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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大唐万户侯-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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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李清背着手走了两步,眉头一皱道:“我一直有个疑问,按理,敦煌县和寿昌县相隔近五十里,几乎所有军队都在敦煌县,而且寿昌县城墙矮小,却从来没有被马匪攻破过,最多做做样子,你既然是寿昌县人,那是否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酒伙长犹豫一下,嘴唇动了动,低声道:“那是因为这支马匪的两个首领都是寿昌县人的缘故,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们不敢。”

“两个首领?”

李清淡淡一笑,“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说吧!把你所知道的统统告诉我,一个字也不许隐瞒,说得好,我会升你一级。”

“是!”

酒伙长偷偷看了看这位沙州的最高军政首领,见他笑容和蔼,心中慢慢安稳下来,微微叹息道:“这支马匪的首领是兄弟两人,复姓荔非,皆是胡人,自幼迁到寿昌,我是看他们长大的,后来和他们一起从军,又分在一伙,大哥叫荔非元礼,力大无穷且武艺高强,老二叫荔非守瑜,一张弓百发百中,而且极善谋略,开元二十八年,和吐蕃人作战时,军队被打散了,他两兄弟也没有了消息,官府也当他们阵亡了,还给了抚恤,直到一年前,我才发现他们两兄弟竟然做了马匪的头子。”

说到此,酒伙长感慨万分、唏嘘不已,李清也为之叹息,他是领教过这两兄弟的本事,不料竟只是唐军中的两个小兵出身,看来大唐军中藏龙卧虎,只是尚未发觉罢了。

想到此,李清眼一挑,目光直刺这伙长,“这群土匪每次来你都平安无恙,莫非是那两个匪首念旧不成?”

言外之意,就是指这伙长通匪,酒伙长当然明白,顿时慌了神,连忙要跪倒,却被身后武行素一把抓住,没有跪下去,他急道:“都督大人,冤枉啊!小人绝没有通匪,小人只是掌握了他们的习惯,才每次都侥幸逃得性命。”

“什么规律,你倒说说看?”

那伙长战战兢兢,擦了一把额头上汗道:“其实平时洗劫商人都是小头目出面,也没有规律,就是下手狠,先杀人后取物,一点不容情,然后马上就离开,但若是大票,一般就是老二荔非守瑜策划,他最擅长声东击西,在你最想不到的时刻,他便来了,比如上次袭击都督那件事,佯攻寿昌城便是老大荔非元礼,而伏击都督的必定是

瑜,他们兄弟一般都是这样分工,去年有两次批安西劫,他们也是这样干的,事情就发生在我们驿站附近,这些我心里都很清楚。”

‘安西的货物?’李清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高仙芝也是需要用钱的。

走了两步,李清又忽然问道:“那他们的老巢在哪里,你可知道?”

“小人确实不知,不过小人猜想,极可能在吐蕃境内。”

李清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只有在吐蕃境内,唐军才不敢越界剿匪,看来要想灭掉他们,唯一的办法便是把他们引来,引到敦煌县来,可是又怎么引呢?把四门大开,他们也不相信,那如何才能让他们相信?

李清在房间里不来回停踱步,房间里安静极了,所有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忽然,李清眼前一亮,‘城墙,对!借修城墙之机让他们攻打敦煌县。’

他兴奋得拳掌相击,抬头刚要说话,一转念却又感觉其中有漏洞,他们凭什么来攻打敦煌,尤其在刚刚得手一笔横财后,明知官兵在追捕他们,更是不会轻易上当,他眉头紧锁,思考着对策。

这时,伙长低声道:“如果都督没什么事,小人便告辞了。”

“等一等!”

李清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刻叫住了他,盯着他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他们兄弟还有什么亲人?”

酒伙长嘴动了动,差点脱口而出,却又死命咬住了嘴唇,用力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情,但他细微表情变化,却没有能瞒过李清的眼睛。

他冷笑一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了,你就可以往上走一步,不说,那你就向下走一步。”

上走是指升官,下走是指狱,那伙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倍受良心和权欲之心的双重煎熬,眼一斜,他已经看见身后几个士兵的刀已经拔了出来,闪着道道寒光。

