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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最后的桃花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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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天边出现一片黑云,黑云在迅速地扩散着,向这边疾泻过来。跟着,他听到了马蹄的声音。马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中间还夹杂着喊杀声。
  折让赶紧催马迎上去。
  黑云已经散开,原来是几十个人在策马狂奔,前面有几骑在拼命逃窜。
  前冲数十步,折让方才看清楚,跑在前面的正是畅棘和老侍卫、阿苌、螺雪公主。阿苌和螺雪公主并骑,老侍卫在一旁护卫,畅棘断后。
  追赶者马匹迅捷,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待得畅棘等人奔驰到折让面前,追赶者已如怒涛般卷到,成半月形包抄过来,想把他们包围。他们古怪地叫喊着,也不知说的什么。
  折让吃惊不小,老侍卫上身鲜血淋漓,他的右手上臂被人砍断,畅棘同样满身是血,气喘吁吁。
  畅棘算得阳同第一武士,他和折让的功夫都是老侍卫传授,两人同时受伤,可见对方出手狠辣无比,功夫也非同小可。
  畅棘和老侍卫追上那十几个大食人,夺回螺雪公主,对方接应的人马很快到来,他们寡不敌众,只有护着公主逃跑。
  折让抽出腰刀,迎向追赶者。
  折让问畅棘:“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持公主?”
  畅棘回答道:“都是大食人,——小心了!”
  这时,一匹黑马快若飚风横掠而至,一道寒光犹如闪电,向折让的头部劈下。
  折让赶忙挥刀向上迎去。突然手臂剧震,腰刀差点脱手。折让大骇,赶紧带马斜冲,避开对方的第二次猛劈。赶紧把腰刀从酸麻的右手交换到左手,格开对方又一刀斜劈。他才瞥见,那些人身穿黑袍,头戴黑色缠头,身材高大剽悍,果然深目高鼻,眼中闪着蓝色的凶光。他们的马匹神骏之极,速度快捷,反应灵敏,正是名声显赫的大食骏马。
  畅棘喝道:“退到公主身边,护着公主,朝阳同城堡退走,不能硬拼,……红崖长老在组织人手接应……”
  折让和大食刀手交手数合,明白对方确实了得,刀法狠辣,力度强横,难怪老侍卫和畅棘会吃这样的大亏。幸而他新得路朝天的黑旋风,好几回都靠着黑旋风非凡的矫健和敏捷避开凶险。
  折让和畅棘护卫在螺雪公主、老侍卫的两边,保护着他们且战且退,夺路狂奔。
  大食马匹非常神骏,岂能轻易摆脱!大食人叽里咕噜地叫喊着,从两翼迂回包抄,想截断他们的去路,把他们包围起来。
  畅棘和折让不要命地拼杀着。正在这个时候,却巴和谅忍也赶到了,加入了护卫队伍,他们终于冲破了对方的拦截。
  没有跑多远,大食人靠着马匹的神骏再次包抄过来。
  畅棘和折让苦苦拼杀,夺路狂奔,然而,没有跑多远,他们再次陷入大食人的包围。
  折让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土丘上蹲着一个人,正抱着一个坛子,把坛中的东西倒进面前排开的几个袋子之中。
  那人正是路朝天。
  折让想到路朝天神秘莫测的身手,心中一动,高声叫道:“姓路的大哥,快来帮我们一把!我把另一坛酒也给你!”
  他们差不多濒临绝境,这位好酒的汉人说不定能解救目前的危难,折让便以酒相诱,想说动这位汉人帮忙。
  路朝天从容倒完坛中酒,仰起头来,把剩下的酒滴到口中,又抱起酒坛舔了一下坛口,才对折让道:“小兄弟,雪山神酿如此美酒,能够尝到一滴,也是几世福缘。我路某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岂能妄觑非分之物……那坛酒,还是你们自己享用吧!”
  畅棘喝道:“折让,你在干什么!我们阳同武士向别人求告过什么!”
