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唐-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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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冕激动得重重点头。
太平公主苦笑一声:“好啦,知道你累了。睡去吧,我也歇息了。”
“在下告退。”刘冕起身拜礼,那声音连自己地都吓了一跳,简直就像是八十岁的老翁临死前的嗓门儿。
刘冕走到隔壁耳房拉上门时愕然愣了一愣:这应该不算是同居吧?
一觉睡下去梦都没做。已是日上三竿。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推,刘冕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太平公主。
刘冕恍然一醒神弹坐起来反倒把太平公主吓了一跳,然后立于一旁拱手拜道:“公主恕罪!”
“无妨。刘冕,以后你也不必跟我这么客气了。”太平公主的情绪仿佛已经平静了许多,只是面容仍是很憔悴,声音也有些无力。她说道:“我怕薛郎会很快被送走,你能不能尽快去一趟丽景门?”
刘冕寻思了一下,点头应道:“好吧。在下马上就去。”
“有劳你了。”太平公主淡然的笑了一笑以示谢意。虽然这个笑容很是苍白,可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刘冕所看到的,太平公主最放松地一个表情了。
刘冕随意的梳洗了一下,便将在外值哨的祝腾唤来交待了一下防务,然后拿着太平公主亲笔谱写的曲谱往丽景门而去。
丽景门,现在可是大唐最有名的一处地方。周兴、来俊臣等人的办公机构就在这里………左肃政台的监狱。大名鼎鼎的酷吏摇篮和人间地狱。
刘冕虽然穿着一身千牛卫将军的将铠战袍,走到门前也被守门地小卒挡住了:“来者何人?可有通行令符?”
“令符?”刘冕愕然的眨巴了几下眼睛。“我乃太后御前千牛卫中郎将刘冕,太初宫内哪里去不得。何尝听说过要令符一说?”
“将军恕罪,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那守门小卒抱拳行了一记军礼,“丽景门重地,非肃政台本部官吏带领和持有准予通行的令符,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莫说是将军,就是皇亲、宰相也不可以。这是肃政台的铁规,连太后都不坏这里的规矩的。”刘冕郁闷地眨了几下眼睛:“那好。我有要事要见来俊臣。你去通传。”
“这……”
“大胆,还不去!”刘冕恼火的一瞪眼。“误了本将大事,你十颗脑袋也赔不起!”
“是,将军请稍候!”小卒惊乍乍地快步跑了进去。
刘冕在丽景门门口缓缓的踱着步子,心忖:这个地方神神鬼鬼地还真成了十足的特务机关了。本想进去亲眼瞧瞧薛绍,回去也好给太平公主回话,不料却连进都进不得。长安御史台的监狱我可是蹲过两回了,不知道这洛阳丽景门肃政台的监狱里面是什么模样?算了,能不知道那是福气。我可不想三进宫。
过了许久,那小卒方才跑了回来对刘冕抱拳道:“将军请稍后。来大人马上就来见将军了。”
等了片刻,来俊臣果然前来。这家伙近年来办案有功升了官儿,已经是穿绯袍的五品御史。他远远就笑呵呵的拱手道:“哎呀原来是刘将军,真是稀客、稀客呀!”
“来大人,有你这么打招呼的么?”刘冕不禁有点哭笑不得,“你这地方,可是没人愿意来。”
来俊臣套近乎地哈哈大笑:“是是,刘将军教训得是,地确是下官犯糊涂了。不知刘将军今日前来有何指教呢?”刘冕现在可是四品郎将,而且大有受宠的趋势,来俊臣这个五品御史也对他颇为客气了。
“来大人请随我来。”刘冕将他唤到僻静处,说道:“太平公主殿下,吩咐在下来办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还要有劳来大人周全。”
“太平公主?”来俊臣地一双死鱼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有点惊惶的道:“她不是想……打薛绍的主意吧?事先说明,这种忙我可帮不了!”
“你急什么?”刘冕皱了下眉头拿出那份绢笺,“只是让你给薛绍捎一份曲谱进去…………这东西不犯禁吧?”
来俊臣接了过去,前后左右仔细的翻看了一阵,只用舌头去舔那墨水看看是否有异样了,然后才嘿嘿笑道:“将军别见怪。下官在这地方当职也不得小心从事啊!”