他心中一阵胆怯,一咬牙,便低声道:“我知道他们两兄弟还有个老娘,就在寿昌县。

十日后,天热得仿佛擦一根火柴便能燃起大火,空气都凝成了透明的流云状,李清站在敦煌城头上视察今天开工的城墙加固工事。城墙下,石匠们锤锉翻飞。将一块块从大雪山运来的巨石凿成方整,而在他们旁边。一排排乌黑油亮的脊背在烈日下沉重喊着号子,借助吊索和撬杠,将大石运送到城上。

东城墙已经扒开个大口子,仿佛一个正在换牙小孩缺了一颗门牙似的,缺口处尚没有填土砌石,这时,只要在护城河上搭上几根长长的树木,便是一座简易的桥。可以径直冲进城去,

匪首兄弟的老娘早在十日前便被软禁。消息也早已放出风去,敦煌城与寿昌城内贴满了布告,李清相信荔非兄弟也一定已经知晓,但事实却让他沮丧,整整十日,每日派出的斥候皆空手而归,马匪们仿佛在人间蒸发一般,踪影皆无。

“明天就要开斩,难道他们真不在乎自己老娘死活不成?”

忽然,一亲兵遥指远方,惊叫道:“都督,你看!”

李清急回头打手帘望去,只见西北方向尘土飞扬,在漫天的黄雾中,露出一支黑压压的队伍,旌旗飘舞,衣甲寒亮,弥漫着腾腾的杀气,“是唐军!”一转念他便明白过来,这一定是李嗣业带来的安西军。

黄尘消散,军队在一里外停下。

一匹战马当先而来,马上之人手高高举着令箭,他甩鞍下马,飞奔上了城墙,跪行军礼道:“李都督,安西军下马、步、弓三千二百人奉大帅之命,前来供都督驱使。”

“辛苦了!”李清微微颌首,将头盔端端正正戴好,飞身上马,在三百唐军护卫下向援军疾驰而去,只片刻功夫,便至军前,扫一眼却没有看见李嗣业的踪影,他低声厉喝道:“李嗣业将军何在?”

战旗下飞奔出一将,只见他身高与自己相仿,约三十岁,生得黑面短须,气势凛然,一对眉仿佛用扫帚随意涂上,粗黑浓重,似乎是名胡人将领,他在马上躬身施礼道:“安西军高大帅帐下果毅都尉白孝德参见李都督,李嗣业将军就在后面,稍迟来片刻。”

白孝德,安西龟兹王室之后,少年从军,大唐名将,安史之乱中奋勇杀敌,屡立战功,后任安西、北庭行营节度使、吏部尚书、太子少傅,被封为昌化郡王,此时,他受高仙芝所派,为李嗣业之佐,前来沙州平息匪患。

白孝德话音刚落,便听远方有急促的马蹄声,数百轻骑护卫一辆马车飞驰而来,马车旁边正是李嗣业,他满面风尘,只十几日不见,整个脸都瘦了一圈,络腮胡子显得更加浓密,

马车在李清面前停了下来,从车窗里探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正是大太监边令诚,他一见李清便嘶哑着声音问道:“李都督,可有马匪的消息?”

李清上前,抱拳施了一礼,微微笑道:“边公公放心,我已经放下诱饵,我想他们一定会有消息,而且就是这两天。”

话音刚落,却见正南方向有数十骑向东门疾驰而去,到了城门口,有士兵向这边遥指,数十骑又掉转马头奔来,及至数十步外,李清看清楚了,前后左右都是自己派出的斥候,惟独中间十几人,都身着皂衣,以黑巾裹头,个个散发出彪悍之气,而中间一人却白衣似雪,目似闪电,尚隔数十步,李清便觉得此人的目光似将自己看穿一般。

战马在唐军面前停了下来,那白衣人面对杀气腾腾唐军却丝毫不露惧色,他只扫了一眼,目光便在李清身上停下,他略略拱手,朗声道:”在下李瑜,受我家两位寨主的派遣,全权与李都督谈判,只要放回他们母亲,要多少赎金都可以谈。”

李清上下打量他一下,只见他约三十岁,身高和自己相仿,脸型瘦长,皮肤苍白,眼中精光已经收敛,却露出一丝狡黯之意,他的手脚粗长,一双臂膀仿佛长臂猿一般,和武行素的长臂有得一拼。

李清眼睛微眯,闪过一丝敬佩之色,向他回了一礼,微微笑道:“久仰了,荔非守瑜将军。”

