其容心底有些发寒,前世的时候,大太监陈德和自己的侄子华惟靖斗得你死我活的事情,整个新陈国的百姓都知道。只是,当时大家只当他们叔侄是各为其主,现在想来,原来陈德早就是太子手下的人。
徐其容游船回来之后,便决意不再提金哥儿的事情,听说华裕德死了、华七姑娘自梳了,也只是淡淡的表示知道了。她其实是怕了,华惟靖她不清楚,陈德有多狠辣,她却是深有体会的。陈德和华惟靖两个华家人都是恶魔般的人,金哥儿是华家人,她自然是有多远要躲多远的了。
劫她的人说是为了对付易家,前世叶临投奔了华惟靖之后,便一直在江州替华惟靖打理药材生意。易家是江州最大的药材商,只怕,华惟靖这是打上了易家的主意。
想到这个,徐其容心里又是咯噔一跳,难道那位开口说放她走的人是华惟靖?可是,为什么?
徐其容皱了皱眉头,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既然华惟靖已经开始打易家的主意,是不是说明叶临已经投靠华惟靖了?
徐其锦看着自己妹妹脸色变幻不定,最后竟然满眼的惊恐,吓了一跳,赶紧推了推徐其容,担忧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被吓着了?”
徐其容转头看向徐其锦,有些慌乱的在徐其锦手心比划:咱们回家,咱们不找叶临了,你也不要嫁给易家公子了。
徐其锦脸色更难看了,开口语气就有些严厉了:“你这是说什么话?咱们不是说好了么,这都等了三年了,干嘛不找叶临?易家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再说了,易家在江州也是有些根基的,不是想对付就能对付得了的,你在怕什么!”
徐其容欲哭无泪,前世沈家在扬州城没有根基吗?还不是说败就败了!她不知道前世易家的下场如何,可叶临后来确确实实是在江州替华惟靖打理药材生意了!
有根基又怎样?华家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太子!
徐其容心里一慌,就有些胡搅蛮缠的意味了,坚持要徐其锦现在就回京城。
徐其锦一开始还好好劝徐其容,但怎么都说不通她,也有些生气了,站起身来,道:“这事我说了算。我让人去给你熬了安神定心的汤,等会儿端来了,你喝了就好好睡一觉吧!”然后又对秋浓道,“姑娘被掳走的事情,你把嘴巴关严实了,不许传出半点风声来。”
徐其容是小娘子,要是让人知道她被掳走了这么小半天,只怕名声就全毁了。
看着秋浓毕恭毕敬的答应了,徐其锦这才甩袖子离开。
徐其容见徐其锦不仅不听她的,反而生这么大气,心中苦闷得不行。秋浓忍不住小声的劝徐其容:“姑娘,婢子也觉得二小姐说的没错。咱们不能哑一辈子吧?现在可以瞒着,再过三四年该说人家了,到时候怎么瞒得住?”
徐其容没办法拿前世的事情跟秋浓解释,只好恹恹的叹了口气,自个儿在心里琢磨法子。
她有办法帮助沈家逃过一劫已经是幸运,哪里有本事让易家也逃过这一劫!要是露出什么马脚来,她可就没命了!
前世的时候虽然没听说太子有什么失德的事情,可跟太子作对的人,实实在在一个都不在了。她不过是一个自顾不暇的小娘子,哪里有本事跟太子对着来!
再说了,若是叶临已经投靠了华惟靖,她就是侥幸帮助易家逃过一劫,她的嗓子照样治不好!
因此,徐其容心里琢磨的,全都是怎么让徐其锦答应回西京。
接下来几天,徐其容一门心思换着花样的劝徐其锦回京城退亲,可徐其锦是铁了心了,徐其容再怎么劝,也不肯松口。到后来,徐其锦被弄得烦了,一见徐其容就躲,甚至还以伺候祖母为名,晚上搬到了正房的脚榻上去睡。
徐其容心里越发苦闷了。
同徐其容一样苦闷的还有开口放人的那位公子,他听了公鸭嗓子的主意后,高兴得不行,一门心思的策划着怎么见徐五一面。第一天徐五没出门,第二天徐五没出门,第三天徐五没出门……一连十天,都没有见到徐五出门。
他总不能跑到桂花弄人家院子里去见徐五吧!只怕会被大扫帚直接打出来。那样,徐五对他的印象也不好了。
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娘子,怎么就不出门逛个街什么的呢?
娇俏女子带着周琴路过的时候,就见小公子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正巧听到了这么句感慨,不由得冷笑:“正经人家的小娘子自然是日日待在闺房,弹琴写字画画背女诫,你以为谁都像我这样命苦?”
见那公子皱着眉头询问似的看向身后的小厮,女子更不悦了:“当然,华家背靠大山,就是正经人家的小娘子,想来华二少爷想来也是有本事弄到手的。”
华二少爷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你在胡说什么!谁有那样龌龊的心思!”
女子也不害怕,冷着脸哼了三个字出来:“谁知道。”L
☆、第七十九章 徐其玉
徐三老爷徐亭柏因为不受嫡母郭老太太的待见,只是一个未入流的典史,整日除了去衙门点卯,就是跟朋友一起喝酒取乐,并不敢去临安堂晃悠,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情。整个人笑眯眯的,看起来和善得很。
前世的时候,徐其容跟程氏闹得水深火热,又跟自己爹爹有了嫌隙,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又不好意思跟平泰公主讲的,只要找这个三伯,十有八九都能达成所愿。因此,徐其容并不是很愿意怀疑三房的人的。
只是,现在想来,徐其玉被三房教导得文文静静的,徐亭柏要真的疼她徐其容这个侄女儿,又怎么会一直纵容着她,而不是跟她讲收敛之道呢!
