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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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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表面上不反对他,他就于愿已足,决不至吹毛求疵的,同我们过不去。我们原不妨让一步,叫他把选举办成,究竟选举的结果如何,我们也不能预断。我们自有这一部分实力,在将来无论他成功不成功,我们自己有伸缩余地。他果能实心地为国为民呢,我们就拥护他到底,也不算失了身份。他要发现什么野心,打算为所欲为呢,那时我们登高一呼,全国响应,也算是师出有名。当此青黄未分之际,我们要白白地牺牲了,不但与事无济,反倒叫他振振有词,这是最不合算的一件事。我们为什么瞪着眼上当呢?”义真听他把话全揭开了,看神气确是出于至诚,并没有其他作用,自己也就不肯再藏头露尾了,说:“老前辈既然说到这里,义真有几句肺腑之谈,索性明白剖露出来。您要能够担保呢,我便唯命是从;您倘然不能担保,只有各行其是,那也就无法了。”之瑞道:“好好!你就说吧。只是我力量能够做到的,决无不担保之理。”义真从自己身边取出一个大信封来,说:“老前辈请看,这里面有上海的密码电,有我预备出兵的动员令。要论形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了。不过方才听老前辈高论,我心中又有点迟疑,并非是有所畏怯,实觉这种无谓的牺牲太不合算,不过我虽不动,难保人家不动。据最近探报,国华已经遣派李粹率领劲旅,进驻赣边,倘然他们先下手为强,义真岂不要坐受其制?试问老前辈有什么把握,可以保他决不来侵?如果能保他不侵,义真便决然不为祸始。不过这种事,也是空口无凭的,老前辈又哪里去寻把握呢?”之瑞一壁阅看文件,一壁微微地笑着,略略看了几件,便还与义真,说:“老弟,你先不必问我有把握没有把握,咱们先平心静气,测一测这种情理。假如中央要先发制人,尽可以准了国华的请求,派他率兵入赣,何必派我前来?更何必派一个不知名的小将李粹冒昧进兵,这明明是一种求和备战、双管齐下的手段。在老弟以为我不侵人,难保人不侵我。然而国华又何尝没有这种意思呢?在中央对我说,是叫我转达老弟,请你做一次恳切表示,拥护中央。中央以此为题,便可以堵住了国华的嘴。就是李粹的兵,也可以不撤而自撤。然后中央再设法将国华调开,并且老项还有一种表示,将来国华走了,即以愚兄补江南都督之缺。在我固然不敢做此一想,然看老项的意思,确乎是因为直隶的旧案,自己总觉着有点对不起我,乐得借此机会,使我缓冲。将来果能实现,我们两人正好连成一种犄角之势,进可以战,退可以守。一旦中原有事,我们划江自守,拥戴我们意中的元首。为晋元,为后唐,也不难造成一种偏安之局。较比仰人鼻息,局促效辕下驹,岂不强得多吗?”
  义真原是一位英气勃勃的青年,他脑筋中,哪里有项子城那些阴谋曲折。何况以王之瑞那样的老猾吏,尚且被人家玩之股掌之上,又何有于李义真呢?之瑞一席话,如果实现了,在义真当然是求之不得。能搭着这样的好街坊,将来携手同行,还不可横绝四海吗?他们却忘了项子城是何等人物,他自己亲手自造的私人,有时还信不及,他又焉肯以连圻之重,全交给平民党呢?可是义真听了这话,竟自忘其所以,倏地立起来,拉了之瑞的手,说这话果然当真吗?之瑞笑道:“愚兄这大年纪,又不是没做过官的人,何必替自己胡吹滥嗙呢?你要信不及,可以去问老项,还有国务总理姜凤飞作证。”义真大笑,说:“老前辈果能借此出山,义真把地位牺牲了,也是乐意的。但不知这电报,是怎么立言?”之瑞道:“你果然赞同,一事不烦二主,电报我替你拍发,也无须借重秘书之手。省得被外间知道了,于你的面子不好看。并且我明日便启程回京,面见老项老姜,把你的委屈全诉明了,也好早早将国华调开,省得你终日悬心吊胆。”义真鼓掌赞成,这一局事算是完全决议。随将下人招呼过来,陈列西餐,开香槟酒,两人很痛快地足饮一气。
