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酱蘸葱 老红军-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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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找不到部长人啊。
总一看了一眼大将,没有表情的脸,什麽都没说,掉头就走。大将心里一个莫名的地方,没由来地一痛。“总一!本桥桑!”喊著,追了上去。
嘉藤十米开外,看著你追我赶的两个人。
兰央大将冲上去抓总一的胳膊,手无缚鸡之力的总一居然把大将甩开了。接著朝前走,大将不折不挠地又追了上去。
“总一!你听我说…”
总一终於站下了。倒想听听这个二世祖倒底还怎麽骗自己。
“我没想骗你检查结果”
是的是的!大将从来都没对总一说过你爱滋晚期了~。这点医德咱大将大夫还是有的~
“我…”
你总不能让大将说实话。我…只想骗骗你人玩玩。
“你只不过想骗我这个人玩玩罢了”
总一替大将说出来了。
大将张著个大嘴,尬在那儿。他的反应和表情…已经证实了总一的猜测。
“就因为…你是兰央大道的弟弟?”
总一说出了大将骗总一最见不得人、也是最让人瞧不起的理由。
“不是!我和道,还有家里的生意…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大将终於理直气壮地反击了一句。
“你说没有就没有?兰央的血统…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吗?”
总一冷冷的一句,掉头走了。大将就像挨了当头一棒的落水狗,一身的冷汗不说,心里的那份冷,比身上的冷汗…温度还低。
樱花盛开的春天过去了,六月的紫阳花在闷热的雨季里绽放。
总一快三个月没有见过兰央大将了。表面上一点异样也没有,内心,烦噪得快不行了。
兰央大将,表面上也没什麽。只是总是忍不住习惯地问大道,“你那个新辅佐,最近怎麽样了?”
一次两次,大道也没注意。
“没什麽啊”“挺好啊”回答。
可大将总是问,大道终於觉得不对劲儿了。
“怎麽了?你跟本桥桑成好朋友了吗?老是这麽关心他?”
大将终於把憋在肚里的话对世界上自己最亲的人说了。可前面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大将这孩子…会根据自己的立场和需要,改变汇报的内容。
自己欺骗了本桥总一,没有将他的检查结果及时告诉他。而且,恶作剧地故意恶化了点检查结果,害得总一桑大概虚惊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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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一桑大概误会自己了。认为自己是少主的弟弟才故意这麽捉弄他,自己担心他把对兰央家的敌对情绪带工作中去……总之,兰央大将省去了故事里所有带“色”的部份,将一起“强Jian案”完全说成了一起“医疗事故”。
大将省去了那些带有“感情Se彩”的部分没有对大道说,并不是想欺骗和隐瞒自己的哥哥。是他觉得,既然自己和总一都在“玩”,何必说出来吓著纯洁的大道呢。
兰央大道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也可以说是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他的弟弟!自己的弟弟怎麽可能对自己撒谎呢?大将就是骗全世界他也不可能骗自己。从来不怀疑大将的大道,替老弟观察了二个星期的本桥总一。
“没事!这点小事本桥桑根本没放在心上”
大道从来没对总一提起起过自己的弟弟。总一也没对大道提起过大将。所以,听大道这麽一说,大将的内心慢慢就没了愧疚。也许,不管前题是什麽,内心深深依赖大道的大将,等的就是自己哥哥的这两个字:没事!
知道自己跟他玩的总一,难道不是也在和自己玩吗?只要不影响他和少主大道的关系,就说明总一根本也没把自己当回事。
就像闷热的雨季终於过去,聚集在兰央大将心头的一块乌云,随著时间的流逝,终於飞离了太平洋侧。年轻的心,又变得象东京八月的晴空一样,万里无云起来。
24
那天,通往六本木的一个街道在搞夏日祭,到处都是游行的人群和摊贩,道路管制。总一从静冈回来,手下的保镖早就接到了消息,所以特意绕道上野回事务所。
大概是受夏日祭的影响,到处都是人,每条路都堵车。总一的两台黑色奔驰,保持著距离都开得很慢。坐在後排的总一,突然看到了走在人行道上的一个人。
夏天的傍晚,外面还很亮。星星点点的街灯和霓虹,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在闪了。似乎想把夏夜的一切照得更清楚。
“嘉,嘉藤…”
总一叫了自己名字几十年,从来没结巴过。
坐在前面的助手席上,嘉藤早就看到人行道上的山田信二了。听到总一结巴变调的叫声,绝望地闭了闭眼。活该!谁让你不逃得远一点,还敢在东京晃!
