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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容华录-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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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裕德看着徐其容笑:“你怎么我是高兴的?她们今儿个可都吓坏了!”
    华裕德说的她们自然指的是白屏几个。
    徐其容撇了撇嘴,有些无赖:“你没事吓唬她们做什么。都还是小孩子呢!”见华裕德又一口闷了一杯酒,不由得碎碎念道,“你就是想喝酒,也该吃些菜,这样就算是醉了,胃里面也不至于难受。”
    华裕德摆摆手,亲自斟满了酒杯。然后又起身拿出个没有用过的白玉杯。用茶壶里面的凉白开涮过了之后,斟上酒,送到徐其容手里:“什么都别人。先陪我喝酒庆祝一番。”
    听华裕德这么说,徐其容算是松了口气,不管他之前收到的是关于什么的消息,既然他这般高兴。应该就不是坏消息。只要不是坏消息,她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徐其容正要由着华裕德这难得使的性子陪他再喝几杯。华裕德却以为她是不高兴,一直激动的心情微微有些冷却下来,再开口的语气就带了几分诱哄:“陪我喝几杯吧,你若是喝醉了。自然有我亲自照顾你。至于为什么高兴,等咱们酒醒了之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徐其容失笑:“你已经喝了这么多酒了。我这个时候同你喝酒,未必就比你先醉了。既然你都这般说了。那我也把话放在这里,放心大胆的喝,你若是醉了,我也亲自照顾你。只是喝酒毕竟伤身,这次喝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看着徐其容笑着说这番话,华裕德眼睛有些亮,心里更是热得很,自从与徐其容成亲之后,他每天都觉得自己很有些好命,此刻尤其如此。
    如果没有她,就算他得知多少年的大仇有了得报的希望,也不会有人陪着他一起高兴,一起庆祝,他只会是一个孤家寡人。
    徐其容与华裕德轻轻碰了一下酒杯,学着华裕德的样子一饮而尽。
    因为嗓子的原因,徐其容甚少喝酒,更别提这样子一口一杯的喝。华裕德今日喝的这酒有些烈,不像是梨花春,也不像是杏霖醉,一口下去,喉咙有些烧的慌,脑子也有些晕乎,再看窗外,满头的烟霞烈火。
    虞夏看着徐其容与华裕德对酌的样子颇有些担心,可主子高兴,她也不好劝着扫兴,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不动声色的退下去厨房吩咐余娘做醒酒汤备着了。
    也不知道喝了几杯,等紫韵和白屏热好了小菜送进来时,徐其容已经顶着坨红的脸颊倒在华裕德怀里了,两人进去的时候,华裕德正用食指摩挲徐其容的嘴唇,眼神专注得很。
    白屏年纪小倒没什么,紫韵年纪到了,看到这个场景,自己先脸红了,心慌意乱的带着白屏摆好了小菜,留下白屏在旁边伺候,自己找借口出去了。
    华裕德看了眼刚热好的小菜,这才失笑道:“罢了,灼灼都醉了,这菜是白做了。”然后问白屏,“你虞夏姐姐呢?让她打热水来书房,今儿个我和你们奶奶就在书房里面休息了。”
    书房里面有休息的软塌,不算小,如今天气也暖和了,睡两个人刚刚好。
    白屏忙道:“虞夏姐姐在厨房吩咐余娘准备醒酒汤呢!”
    华裕德摆摆手,扶着徐其容站起身来,步子有些踉跄,头脑还算清醒:“去吧,就说你们奶奶醉过去了,醒酒汤先热着,夜里要是醒了再喝。”
    白屏忙答应着去了,等虞夏打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华裕德已经除去了徐其容的衣裙,只着中衣躺在软榻上,他都醉成这样了,还能解开那繁琐的衣带,也是厉害。
    虞夏拧了帕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帕子递到华裕德面前:“爷,洗把脸吧!”虽然心里更想照顾徐其容,可妻以夫为天才是正理,她不能让自家主子日后因为这事被人挑理。
    谁知华裕德接过虞夏手里的帕子就开始给徐其容擦脸,他也有些醉了,下手就有些没轻没重,徐其容嘤咛了几声,他这才把帕子交到虞夏手里:“你来。”然后又道,“你们奶奶怎么酒量这么差?那平时岂不是经常醉了?”
