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纨绔我怕谁-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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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芝兰苦笑:“我知道你担心罗鲜花,可你也总得让我喘口气。”
黄长平见付芝兰满脸倦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坐下来直直地瞪着付芝兰。
“我已经让人去罗鲜花回驿馆的那条路上查问了,只要有一丝异动,都会有人报上来。而且我和齐大人去了四皇女府邸,她也答应帮忙派人去找。”
“那个四皇女,我看才信不过。”
付芝兰看了黄长平一眼,黄长平大声道:“怎么,我又没说错,那人一看就是身有顽疾,昨天送药过来说不定就是为了讨得师姐欢心想让师姐替她治病。”
付芝兰眉头微皱:“四皇女若是要治病,找宫里的太医不就行了。”
黄长平哼了一声:“她这病就算是宫里的太医在瞧又怎样?也不见有个好气色!定是不可告人之病,故意把师姐给藏了起来,逼着师姐给她治病。”
“不可告人之病?”付芝兰来了兴致:“难不成是花柳病?”若是四皇女得了花柳病,那可是大新闻了!付芝兰幸灾乐祸地想。
黄长平意味不明的眼光瞅向付芝兰:“你就不能想到别的?”
付芝兰明白自己想岔了,干笑两声道:“如果真是四皇女有病要罗鲜花去医治,你反倒不用太担心。一来罗鲜花不会有什么危险,二来只要我们盯紧四皇女那儿,就总会有消息。是了,长平,鲜花拿回来的那些药你可别浪费了,现在她不在,能给拢烟治病的也就只有你了。”
“我知道。”黄长平撇撇嘴。
黄长平走后苗风进来了。
“我去找了柳义,她说罗鲜花的事情她从未听到风声,不过现在云凌有些事情也是瞒着她的,柳义说她可以找其他人打探消息。”柳义由于私放了苗风被云凌责罚,废了她武功打断了腿后也不准医治以至于现在腿脚不便,由于云凌原先极倚重柳义,有些事情还少不得她,又没有有她这般易容的手艺,才保下一条命来。
“你让她小心一点,对了,云凌到底生了什么病,你问问柳义看她知不知道。”
苗风点了点头,又匆匆去了。
罗鲜花竟然真地失了踪,第二天也没有消息。齐恒已写了文书上交礼部,并请礼部转呈刑部相关部门。许是南译女皇也觉得这事发生在自己地面上让自己颜面大为扫地,下旨让刑部严查,一时间街道上巡查的官兵猛增,但几日下来,仍是没有任何收获。黄长平整日里泪眼婆娑愁眉苦脸自是不说,付芝兰等心情也轻松不起来,陪同来的侍卫官兵们更是义愤填膺,认为这是南译有意地挑衅,纷纷摩拳擦掌就要去刑部礼部闹事,齐恒对官兵们训诫了一番,告诫大伙不要意气用事,毕竟闹起来这几百人如何能占到便宜。而且四皇女婚事在即,也闹不得!若是闹大了可是会影响到两国邦交。
这日付芝兰正在头疼罗鲜花失踪一事,拢烟过来了。付芝兰忙请他坐下,拢烟也不客套,问道:“付小姐可是在为罗医官的事情烦恼?”
付芝兰叹了口气:“都好几日了,活不见人死不……”付芝兰闭了嘴,隔了一会才道:“不管是哪方面都没有消息,真是怪了。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不透风的墙?”
拢烟咬唇犹豫一下:“拢烟心里倒有个猜测,就是不知……”
付芝兰眼睛一亮:“你说!”
“黄公子时常对我说罗鲜花极有可能是、是云凌抓了,我、我以为有此可能。”
“为何?”
“云凌,她,的确是身负顽疾。”
付芝兰想了想:“就算这样她也没必要抓人啊,直接求医不是更简单?”
