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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容华录-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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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郭氏已经死了。徐长黎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让人抬到东宅去了,徐谨行倒也不在意。或许对别人来说进宗祠族谱除名是一件很受不了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新的开始。
    围观的百姓们跟到泗水街之后,便是不能再跟进去了,都围在徐家外面,探头探脑的,希望能够从徐家下人们口中能够听到一些消息。
    徐亭友扶着祖父徐长黎亲自去取族谱。徐谨平则引着众人前往祠堂的方向,到的时候,徐亭晏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徐亭晏布置的这宗祠,格局跟西京城如意巷徐家的祠堂是有些相似的,徐其容看着祖宗牌位前供奉着的乌漆色的家法,想起之前几进祠堂的经历,忽然就有一种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感觉。
    徐亭远心里也感慨万千,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徐谨行等人,徐亭瑞脸上尚有些难堪。徐谨行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到了这个时候,徐谨行已然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了。同为徐家人,徐亭远因此觉得很是有些丢人。
    徐谨平和徐亭晏让人给裴知州、德先生和周县令三人上座,裴知州看了眼华裕德,华裕德淡淡开口道:“当着徐家英烈前辈的面,我等焉能就坐。”便都站着等待徐长黎。
    徐家当初在灵州城也是大家,早先几辈的时候,也是守关名将。百来年前,提起灵州徐家。大家都是竖大拇指称赞的,就是那茶馆里面说书的先生,有事没事也喜欢讲几段徐家军的故事。只是时代变幻,山河流转。到如今,徐家已然没落了。
    见华裕德提起徐家英烈,徐家男儿也都有些眼热。徐家的子孙都是听着祖上簪缨的风光长大的,可一代不如一代,祖上的风光到底都留在了一代一代传下去的故事里面。
    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徐长黎已经取了族谱往这边而来。徐长黎手里的族谱跟之前徐谨行手里的那一本有些不一样。足足有四寸厚,纸张都早已发黄,可每一页纸都是平整的,书脊的缝线看着还很新,想来是经常拆下来晾晒的。一看就是保存得很小心翼翼。
    进了祠堂,周县令开口道:“到底是你们徐家的事情,我等也不好插手太多,该怎么办,还是由徐五太爷主持吧,有钦差大人、知州大人和本官在,不必在意戴罪的事情。”
    徐长黎也不拒绝,本来,作为一家族长,应该是一个家族的权威,请求德公等人插手徐谨行的事情,已经让他觉得丢人。若是连族谱上的名字都要外人来帮忙勾,那也太给祖宗脸上抹黑了。
    众人站定之后,徐长黎走到祖宗牌位面前,领着众人给祖宗们三跪九叩行了大礼,然后才起身转身对跪得一脸不情不愿的徐谨行道:“你名字一刻钟没有从族谱上抹去,就一刻钟是徐家人,你现在这般敷衍,是连祖宗都不想认了吗?”
    徐谨行也不惧他,淡淡道:“五叔这话说得不对,哪里是我徐谨行不想认祖宗,现在分明是祖宗不肯认我了。”
    徐长黎一噎。徐亭友小声提醒徐长黎:“祖父不必这个时候跟他生气,天气这般炎热,大人们还陪着我们挤在这里等着,若是热得心浮气躁,只怕也没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左右以后就撇开他们了,不如速战速决。”
    徐长黎被自己孙子这个“速战速决”给气乐了,倒也冷静了下来,不再跟徐谨行计较。他以前倒没有发现这徐谨行的性子居然跟泼皮无赖有些类似,现在想来,以前听过的一些传闻也不是不可信的。
    听说当初徐谨行很不服三哥徐长芳的管教,整日眠花宿柳招摇撞骗,后来取了妻才好一点。
    于是徐长黎干脆道:“按照徐家祖宗家法,徐家子孙在脱离徐家之前,要受十二下祖宗家法,方能从族谱上除名。”
    徐其容有些讶异,她之前倒没有听说有这一重家规,就是上辈子她爹爹被族谱除名,也是没有受那十二下家法的。扭头一看,徐谨平等人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现在想来,要么是当时徐谨行也不知道有这么一条规矩,要么是当时着急把她爹爹从族谱除名,已经顾不上这个了。
    徐谨行才被徐亭远打了一通,现在身上动一下都疼,自然是不肯再挨这十二下家法的,便道:“五叔何必再提这个,如今徐家是被流放到涪州城来的,你族长的权力没有了,家规自然也不必再说。之前在公堂上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等房契和银票到了手,你们便可从族谱上划去我这一房人的名字。”
