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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盛明贤王-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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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不妨多想想上皇、上圣皇太后、皇太子,到处都是干柴,只要冒出一点点火星,紫禁城便会燃起熊熊大火。

  越王难以置身事外,一旦成了别人那边的贤王,对陛下而言,就意味着他摇身而为最可怕的佞臣!”

  景泰帝用力捏了捏酒爵,凝目沉声道:“朕该如何眼不见为净?”

  “一般而言,像越王这样的亲王,只能有两种归宿,要么谋反,要么被谋反,横竖都是一死!”

  “放肆!”

  在灯火的映照下,景泰帝目光亮得有些吓人,忽闻“砰”的一声,手中的酒爵重重砸在地面上。

  “大明能有今天,朕能有今天,至少三成的功劳应记在越王头上,他心无旁骛,几乎把所有的心智都奉献给了社稷,朕若负他,必致人神共愤!”

  景泰帝从未像今天这么嘶吼过,他无比愤怒,怒不择言,即便伤及被他唤做“先生”的庞哲的颜面,他也在所不惜。

  “山人不求名不求利,图的又是什么?”

  庞哲直直立在那里,并无任何屈服的意思,眼中的倔意在快速积聚。

  “眼下万不可有妇人之仁,稍有不慎,大明中兴的进程便会被打断。罢了,疏不间亲,山人不配在紫禁城里走动,不如归去!”

  眼见庞哲即将踏出膳房的大门,景泰帝抬手就想出言挽留,片刻后猛然扭过头来,狠狠甩甩衣袖。

  ······

  用罢午膳,吕夕瑶率先离宫,临行前推辞不掉,便捎走了筵宴上上皇后妃的盛情,也带走了满满两车厚礼。

  众人告退后,上圣皇太后亲送朱祁铭出咸熙宫,“越王,紫禁城里有人在暗中议论,说数年之内,东宫必将易储。”

  易储?更换皇太子?

  朱祁铭早料到紫禁城会迎来许多麻烦,此刻也不太上心,举目四顾,答非所问道:“今日汪皇后为何不来咸熙宫?”

  上圣皇太后微微蹙眉,侧过头去,以掩饰一脸的失望之色。片刻后,呼地转过头来,目光闪闪发亮。

  “诶,汪氏无子,若东宫有变,则中宫必生变!嗯,不错,汪氏的确应该成为咸熙宫的常客。”

  她心情相当不错,竟送朱祁铭送到了宫道上。

  稍远处五名衣着华丽的少女结伴而行,一看就知她们来自显赫之家。只是五人有些不搭,一女居前,扭转丰腴的腰身,挺着傲人的双峰,甩开膀子大步开走;落在后面的四女还算袅袅婷婷,她们姿容端雅,温婉中透着几分羞涩。

  上圣皇太后不胜厌恶地撇撇嘴,“那是福安宫吴氏的内侄女,成天在宫中瞎晃悠,丢人现眼!”

  朱祁铭朝上圣皇太后凝视的方向望去,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那名居前女子的身上,再拿她与后面四女一对比,心中立马嘀咕开了。

  不太协和呀,人家以美感引人注目,你却以肉感博人眼球,嘿,有趣!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万事不可成蹉跎

  “请庞先生留步。”

  皇太后吴氏突然现身于膳房门前,目光徐徐一扫,脸色和煦至极。庞哲勉强停下脚步,躬身施礼。

  小乐子近前邀庞哲返回膳房,庞哲回以白眼。

  “参见皇太后。”

  兴安自甬道从容而来,冲吴氏行罢礼,移步至庞哲身边,附耳低语一番,庞哲神色一缓。

  “老奴告退。”

  兴安作礼辞别皇太后,旋即邀庞哲移步乾清宫外,庞哲垂首冲吴氏施礼,而后随兴安缓缓退去。

  景泰帝出了膳房,“儿子恭请母后圣安!”

  “起来吧。”

  吴氏匆匆瞥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转身进了膳房。

  “奴婢叩见皇太后!”

  吴氏看都不看那名近侍景泰帝的宫女,而是径直走到膳案前,仔细打量案上的菜肴,。

  “朝务再怎么繁冗,皇帝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晨昏颠倒、饮食无常,这于养身无益。”转身吩咐小乐子道:“快去命人撤了膳席,布上哀家特备的菜肴。”

  “是。”小乐子挥手示意那名还拘着礼的宫女退出,随即朝等候在外的宫女挥挥手。

  眼见一群宫女正在麻利地布菜,景泰帝缓缓近前道:“多谢母后。”

  吴氏端视景泰帝,脸上重现出往日里哀婉的神色,只是目中透着些许的嗔意。

  “素闻庞先生见识不凡,异于常人,皇帝宜用心待他。”

  “儿子明白。”景泰帝眼中的怒意一闪即逝,“公卿也好,庶民也罢,在朕面前皆可知无不言,但有一点,无论是谁,都不可妄议越王!”