  当日晚间,义真特备了五千元,给之瑞作路费,又派专员护送宣慰使出境,较比来的时候,尤为整肃威风。哪知之瑞才出了江西边境,李粹的军队乘其不意已经直攻进来。义真因为同之瑞有约,做梦也没想到江南军人来得这样神速。本来人家这是做好了的圈套,故意叫之瑞做说客,绊住了义真使他不疑。却在这时候,暗中调遣军队,一概全换上便衣,扮作客商模样,也有混入江西境内的,也有暂驻江西边界的,还有一大部分,藏匿在南昌省城。并在暗中买通了省防军,临时哗变,好将义真驱逐出境,他们便可以占领省城。一切全布置好了,可怜义真还在梦中。一旦之间忽然发动了,义真的兵同李粹的兵在湖口交了一仗,竟自大败而逃,连南昌也震动了。义真此时虽然宣布独立,可惜晚了,他原想自统省防军前去迎敌,不料省防军又哗变一部,里应外合。义真见大势已去,只得带着家眷,坐外国江轮逃至上海,匆匆到日本亡命去了。李粹的军队并没有什么损失,便安然得了江西,反倒捏报李义真宣布独立,反抗中央,国华因地处邻封,迫不得已,只可派师长李粹率兵戡乱,仰赖大总统威灵,义真已逃,地方已定,请中央速派大员,办理善后。国华的电报拍至中央,又暗中密保李粹,堪胜都督之任。项子城便下了一道命令,特任李粹为江西都督。此令。此时最难过的,当无过于王之瑞了,他在上海住着,尚未回京复命,便得着李粹占领江西的消息。他顿足大骂:“中央真不是东西!为什么叫我去卖朋友,他们却诈取人家地盘?叫义真看我姓王的,直然是跟中央串通一气了,我这种冤枉却向何方去诉呢?”急得直要跳黄浦江,多亏左右监视劝导,幸而不曾出险。然而上海此时,也闹得不成样子了,国华派的汉奸,同上海平民党勾结起事。江西动乱之始,李粹故意给上海党部去了一个电报,是假托义真名义,说李粹的兵,已经被我完全打败,我不日水陆并进,便攻至上海,请你们急速起兵响应,以便窥取南京云云。华自强、陈起梅得着这个电报,信以为实,又经旁边的汉奸再三撺掇,便决定某日起事,刻不容缓,先夺取制造局,然后再占领龙华军署。手下有几百革命家,每人一颗炸弹,预备拼命。到底这一班学生军,怎能敌得住北洋劲旅,才一发动,就被上海镇守使部下给打了一个七零八落,死的人很不少,其余四散奔逃,再想退回租界也做不到了。仅仅就是华自强、陈起梅几个首领,因为同租界的华捕头儿是同帮兄弟,又是磕头的一盟,便隐身在捕头白荣华家里不敢露面。究竟这也不是长局,不过暂时避讳几天,仍然还得到外国去。因为他们既明目张胆同中央宣战,而结果又是战败了,上海地方官吏便可借词,说他们是乱党,向租界当局要求引渡。其实引渡两个字,是绝对做不到的,不过在租界当局,也很不愿这一群人在上海住着,危及租界治安,乐得借着引渡两个字威吓他们,请他们早早到外国去,也省得地面上再起争端。因此便示意白荣华,叫他实行劝告,限七日工夫,速速放洋到日本去,可以保护他们的安全。如若逾限不走,对不起,可就实行引渡了。
  华自强为势所迫,不得不走。他同陈起梅商议,我们难道这样一走,就甘心了吗?无论如何,也应当想一个法子,将来对付项子城,决不能叫他得志。倘然他真当选为正式总统,我们平民党,便永久没有抬头之望了。陈起梅道:“我倒有一条计策,只怕没有适当的人,能够担负这种责任。只要能想出一个人来,这事就好办了。”自强道:“你先把计策说给我听,如果可行,我自有相当的人能够担任。”陈起梅道:“老项自经过那一次炸弹之后,深居简出,再想行刺是很难了。不过在两院开选举会以前,他无论如何,总是要去一趟的。那便是千载难得的机会,只要能有一个人,肯破出性命去。您手中不是还存着有两枚炸弹,听说它的炸力非常之大,能炸方圆四十步远近,人在一百步之外,只要有气力,能远远地掷过去,在四十步以内,一律炸为齑粉。我们有这种利器,为什么不用呢?”华自强连连摇头,说:“这个主意虽好,事实上恐怕做不到。头一样天津同北京,这两道关口一定混不过去。第二样纵然混得过去,项子城他不肯出门,依然没有一点用处。第三样纵令项子城出门,他鉴于前次的危险,一定要清跸净街,谁能站在路旁,专等着扔炸弹?