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眉如黛-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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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时Anthony给出了个主意,正赶上公司支薪,这月是十二月,发年底双薪,郭倾云去了趟银行,把钱打进了郑萍嘉的工资卡,浑水摸鱼充第十三个月的薪水,搞定一切。
可这两个男人实在是太小瞧女人的理财能力了,郑萍嘉下班後回公寓做晚饭,一会儿的工夫,她忽然跑回来,气冲冲敲开郭倾云的办公室。
“为什麽往我卡里存钱?”郑萍嘉一巴掌拍了叠粉红钞票在桌上,郭倾云目测了下,大约四千左右的样子,差不多就是他存进去的数目。
“这是你学车的费用,我觉得我应该出。”郭倾云只好实话实说,“我和清河在你那里吃饭,你都不肯收饭钱,我怕你也不肯收学车钱,所以就混了今天支薪存到你卡里。”
“那你知道我不会收了?”郑萍嘉气笑了,“上次你送我香港买的姐妹装,我都不知道多贵就穿了,她们说PORTS的衣服最起码都上千!你要给我钱我就先还你衣服钱!”
“好,我收回。”郭倾云笑著把钱收进袋里,这倒提醒他了,他可以买衣服送她呀,大不了把标剪了。
“那我先回去,饭煲都忘了插上!”郑萍嘉先走了。
郭倾云也关门走人,正碰上Anthony在电梯间喝苦咖补充体力,他年年苦命,这月年底关账加班中,见他们俩一个个都走,血红著眼表示著嫉妒!
郭倾云学郑萍嘉的样一巴掌把钱拍给了Anthony。
“加班费!”Anthony眼冒红心。
“你关完账不是回香港?帮我带套女装回来!”郭倾云打算让Anthony出苦力,这个人亏得还是做财务的,怎麽不告诉他郑萍嘉十三薪扣完税不过四千,他再浑水摸鱼打进去四千不就全漏馅了?再说想混也该混年终奖金而不是十三薪啊!
“女装?我又不知道怎麽买女装!什麽Brand?Color?哎!什麽尺码,给谁的呀!”Anthony冲电梯门大叫。
电梯合了又开,郭倾云伸出只手,示意Anthony看他衬衫袖口上绣的字母,“Budget四千,尺寸你目测,俏丽点,萍嘉穿的好看就行!”
“PORTS呀,Dennis同志你可真舍得下血本泡妞!”Anthony对著紧闭的电梯门又叹气,叹完了一转身,只见杨慧敏捧著盆白色海棠花站在他背後。
“阿呀!慧敏,你的花种得真好!来来,我们去办公室交流交流,我打算在财务部也布置点花花草草陶冶下情操!”
Anthony连忙从杨慧敏手里接过花,陪著她往办公室里去,一边走一边又自叹苦命,今晚又逃不过通宵了,谁让他大嘴巴呢,杨慧敏病刚好,又明显暗恋著郭倾云,刚才他们俩说的话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瞎想会错意到什麽程度呢!
他怎麽去安慰人郭倾云不知道,可郭倾云刚才其实看见了电梯门外的杨慧敏,她面无表情,手却冷不丁拽下株海棠花苞!
这时电梯门刚好合上,电梯往下,中途在一楼商场停下开门,拥上一批顾客,把电梯塞得满满当当,郭倾云略有犹豫,最终到地下车库後他取了车,开上地面大转调头,到了马路对面的公寓楼。
把车停下公寓楼地下二楼,他再乘电梯到十楼,电梯门刚开,1001室半开的门里传出女孩子的说笑声,
“哥哥来了!”郭清河眼尖,门缝里电梯灯闪了闪,她就大声叫著奔出来。
“今天考得好不好?”郭倾云第一件事就记挂著考试,本学期期中考试前,年级组安排了次校内的摸底考试,今天考英文,应该挺有把握的啦。
“请把最後两个字拿掉。”郭清河果然胸有成竹。
“好,清河今天考得好!”郭倾云马上附和,还应景地抱起妹妹欢呼一下。
“开饭啦!”郑萍嘉探出头叫。
“嗳,回家啦。”对门1003刚好开门出来,那是对中年夫妻,男主人是个温文儒雅的归国教授,女主人居家,周末还相约郑萍嘉一起去看过沪剧。
“这三兄妹都挺好的。”男主人弯腰穿鞋在跟女人说。
“他们是俩兄妹,我告诉过你了呀。”女主人对郭倾云和郭清河笑了笑。
那两人进了电梯,郭清河才得意起来,“哥哥,人家都说我跟萍嘉姐姐是姐妹俩呢,你看,象不象?”