    徐长黎又被徐谨行这一番话气得吹胡子。可徐家是流放到涪州城来的是事实,如今把徐谨行从族谱上除名也确实是求了钦差大人和知州大人、周县令做主的,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坚持要行使祖宗规矩,未免有些不给几位大人面子。
    只好扶额道:“罢罢罢,就这样吧!亭宴,你和你母亲去取房契和银票来。”
    宅子的房契本来就是暂管,徐邓氏倒不觉得有什么,可那银票放在手里还没有焐热,便要拿出去,徐邓氏多少是有些不高兴的。可如今撇开徐谨行一房人是族中大事,徐其容和五太爷都已经点头同意了,又有几位大人站在这里等人,她自然是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不乐意来的,忙带着喜月同徐亭晏一起前去取房契和银票。
    徐亭松素来是没脑子的,想着三万两银票也不少,自己是父亲的长子,自然不会亏待了的,因此觉得自立门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而徐亭柏想着,徐郭氏死了,香姨娘又背叛了徐谨行,他母亲董姨娘就是徐谨行身边唯一的女人了,如今分出府去,董姨娘正好可以行使当家主母的权力,岂不快哉!说不定抬了正室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只有徐亭瑞,看着徐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有些难堪,他们现在,说好听点是自立门户,说难听点就是被赶出了徐家,再加上父亲母亲的恶名,以后谁敢跟他们家交好啊!只怕子孙后代都被连累了。
    没一会儿,徐邓氏和徐亭晏就拿着房契和银票回来了,徐谨行得了银票和房契,徐长黎也不想多说了,在德公、裴知州和周县令的见证下,草草把徐谨行一房人的名字从族谱上面划去,又把徐亭进一房人从徐谨言名下挪到了徐谨行名下划去。这一桩事情,就算是了了。
    徐谨行把房契和银票揣进怀里,又道:“香姨娘呢?”
    平泰公主气得双目圆睁,她没想到徐谨行到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香姨娘!徐长黎怒道:“你自己房里的人,问我们作甚!”
    徐谨行目光阴鸷的寻找着香姨娘的身影,徐亭瑞有些难堪,提醒道:“父亲,出了县衙之后,便没有看到香姨娘的身影了。”
    徐亭松见弟弟说了话,也道:“父亲,这会子不必着急这个,母亲的尸体还停在东宅,等母亲的丧事办完了,再报官寻香姨娘也不迟。”
    徐谨行这才恨恨的带着自己的儿子儿媳一干小辈们回了东宅。白氏眉头紧锁,出祠堂之前不动声色的看了徐其容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请求。徐其容点了点头,心里一酸,白氏虽然不是娥姐儿和蝶姐儿的亲娘,可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多少人都比不上的好母亲了!L

☆、第二百九十一章 枕头风

等徐家彻彻底底安顿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九月份了,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衣。涪州城的周县令虽然不是贪官,可这涪州城,要修水利,要修路,哪一桩事情不需要花银子,因此像百岁堂这些地方就有些顾不到了。
    徐其容跟着徐亭远去了几次百岁堂,天气已经这般凉了,百岁堂里面的老人身上穿的还是已经穿了好几年的旧衣裳,已经不保暖了。再加上厨房的厨娘煮饭不是很用心,做的菜麻辣鲜香,却不适合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大家过得其实并不是很好。
    徐其容有心拿出银钱来给百岁堂里面的老人做衣裳,可之前连打发徐谨行那三万两银钱都是从公中出的,这会子要是表现得自己手里还有存银,就有些不好了。因此把自己的旧衣裳、小时候的一些首饰以及十五公主送的一些绫罗绸缎拿去变卖了,让裁缝前往百岁堂替老人们量体裁衣,每人做了两身新衣裳。
    那厨娘是县太爷的亲戚,徐其容自然不能说换就换了,便干脆也给那厨娘送了两身衣裳,然后假装不经意的提起做吃食的事情来,厨娘得了好处,自然笑呵呵的接受了徐其容的建议,再做吃食的时候就注意着往软糯上面下功夫。只是这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改得了的,徐其容便让家里厨娘做了吃食,装在食盒里面,等徐亭远要去百岁堂的时候叫小厮带上,到了百岁堂热一热就可以分给大家吃了。
    徐其容本来是见老人们可怜,于心不忍一时心善,那厨娘却是个嘴碎的,没几天便嚷得涪州城都知道徐家十五小姐和徐亭远是个好人了。如此一来,众人对坏事做尽的徐谨行更是恨得牙痒痒的。那些跟百岁堂厨娘一起摆过龙门阵的妇人们回家就开始在自己夫君耳边吹枕头风。
    刚好有个妇人的夫君在兵营当差,分管服劳役的罪民,又是个惧内的,听自家媳妇在耳边一念叨,便把本来派去铺路的徐谨行派去修栈道。还不让儿孙代劳!