徐亭柏很少在家,高伯在外面经营了大半年,手底下也有几个堪用的人了,徐其锦吩咐了一声,高伯便派了个人专门跟着徐亭柏,只是跟了一个多月,愣是没有跟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至于徐其玉,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了,两姐妹就是有心要查,也查不出个什么来。就在徐其容以为日子就要这么囫囵着过去的时候,徐其玉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新年一过,元宵节的第二天便开始殷勤的往兰芷院跑。
徐其玉第一次来,带了一本唐志际临摹的前朝谭尤溪的字帖。谭尤溪是书法大家。一手字写得飞龙走凤霸道得很,在满世界瘦金体中显得别具一格。可惜的是,谭尤溪这个人比他的字还要别具一格,折桂宴上喝多了酒发酒疯当着众人的面指着当时的年轻天子的鼻子就说要把人娶回去。于是,唐志际酒还没醒呢,就被怒气满满的皇帝砍了头。
当时,谭尤溪才二十出头。算得上是英年早逝。留下来的字自然是少之又少的。本来就是极好的字。又稀少得很,谭尤溪的字帖自然成了大家极为追捧的。到了现在,谁家要是有谭尤溪的字帖。那铁定是要留着当传家宝的。
既然没有了真的字帖,书法爱好者们只好自己动手临摹。谭尤溪的字并不好摹写,这么一来,就连临摹得有七八分像的字帖也能让大家趋之若鹜了。
而唐志际是山水画大家唐志洲的胞弟。本也是擅长画山水的,却无论如何都被自己的胞兄唐志洲压一头。唐志际心有不甘。转而开始临摹谭尤溪的字,竟能摹写个八九分像,这么一来,也出了名。
唐志际是个有手段的。断不肯多临摹,每次流传出来的字帖,也就那么几本。许多喜欢谭尤溪的字的有钱人,千金一掷都不一定求得到半页纸。
平泰公主自己不是特别喜欢谭尤溪的字。可故去的徐谨言很是喜欢,夫唱妇随,平泰公主慢慢的对谭尤溪的字开始感兴趣了。也不知道徐其玉这是有心算无心还是歪打正着,反正平泰公主收了字帖,也不好把徐其玉给赶出去。
本以为徐其玉只是随意去一下兰芷院,平泰公主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半个月,徐其玉是天天往兰芷院跑,比临安堂那边还要跑得勤,郭老太太脸色阴沉得跟涂了墨似的,徐其玉也只当没有看见。
徐其容心下狐疑得很,就是想要抱平泰公主的大腿,来这么频繁,也只会让平泰公主心生不悦,反而适得其反。徐其玉这么既得罪郭老太太,又招平泰公主讨厌,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其容想提醒一下平泰公主,却不知道怎么提。徐其锦听秋浓说了,心里计较了一番,也开始往平泰公主面前凑。只是,元宵节以后,徐其锦又要每日前往裕王府陪着霜怜郡主念书了,也没有多少时间跟徐其玉耗。
转眼到了花朝节,裕王府的西席先生给霜怜郡主放了一天假,霜怜欢天喜地的给佳仁县主、徐其锦和徐其容下帖子,一本正经的指挥王府的丫鬟们绞尽脑汁做了一桌子的百花宴。
霜怜的帖子,徐其容自然是要去的。这些日子因为徐其玉老往兰芷院跑,徐其容每日只得避在风波楼,连花园都很少去了。平泰公主想着小孙女大概也憋坏了,不等徐其容开口,她便允了让她出门。
徐其容一脸憨笑的拉着平泰公主的宽袖开心得直摇晃,平泰公主见她这样,正要皱了眉头表示自己的不满,便听到丫鬟通报说四小姐来了。
平泰公主愣了一下,之前徐其玉派丫鬟过来说她今日要去白马寺烧香,还以为她今日不会来了,哪晓得她竟然这个时候跑了过来。
徐其容心里一惊,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徐其玉又是她四姐姐,见了面一句话不说又不大现实。一张脸崩得死紧,却还是强自镇定,想着怕平泰公主总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可转念一想,徐其玉天天往兰芷院跑,平泰公主也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示,她该不会不打算瞒着徐其玉了吧?
胡思乱想间,徐其玉已经提着裙子小跑了进来,小脸红彤彤的给平泰公主请安:“老祖宗万福,玉儿给老祖宗请安了。今日玉儿去白马寺,特地给老祖宗求了一支签,你猜怎么着?上上签,可见老祖宗是最有福气的!”
平泰公主冷着脸没说话,徐其玉已经习惯了,抬头看到徐其容站在平泰公主旁边,不由得笑道:“原来五妹妹也在啊!除夕的时候五妹妹说身子不舒服,连团圆饭都没有吃,如今可大好了?仔细想想,这十个月以来,竟没见过五妹妹几次。”
徐其容苦了脸。
平泰公主忽然就把自己袖子从徐其容手里抽了出来,冷着脸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今日不写完五篇字,也不必吃晚饭了。成日就知道这里玩那里玩,你都答应了裕王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