    徐郭氏等人的事情,华裕德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虞夏也没有必要瞒着他,便老老实实道:“奶奶小的时候,中过毒,嗓子受过伤。叶神医和方大夫都说喝酒会伤害嗓子,奶奶平日几乎是滴酒不沾的,这还是奶奶第一次喝醉。”
    华裕德一听,神色就带了些后悔:“是我不好。”
    等虞夏伺候两人梳洗好了,华裕德翻身上榻,徐其容睡在里面,他睡在外面,对虞夏道:“这书房里面也不方便,你们今晚就不必值夜了,你们奶奶有我照顾着呢!”
    一般当是女子睡在外侧,这样夜间男子口渴时,也方便端茶送水的照顾。
    虞夏愣了一下,然后忙答应着出去了,却不好真的不值夜,吩咐人把小菜酒水都收拾了出去之后,自己端了个小杌子坐在书房门口绣一个昭君套。这会子,天光尚好,刚刚到黄昏光景。
    农人尚未收工,商铺还在营业,女人们才开始准备淘米做饭。就连初八,都还没有吃晚饭。还早着呢!
    虞夏一边绣着昭君套,一边心里想着,自家姑娘果然是个有福气的,眼光也好得很。L

☆、第四百三十三章 富贵闲人

等到徐其容酒醒,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醒过来时只觉得腹中饥饿,头有些晕,然后嘴里一股子异味。
    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睡在华裕德的书房里面,软榻前放了屏风,应当是怕她被光线所扰,特意挪过来的。正琢磨着叫虞夏前来伺候,就听到华裕德放下书的声音以及开口问道:“醒了?”
    徐其容嗯了一声,然后便听到华裕德开口吩咐人:“去给你们奶奶把醒酒汤端过来,再打一盆热水来洗漱。”
    接着眼前一亮,软榻前的屏风被挪走了,华裕德端着一个细瓷碗,又恢复了平素稳重的形象,对着徐其容勾了勾嘴角,语气轻缓而柔情:“可觉得难受?”
    “还好。”徐其容摇了摇头,然后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华裕德笑着在软榻旁边坐了下来,道:“本来就是我把你灌醉了的,再叫醒你,那岂不是太不会怜香惜玉了?”然后看着徐其容的眼睛道,“还是舍不得的。”
    徐其容脸微微有些红。
    华裕德把细瓷碗送到徐其容嘴边:“这是温热的花蜜水,你昨日喝了酒,这会子嘴里怕是味道有些难受,先漱漱口,等下喝了醒酒汤再喝养胃的粥。”
    一开始对于华裕德的周到徐其容还感到诚惶诚恐,可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她也能坦然接受了,只是平日里对待起他来也更加的尽心。两人都加倍的对对方好,这日子怎么可能不越过越好。
    徐其容就着华裕德的手,喝了几口花蜜水漱口,然后又吐回细瓷碗,华裕德拿了锦帕给她擦嘴,把细瓷碗放回小桌子上,又坐回软榻一侧,把头搁在徐其容肩膀上,闷声闷气问道:“你不会喝酒,为什么不说?”
    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华裕德时常有这种黏人的小动作,徐其容也习惯了,笑道:“我若是说不会喝酒,夫君要与谁喝酒?”
    “自然是与你喝酒。”华裕德听了徐其容那故意带了点醋意的话忍不住笑。“可是你早告诉我你不会喝酒,咱们就喝梨花春或者桃花酿了,梨花春和桃花酿里面,一个加了甜美的梨汁,一个加了香甜的桃花蜜。喝起来甜滋滋的,也不容易醉。你要是喝梨花春或者桃花酿,起码不会几杯酒下肚就一醉醉倒第二天下午。”
    徐其容脸一红,她是不怎么会喝酒,她姐姐却是喝酒的能手。听说锦姐儿刚出生没多久,徐亭远那个时候还年少,就用筷子蘸着埋了好几年的高粱酒给徐其锦舔。因此家里面逢年过节,小孩子被允许陪着一起小酌的时候,她的酒总是姐姐喝的。
    华裕德忍不住笑着问道:“我知道你们妇人聚会,也总会喝一点小酒的。你怎么办的?”
    徐其容把人推开,自顾自的穿衣裳:“不过是碰碰唇罢了,若是行酒令,我就借着别的事情躲得远远的,以前有姐姐护着我,现在有北郡王妃在,旁人不敢放肆,玩有什么可担心的!”
    话说得轻松,真遇到了,哪有那么容易。只是以华裕德如今这等身份。她又不能不出去应酬那些女眷们。
    华裕德沉默了一瞬,等徐其容开始系袄裙的带子的时候,忽然开口道:“树大招风,等过几年。天下大定了,咱们就做一个富贵闲人,谁也不出去应酬,就咱们两人,以后或者还有咱们的孩子,在花间对饮小酌。你若是醉了。我还像现在这般照顾你,好不好?”
