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志-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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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水“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就不说空话？”
仝大明道：“空话，信口开河，我说起来容易，让你相信却难，说不如做，生活和练武的道理一样，是繁琐的，你需要的是做，否则纵然口中理论千万，却不能坚持，到头来你也依旧无所成就。”
“不错。”
“所以，我想要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你们证明这一切，但是这一切说出来不会有人信，所以我只能做，如果一年内我做不到的话，那么婠婠真的就不能跟着我，虽然我对她是一见钟情，可是如果我不能够给她生活上足够的东西的话……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必要呢？”
“你这话说得也算是实在，希望，你能够坚持一年吧！”
这年头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多，但是水性杨花的男人却比比皆是，那种私奔的戏码欧阳若水听多了，一开始的海誓山盟，却比不过清贫的生活，更比不过时日的洗礼，所以欧阳若水也不相信仝大明可以坚持一年！
男人，都是下本身思考的动物。
欧阳若水更相信，仝大明仅仅是喜欢婠婠的可爱的容貌。
仝大明叹了口气，说道：“一年？怎么会是一年的？那应该是一辈子的坚持，如果我说我喜欢婠婠的可爱和她的美丽，你一定会骂我是一个登徒子，禽兽，这些都无所谓了，而且我真的很喜欢他的容貌。”
“人都是低俗的，男人更是禽兽，都是下本身思考的动物，没有一个美丽的外表，很难得到男人的青睐，这个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这一点我承认，我很俗，我也很禽兽，但是我真的喜欢婠婠！”
“还有吗？”
“如果有一个男人彬彬有礼的话，那么大半他都是装的，纵然是伪装的再好，禽兽的内在也不会变，吟诗作曲也好，一掷千金也罢，那些才子为何只到青楼玩儿这些？禽兽就是禽兽，为何他们不去没人的地方作诗玩儿？”
“他们想要得到人的关注，得到美女的垂青，就是这么简单！”
仝大明撇撇嘴，当然，你可以理解为这个是一种嫉妒。欧阳若水脸上多了几分的笑意，“哦”了一声，摇摇头，颇有一些往事不堪回首的意思，她说道：“想不到，你居然会如此认为，难道这天下间，就无高雅之人了吗？”
仝大明不屑，“高雅？高雅不过就是装逼，得瑟！”
欧阳若水问道：“这个又是怎么说的？”
“说一些人听不懂的话，唱一些人听不懂的歌，弹一曲好像鬼哭一样的噪音，然后找上那么一两个所谓的知音，这个不是得瑟是什么？这个不是装逼是什么？他们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却不知道实际上自己根本就是狗屎一坨！”
太粗俗了。
这个比喻很粗俗，而仝大明已经粗俗了不止一次。
欧阳若水皱了一下眉头，却么有多说什么，江湖儿女，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但是仝大明说的却很实在，欧阳若水也听的很解气——果然。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仝大明是一个怎样的人
仝大明就是一个满嘴满嘴跑火车的货，现在有了一个人听他胡咧咧，仝大明整个人也很光棍儿的放开了，无所畏惧。丈母娘问话，那当然是要有一答十的，仝大明童鞋很听话的交代了自己的祖宗八代。
欧阳若水不住的点一下头，嗯上一声。
她相信言多必失的道理，所以她要通过交谈来了解仝大明这个人，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仝大明多说，痛快的说，作为一个听众，欧阳若水是非常的合格的。仝大明见欧阳若水点头，当然也说的更欢了。
转眼间，就已经是傍晚时分。
仝大明一看外面的天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儿，暗骂了自己一句猪脑子，赶紧下炕，说道：“欧阳女士和您的列位弟子稍等片刻，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仝大明说完，就赶紧闪人了，他必须要亲自出马。