不要说警察不叫你站住,就是商家住户,谁也不肯容留你啊!有这三样难处,你的主意,如何能够行得去呢?”陈起梅道:“天下事全在人为。我们那炸弹,原是做成墨盒形的,极容易混过去,稍微机警的人,就做得到,这并不算什么难题。至于项子城肯否出门,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宁可他不出来,我们算是白预备。可别等他出来,我们落一个后悔不及。要说他防范太严,我们无法下手,这话也不尽然,我们只要豁出钱去,预先买好了线索,就不愁没有下手之地。我们最为难的,就是谁能负这责任,现在平民党中的重要角色,除去两院议员之外,差不多北京连相片都预备全了。那些当侦探的,哪个身上没有一套啊!从前不曾破脸,对付着还可以到京津去。现在已经破了脸,再想到京津去,都不容易啦。这样重大责任,难道还能寻党外人替我们担负吗?再说党外人谁肯替我们卖命呢?你请想,这个问题,比您所说的那三样不更难吗?”华自强点头,说:“你虑得很有道理,果然人选是一个大问题,假如要没有适当的人,我们那两枚利器就算是白预备了,将来纵有机会我们也只好干瞪眼,白白地错过去了。我们一息尚存,决不能死心塌地地,一任项子城当选正式总统。这个放炸弹的人,我们也不能认为绝对没有,慢慢地想着看,好在还有几天工夫,我们在这一个星期之内,难道真就不能寻得适当的人吗?”陈起梅发急道:“您认着租界当局,真给我们七天的限期吗?他不过为面子上好听,好表示他格外宽大。我们如果三天不走,他不定又要变什么花样,那时连白荣华也不免要赶着受热呢!我们明天不走,后天一准得走。您不久在租界,不知他们的内幕情形,我在这里多年,似乎这样事,也不知遇着多少次了,难道真等他们往外赶吗?”华自强紧皱眉头,也答不上一句话来。
  两人正在对坐发愁、默默无语之时,忽听白荣华在外面高声说道:“田大弟看你们来了。”说着一打帘子,先后进来两个人,头里走的是白荣华,后面跟着一个青年男子。华陈两人一见,便都立起身来同他握手。你道此人是谁?原来就是前几回所说的社会团副团长田见龙。他自前两月离开北京,在车站上同文熊渭匆匆见了一面,便到天津。在国九经的报馆中住了一个星期,曾荷楼催他急速到上海去,说是华自强有重要事同他商量,非面谈不可。他于是又赶到上海,及至到了上海,当然先同社会团团长洪化虎见面了。化虎迎头便问他,你并未奉到本党的命令,为何一个人就回来,莫非你个人有什么要紧的私事吗?见龙本是心口如一的直爽人,从来不会藏藏掖掖,便对化虎直说,是华自强叫他回来的。化虎连连摇头,很表示不满的神气,说:“你老弟太实心了,为什么要上这些人的当呢?我们社会团同平民党宗旨不同,目的各异,本来如风马牛不相及,要说互相提挈,原无不可,若破出命去,给他帮忙,那可就犯不上了。自强把你调来,一定没有好事,他们一定又想炸谁,想借你的手使用使用。将来事情成了,他们可夺取政权,将他们那一党的人遍布要津,从此达到升官发财的目的。事情不成,空空把你的性命牺牲了,却伤不着他们一根寒毛,老弟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呆事呢?”这一席话,说得见龙心里,也不免有点疑疑惑惑的。化虎便更进一步,说:“你既然来,当然不能不见他,他如果要求你什么事,你就婉言推脱,说个人做不了本党的主意,必须同党里商量好了,然后才可以复命。这样推出去,将来你尽有伸缩余地。老弟你根本要明白,愚兄完全是爱护你,以你这样英俊青年,要白白给人家做了牺牲品,实在太可惜了。”见龙笑道:“大哥的话,确是金玉良言,小弟只有感激,难道还能误会吗?”第二天去见华自强,自强十分地同他表示亲近,话里话外,是劝他脱离社会团,而实行投入平民党。并对他说,你们那位团长,哪里配做领袖,你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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