“什麽?”
嘉藤装作没事的口吻,没有回头,问。
“那…那人?”
“谁阿?”
嘉藤仍然没有回头。
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大概就是现在装没事人的嘉藤。他也不想想自己在跟谁斗智力?
“你早知道了!你早知道山田就在东京!”
总一不仅不再向嘉藤确认人行道上的行人,连包庇犯的嘉藤都一起枪毙了。两句肯定语,最後连“对不对?”三个字都没加。
“总一桑,对不起!”
嘉藤终於回头看著总一的脸说。
“山田已经不是本桥组的人了。他现在就是个普通人,我们没权力逼他…”
“我不管!用绑的也好,威逼利诱也行!总之,你现在立刻下车。回到公寓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山田信二!”
“总一桑…”
嘉藤大概还想凭自己的老脸撒撒娇。
“下去!做事!”
立刻刺溜下车的嘉藤想,如果此时自己就坐在总一的身边,他一定会没面子地把自己踹下来。
()
如果是在四月份,总一撞见山田估计还能“放生”。现在,嘉藤怎麽想,都觉得倒楣的山田信二会成了总一坏心情的出气筒,在劫难逃!
总一和那个兰央家的老二一定出事了!总一心里忘不了那个人,但两个人又从不见面,一贯冷静的总一,几个月来,烦噪的情绪连自己都感到了。而且,给自己印象最深的…就是总一的性生活,变得非常糟!
人行道上走著的的确是山田。
嘉藤知道山田看到自己一定会跑,所以急步上前,一把搂住了山田的脖子。山田侧头,看清嘉藤脸的时候,脸,唰地变得惨白。
“嘉,嘉藤?!”
敬语都忘了说了。
“山田,你小子真是学习不好啊!知道不知道日本的国土面积啊?”
嘉藤慢悠悠地感慨著。大概是他的样子影响了慌张的山田。山田也稍微镇静了点。看著山田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从不爱跟人发生身体接触的嘉藤,放开了怀里的山田。
“嘉藤桑,好久不见!”
山田大概想起自己正常人的身份了。自己的身边现在只站著嘉藤…看来,总一还未必知道自己在东京。
“为什麽还在东京?除了首都,大城市活惯的您,是不是小地方活不下去啊?!”
嘉藤根本不想见山田。更不想和总一一起撞见这个人。可今天是他妈的祭日,鬼都回来了,自己他妈的真是倒楣地撞鬼了!
山田再傻也听出了嘉藤的话里有为自己好的成份。不是自己在小地方活不下去,是大地方的东京活起来比较容易。另外,这里还有那个死死缠著自己不放的人…
“嘉藤桑,你好吗?”
山田越来越冷静了。自己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黑社会已经不能威胁自己。
“还行吧”
嘉藤也觉得光骂倒楣的山田似乎也解决不了问题。山田在向著车站的方向走,前面的路就要被小摊贩的摊位堵死了。进了车站上了电车,山田就再也无路可逃了。不如,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路边有个卖刨冰的摊子,嘉藤一屁股坐了下来,要了一杯黄|色的柠檬刨冰。山田看嘉藤坐下了,知道一定有话跟自己说。也跟著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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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有个卖刨冰的摊子,嘉藤一屁股坐了下来,要了一杯黄|色的柠檬刨冰。山田看嘉藤坐下了,知道一定有话跟自己说。也跟著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点上了。
“弹子房的活,还行?”
嘉藤慢腾腾地开口。山田的眼睛,瞪得有五个弹子那麽大~
“看到过你。没打招呼罢了”
嘉藤香香地吃著嘴里的刨冰。山田真是想不起嘉藤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喜欢吃甜东西。还是人上了岁数…
“还行。收入够一个人一个月生活的”
山田吐著嘴里的烟,回答。
“你家的那个小哥…”
嘉藤停住了话,半张著嘴看著山田。
小哥?山田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指谁,看著嘉藤。嘉藤的舌头,被刨冰里的柠檬染料染成了黄|色,看上去有点恶~
“就是加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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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藤说。山田低下了头,没接话。路彦的命差点丧在嘉藤的手里…虽然知道黑社会杀人都是老大的命令,可忠犬一样的嘉藤…自己也不可能原谅他。
“当年的那一枪…山田,你干过黑社会,一定能理解我…”
“嘉藤桑,关於当年的事我什麽都不想说了。如果没事,先走了”
“山田!”