现在，能够拿出手的就只有饺子了。
而饺子，只有他会做。
仝大明出去忙和的时候，欧阳若水将自己的七位弟子都叫了进来，婠婠麻利的脱鞋上炕，坐到了欧阳若水的身边，看那神情，显然是对这个师傅充满了一种依恋的……从某些角度来说，师傅就是妈妈。
“婠婠，乖——”
摸摸婠婠的脸，欧阳若水道：“都说说，这个仝大明如何？”
香儿道：“回师傅，刚刚我们几个在村子里走了一下，问了人，都说这个仝大明很有本事，此前这个村子异常穷困，但是现在却已经改善了许多，都是这个仝大明做的，由此可见，此人也的确有些能力……”
“哦，就是那些养殖，冶炼？”
欧阳若水眼中神光一闪，想到了刚才仝大明和自己说的东西。听了自己的徒儿一说，这个仝大明果然是没有撒谎，话是老老实实的话，但是却略微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狂妄罢了。
不过，刚刚似乎仝大明也说过一句话：
过分的骄傲就是自卑。
过分的谦逊就是骄傲。
欧阳若水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仝大明性格上的那么一点点特色，那就是一是一，二是二，是一个不会谦虚，也不会过于骄傲的人。一个将自己成为禽兽的人，想来也不可能坏到什么地方去！
仝大明带给欧阳若水的第一感觉就是特别。
欧阳若水想了一下，说道：“也罢，我们便在这里停留一些日子，这个仝大明为人如何，我们却要好好观察一下，婠婠，这下可不着急了？”
“师傅！”
……
大约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仝大明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将篇子放在一个瓷盆上，说道：“条件简陋，就先尝尝这个饺子吧。各位慢用，我先去给你们安排一下房间，欧阳女士，各位女士，你们慢慢吃！”
“又是饺子啊？”
婠婠撇撇嘴，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
她已经吃了好几次饺子了，虽然说味道不错，可有仝大明这个家伙强塞，也让婠婠感觉到一阵心有余悸。幸好现在仝大明闪人了，欧阳若水她们小心翼翼的吃了几口，就感觉这个饺子美味无比。
欧阳若水问道：“这个饺子是肉做的？”
婠婠点头，“是啊，这个村子里有一个肉猪养殖场，专门养猪的，还有养鸡，养钻地龙的地方，我都去看过。师傅，那些小猪好可爱哦……”
“就是贪玩儿！”
“才不是呢，是小猫咪带着人家去的，婠婠最乖了，是不是？”
欧阳若水翻了一个白眼。
心说看来真的要好好考察一下这个仝大明了，别的不说，就婠婠这个性格，嫁给别人还真的不太合适，而且吃饭的时候，她的徒弟们更是说了一些好消息，比如说童家村的一条村规……一夫一妻啊。
在某人有心操纵下，欧阳若水她们很容易就得到了这个很有用的信息：
比如说一夫一妻，比如说男女平等，比如说……几乎可以说童家村，除了是有点儿穷之外，那简直就是女人的天堂了，在这里，女性有比山外更大的自由和权力，那完全是和男人一样平等的。
香儿道：“据一个村里头的媳妇说，仝大明想要将自己旗下的饭庄盘给她们，不过她们却拒绝了，从这个上面看，这个仝大明怎么说也是一个好人。”
好人……
“小猫咪最讨厌好人这个称呼了。”
一群人的目光集中到婠婠身上，显然是非常的奇怪——在无数人都给自己的脸上贴金的时候，怎么就出来一个给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呢？还讨厌好人这个称呼？要知道，无数的人可是为了这个称呼挤破了脑袋的。
欧阳若水不得不再一次想到刚刚和仝大明的谈话，似乎这个仝大明真的很特别，他称呼自己为禽兽，却不称呼为好人。
香儿问道：“为什么？”
婠婠说道：“小猫咪说过，好人不偿命，祸害活千年，所以他只能是祸害，坏人。好人是要被人欺负的，而小猫咪只会欺负别人，所以好人，他算不上，我记得那个光头和小猫咪还讨论过这个问题来着。”
“好人和坏人的问题？”
“仝大明怎么说的？”
“和尚呢？”
……
女人的天性就是八卦的，所以吃饱了自然就有的说了。
就连师傅欧阳若水似乎也很想知道其中的故事，婠婠心满意足的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才是脆声说道：“那天和尚过来找小猫咪，小猫咪让他帮忙完善自己的拳法，然后两人就争论了起来，最后说到了好人坏人的问题……”
“婠婠，别卖关子了，快说呀，都急死人了。”
“和尚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哦，这个我们知道了，接下来呢？”
