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录-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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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伯这才恍然大悟,难以置信的望着秋浓:“房契和银票呢?”
秋浓后退了两步:“不关我的事,在姑娘手里。”
高伯顿时哭笑不得。之前在笔墨轩外面闹那么大动静,肯定已经打草惊蛇了,自己就是再去守一两年,也守不出结果。五小姐费了这么大的劲要见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因此,高伯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秋浓带着高伯避开下人,到了隔壁风和院,又让高伯藏在了风和院的小厨房里,这才去找了徐其锦,说了徐其容的意思。
徐其锦脸色严肃得很:“灼灼之前就应该跟我说一声,胆子也忒大了点,也不怕出什么差错。”
秋浓解释道:“姑娘也是怕二小姐担心。”
徐其锦摇头:“姐姐担心妹妹那不是应该的么。”然后道,“你去告诉灼灼,等到下午的时候,我就去兰芷院,接她过来看我新得的绣架,看起来比别的绣架精致许多。”
虽然看绣架这种事情有一点奇怪,可绣架太大不好搬动,平泰公主放起人来才会爽快不是!
把自家姑娘交代的事情都办得妥妥当当的,秋浓心满意足的回了风波楼。见秋浓一脸笑容的回来了,徐其容这才松了口气。
到下午的时候,徐其锦果然到风波楼来找徐其容去看她新得的绣架。徐其容这些日子正假装跟秋浓和虞夏学习针线,还故意手法生疏的做了个抹额送给平泰公主。平泰公主心里高兴,听说徐其容想要去看什么绣架,果然立马就答应了。
还抬了抬下巴,一副清冷模样对徐其容道:“你就去看看,若是喜欢,我给你也找一架来玩。”
徐其锦瞪大了眼睛,忙道:“灼灼若是喜欢,祖母直接让人来风和院搬就是了。”
平泰公主被气乐了,奇道:“都是我的孙女,我难道为了一个孙女的喜好去抢另外一个孙女的东西?”
到了风和院,徐其容果然饶有兴致的跟徐其锦去看那架雕了花的绣架,等看得差不多了,这才趁着人不注意,两姐妹悄悄的溜去小厨房找高伯。
徐其容不知道高伯知不知道自己想知道的那些事情,也不知道高伯知道的话愿不愿意告诉自己。不由得有一些紧张。L
☆、第七十五章 问高伯
徐其锦聪明,性子里有着一股子徐其容没有的烈,以及一股子不输于徐其容的倔强。她早就看出徐其容跟高伯中间藏着事儿了,自然不会让徐其容把自己给支开。
徐其容在吩咐秋浓把人带到风和院的时候,就知道她姐不会置身事外了。所以此时此刻,也没有打算瞒着她姐了。多一个人,毕竟比自己一个人折腾要好。
高伯本来心里挺不高兴的,阴沉着一张脸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结果在听到徐其锦和徐其容前来的声音后,心里犹豫了一下,怕自己吓到了两位小主子,于是忍不住先缓和了神色。
厨房的人都让徐其锦支开了,高伯这才从堆放腊肉的柜子里面钻出来,一股子腊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徐其容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徐其锦哭笑不得,开口替自己妹妹道歉:“高叔,灼灼是有些胡闹了,之前的事情,您别介意。”
高伯呐呐的摇头,跟两位小主子请了安,然后一本正经的对徐其容道:“并非高伯不知好歹,五小姐,高伯这次真的是有急事要做的。”
徐其容在徐其锦手心划拉,徐其锦问道:“你在笔墨轩外面在等谁?是我父亲让你去等的?水儿那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之前秋浓说五小姐什么都知道,高伯心里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见徐其锦提到了水儿,心里咯噔一跳:“二小姐和五小姐如何知道的?”
徐其锦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一点异样也没有露出来,而是抬了抬下巴,按照徐其容的意思。接着道:“你连我们都瞒不住,还想瞒住谁?”然后声音一冷,“高叔,你跟着我爹这么多年了,觉得我爹是个怎么样的人?”