  老侍卫喝道:“这些大食人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再坚持一会儿,红崖长老就会带人来到,我们就能把他们全部擒住……”
  路朝天把酒袋收进自己的行囊,手中留下一袋酒,他喝了一口,含在口中,美滋滋地品味着,斜眼观看身边这场血肉横飞的战斗。
  大食马队全部赶到,将畅棘等人紧紧包围起来。
  包围圈之外,有几个人立马观战,像是这些黑衣大食的首脑。其中两个身材特别魁梧。他们身穿敞胸大氅,露出内穿的绣金铠甲。两个都是大胡子,一个微胖,左脸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一个高瘦,却是个独眼。他们的波斯式尖帽上都缀有蓝色的宝石以作装饰。
  更受路朝天注意的是他们的胯下骏马,实在神俊非凡。
  独眼大胡子骑一匹枣红马,刀疤大胡子骑一匹白马。那马额头宽阔,颈部和尾部的鬃毛如丝一般的轻柔飘逸。他们策马奔驰的时候,那白马竟如白云一样轻盈,如同滑翔一般矫捷。
  那两人似乎没有把这场拼斗当成一回事,神态从容不迫,他们一路追赶下来,到现在还没有出手。
  “好酒啊,好酒啊!——”路朝天高声吟唱起来:“……面上今日老昨日,心中醉时胜醒时。天地迢遥自长久,白兔赤乌相趁走。身后堆金柱北斗,不如生前一樽酒……”
  那几个人看了路朝天几眼,议论起来:“这家伙大概不是阳同人……”“好象是个中国人……”“他唱的歌还真好听,我们把他带走如何?可以让他给我们唱歌……”“老话说过,智慧寓于三件事物之中:希腊人的头,中国人的手,大食人的舌头……想不到中国人的舌头也这般可以!我们这个,何不顺手牵羊把他掳走?”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为首的两个大胡子。
  两个大胡子一时不知如何对付这个怪人。
  两个大胡子考虑了一会儿,刀疤大胡子犹豫道:“总埃米尔大人吩咐抢女人,并没有吩咐抢男人。总埃米尔大人恐怕不喜欢……”
  一个随从道:“就是,总埃米尔大人英明睿智,女人是比男人有趣。那个阳同小姑娘,肌肤白皙,胸前像揣着两个鸵鸟蛋,纤腰犹如缰绳,手臂如同嫩树枝。这个臭男人抢回去能做什么?”
  刀疤大胡子道:“不过,我们倒可以教训教训他,顺便把他的酒抢来……”
  那随从问道:“将爷,那中国人没惹我们,我们用什么理由教训他呢?”
  刀疤大胡子道:“你这懒驼,脑筋不开窍。我等流血者抢人还要理由吗?流血者劫掠成性,常常欲罢不能,如果无人可抢,顺便也抢自家人。——要什么理由?”
  一个随从笑道:“如何没有理由?谁叫那个中国人不是女人?不是女人,让我们损失多少乐趣,当然应该付出代价!我们不要他的命,只要他的酒,已经非常仁慈了!”
  刀疤大胡子点头道:“正是,还是母驼精明,脑筋转得快。——真主在上,谁不欺侮别人,就难免被人欺侮!”
  被称作母驼的随从并非女子,而是脸上缺少胡子,胖胖的,肤色也比别人白,所以被人称为母驼。
  这些人的对话顺风吹进折让的耳朵,虽然在激烈拼杀,他也听到了片言碎语。阳同处于波斯、大食、回鹘、吐蕃等国边缘,什么话也懂一些。折让心中一喜,这些大食人如果动手抢劫路朝天,他们倒求之不得。他心思机敏,灵机一动,大声吆喝道:“路朝天,你不是阳同人的卧里(朋友),我门的迈斯鲁掰特鲁嘿耶(酒)何等珍贵,它来自占乃提(天堂),是曼拉克(天使)的白恩(恩惠),遭到你的耐海卜(抢劫),你还不快快逃走?”
  他用阳同话夹上大食话叫喊,意在挑起大食人去抢劫路朝天的雪山神酿,将路朝天卷入战团。折让所知的大食话有限,这些话当然半通不通。
  其实,用不着折让挑唆,那雪山神酿的浓郁酒香随风飘来,已经使刀疤大胡子和随从懒驼、母驼垂涎欲滴。听到折让的话,更使他们心痒难挨,懒驼和母驼都不约而同地拔出刀来,就要朝前冲去。
  独眼大胡子喝一声,他们勒住马。毕竟,眼前大事更为要紧,如果另生枝节,影响这次行动,他们都吃罪不起。
  独眼大胡子对刀疤大胡子道:“别管那中国人,我们一起对付阳同人,男的杀掉,女的带走!”
