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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最后的桃花源-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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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只有风儿吹拂的声音,落英飘飞,无声无息,说不出的诡异。
  猛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在一片寂静中特别刺耳,飞天双侠一惊,赶紧朝那方向奔去。
  桃花林中,处处是尸体,鲜血淋漓,洒在芳草之上。密林深处,有三人正在厮杀。飞天双侠冲过去,却见两个男子正在挥舞短剑围攻一个青年女子。那女子披头散发,挥舞短剑,步步后退,鲜血四溅,星星点点,溅落在草地和花枝上。
  白云飞掠向前,喝道:“两个大男人围攻一个弱女子,好不要脸!”袖风拂出,那两人跌跌撞撞后退,撞在桃花树上,落下一阵花雨。
  那女子踉跄几步,倒在草地上。
  白云飞扶起那女子,那女子容貌甚美,脸色苍白,身上多处剑伤,左肩剑创较重,鲜血涌出,洒落在嫩绿的草尖。白云飞衣袍上也被浸湿几团。
  那女子急促地道:“快,快,快……禀告主人,长沙王……长沙王……好卑鄙,利用桃花会埋伏刺客,想要除掉……除掉主人……”
  白云飞道:“什么桃花会?什么主人?”
  那女子头一歪,就此死去。
  几片桃花花瓣飘落在她的脸上,凄美之极。
  白云飞和路朝天向那两名男子盘问。
  桃花源的桃花会原来是桃花劫,血腥杀戮就在桃源仙境中展开。
  这件事说来话长,马家兄弟也不是天生就相互憎恶,兄弟间势同水火。在父亲马殷在世时候,也曾父慈子孝,兄和弟睦,时常在桃花盛开之际举行桃花会。马殷带着几十个儿子,众多嫔妃来到这桃花源,举行盛典,共享天伦之乐,这情形颇有点象闽国的倾筐会。马殷要他们兄弟和睦,相亲相爱。在他去世之后,按照顺序继承王位。马家兄弟自相残杀之余,偶尔也记起父亲的遗愿。今年桃花会,长沙王马希萼发出邀请,希望众兄弟秉承父王遗愿,停止自相残杀,获得众兄弟一致响应。于是,众兄弟才齐集桃花源。
  马家兄弟为和平而来,却各怀心机,各有算计。
  为了这桃花会,马希萼特意组建了银枪都。银枪都大多是武艺高强的英俊少年,以礼仪官为名带进桃花源。马希崇则组有红粉都,和马希萼刚好相反。红粉都则是身怀绝艺的美貌女子组成,以献舞为名带进桃花源。 其余兄弟或以桃花都为名,或以仙女都为名,或以怡然都为名,或以秦人都为名,将侍卫带进桃花源。于是,桃源仙境便发生了这样一场希奇古怪的杀戮。
  路朝天和白云飞停在一座小山丘上。他们的下面是一片碧绿的湖水。对岸沿湖一弯舞榭歌台,就是所谓秦人居。
  秦人居的桃花特别茂盛,周围的桃花如彩云般拥抱着那一片临水台轩,倒映在清澈的湖面上,一派旖旎风光。
  悬于湖面有一个宽阔的平台,叫桃花水榭,是历年桃花会的聚会地点。
  桃花源本来是百姓躲避秦朝暴政的绝境,居然成了帝王权贵游玩作乐的极乐世界,这些水榭歌台可不是桃花源中人能够建造的。
  桃花水榭上数百人围坐观赏歌舞。中间确有几十人蹦来蹦去,却不知在跳舞还是在比武。虽然有一派细乐随风传来。然而,细乐声又夹有惨叫声,不时有人倒将下去,还有人被高高抛起,摔进湖中。
  飞天双侠的左前方山丘上是仙人台,仙人台也有一群人,和他们同样关注着桃花水榭的情形。那是螺雪公主和她的阳同人,以及摩尼教教众。
  水榭旁边的湖面上,还有十几只小舟荡漾。
  小舟分为两边,一边是白袍少年,一边是红衣女子。他们一边荡舟湖上,一边还在对歌。
  女子声音唱道:
  妹屋门前一丘田,郎一半来妹一边;
  男子声音唱道:
  郎一半来栽甘草,妹一边来栽黄连。
  男女齐声合唱:
  黄连苦,甘草甜,甜甜苦苦万万年!
  好一派诗情画意的景象,然而,惨叫声却越来越凄厉。
  水榭的歌舞者只剩几个人,这确实是一场杀戮!