“拿进去,务必交给薛绍。”刘冕低声道,“公主那边自然不会亏待你。若是没办成……来大人,不好听的话在下可就不愿意说了。”
“不必将军叮嘱,下官知道该如何办事。”来俊臣小心的将绢笺折起塞进怀里,正准备告辞而走,仿佛又想起什么事留了下来,凑到刘冕身边低声道:“刘将军,下官可否向你打听一件事儿?”
“说来听听。”
来俊臣带点奸滑的笑了一笑道:“前不久,令尊大人是不是休了正妻柳氏?”
“此乃我家门私事,你何故来问?”刘冕倒也没有反感发火,只是感觉奇怪。
“将军勿恼,请听在下细说。”来俊臣左右看了一眼,凑到刘冕耳边说道,“在下昨日去周大人(周兴)家做客闲谈,仿佛就看到了那柳氏……就在他府上!”
“哦?”刘冕心中不免惊疑,“柳氏……在周大人家?莫非她改嫁了?”
“这下官就不知道了。”来俊臣嘿嘿的笑道,“如此说来便也不是红杏出墙了?令尊都休了她,将军还管她作甚?那下官也就没什么事了,将军,下官告辞!”
“好走。”刘冕目送来俊臣走进了丽景门,心中不停嘀咕道:柳氏这贱人,手脚真快啊!周兴现在可是武则天手下最得力的心腹酷吏,而且是那群人中比较有文化的一员,现在官拜文昌左丞(仅次于文昌左右相,相当于副宰相)、殿中侍御史,在洛阳混得风声水起连皇亲国戚见了他都像是躲瘟一样的害怕。没想到柳氏刚被我爹休掉,就攀上了这么一棵高枝儿。这妇人心胸狭隘脾性丑陋,我以后防着点好了。
差事办成,刘冕也算是松了口气,于是赶回了同心阁。正走到阁台下时刚好遇到了上官婉儿的马车在那里停住,车上下来了两人,居然是上官婉儿和韦团
韦团儿见了刘冕分外高兴,快步迎了上来就拜礼,嘴里唤得好不亲热:“将军!”
“团儿,你怎么来了?”刘冕不禁疑惑道。
上官婉儿走过来不阴不阳的道了句:“哟,叫得真亲热呀。将军、团儿,连姓都免了。”
韦团儿尴尬的低下头来脸瞬时通红,刘冕呵呵笑道:“婉儿别说笑了。究竟有何事?”
“没什么事。我今日出宫办点事路过你府上,顺道进去坐了坐和团儿聊聊天。她说有事要跟你说,于是我便把她带走了宫来。”上官婉儿随意的说道,“她本来也是宫中的宫女,进一趟宫里来没什么大不了。”
刘冕转头看向韦团儿,她抬起头来道:“将军,府里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面谈。婢子怕耽误了将军大事,于是才想进宫来知会将军一声。”
第153章 生财之道
“奇怪的客人,有多奇怪?”刘冕不禁疑惑发问。
上官婉儿接过话来插了一句:“的确是很奇怪,我也见过了。我进去找韦团儿聊天,那人就张罗着几个厨子在你家厨房里大张旗鼓的忙活。弄了半天给我呈上来一只浑羊忽律外加一碟儿燕血银耳羹。我尝了一下,虽然味道不如宫内的御膳,但也还过得去。敢情那人是个厨子。”
韦团儿则是睁大了眼睛道:“更怪的事儿还多呢!那人来的头一天,也不带什么尊贵和拿得出手的礼物,居然领了几个厨子带着几车儿粮食和盐米油盐、鸡鸭鱼肉这些来拜访,弄得府里像个菜市场。”
“哈哈,你们别说了。”刘冕大笑起来,“我知道这人是谁了…………他叫鲁友成,是个外地来的商人,对不对?”
上官婉儿和韦团儿和齐惊呼:“你怎么知道的?”