拢烟摇了摇头:“云凌的病,不可对人言。”
付芝兰双耳竖起。
拢烟低声道:“她房里从没缺过人,可至今无所出。”
付芝兰惊讶地张大了嘴,这是在暗示云凌不育?那的确是不可告人,若是她不能生育后继无人,这事让当今南译女皇知道皇位想也不用想了。等等,付芝兰脑中灵光闪过,云凌虽然受宠而不受重用,府里又被赏下许多珍贵药材,说不定这事女皇早已知情,只是瞒着众人;况且她就要大婚了,这病的确要抓紧时间去治才行。如果云凌真是要治病,这病一时半会又好不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强行留下罗鲜花,况且神医和毒仙的恩怨在,罗鲜花也未必会替她医治,绑人的确是个好方法。
“可是我们派人盯着云凌,没发现什么异样啊。”付芝兰沉吟道。
“如果我偷了一件宝物知道自己是首先被怀疑的人,那我还会把这件宝物藏在自己家里吗?”拢烟反问。
“那会是在哪儿呢?”付芝兰手指敲了敲桌面:“拢烟,多谢你的提点。”
拢烟微微一笑:“拢烟这条命都是付小姐救的,何必言谢?”
付芝兰摇摇头:“这几日身子可好了些?”
“罗医官拿来的药有几味正是我用得着的,这两日倒是轻松了许多。”拢烟轻声叹息:“希望能早日有罗医官的消息,黄公子那样瞧着实在是可怜。”
送走了拢烟,付芝兰让姚高去找来苗风,让他将这几日监视云凌与四皇女府上一切动静的情报拿了过来,她细细的看了几遍,仍是没有头绪。由于大婚在即,四皇女的生活也是十分的简单:上朝的日子上朝,再进宫去拜见其父君,然后回府,或者再去一趟红嫣然家;不上朝的日子也会进宫去拜见父君,然后回府。每天均是如此。
付芝兰感叹道:“宫里家里两点一线,这日子比模范学生还模范学生啊,也不出去找找乐子,真是无趣得很。”
肖夏进来听见付芝兰嘴里念念有词,问道:“你一个人咕哝着什么呢?”
“没什么,不过是觉得做皇女也没意思,你看那位四皇女云凌每天就是进宫回府进宫回府的,也不烦。”
“每天都进宫?”肖夏折扇啪地一声打开:“她每天都进宫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去给她爹请安啊。”
肖夏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芝兰,你这可就糊涂了。人家四皇女是出宫建府的皇女,哪能天天往宫里跑?就算是她爹在后宫也没这个理啊,依我看,说不定是人家是瞧上了宫里的哪位佳人,正缠绵得紧呢。”
付芝兰愣了愣,问道:“那她有什么正当理由每日进出后宫吗?”
“她爹想她了,让她去请安。不过哪位爹爹在女儿大婚前还天天去缠着女儿啊。”
“肖夏,你可算是帮了大忙了。”付芝兰大喜,但开心过后又犯难了,假使肖夏所说成立,加上原来的推断,那罗鲜花极有可能是被藏在宫里也就是柳贵君那儿,可这样要想找到人并把人救出来不就是更难了?把罗鲜花藏在宫里应该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等云凌婚事结束使团离开,罗鲜花自然会回到四皇女府上替云凌医病。但她们怎能丢下罗鲜花返回东翰呢?付芝兰郁闷不已。
无论如何,南译四皇女云凌的大喜日子到了。
云凌不愧是南译女皇最宠爱的皇女,成亲当日,女皇与柳贵君俱到场,众人迎驾便折腾了好一阵子。
南译的婚庆风俗与东翰颇有不同。东翰是拜完天地新人送入洞房新娘被大家敬酒折腾一番,南译则不。待拜过天地,红嫣然便进房换了身上的喜服,另换了一件红色束腰窄袖的衣裤出来,袖口裤脚腰带上都绣着繁复的艳丽花纹,很是抢眼。云凌与红嫣然便一桌桌地敬了过来。首先敬的自然是女皇与柳贵君,再是各国使臣,最后才是南译前来贺喜的官员亲戚。
待云凌与红嫣然转至付芝兰她们这一席时,一直懒懒地靠在付芝兰肩上的那人抬手取下了一直遮住容颜的面目与头上的薄纱,注意到他的人莫不轻“咦”出声,众人侧目,便是高处的柳贵君见了也是神色微变,女皇也不免眯了眼细看。
云凌见到那人,满嘴的话说不出来,呆立当场,红嫣然不满地推了她一把,许是用力过大,竟将云凌杯中的酒泼洒了出来。
那人正是拢烟。今日他也是一袭红衣,广袖束腰,无甚装饰。衣裳领口稍低,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艳丽的红色映衬着他晶莹的肌肤,使人印象深刻。他那一头引人注目的白发并未如何打理,随意的披散下来,只是腮旁的两绺头发以红色丝带系了,下头缀以明珠,和他俏丽的容颜交相辉映,不知是明珠映照了容颜还是容颜闪亮了明珠。
今日的拢烟虽然只是薄施脂粉,却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四殿下,恭喜恭喜。”齐恒一行人都起身恭贺道,拢烟也随着站了起来,仍是倚靠着付芝兰。
自有人为云凌添满杯中酒,云凌与红嫣然一道向众人敬了酒,酒到杯干,云凌看了拢烟一眼,问道:“这位倒是眼生,不知是贵团哪位大人?”