她转个圈,跑进门又搂著郑萍嘉亲热,两个女孩都穿了粉色的上衣和米色的裤子,那是郭倾云在香港机场里买的姐妹装,清河的是雪褛和窄裤,郑萍嘉那套是同一色系,但是短款外套和修身长裤,一个活泼可爱一个简洁大方,两人穿了出去,见的人都以为是两姐妹。
六点半准时开饭,四菜一汤,汤是热腾腾的排骨笋尖百叶汤,菜有素有荤,其中一碗绍兴梅干菜扣肉特别入味好吃,郭清河吃得站起来夹梅干菜,被郭倾云打记屁股,喝令她坐下。
郑萍嘉忙把菜碗换了下,把小姑娘喜欢吃的放她面前,还多拿只碗,把汤锅里的嫩笋尖都捡出来,再挑上几块肉多又酥的排骨,浇上热汤。
“我以前吃饭也老是站起来,外婆说小孩子喜欢吃就尽量多让她吃,现在正长身体,吃了长个子还补脑子呢,过了这个时间,以後再山珍海味都吃了不长肉的。”她把汤碗端给郭清河,去厨房把剩下的汤底再去加热。
“没规没矩。”郭倾云又瞪一眼妹妹。
“又不是在外面,是萍嘉姐姐呀……”郭清河小声顶嘴,见她哥手又举起来,连忙低头咕咚咕咚大口喝汤。
“喝汤不许发声音。”郭倾云轻轻拍下她脑勺。
“又不是在外面……”这个年岁的小孩都爱顶嘴,不过顶嘴归顶嘴,老老实实地小口喝汤一点儿声响都不敢再发。
“糖水来了!”郑萍嘉又端了锅出来,
“杏仁露!马豆糕!”郭清河又不长记性了,扑过去直接伸手抓了块马豆糕就咬。
杏仁南瓜露和椰汁马豆糕都是传统港式点心,港人把甜点都叫“糖水”,但又不仅仅指“红豆汤”之类,郑萍嘉和他们相处久了,发现兄妹俩其实胃口都不错,但嘴巴挺叼的,郭倾云通常不指手画脚评论菜式,但他一眼觉得菜不好吃,就宁可喝咖啡吃面包去,郭清河更娇气些,过了饭点,再好吃的她都不肯再吃了。所以她跟对门的女主人学了点港式甜点,冬天煮锅杏仁南瓜露,再加点核桃粉什麽的,滋补又喝了热呼,至於椰汁马豆糕则是经典的港式茶点了,她隔三差五做些,吃不完还能打包给郭清河做第二天的早点。
“我们早点走了,清河明天考数学。”郭倾云帮著涮完碗,拎了打包好的马豆糕和郑萍嘉告辞。
“我明天考倒车,中午才进公司。”郑萍嘉送他们到电梯口。
“心里不要有负担,一次不过不要紧的,我在浦东那里有个停车库,你去那儿想倒哪个库就哪个,怎麽练都行。”
“你就不会祝我一次成功?”
“那就祝你成功罗──次数先不限制!”
“你又咒我!”
“没,没,我是看你骑自行车都怕得很──”
“讨厌!就撞了一次嘛──”
两人的对话因为电梯门的关闭和被阻绝,“哥哥,萍嘉姐姐骑车撞过你呀?”郭清河听见了关键一句,她还发现哥哥在笑哦,很开心地在想什麽。
“她麽……平衡能力不太好吧……”郭倾云回想起第一次由房产中介陪著去庆春里看房子,就被直冲出来的一辆自行车给吓著,那辆自行车的主人就是郑萍嘉,其实被车撞的倒不是他,而是郑萍嘉自己,她一看要撞人,一扳车龙头就直撞上了墙。
结果他把她扶起,又把车也扶起,险些受害的还跟肇事者说,“对不起,我帮你推到车铺去修好不好?”
“啊,不用了!”郑萍嘉当时傻了会儿,然後就用手,把扭曲成九十度的车头那麽一扳──车头直了,郭倾云傻了。
这就是他们最初认识,後来郑家外婆的身後事郭倾云插手,也多少是因为那麽一撞,他本不好管闲事,但象郑萍嘉这麽个宁撞了自己也不肯撞别人的女孩子,他不伸手帮一把,怎麽也觉得看不下去。
“干什麽脱衣服?空调才刚打起来!”郭倾云回过神,妹妹已经爬到後座开始脱衣服。她穿的雪褛厚实,在室内里面只需加件打底毛衣,可在室外就脱不得。“哥哥我痒,好痒。”郭清河不光脱了雪褛,还脱毛衣。“让我看看。”郭倾云爬去後座,把车内灯开亮,只见妹妹把胸衣扣子都解了开来,两只手没抓几下,胸口立即就浮了两道红印子。
“啊呀膏药没剥下来!”