  在这优雅乐曲伴奏之下,情歌对唱的绵绵情意之中,几十个人尸横就地,命丧当场。
  水榭上爆发出一阵掌声、喝彩声、叫骂声、兵器敲击声。
  这些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红衣女乘坐的小舟靠近水榭,飞跃上台。这些红衣女头戴金盔,身披金甲,手舞金色双刀。她们飞上水榭,迅疾排成方阵,舞蹈起来,边舞边变换队形。
  这自然是马希崇的红粉都了。
  那乐曲也随之一变,奏起了《小秦王破阵曲》。那些女子体态婀娜,刀法娴熟,如果不是杀气森森,倒也赏心悦目。
  红衣女阵法一变,四面散开,绕场急走,突然,观众席上大乱,狂叫起来,四散奔逃。
  观众席后面一队礼仪官突然扯开长袍,露出内穿的银色盔甲,手挥长枪,迎向红衣女子。湖面上小舟中的白衣少年也手持银枪,跃上水榭。
  这却是马希萼的银枪都?!
  水榭旁边的蹑风亭、问津亭、望月楼也有杀声响起,整个秦人居乱成一团,处处都在厮杀。
  水榭上,红粉都的红衣女渐渐被银枪都少年合围,在水榭上越逼越紧,挤在一起。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来,不断有人被银枪挑起,抛入湖中。
  刚才情意绵绵的对唱变成了生死相博,情哥哥、甜妹妹下手毫不容情,鲜血四溅,残肢乱飞。
  《小秦王破阵曲》已经奏完,乐队迟疑一会,转而奏起《霓裳羽衣舞》,仙乐飘飘,散入云天。
  仙乐伴奏下的杀戮却越来越惨烈。
  路朝天和白云飞再也忍耐不住,冲向秦人居。忽听得左前方一声娇叱,一朵白云升起,向水榭掠去。那朵白云不时在桃花树颠轻轻一顿,复又弹起,继续向前飘飞。
  路朝天和白云飞大吃一惊!
  那是螺雪公主施展轻功向水榭飞掠,姿势曼妙,宛如御风飞行。
  如此轻功,他们不仅见所未见,甚至闻所未闻,非但白云飞难望其项背,就连杀人魔王凌振衣也未见的有如此功力。
  螺雪公主怎会有如此本领!?
  他们停住脚步。
  螺雪公主轻功虽然高明,却又如何飞渡广阔的湖面?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螺雪公主如白云般飘落湖面,依然象落在桃花丛一般,在水面上一顿,复又高飞向前,几落几起,便飞上水榭。
  路朝天和白云飞惊得张大嘴巴,合不拢来。
  水榭上的红衣女已经死亡殆尽。
  螺雪公主冲入银枪都少年群。那些少年发一声喊,突然四散高飞,踉跄后退,很多人纷纷摔落湖中,竟看不出螺雪公主是如何将这些人一举击杀的。
  路白对望一眼,感到惊恐。螺雪公主如此杀人,已经和过去那个善良的小姑娘判若两人,造下如此杀孽,阳同人还寻找什么桃花源?
  他们得赶紧冲到水榭,制止螺雪公主杀人。
  路朝天和白云飞冲上水榭,眼前景象惨不忍睹:银枪都少年和红粉都少女尸横遍地,有的尸体在湖水中载浮载沉,有的还没有完全断气,还在呻吟。
  螺雪公主手持一柄形状特异的短刀,见人就杀,对飞天双侠到来毫不理睬。
  路朝天和白云飞高叫道:“小公主,快住手,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螺雪公主仍不理睬,继续追击拼命逃跑的两群人:几个红衣少女护卫着马希崇,几个白袍少年护卫着马希萼。两人容貌颇为相象,都是仪表堂堂。却被螺雪公主追得东逃西窜,狼狈不堪。
  路朝天和白云飞闯过去,拦在螺雪公主的面前,喝道:“小公主,二哥和三哥在这里,你认不出了?你忘了红崖老人和尚勒爷爷的嘱咐?造下如此杀孽,还寻找什么桃花源?”
  螺雪公主冷笑道:“这就是桃花源!这就是桃花源!”
  螺雪公主不说话,挥舞手中短刀继续冲来。路朝天和白云飞见她来势凶猛,出手拦阻,不料,一股大力涌到,他们踉跄后退,双双摔倒在地。路朝天想翻身跃起,继续阻拦,左腿一阵巨痛,这才注意到,下身袍服裂开,大腿被划上一刀长长的伤口;白云飞右肩右腿也有衣袍裂开,神色惊惶,也不知受伤没有。
  螺雪公主轰雷闪电般攻击之下,飞天双侠双双受创,自是惊骇莫名。
  难怪石无能也无法招架她和娉婷公主的联手!