“这人是我被流放在巴州时结识的一个商人,也算是我的旧识友人。他很精明很会做生意,行事作风即是如此。”刘冕若有所思的道,“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又来了洛阳?团儿,你就留他在府里住着,反正有他在你们这些人的饮食总是无忧了。他爱折腾你就让他折腾吧,厨房就交给他了。告诉他,我可能还要一些日子才能回府。让他安心在府里住着,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噢……”韦团儿疑惑的眨巴着眼睛应了下来。
“还有别的事情吗?”刘冕问韦团儿。
韦团儿摇了摇头,随即又点头:“还有一件小事。那个叫唐胡虏的富家公子又来过了数次。婢子把将军留的话告诉了他,他却只是大笑。他让婢子转告将军,他不是将军想像地那一类人。”
“哦?”这下轮到刘冕疑惑了。他寻思了片刻道:“那好。下次他再来你就好生招待一下,就说我隔段时间回府了再请他来府上做客。”
“是。将军。”
韦团儿说完了话,自觉的退到了一边。刘冕的脑子里飞快的盘算了一阵,对上官婉儿使了个眼色和她走到一边来,低声道:“婉儿,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说呀,那要看是什么事儿。”上官婉儿摆起了谱,一副顶头上司的架式。
刘冕不禁好笑一阵,说道:“上官大人。卑职请求你堪发一纸贩粮的准令,可不可以呀?”
“咦。你怎么突然找我要这东西了?”上官婉儿疑惑道,“你不知道吗?今年关内和河南一带春季种期大旱,收成可能会大受影响。因此太后吩咐下来。贩粮令要谨慎堪发。所以我至今还没有发出一封去。你却这时候找我要,不是顶风作案吗?”
“作案?”刘冕坦然一笑,“不尽然吧?这个时候。朝廷反而需要商人往来转运粮食,补给各地所需。当然。这期间也就意味着巨大的利润。我也明白你为何如此谨慎,就怕有人发国难财然后引起朝廷重视、惹得太后震怒,对吗?”
“知道你还问?”上官婉儿颇感疑惑,“这当口风头紧得很,你不会想打什么歪主意吧?”
“呵,什么叫歪主意?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想为国分忧,为民解难。”刘冕说道。“虽说无奸不商。但有良心地商人还是大人有在的。有良知地商人在这种国难之时,想的就是回报朝廷、养蓄百姓。因为朝廷是商人最大的后盾。百姓是商人地衣食父母。这种时候,就是用来反哺报恩的。”
“哟,你还认识如此有觉悟的商人?”上官婉儿讪笑起来,“是谁呀?”
刘冕哈哈地笑,挺起胸膛来将明光甲拍得啪啪作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
“你?鬼扯!”上官婉儿哭笑不得的板起脸来,“堂堂地四品郎将去当商人,你这脸皮还要不要了?”
“脸皮固然要,可这肚子更重要啊!”刘冕嘻笑的低声道,“婉儿,你也知道……我为官清廉一身正气与民秋毫无犯两袖清风一贫如洗……”
“停,打住!”上官婉儿一扬手,苦笑道:“你就直接你说你很穷不就完了?”
“呵呵,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刘冕讪笑道,“婉儿,别的人不相信,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在太后身前当职,怎么也不会发国难财给朝廷添乱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囤积居奇乱卖高价。平常卖什么价,我依旧卖什么价。从盛产粮米的江南和蜀川运粮到河南、关内来卖,我就只赚一点辛苦钱和运费。能让关内稳定百姓安定,我们这些当官儿的也才当得稳,你说呢?发国难财是杀鸡取卵的做法,得不偿失呀!”
“说得一板一眼好像很有觉悟似的……”上官婉儿狐疑地看着刘冕眨着眼睛,“不过,我量你也不敢乱来,要不然太后知道后断然饶你不得。刘冕,你当真准备行商吗?”
“当真,果然。”刘冕脸色一正,故作严肃地应声。
上官婉儿若有所思的缓缓点头:“你不会就是想让那个鲁有成替你做事吧?”
“不出意外地话,应该就是他了。”刘冕说道,“此人经商有道,而且我与他合作过三年,彼此非常的熟悉。你或许还不知道吧?我和潞王被流放在巴州的时候,我就指点他做过一些生意,经营得非常红火。我和潞王父子生活在巴州时,名为流放实则过得很富裕,全因有他。”
“哦,这倒是头一次听你说起。”上官婉儿仍是谨慎,思索了片刻道,“话虽如此,可商人毕竟多奸,你要谨慎小心。如你所说,我就算堪发一纸运粮准令给你,这名头也只能落在你的头上。也就是说,一切重要事务都要由你来负责把关。鲁友成只能当个掌柜和跑腿的。我只信任你,可信不过什么鲁友成哦!”
“这是当然!”刘冕拍着胸脯,“上官大人你就放心吧。卑职别的本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