    徐谨行气得三天两头上火,每日与人一起站在悬崖峭壁上面,心慌意乱得好几次差点儿掉下山崖去。与他同组的人都欺负他是新来的,时不时的就偷懒打发他一个人去做最危险最累人的活儿。偏生监工的媳妇也是跟百岁堂厨娘聊过天的。每天枕边风一吹,这监工也就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徐谨行都苦不堪言。
    好在徐家是以武传家,徐谨行年轻的时候虽然不长进,却也是被徐长芳和徐谨言逼着练了十几年拳脚功夫,克服了心里障碍之后。每日虽然累,却还不至于就这么被拖垮了身子。
    徐其容倒不知道自己的于心不忍让徐谨行吃尽了苦头,这边一安定下来,便写信给徐其锦,信里面详尽的把徐谨行一家人这些年来做的恶事描述了一遍,写到愤怒处,好好的梅花笺被戳破了好几张,最后还是作罢,只跟徐其锦报了平安……事情已经解决了,再告诉徐其锦。也是让姐姐徒增不安而已。
    徐其锦很快就回了信,同回信一起送来的,还有大量的补身子的补药以及苏州城最时兴的布料、花样子,以及好几张大面额的银票。可见,徐其锦真的是担惊受怕坏了,又怕他们吃不好,又怕他们穿不暖,又怕他们没有银钱打点府衙的人。
    东宅自从分出去之后,徐家这边的人便跟东宅的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了,就连那些下人。也一副泾渭分明的模样。徐谨行事情做得太绝,谁也不想这个时候跟那边扯上关系惹自己的正经主子不悦。
    重阳节的时候有几个世家小姐试着请徐其容几姐妹一起出游,徐其瑜擅照顾人,徐其璇率真。徐其容温柔聪慧,徐其莜天真可爱,看起来都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邀请她们姐妹的那几个世家小姐都松了口气,倒也算是相处甚欢。
    徐其容见状,也松了口气。涪州城的世家小姐能够愿意这么快接纳她们进女眷圈子。她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登高回来,便听说东宅收到西京城来的旨意了,说是陈乾帝听说了李代桃僵的事情,震怒非常,徐谨行一脉的人全部贬为贱民,搬去了西宁街。而徐谨行一年又四个月的劳役,一下子就改成了成年男丁皆服劳役,并没有规定期限。女眷们每日都要去替城外军营的将士缝补浆洗,并且赶制冬衣,就连小娘子和未成年男子,也都要去西山官田帮忙点种。
    这里面,唯一捞着点好的,反而是徐亭柏这一家子了。徐亭柏是庶出,一般来说,大户人家,庶子成年后都是分出府单过的,所以圣旨里面并没有对徐亭柏一家人做出判决。
    徐其容刚听虞夏汇报了这件事,就听说白氏过来了。
    徐其容立马明白过来,白氏这是特地为了娥姐儿和蝶姐儿过来求她帮忙来了。徐其容一边叫人放白氏进来,一边派人去把戚氏寻来。她一个小娘子,有些事情,就算她有心,却也是不好出面的。
    白氏眼睛又红又肿,见了徐其容便往地上跪,徐其容哪里肯让她跪自己,忙让虞夏把人给扶起来,道:“婶娘不必着急,事情我已经听丫鬟说了。当初婶娘相帮之情,其容铭感五内,娥姐儿和蝶姐儿又是我嫡亲的堂妹,不管长辈们做错了什么,是算不到小辈面前的,婶娘放心便是。”
    白氏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徐其容便已经把事情应承下来了,当下便有些怔愣。徐其容解释道:“婶娘把两个妹妹当自己的命,其容又何尝不是把爹爹当成自己的命!”
    公堂之上若不是白氏劝说阻止徐亭瑞,只怕徐亭远打杀徐郭氏的事情,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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