嘉藤大声地叫住了站起来的山田。山田回头。
“坐下来!有事求你”
不管怎样,平心而论,自己恨的人怎麽都不该是嘉藤,他帮过自己,这山田比谁都清楚。曾经是自己先辈的人,对自己说出了“求”这个字…山田又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山田,你跟加纳路彦分手了?”
“分手…是什麽意思?”
山田皱著眉头,打马虎眼地问。嘉藤笑了。
“你小子!别瞒了,你们是恋人,对不对?”
山田一惊,手上的烟一歪,差点烧了自己的脸。
“在东京再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回来一定是为了在东京就职的加纳”
“怎麽知道路彦在东京就职?”
山田这下是真惊了。一切怎麽都象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自己和路彦…难道一直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吗?
“他在那麽好的外资企业就职,总一桑对那种公司的尖子人才,怎麽会不知道?”
嘉藤看著山田的脸,就是笑。山田和加纳内小子一定还在一起,而且感情肯定还不错~。看他那紧张的神情就知道了。
“总一桑?总一…桑,也知道路彦的下落?”
“我看你不干黑社会,是不是傻掉了?”
嘉藤居然难得的,伸手揉了揉山田的头发。山田就有了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一个小时後。虽然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三十分锺,山田还是站在了总一六本木公寓2205的房间里。铺天盖地的书,当年把黑社会小混混的山田压得喘不上气来。今天仍然和当年一样,在知识的力量面前,山田仍感到自卑异常。
巨大的办公桌後面,总一坐在那里。时隔快六年了,房间的味道,总一的味道…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山田只觉得总一的脸比以前更瘦更小了,人反而比以前显得更年轻。
“山田…”
总一看著眼前的人,终於还是憋不住首先开口了。来这里的路上,山田就不断地告诫著自己,我是个普通人!已经不再是黑社会!不论是谁,都不能逼我做任何事。大概就是这股强大的内心支撑著山田即使跟总一对恃著,也没有率先开口。
“你还恨我吗?”
总一站了起来,缓缓向山田走来。山田怎麽都没想到,再见的总一,对自己说的第二句话会是这麽充满感情,没有上下级关系的一句话。
看来,解放奴才并不只是解放了他们的肉体就完事了。更重要的是,要把他们的心理从奴才的心理中解放出来啊!
山田毕竟不是总一的奴才,只不过就是个小跟班~。所以,他立刻大度地说。
“我…我从来没恨过总一桑~”
这句话,回答得大概有点受当时的氛围和场景影响,不太切合实际。但对几个月来一直郁闷烦噪的总一来说,就像炎炎夏日里的一场暴雨,总一的心,一下变得好清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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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回答得大概有点受当时的氛围和场景影响,不太切合实际。但对几个月来一直郁闷烦噪的总一来说,就像炎炎夏日里的一场暴雨,总一的心,一下变得好清彻~
两年多前,在东京见到玲香後,山田下决心去见一直等著自己的路彦。同时,长期以来对总一的看法也在改变。
也许,总一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在虐他的女人面前,表现出的一面更软弱,更真实。所以,曾经和总一交往过的玲香,才会说出总一“可怜”这两个字!
就从那时起,山田大概就不恨总一了。放下了心结,才有了去见路彦的勇气。後来即使从老家搬来了东京,过著普通人生活的山田,想起总一的时候也越来越少。
总一跟君岛一样,就象个没长大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用真心去换取别人的真心,总是认为地球在围著自己转。
脑子好使的人是不是都有些自大狂?就连自己家的那个T大出身、外资企业的“天才”,山田有时也觉得让人忍无可忍。
到了东京後,山田在保洁社和搬家公司做了两年。搬家公司还行,凭力气挣钱吃饭。一天下来,一身的臭汗和疲倦,晚上两口烧酒就是第二天。
可在“保洁社”打扫卫生…山田有时真是忍无可忍。身边不是些饶舌的老太婆就是五十来岁的变态半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