  马希萼和马希崇连同银枪都、红粉都的护卫一起倒在台上。就在片刻功夫,螺雪公主也将他们一举击杀,无法想象她是如何办到的。
  阳同人和摩尼教教众已经上了水榭。
  螺雪公主娇叱道:“举火,烧掉这个桃花源!”
  路朝天和白云飞跃将起来,叫道:“公主,不可!千万不能这样做!”腿一软,却又摔落在地。
  螺雪公主的刀上竟然浸有毒药,毒药侵入他们的血脉,使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
  阳同人和摩尼教教众放起火来。
  路朝天和白云飞眼睁睁地望着这美丽的桃花源变成了一片火海!
  
  
                  第七卷穷途末路八 洞庭风月
  
  烟波浩淼的洞庭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
  已经夜深了,岳阳楼上还有筚篥在吹奏,愁肠百结,如泣如诉。
  筚篥声停止了,有人慨然长叹,吟道:“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
  岳阳楼中,两个人还在把酒叙话。正是路朝天和白云飞。
  在桃花源中,他们双双中毒,幸而那毒药只是令他们暂时丧失行动能力,他们瘫软了数天,挣扎着离开桃花源。却被官军逮捕,关押二十多天,以后又将他们编入兵营,参加了马家兄弟之间的自相残杀。他们内力渐渐恢复,才杀掉顶头上司逃了出来。马家兄弟之间正杀得如火如荼,三湘处处战场,烽火连天,兵荒马乱。他们既要躲乱兵,又要躲江湖豪杰的追杀,只好避入沅水边一处深山,躲藏几个月,待得武功尽复,才重新出山。
  他们顺沅水进入洞庭湖,来到岳阳楼,在这里盘桓很久。
  飞天双侠纵横江湖以来,从来没有遭受如此挫折。几年来的辛苦辗转,为的是不让炸药出现人间,为的是帮助阳同人寻访桃花源。不料世事变化如此,炸药失密,螺雪公主投身邪教,本性大变,任意杀人放火。几年辛苦一场空,怎能不叫他们痛苦颓唐?
  两人无精打采,登上一叶扁舟,将钱袋扔给船夫,什么话也不说,任由船夫将他们载往何处。
  从泉州出发,一路北上,本为了追寻悬咄,不料摩尼教突然出现,螺雪公主竟然在摩尼教担任重要职务,他们的关注因而转移。事情再一变,又出现这样的结局。他们万念俱灰,只在船中终日纵酒,什么也没有心情过问。
  路朝天又吹起他的筚篥,排遣心中的郁闷,时而纵声放歌,时而扣舷长啸。
  船夫只道是遇上了两个疯子,心中叫苦,幸而两个疯子虽然疯狂,却也不曾对他动粗,且船钱有保障,也就不去多想。不过,那兄长醉酒之后,常说些怪话,好几次要跳下湖中捞月亮。幸而兄弟还算清醒,虽然也时常流泪,喝酒还算有节制。总能在关键时候牢牢抱住他的兄长,使他无法跳入湖中。
  飞天双侠愁绪满怀,终是无法排遣,兄弟俩时时落泪如雨,相对唏嘘,痛哭一场。
  渐近月半,洞庭湖月色很好。路朝天不免触景生情,朗声长吟:
  “南湖秋月夜如烟,奈可寻流直上天。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吟罢之后,遂问船夫,如何才能将船划到月亮上去。
  船夫老实回答,他没有办法做到。路朝天眼睛一瞪,大声吆喝道:“你看,月亮……月亮不是在水上浮……浮着吗?你从湖面上划……划过去,不是可以划到月亮中吗?”
  船夫哪里敢争辩,诺诺连声,含糊答应。
  路朝天又吆喝道:“快划……划过去,我还要找……找吴刚买……买桂……桂花酒!今天划不过去,当心,当心我剁了你的双手!”
  正吆喝之间,忽又惊叫起来:“糟了,糟了,月亮又掉进水中了,待我去捞上来!”
  白云飞赶紧抱住他。
  船夫吓坏了,心中谋划脱身之计,陪着这两个疯子,弄出人命不是玩的。赶紧叫道:“客官坐好了,我这就送你们上月亮,去买——买桂花酒!”
  扁舟停泊于岳阳楼下,船夫等他们上岸,赶紧把船划走了。
  几天来,路朝天也不管什么荤素,乱吃一气,虽然肚子很不舒服,大醉后吐得一塌糊涂,醒来却照吃不误。白云飞见二哥开荤,本来也高兴,却见二哥如此状况,又不免担忧。
  路朝天很久没有这种癫狂状态了,白云飞身在局中,自然非常理解。这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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