  刀疤大胡子朝路朝天看了几眼,只得点点头。
  两个大胡子策马向人群冲去,懒驼和母驼高唱道:“耐海卜!耐海卜!我们喜欢抢劫,常常欲罢不能……”冲将过来。
  畅棘正在苦苦拼杀,突见大食人两旁分开,有人怪叫着急驰而至,一柄雪亮的长刀当头砍落,来势猛恶之极。畅棘举刀相迎,刀刃相交,手臂剧震,腰刀脱手飞去。畅棘大惊,慌忙策马闪避,瞥见刀疤大胡子一张狰狞凶暴的脸。雪亮的长刀在他的头顶掠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又向他颈部划来。这个横蛮粗犷的大胡子身手和刀法竟然灵动非凡。畅棘带马低头一冲,猛然,一记重击落到他的背部,把他从马上撞落下地。
  折让也被独眼大胡子打落下马。
  刀疤大胡子不再管畅棘,策马向螺雪公主和阿苌冲去。
  阿苌的一手抱住螺雪公主,一手挥刀劈向刀疤大胡子,她哪里是刀疤大胡子的对手,刚一交手,手中的刀便被撞飞,随着被刀疤大胡子一脚踹中腰部,摔下马来,连同螺雪公主也被带落马下。
  刀疤大胡子向螺雪公主冲去。
  老侍卫大惊,从马上扑下来,挡在螺雪公主的前面。
  路朝天看在眼中,眼看刀疤大胡子长刀劈落,老侍卫立即身首异处,另外两个阳同青年早被劈落马下,生死不知,畅棘和折让在大食马蹄践踏之下,也是自身难保。
  大食人和折让的对话全部被他听在耳中。他们都欺这个汉人不可能懂大食话,看轻了他。岂知路朝天生自书香门第,自幼博览群书,游历天下,什么话都知道一点。凌晨时分,只听畅棘一番人骨笛吹奏,就学会了一支阳同曲子。神庙停留片刻,也学得几句阳同土话。一路西来,所过的地方说大食话的人颇多,所知的大食话已超过折让。他大致明白刀疤大胡子和随从的对话。暗笑这些大食人好生无理,居然想打自己的主意。他却不动声色,因为他远行万里,为的是找酒,不是找麻烦。这种仇杀他见得实在太多,又如何管得过来。
  老侍卫的临危之时的一招拳法却令他惊异不已!
  老侍卫面临生死关头,却不慌不忙,只见他的左臂扬起,手法妙到毫颠,向刀疤大胡子拍去,直取刀疤大胡子的左肋空门,攻敌之不得不救。刀疤大胡子赶紧缩手相避,这一招颇出他意料之外。
  这一招掌法,仿佛无极门大风云掌中“云横秦岭”的招数,这个阳同老侍卫怎么会中原武功!?
  自己的结义兄长石无能是无极门传人,这老侍卫难道和无极门有什么渊源?涉及到大哥的事情,他不能不格外留意。
  独眼大胡子从另一边冲过来,身子朝前探出,去抓螺雪公主。老侍卫赶紧滚过去挡在前面。
  刀疤大胡子再次冲上来!
  老侍卫重伤之余,如何应付两边夹击?
  刀疤大胡子猛扑之间,突然眼前一花,面前多了一个人。一看,正是那个中土汉人。那人左手勒着他的马嚼头,止住白马的猛冲,右手还拧着一个酒袋。
  刀疤大胡子大喝道:“卧里,干什么?”
  路朝天放开他的缰绳,右手举起酒袋,喝了一口酒,左手用食指点点他的马头,拇指指指自己胸前,用半通不通的大食话说道:“安台(你),这个,塞迈鲁(卖),埃奈(我),如何?”
  独眼大胡子被老侍卫奋力击退,看见路朝天冲进战团,居然不知他是如何来的,不由得大吃一惊。
  黑衣大食已经控制了局势,只等首领擒住螺雪公主,便大功告成。却冲进来这个不速之客。
  刀疤大胡子喝道:“卧里,搅局的,不行!——快快闪开!”
  折让听到路朝天居然会说大食话,很是惊讶尴尬,见这个汉人冲入战团搅局,复生出一丝希望。
  路朝天站在刀疤大胡子的前面,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刀疤大胡子,笑容可掬地说:“安台(你),这个,赫耶兹(漂亮),还是和埃奈(我)做笔生意吧。不会耽搁安图姆(你们)多少时间的。”
  刀疤大胡子有些迟疑,这人止住奔马的手劲很使他吃惊,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独眼大胡子喝道:“你,破衣粗衫,买马的,办不到的,大食骏马,价格惊人!”
  这汉人闯入血肉横飞的战场谈起生意,颇为滑稽,独眼大胡子话一出口也觉得荒唐,居然说起了生意经。
  路朝天嘻嘻一笑,道:“只要这位卧里肯、这个塞迈鲁,价钱可以商量的……”话音刚落,突然身子腾空,像只大鸟冲天而起,扑向刀疤大胡子。刀疤大胡子一惊,赶紧闪避。只见路朝天左掌拍出,右手酒袋荡向刀疤大胡子面门。刀疤大胡子挥刀横削,左掌拍开路朝天的酒袋。路朝天的左掌倏地缩回,一指弹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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