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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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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把厅内重要职员,全请到密室,大家会议,谁也不敢下断语。因为这件事关系太大了,如禀明总统,当时总监担了不是,谁负这个责任?要不禀明总统,将来知道了,总监的不是更大,谁负这个责任?官吏性质本来最滑,当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主意还得总监自己决定。必翔一看这神气,也不便再问他们了。赌气喊套车,一个人先回宅去了。才一进家门,他那日本姨太太樱子迎着便问他,说:“你送回家里一个女人,是做什么的?听说你借着求子的名儿,又要纳妾,难道我生的那一个,不是你的儿子吗?”必翔正在没好气,却被樱子迎头数说了一顿,他如何能忍耐得住?便大声说道:“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那个女子,关系很大的案情,我是怕她跑了,所以才送到家来。你怎么竟疑惑到纳妾上去了?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事?还故意同我捣乱过不去,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必翔这样一吵,樱子立刻急了,说:“你这老龟!竟敢朝着我瞪眼发疯。我怎么捣乱?又怎么要你的命?咱们得说一个清清楚楚。儿子都替你养这么大了,倒招出你的嫌恶来。你是怕我碍眼,不能再纳三房五妾,我还是不乐意在中国住了,你给我十万块钱,我带着儿子,即刻就回国。省得在你眼前,把我们娘儿两个,看成眼中钉肉中刺。”说罢又哭又喊,朝着必翔就要拼命。两口子正闹得不可开交,徐灵光来了。灵光向来到吴宅,出入不避。樱子拿他当耳目,他也借着樱子的力量,托人情,拉官纤,从中揩油。这老头子是装疯卖傻,到处能讨人欢喜,有时必翔同樱子吵架,非他来劝解不开。这一次适逢其会,他来得真凑巧,一见他两人又打到一处,连忙告奋勇加入调人。先把必翔劝到小书房中,又劝樱子不要生气。总监因为后天有要紧差使,他正在为难着急。姨太太无论如何,得容忍这一回。至于纳妾的事我敢做保,决然没有这回事。樱子这才不闹了。他又去见必翔,自以为劝架有功,又想起掘银子的事来。向必翔要求,再行文内右警署,添派四名警察,加夜工刨地求金。必翔心说我哪里顾得这些没要紧的事,便用申斥的口吻,向灵光说道:“你的财迷也忒大了。从前费了许多事,也不曾掘出一根银毛来。你怎么还唠叨?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事?还有工夫管这没要紧的事吗?”灵光嬉皮笑脸地问道:“总监有什么心事,对我老徐说一说,准能替总监分忧卸责。”必翔说:“咱俩是老朋友,这件事我也不必瞒你,不过对你说了你也没有法子替我分忧。”灵光道:“您就说吧。不是我老徐吹牛,什么事咱都有法子,而且还高明,保管叫总监听了如意。”必翔便把方才这个难题,详细对灵光说了一遍。灵光哈哈大笑,说:“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这一个小小问题,总监就解决不了啦。”必翔道:“你先别吹,快说有什么法子?”灵光道:“事不宜迟,你今晚就得去见总统,当面检举。如果今天不检举,明天总统必然知道,您再说就晚啦。总统还许疑惑您同陈某伙同一气呢。这个不是您担得起吗?”几句话说得必翔瞿然一惊,说:“我也是这样想,只是这句话实在有一点张不开口,叫我怎么说啊?”灵光笑道:“这件事很好说,待我传授心法。”说罢附在必翔耳边,告以如此这般。必翔欢喜得跳起来,说:“果然有理。我也是当局者迷。”忙喊套车,立刻到总统府去。