高伯不大明白徐其锦这是闹哪一出,说实在的,他有些被前面那句给镇住了。确实。两位小姐身处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己在做些什么,人家都门儿清呢!那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更不可能被瞒住了。
当下心神一凛,老老实实道:“爷,怎么说呢,爷是个好人。不愿意跟人争,也不愿意跟人抢。把人都想得太好了一些。”
徐其锦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她作为一个小娘子,自然是希望自己父亲是个好人的。但好到不能明辨是非,就有些揪心了。感受到徐其容在自己手心的比划,神色一肃。
喝道:“那你还听他的胡闹!”
这下。高伯的脸色就有些滑稽了。当初徐四老爷得意洋洋的跟他说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表示过反对。可当时徐四老爷觉得自己这个计划无懈可击。根本就听不进去高伯的劝说,一副听我的没错的神色。
现在看来,爷的心思还不如两个小主子!
徐其锦接着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吧!”见高伯还犹豫,徐其锦瞅了眼徐其容,眼珠子一转,道,“灼灼好奇,你要是不跟她说清楚,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查下去呢!”
这下,高伯就不敢犹豫了。在他看来,五小姐年纪还小,能做的事情自然有限,可二小姐聪明绝顶,颇有几分四太太的风范,说不定把事情说了,二小姐有办法处理。
于是直接开口道:“确实是水儿的事情有些问题。当初把水儿抓回来之后,我觉得有些奇怪,感觉像是设计好的,我们要查下毒的凶手,人家就把下毒的凶手送到了我们面前。我跟爷说了这件事,爷还说这叫做‘天理轮回,报应不爽’。”
徐其锦和徐其容被自家爹爹这思维弄得哭笑不得。
高伯接着道:“可是我还是有些怀疑,便暗里查了查,水儿被关着,我也没怎么为难她,只想着先查明白再说。几天后水儿不知怎么了,悄悄传消息给我,说是什么都愿意说,条件是帮她脱离奴籍,送她远离京城。我做不得主,去找了爷,爷听水儿的意思,像是凶手另有其人,便也就同意了。”
徐其容点点头,凶手当然不可能是水儿。
“可水儿分明是你打死的。”徐其锦有些疑惑了。
高伯摇头:“然后我便跟爷去问话,到了关押水儿的地方后才发现,水儿已经被打成那样一副样子了,眼看着就活不了了。爷又惊又怒,让我去请大夫,说不定还能保一命。”别说是请大夫,就是把身上那身水淋淋的湿衣裳换下来,说不定还能多活一两个时辰。
“结果,我还没有走出院子,帮水儿换衣服的婆子就从水儿衣襟里面发现了一封书信。”高伯顿了顿,“信纸还没有湿透,显然是后来放进去的。那个时候再问水儿什么话,水儿都不愿意透露半分了。信上让爷不许纠缠这件事,不然下次就不是米分黛叶了,而是鹤顶红。”
那之后把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的水儿拖到兰芷院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徐其锦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你去笔墨轩外面守着,是为了什么?”
高伯有些诧异:“二小姐和五小姐不是知道么!”
徐其容忙你捏了徐其锦手心一把,徐其锦反应也快,直接道:“为什么不找个生面孔?到现在,只怕已经打草惊蛇了吧!”
高伯恍然大悟,原来二小姐是问为什么是我亲自去守着啊!“爷说别人去办这件事,他不放心。还说他身边这么多人,就只有我分得清黛山墨和琉金纸。”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徐其锦和徐其容哪里还能不明白,徐四老爷假意让高伯离开徐家去笔墨轩外面守着,不就是为了查那信的来历么!
水儿关在哪里,只有徐家人清楚,高伯当时足足派了三个小厮在外面守着。能在三个小厮眼皮子底下把水儿打成那样的,定然是徐家人了!三个小厮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徐四老爷和高伯因为那封信的缘故,又不能明着审问三个小厮,只好从信上面下手了。
黛山墨和琉金纸的好处就是打湿了不会糊成一团,全京城,就只有笔墨轩有卖。难怪徐四老爷会让高伯来这里守株待兔了。
徐其容忽然从灶孔里面抽出一根没烧尽的树枝,在地上刷刷写道:信上还说了什么?
高伯有些没反应过来:“没了。”
徐其容抬起头来,眼神里尽是凌厉,然后接着在地上写:是信上内容没了,还是你知道的没了?