    这话的意思竟是要放下到手的权力,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徐其容吃了一惊,猛地看向华裕德:“西京城那边传什么消息来了?”
    又问:“陪着你做富贵闲人,我倒是愿意得很,可童儿和初八怎么办?你的仇……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徐其容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敢问出口的。虽然成亲以后华裕德对她好到了骨子里面去了,可他的仇就是他的旧伤疤,她一直不忍心亲自动手揭一次。
    华裕德神色有些激动,有些欢喜,仿佛就等着徐其容问这一句话。明明想说得很,他忽然就不想那么快把事情说了,非要吊一吊她的胃口,他喜欢看到她关心他,担心他。
    华裕德笑道:“陈晋凌到底是童儿和初八的叔叔。童儿是没有上皇家族谱的,手里又没有兵权,除了我这个老师又不与别的什么人交好,陈晋凌自然是放心得很。至于初八,年纪还小,我已经跟陈晋凌说好了,到时候选一块人多富足的封地,让他承他父亲贤王的爵位,由童儿陪伴教导他长大。这样就没有咱们什么事了。”
    徐其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华裕德,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华裕德见她这般正经的样子,也不好继续逗弄下去了,开口道:“至于我的仇,说不得可以报了。”
    徐其容瞪大了眼睛,她虽然不知道他的旧仇旧怨具体是什么,却也看得出来,华裕德的仇家便是华家。他这么说,就是说华家要遭难了?
    她先是替华裕德感到高兴,然后又有些担心,这么一来,不知道华惟靖怎么样了。
    像是看出徐其容在想什么,华裕德正要跟她细说,就见虞夏和紫韵带了白屏几个小丫鬟,端了醒酒汤、鱼片粥和洗漱的热水进来。
    华裕德止住了话头,笑道:“等用完鱼片粥,我陪你去花园子里面走一走。”然后笑道,“咱们院子里那几株桃树,都三月初了,还光零零的。也许是雨后乍晴,昨儿个忽然就打了花苞,今儿个已经是繁花满树,看着一片烟霞烈火。”
    徐其容一听,探头往窗外望了一眼,果然看到几枝斜过来的桃花。一边洗脸,一边笑道:“等下拿了剪子,咱们挑几枝,梅瓶里面养的腊梅花枝早就败了,也该换下来了。”
    说到腊梅花枝,华裕德神色有些恍惚,他想起那次在杏林医馆外面与徐其容相遇,她就是带着丫鬟在剪腊梅花枝。
    徐其容看了华裕德一眼,也想起了旧事,笑着道:“当初在杏林医馆外面剪腊梅花,我被风雪伞遮住了眼睛,没有看到你的样子,只闻到药香,想着这位公子怕是体弱多病。等你走了,采榴才感叹,说你长得真个儿好看。”
    说这些话的时候,徐其容眼睛亮晶晶的。L

☆、第四百三十四章 旧伤疤

华裕德拍了拍徐其容的脸颊:“这么说,我在你心里面是病美男了?”
    徐其容想起成亲以后这人折腾的本事,不由得脸一红,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药丸被你丢了多少,吃也可,不吃也可,算什么病美男。”
    两人打情骂俏了一会儿,徐其容算是彻底清醒了。等用了粥,两人真的携手去逛园子。虞夏拿了剪刀和竹篮带着白屏远远的跟在后面。紫韵因为之前被华裕德喝酒的架势吓到了,一时有些不敢靠上来听凭使唤。
    华裕德指了指自己的手肘,徐其容会议,见虞夏正跟白屏说着什么,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便从善如流把自己整个人给挂上去了。
    华裕德哭笑不得:“我让你挽着我,你倒好,整个人都吊在上面了。”
    徐其容手一松:“你又没说。”
    华裕德失笑:“你爱吊着就吊着吧!我听从南洋那边来的一个神父说,他曾见过一种叫做树袋熊的动物,你刚刚那样子就像是树袋熊。”
    徐其容扫了华裕德一眼,道:“没有你这么不蔓不枝的树!”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亲昵和撒娇意味。
    华裕德点头:“是是是。”见虞夏和白屏跟得比较远,正方便他们说话,又提起之前的话题,“你是我的妻子,我的过去你虽然不能参与,却也应该知道,就像我知道你的过去一样。”
    徐其容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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