  项子城一见他的面,便首先动问:“后天阅操你一切警备,可都预备好了吗?”必翔躬身回道:“警备的事,已经布置就绪。只是临时发生了一件重大问题,不敢不向总统回明,请示如何办理。”项子城听了一愣,说:“什么重大的事值得向我请示?”必翔道:“当日总统曾交下一个条子,是留学生陈畸生,派在京师警察厅量才委用。这点小事,总统大约还记得吧。”项子城想了想说:“不错,有这么一件事。他是陈兰甫的侄儿,陈兰甫是我们河南大名士,又在我幕中当过秘书。我想他的侄儿家学渊源,一定可以做点事,因此派到警察厅,叫他学习学习。你问他做什么?莫非有什么不尽职地方?你倒无须关系我的面子,如果不尽职只管将他开除,不必姑息。”必翔道:“若论此人,平常日子,还是非常尽职。必翔很器重他。以为总统真有知人之明,因此一年工夫,便从督察员将他提升了督察长。这一次总统阅操,必翔便想到天安门上,在总统身旁保驾的人,当然得选一个心腹可靠的。便想到陈畸生是受过总统知遇之人,并且他伯父兰翁,是总统幕中知名之士。如果派他,一定是千妥万妥,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不过必翔为慎重起见,派定之后,又特特自己戴上假面具,化装成一个相面的,在他家左近调查一番,到底问一问他平常日子,往来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究竟有什么可疑之点没有?也是大总统洪福齐天,神差鬼使,陈畸生的妾名叫金铃,她特特将必翔叫到家中相面。必翔说她脸上气色不好,怕有什么凶事。哪知这一诈竟诈出她的实话来,她说她丈夫眼前要做一件非常的大事,问我与她本身,是否有什么危险。必翔一想,此女既肯说出这样话来,与她丈夫的感情当然不佳,或者还许有什么外心。我便对她说,这件事你如果不举发,必有生命危险;要是举发了,不但没有危险,而且还可以因祸得福。她听了必翔的话,很为动容。必翔赶紧回厅,先把陈畸生稳住了,然后派干警到他家中,逮捕他的女人,并搜查他家中有何违禁的书电物品。结果居然搜出了一枚炸弹,并有私通革命党的文电。必翔在密室中,审问金铃。她便和盘托出,原来要乘总统阅兵之日,实行抛掷炸弹,将在座的中外要人一网打尽。必翔录了她的供,又审问陈畸生,并未费话,他就完全招了。必翔仰托总统之福,幸得事前破露。以为这件事实在出乎人情之外,曾再三拷问他,究竟何人指使?余党尚有几人?据他供,他伯父陈兰甫实在不知情,纯出于他个人意思,此外亦并无余党。必翔平日因信赖过深,失于觉察,实在惭愧万分,故赶紧到府里来。一者在总统驾前当面请罪;二者对于陈畸生个人,应当怎样处置,亦得请总统的明示。”在吴必翔委曲婉转地回了这一大套,他认为总统听了,一定要暴躁如雷,大骂陈畸生不是东西。哪知项子城听了,只微微一笑,说:“小孩子不懂得什么,完全是受人利用。你能事前揭破,这就好极了。我向来为国求才,是不会疑惑人的。假如我要疑惑他,当初就不派他到厅里去了。这样看起来,我是成全他,反倒害了他了。”
  两人正在谈着,路成章也来了。一见面便对子城说道:“眼前发生了一件大事,特来向总统报告。”项子城笑道:“可是关系刺客的事吗?”成章道:“不但是刺客,而且是……”他说到这个“是”字,便用手指着吴必翔说:“而且是他们贵厅的重要职员。”必翔一听,心说深亏徐灵光点醒了我,立刻来府报告。要不然,走在路成章后边,我这个不是可就大了。继而又一想:路成章这小子也太坏,你既侦探出此案真相,连一声也不知会我,就跑到总统眼前来报告,也太没有同寅的义气了。他既不给我留面子,我便叫他做恶人。想到这里,总统正对路成章说:“你不用说了,此事前后情形,我已经都知道了。”必翔便插嘴道:“此事出于警察厅,必翔同陈畸生总算是僚属,理应回避。可否请总统将此案移交执法处,叫路处长酌量办理。在必翔并不是脱卸责任,实在恐怕外间因误会而起浮言。”项子城点点头,只说了一个好字。路成章的意思,却很欢迎此案,便向总统面前献殷勤,说成章如审此案,必须究一个水落石出。项子城皱眉道:“算了吧。此事无须深究,也不必向外宣布,免得叫外人听了去引为笑柄。只在黑夜间寻一个隐秘地方,随便处置了就完啦,用不着小题大做,闹得满城风雨。”路成章碰了这个钉子,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有诺诺连声,便退下去了。吴必翔也随着退下来,也不回家,立刻到厅中将陈畸生提出来,派岳大谊解往执法处,交与路成章,请他自由处理。