徐其锦皱了皱眉,看着高伯斩钉截铁道:“信上没说别的了。”
徐其容才不信,要是信上没有说别的,她爹会连平泰公主都瞒着?徐四老爷虽然有些糊涂,可也知道不能放任危险继续留在徐家。选择了瞒着所有人自己查,那便是信上说了什么让他不得不瞒着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徐其容一下子想到,前世程氏滑胎之后,徐四老爷有一段日子也是这样,好像在查什么。自己那时已经跟着祖母进了佛堂,以为徐四老爷是不相信她做了那种事,所以想给她一个公道,可又想着徐四老爷要给她一个公道都偷偷摸摸的,明显还是不够信任她,心里反而更生气了。
难道那个时候查的,跟现在查的是同一件事情?
徐其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接近真相了,颤抖的在地上写下模棱两可的话:是跟爹爹的身世有关吗?
徐其容想的是,如果信上真的写了有关徐四老爷真正身世的事情,那么高伯看到这句话想到的便是徐四老爷身世真假的事情,若信上没有写,高伯看到这样的问话,也不会多做怀疑,只会以为徐其容是指平泰公主突然出佛堂这件事。
徐其锦想不到那么多,只是心里暗暗诧异,这事怎么跟祖母还扯上了关系!
高伯瞪大了眼睛,跟见鬼了似的,皱了皱眉,语气带了些阴狠:“五小姐如何知道这些事情?”那封信,当时看完就毁掉了,知道信的内容的,也只有他跟爷两个人。徐其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到那封信的内容的。
一看高伯这反应,徐其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当下震惊的盯着高伯看。
高伯冷着脸,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在五小姐面前浑说这些,五小姐不必放在心上,爷是五小姐的父亲,五小姐只管听爷的话便可。”高伯以为徐其容知道这些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心里对幕后那人又气又恨,把这些事情捅到一个小娘子耳朵里算什么本事!
徐其容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一直追问高伯,到后来,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了。只是,高伯到底是徐四老爷的人,又念着不能把小主子牵扯进来,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肯再说了。
到最后,徐其容没有办法,只好放过高伯。把秋浓交给她的银票和放弃又给了高伯,让他在外面住着,同时培养几个堪用的人。
一来是笔墨轩那边应该已经暴露了,二来徐其锦和徐其容今天来这一手确实是让高伯刮目相看,再加上徐其容表示自己有钱,有很多钱。因此,高伯这下没怎么推辞,把房契和银票都接了过来。L
☆、第七十六章 姐妹坦诚
等高伯离开之后,徐其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虎着脸对徐其容道:“你跟我来。”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徐其容在后面愣了半响,徐其锦竟然也没等她。徐其容苦笑了一声,忙抬脚跟上去。
微风飒飒日光倾城,风和院的丫鬟除了韵儿和虞秋,都是教司坊买回来的,个个都眉清目秀好看得紧。徐其容扭头看到一个眼角有着朱砂痣的丫鬟正带着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打槐花,空气中弥漫着槐花有些醉人的香气,整个画面美好得不行。徐其容看得有些呆了。
她前世的时候,一开始忙着跟程氏斗法,后来被祖母接到佛堂去教养了几年,从佛堂出来之后又忙着跟徐其瑶和徐其筠争宠,再后来徐四老爷造反,她又满怀期望的嫁到云家。到了云家之后也没过多久安生日子,又开始头疼,想方设法拉父亲一把,想方设法让云岚稍微爱自己一点。再后来便是想方设法的逃命。
还真没有一刻是现在这么安谧静好的。徐其容嘴角扯起一个笑,快步朝着徐其锦的方向追了上去。那是她姐姐,总不会为难她的。
徐其锦直接带徐其容去了小书房,让丫鬟们在外面守着,徐其锦扔给徐其容一枝轻波笔,一沓梅花笺,开口明显带了些怒气:“说吧,你在玩什么把戏?高伯是怎么回事?还有,父亲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其容想了想,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瞒着徐其锦了,在梅花笺上写道:那绿豆糕里面的毒。是我自己下的。
徐其锦难以置信的望着徐其容,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像是失声尖叫:“你疯了!”
外面守着的虞秋听到动静,忙敲门问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