对于婠婠这种一句话分三句说，吊足人胃口的行为，香儿她们很是无奈，都想将婠婠给就地正法了，婠婠这个时候也不敢犯了众怒，于是就详细的说了起来。
听完了婠婠的故事，欧阳若水嘴角的笑意更浓，喃喃自语了一声“有意思”，不多时仝大明再来，将吃剩下的撤下去以后，对她们说道：“各位要留下来，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两个房间，这里，还有右侧的那一间，今年为了过冬，没有过多的准备，大家见谅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论武
为了招待婠婠的师傅和师姐，仝大明自己让出了自己的屋子，旁边儿自己的兄弟也让出了一间，也够欧阳若水她们师徒住了。一夜无言，恍惚间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欧阳若水师徒起来，出门练武。
只是这个时候，仝大明和慧能却早已经起来了。
远处的大场中，可以看到两人练武的身影，仝大明站完了桩以后，就开始锻炼自己的军体拳，只是他现在已经并不局限于套路了。欧阳若水勒令弟子们练习鞭法等基本功，婠婠也不得不很痛苦的开始练功。
话说来到童家村的这些日子，她几乎就记住玩儿了，什么练功什么的，抛到了九霄云外，想不到自己的亲亲师傅一来，她连睡懒觉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想想，还是师傅亲，但是小猫咪却更有爱。
至少仝大明不会大清早的就将她弄醒，出来站在寒风里练功，婠婠充满了怨气的一下下挥舞着鞭子，嘴里小声的嘀咕着“臭师傅”“坏师傅”。
这里练武的女人自然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但是经历了一次血火洗礼的童家村人却并没有几个过来观望的，村民们男女分开，跑步，打拳，一个早上都是热热闹闹的。而欧阳若水此时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了仝大明的身上——仝大明的拳法的确杀气腾腾。
简单，实用，直接。
这样的拳法如果是放到战场上，一定可以发挥出令人心悸的压力，任何繁杂的招式，在这样的拳法下也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以伤换命，以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夺取对方的性命，这个拳就是仝大明现在的军体拳。
军体拳，是多少的武术家汇合各路拳法而形成的一套拳法。
那威力，那智慧，根本不是一个两个人可以想象的出来的，而且仝大明的动作并不好看，经历了一次搏杀以后，现在仝大明的军体拳看起来更加的难看了。但是，那军体拳的威力似乎也大了那么一点点。
“好大的杀气，好犀利的拳势！”
欧阳若水叹了一口气。
再看那慧能的一百零八工罗汉，却是正气恢弘，有一种佛法无量的感觉，欧阳若水眯起了眼睛，大步朝着仝大明这里走了过来。
“女施主……”
“欧阳女士。”
仝大明和慧能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天下间谁都能够得罪，但是欧阳若水却不能得罪，因为这个是仝大明的丈母娘，仝大明这厮可是一个很记仇的人，谁得罪了自己的丈母娘，他是要和谁玩儿命的。
欧阳若水问道：“这是什么拳？”
她问的是仝大明，因为罗汉拳她认识，武林中人，不认识罗汉拳的人少之又少，但是仝大明的这个套路却太奇怪了，竟然只有短短的十六招，但是每一招却都是那么的犀利，那么的先声夺人，气势万千。
仝大明道：“军体拳！”
“哦，军体拳，这一套拳法，却是杀气太重了一些……”
仝大明翻了一个白眼，怎么慧能这么说，自己的丈母娘也这么说呢？不行，自己的丈母娘可是要和自己一条心的，否则以后欺负婠婠的时候，岂非没有了后援？而最强的后援和帮手，那可就是丈母娘了啊。
“这个，欧阳女士，练武为的是什么？”
“强身健体。”
仝大明摇头，说道：“若练武为的是强身健体，那实际上导引术比练武有更好的效果，为何人们还要练武？而且根据我所知道的，练武实际上并不能强身，反而伤身，道家也好，佛家也罢，他们在练武的时间之外，还要做大量的其他功课来养身，你说练武是为了什么？”
“你说呢？”
“练武就是为了杀人——用最简单的办法，最直接的手段，取敌首级。这个才是练武的根本目的，强身健体，不需要练武，提高修养，也不需要练武，所以说再多都是虚的，找再多的粉饰，也都是虚的。”
欧阳若水说道：“这么说，练武就是为了杀人？你倒是会强词夺理！”
仝大明苦笑一下，他知道就是这个结果，好吧，就当是自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