罪魁祸首原来是块膏药,这膏药是李泽衍送来的冬至贴敷膏,上次那对三百五十万瓷娃娃他给没收了,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送还给李泽衍,所谓无功不受禄,何况清河还小,更收受不起这种价值连城的玩具。
不过郭倾云倒因了这桩,想起李泽衍送来的那包冬至贴敷膏。据说这是出自解放军总医院中医科主任嫂子的手,这膏药不大,每贴才半个手心大小,里面含了颗中药丸子,认定喘|穴、大椎|穴、肺俞|穴,还有胸口膻中|穴贴上,每次敷贴四小时,冬至前後起贴,贴过九九,来年过敏性咳嗽症状就大大减轻。
定喘|穴、大椎|穴、肺俞|穴三|穴在背部第七颈椎、第三胸锥处,就是人坐直了,把头低下时颈椎的最凹处,郭清河晚上贴上膏药睡觉,到早上起来就找不找膏药了,都落了被子里。
膻中|穴在胸前,两|乳头连线之中点。晚上贴了後扣上胸衣睡觉,非但不容易掉落,体温升高後还有刺激|穴位的作用。
不过今天早上郭倾云赶时间,忘了提醒妹妹把膻中|穴上的膏药剥下来。膏药在身上贴了一天,刚才吃晚饭时又出了点汗,她皮肤娇嫩得,立刻就觉得那处发痒。
“躺下,我来剥。”郭倾云让妹妹躺座椅上,撩高她贴身卫衣。
这膏药都贴得一圈皮肤发红了,换了旁人也许一撕就下来了,郭倾云刚一拉,清河就大叫,“疼!疼!”
有这麽疼吗?郭倾云不信,他看龙绯红有时候就用蜜蜡脱毛,一撕就一片。
“啊──”小姑娘尖叫。
“真疼?”他也慌了,清河疼的泪都摒出来,两只小手捂住自己胸口,死活不肯再让他撕。
“对不起,让哥哥看看,就看一下,哥哥保证不剥。”郭倾云把妹妹抱到身上,借著顶灯的光亮,郭清河颤抖著放开两手,只见一块丑陋的膏药翘起一角,牢牢生在雪白的胸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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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嘛,郭倾云这麽心想。膏药翘起下的皮肤微红,但没发炎,也没出血。
“哥哥轻点好不好?”他捉住妹妹双手,一点一点继续剥那块膏药。
也许回家冲个热水澡再剥会容易些,可他看见这麽丑的东西贴在妹妹身上就疙瘩。“不好──”清河一扭身掉出他怀里,郭倾云顺势把她按下座垫上,狠狠心一把拉下大半。
“哥哥──轻点──”
现在再求饶已经晚了,刚才那记才叫真疼,最後一点儿黏在皮肉上的膏药撕下来时,郭清河自己都觉得没什麽感觉了。
“坏人……说话不算……”她含著两泡泪呢,索性抽泣两声,控诉哥哥说话不算数的坏人行径。
郭倾云只好苦笑,刚才是谁说痒要剥来著呢,小丫头舒服了,坏人都让他来当。
“还痒不痒?”他摸摸胸口那块红红的,触手有点儿烫,有点儿潮,可不一会儿,就变得软滑娇嫩,用牛奶和丝缎来形容也不为过。
“痒……痒嘛……嘻……嘻……”郭清河怕疼也怕痒得很,腰背一挺,整个身子都拱了起来。
她骨架子很细小,人虽瘦,但骨肉匀称,整个身子一拱起来,细小的胸脯便变得挺拔。
郭倾云最初就觉得妹妹身上多了些什麽,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她戴上了他给她买的项链。
上次他回了趟香港,带回两套PORTS的姐妹装,和一条水晶项链。项链的链子是首饰店里的一般白金细链,坠子是谢瑞麟店里的限量般双鱼水晶坠子,那是两条鱼,一条大鱼衔著一条小鱼,鱼身上用了红水晶蓝水晶和白水晶,价钱稍贵些,但他一眼就觉得妹妹会喜欢。
“这条大的鱼是哥哥,这条小的鱼是妹妹。”清河拿到後这麽对他说,然後,她把项链锁在自己的百宝箱里。
这坠子的红、白、蓝水晶在顶灯下焯焯闪耀,衬著奶白无暇的胸脯,和粉嫩嫩的两点红莓。
郭倾云从来以为只有婴儿才有这样的|乳头,极淡的粉红,|乳蕾娇小得,一触便似花瓣,颤巍巍不想缩起又著实不敢。
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他用手心,触碰了那两滴粉色的|乳肉。
突然,郭清河颤抖了下,那下极快极轻,却震醒了他。
“不痒了,把衣服穿好。”郭倾云拉下妹妹胸衣,让她自己扣上。
“嗯……”郭清河有些茫茫,下意识往外看了看,“外面好象有人。”她指著挡风玻璃。
郭倾云等她穿好衣服後开门下车,车库四下并没有人,车窗上也全是空调开启後的雾气,只有挡风玻璃薄薄灰尘上划了五道,象似女人细长的指头。他目测下,捷豹车身高,他站在挡风玻璃前也需掂脚才能看到驾驶座上,该是看不见後座。
“没人,回家了。”他当即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