齐恒尴尬地笑着,付芝兰接过话来:“陌儿是随下官一道来的,是下官离不开的人。”她伸手揽住拢烟的腰,微笑道:“今日这样的场面,下官也想带陌儿来开开眼。”
云凌神情微滞,看了一眼脸上始终带着安静笑意的拢烟,说道:“付将军艳福不浅啊。”
“过奖过奖!”付芝兰客气道:“殿下您娶得这样一位美夫郎,才是真正的艳福不浅啊,果然南译就是出美人啊!”
两人相视而笑,红嫣然也笑了,他道:“这位公子名叫陌儿,真是巧了,我以前有位朋友也是这个名字,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拢烟行礼道:“洪公子客气了,敝姓柳,柳树的柳。”
红嫣然轻笑道:“柳陌,还真是好名字。”
“多谢红公子赞誉,陌儿惭愧。”
云凌与红嫣然敬完酒,女皇与柳贵君起身离席,让大家随意尽兴,两位大人物一走,又有歌舞上场助兴,众人愈发有兴致起来。酒酣耳热之际,拢烟悄悄起身离席。
“你怎敢妄自行动,擅离东翰?”
拢烟恭敬地朝那人行礼道:“叔叔!”
那人哼了一声,转过身来,不是适才已经离去的柳贵君又是谁?
“叔叔,陌儿为何离开东翰,叔叔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柳贵君一双凤眼犀利地瞪着拢烟:“怎么,因为凌儿要大婚?”他冷笑着。
“陌儿自知身份,如何敢高攀殿下。”
柳贵君这才神情微缓:“那你回来做什么?”
“陌儿这般情状,叔叔自是知道原因的。陌儿斗胆,想请叔叔赐下红颜易老的解药。”
“红颜易老没有解药。”柳贵君冷淡地道:“况且如今你体内红颜易老与鹤顶红相互牵制,才留下你这条命,若是解了红颜易老,你说不定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拢烟猛地抬起头来:“红颜易老是叔叔让人下的?”
柳贵君冷冷地盯着拢烟好一会儿,摇头道:“你还存了痴心妄想么?我实话告诉你,红颜易老是我给的,这事凌儿自然知情,也是她同意用的。红嫣然知道了你和凌儿的事,一定要置你于死地才肯嫁给凌儿,凌儿左思右想才想出这个折中的法子来,只要你没有这张脸,红嫣然也就不会耿耿于怀了。不过,还真是天意。”柳贵君轻笑道:“红嫣然沉不住气,派人给你用了鹤顶红,却保住了你这张脸。”
拢烟只觉得周身发冷,身子微微发起颤来。
“我劝你快些离开吧,红嫣然可不是什么气量大的人。”
拢烟一咬唇,跪了下来:“求叔叔赐下红颜易老的方子,救陌儿一命。”
头顶半晌没有声音,拢烟已是身子摇晃起来,便要摔倒,却有一人扶住了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的主角之一——云凌。
“父君,你就将红颜易老的方子赐给陌儿吧。”云凌恳切地望向柳贵君。
柳贵君双眉一竖,喝道:“胡闹!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父君,陌儿为了孩儿吃了许多苦,如今又受这般罪,你……你就将红颜易老的方子赐给他吧。”
“方子给他就能救得了他吗?”柳贵君冷笑道:“况且当年要不是我,他能活到现在吗?”
“父君……”云凌还想再劝,柳贵君已抬手制止了她:“你出来得够久了,还不回去?”
“父君。”云凌看看柳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