第一百七十章 横峰突起

李清的房内,光线有些昏暗,虽然外面炎热炽人,但异常清凉,房间四角都摆放着大木盆,里面盛着灰白色的冰块,这是李清几天前用老本行的制冰技术所做,这种廉价实用的度夏方式一经推出,顿时风靡了整个沙州,一些嗅觉灵敏的商人立刻开出了冰饮店,宛如当年李清在中一般。

李清端坐在椅上,轻轻捏着食指上的关节,他目光淡然,嘴角含着笑意,在他身后,十几个亲兵手按在刀把上,警惕盯着一丈外之人,尤其是武行素,眼中生火,他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背上那一箭便是此人所射,一丈外,荔非守瑜正好奇打量盆中的冰块,虽然雪峰顶上白雪皑皑,但能运到沙州不化,这又怎么办得到?他心中充满了疑问。

李清见他注视冰块半天而不解,不由笑道:“那只是雕虫小技,荔非将军若有兴趣,将硝石放进水里试试,便知道了。”

荔非守瑜直起腰呵呵笑道:“都督过奖了,守瑜只是一介匪首而已,谈不上将军。”

停了停,他含蓄道:“我今天还要赶回去,我和大哥约好,若我今天不回去,他就会率军从敦煌的缺口里杀进来,接我回去。”

李清淡淡一笑,“守瑜兄说得好严重,既然人来了,那个缺口就没必要留住,我已经下令开始填砌,恐怕令兄有心也进不来了。”

荔非守瑜脸色微变,急道:“适才那个太监所言,用上次取去之物来换我老娘,难道不作数吗?”

“那个自然算数!”

李清冷笑一声,“但那只是用来换你老娘,那你呢?既然守瑜兄来沙州做客,我岂能不尽主之谊,多留守瑜兄住几天。”

荔非守瑜霍站起来,怒道:“都督,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大胆!”李清身后的武行素一声怒喝,他身旁的弟兄们纷纷拔出长刀,围住了荔非守瑜,冷森森的刀锋指着他。

李清一语不发,也不制止,只静静看着他,他们不是国,他更不是客,就只如他自己所言,一介匪首罢了,僵持了半天,荔非守瑜终于叹了气道:“都督初来沙州,我的待客之道也好不到哪里去,也罢,那你开个价吧!”

李清立刻摆了摆手,众亲卫撤到他身后,这才笑咪咪道:“坐!请坐下!守瑜兄能这样说,也足见胸怀坦荡。”

他取了一个空杯,倒了一杯冰茶,亲手奉到他面前的矮几上,这才回位笑笑道:“条件嘛!只有两个,守瑜兄可以二选一。”

荔非守瑜忽然明白过来,恐怕李清抓自己的老娘只是个饵,更不是为了换回被抢的物资,看来现在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长长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都督不妨直言。”

李清点了点头,神情严肃道:“第一个选择是,你们归顺朝廷,以前之事既往不咎。”

“等等!”

荔非守瑜止住了李清的话头,道:“让我们归顺朝廷不知是都督的意思,还是节度使的意思,或者还真是朝廷的意思?”

“目前是我的意思,但我会为你们向朝廷求情。”

荔非守瑜低头沉默,眼睛里流露出艰难而复杂的神色,忽然,他又抬头道:“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李清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第二个条便是,再加三万贯钱,来赎守瑜兄。”

“三万贯!”荔非守瑜失声叫道:“从年初到现在,我们一共才积攒下三万多贯,李都督也太心黑了。”

李清忽然浑身放松,仰着在椅子上笑了起来,眼睛却望着屋顶道:“做生意自然要双方都能接受,那我再让一步,最少二万贯,我们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荔非守瑜眼中忽然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厉芒,缓缓点头道:“好吧!我答应这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恕我不能从命,我这派一人回去通知我兄长,让他准备钱物,就在大雪山下交割。”

李清双掌一击,果断道:“一言为定,就如你所言,我们明日交易,只是今天且先委屈你一下。”

荔非守瑜被带下去后,李清背着手在来回踱步,脑海里在勾画着行动的每一个细节,他忽然转身对武行素道:“把李嗣业与田珍两位将军请来,说我有要事相商。”

田珍是李清未任沙州都督前,豆卢军的实际最高将领,成都县人,是一名果毅都尉,近四十岁,生得也高大威猛,善使一把陌刀,原本是陇右军中都尉,身经百战,因其为人耿直而为皇甫惟明不喜,被降一级贬到豆卢军中来,但他却深受李清看中,将他与李嗣业一起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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