路成章的主意更妙,他也不正式坐堂开审,只在他的烟室中吩咐卫兵,把陈先生请到屋里来。此时畸生已戴上手铐脚镣,大家把他拥进屋中,路成章从烟榻上站起来,执了畸生的手,说一声久仰。又吩咐卫兵将手铐解下来,让他在烟榻上躺下谈话。畸生道:“处长这是什么意思,鄙人是应该处死刑的。处长要同我表示好感,最好给我一个简捷痛快,不必来这种浮文客套,反倒使我心里不安。”路成章笑道:“陈先生,先不必慌,咱们躺下谈谈。”畸生见他这种举动,也不知他葫芦里究竟要卖什么药,只得抱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主意,说:“处长既有话面谈,畸生无妨暂时陪一陪。只是有点太放肆了,叫左右观之不肃。”路成章大笑说:“陈先生你是豪杰,为何说出这样迂板话来?”两人对面躺下,成章装上一口很大的烟泡,双手奉与畸生说:“陈先生请吸这一口。”畸生说:“生平不尝此味,请处长自己用吧。”成章却执意非请他吸了不可,畸生被迫无法,只得接过来。成章还替他看灯,一气吸了半口,决意不吸了。成章哪里肯饶,高低还叫他把一口烟吸净了。畸生觉着忽忽悠悠的,仿佛驾云一般。成章却不对他说什么,只喊当差的,叫厨房开上一桌菜来,我要同陈先生对饮三杯。畸生忙拦阻说:“这可使不得。对灯吸烟,已是僭分。如再同桌吃酒,在畸生是将死的人,固然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但处长在官言官,叫外间知道了,岂不与你的声名有碍?”成章摇头,说:“陈先生,你是不知道我生平的脾气,专好同有胆量有骨气的人,在一桌上高谈阔论,饮酒发狂。我自回北京,还不曾遇着这么一个。今天见了你,真是搔着我的痒处,我岂能轻轻放过?来吧!咱们今天是深醉方休。”畸生一看这神气,心说也好,横竖自己的生命,在他手里把着,乐得开怀畅饮,泄一泄胸中的愤气。说:“处长既这样说,畸生情愿奉陪三杯。”成章鼓掌道:“这才是英雄本色呢!”说着茶役将桌调好,好在就是他两人喝,只预备了两个大杯,两副碟箸。先开了一瓶真正地道德国的三星老斧头白兰地酒,紧跟着四样鲜果,四样蜜饯,四样冷荤,也都随着上来。茶役将酒斟好,两人对着放量一喝,喝了有两刻钟,彼此都有些酒意了。成章忽然将玻璃杯向桌上用力一摔,摔了一个粉碎。畸生误会了意,以为他这是掷杯为号,要收拾自己呢。便立起身来,说:“处长何必如此?要绑就绑,俺陈畸生如果眨一眨眼睛,便算不得英雄好汉。”成章大笑道:“你错会意了。我摔杯子,是因为心里苦闷,并不是对于你有什么表示。你只管请坐,咱们还得接着往下喝。”畸生问道:“处长到底因为什么这样苦闷?难道你心里还有不如意的事吗?”成章长叹了一口气,说:“陈先生,我实话对你说吧。我最苦闷的,是可惜你这次大事不能成功。比如真能一弹掷下去,将那些民贼独夫,同帝国主义的走狗,一律叫他们碎尸万段,我路成章就是随着化为灰烬也甘心情愿。偏偏遇着吴必翔这个混账东西,也不知他怎样探听出来,跑到项子城面前擎功受赏,却打消这博浪一锥,叫俺姓路的如何不恨?尤可恨的是他放炮之后,又要假惺惺做好人,硬说同你是僚属,得要避嫌疑,却把这个恶人叫我来做。你想一想,可恨不可恨?”他说完这话,一伸手将畸生面前一大杯酒也取过来,一饮而尽。畸生看他的样子是醉了,听他说的虽是醉话,又有点令人可疑:谁不知他是项子城的私人,怎么竟能说出这样话来?保不住是为诓供,好叫我听了甘心入套。他想到这里,默然无语。成章冷笑道:“陈先生,你一定疑惑我是要从你嘴中讨供,其实你们的事,哪一样也瞒不了我。我只恨你一个人,为什么这样机密大事,却对那些靠不住的人说,使她泄漏出来。由这上看你,还算不得英雄,更对不住你们同党。”畸生被他这样一责备,不觉勾起心病来,满满地斟了一杯酒,一仰脖子灌下去。也同成章学,将杯子用力向桌上一摔,也摔成数块。说:“痛快痛快!难得我将死的人,受处长这一顿责备,我听了心里非常痛快。”成章大笑,说:“可见我是你的知己,可叹你们平民党中,空有许多大人物,到了这时候,连一个肯来看看你,说几句痛快话的全都没有,也太可恨了。他们空戴着议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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