  吴氏一怔,侧过身去,迎着耀眼的灯火,双目张得极大。

  “太皇太后生前给越王指定了看护人,可惜,多少年了,看护人好像并未善尽看护之责,以至于越王早过了婚娶之龄,至今却仍是单身一人。”

  景泰帝也扭转身躯,背对吴氏,迎着另一片灯火,目中有股深沉的意味。

  “莫非母后是想让儿子册立吴绮为越王妃?”

  吴氏回望景泰帝一眼,却未转身,“绮儿是哀家的内侄女,年方十六,正值婚嫁之龄。哀家找人测过了,她与越王八字相合。”

  景泰帝暗中撇撇嘴,“八字相合又能怎样?越王眼界极高,绝非轻与之人。您不是听说过他幼时的豪言吗?‘做盖世英雄,娶绝世美女’,吴绮有绝世姿容?”

  吴氏猛然转过身来,目光掠过景泰帝的头顶,投在一盏瑰丽的琉璃灯上。

  “绝世与否,天子说了算,别人说了不算。”

  景泰帝抿着嘴,嘴角翕动了几下,“此事天子说了恐怕也不能作数!当年太皇太后为越王亲择伴读,一切都有定论。”

  “太皇太后?”吴氏凝目望向景泰帝,目光触及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后脑勺,“伴读是伴读,越王妃是越王妃。”

  景泰帝转身面对吴氏,面无表情地道:“越王一旦成婚,朝中有关越王赴藩的鼓噪声再起,届时儿子或将不胜其烦。”

  吴氏沉默然良久。室内的气氛有些异常,那群宫女低眉垂首立于案边,连眼皮也不敢抬一下。

  “赴藩就赴藩呗,总不能让越王一世无偶吧?”吴氏眉头一展,轻轻笑笑,绷紧的面部肌肉随之松弛下来,“哀家记得,越府的藩地应在浙江衢州府,浙江可是一个好地方呀,自开国以来,还没有一个亲王在浙江就藩。”

  景泰帝目光动了动,盯视膳案上已然摆放就绪的佳肴,默然不语。

  兴安入内,瞥见景泰帝与吴氏的表情,立马挥退呆立在案边、手足无措的那群宫女。

  “陛下,庞先生消了气,正在午门外的住处用膳。”兴安偷偷瞟了吴氏一眼,转对景泰帝道:“陛下,大同、宣府那边又有警讯传来,您用罢午膳还得去雍肃殿批阅急奏呢。”

  景泰帝神色一缓,出了口长气,“看看,浙江、广东那边的内乱余烬未熄,北境亦有警讯,这个时候,越王不宜就藩。”

  吴氏缓行数步,目光徐动,“上有天子,下有百官,天下大事都决于朝廷。哀家平生还是头一次听说朝政竟然离不开一个亲王。”

  “望母后以祖训为念!”景泰帝脸色微沉,“儿子想得甚是明白,这江山是朱家的江山,并非儿子一人的江山。”

  吴氏目光一滞,咬咬牙,转身朝门外走去。

  “初登大位,胸中难免装一大堆的豪情、抱负,可是,时日一久,皇帝终会发觉,这天下只是皇帝一人的天下!”

  “儿子恭送母后!”

  天子的礼数还是来晚了一步,出声时,吴氏已然走远。

  景泰帝凝望门外良久,正身转视兴安,“晚膳时分把越王传来,择个好地方。”言毕朝外走去。

  “是。诶,陛下,您还没用午膳呢!”

  景泰帝摆摆手,在出门的那一刻忽然驻足,背对着兴安道:“自正统元年以来,越王屡遭不测,你派人仔细查查,朕如今身为天子,极想替越王做主!”

  ······

  吕夕瑶留在了秋浦轩,先去暖棚观赏水仙。她去了许久,回到书房时,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见朱祁铭看书入神,便移步至窗边,轻轻打开窗叶,阳光随着冷风钻了进来,一半是温暖,一半是寒冷。回望朱祁铭一眼,她缓缓合上窗叶。

  “妹妹,重读史籍还是极有趣的。你说,当年智伯势大,韩、赵、魏三家无人敢与之争锋,韩、魏竞相赂地自保,而赵襄子偏偏不愿屈服于智伯,这才有了著名的晋阳之战,智伯最终被灭。彼时若非赵襄子不做所谓自以为高明的隐忍者,而是奋力抗争,带动韩、魏两家与之密谋,则韩、赵、魏三家的地盘极有可能尽归智伯。”

  许久不闻吕夕瑶回应,朱祁铭的目光离了史籍,缓缓移向窗边的吕夕瑶。

  “妹妹怎么啦?”

  吕夕瑶抿嘴一笑,笑得有些勉强。她离窗近案,在炉火边落座。

  “方才无意间想起了午膳时上圣皇太后的一番话,上圣皇太后说,福安宫的那位皇太后打算让自己的内侄女成为亲王妃。”

  朱祁铭平静地放下书籍,凝望吕夕瑶,“夕瑶妹妹,数年前我便想娶你了,只是社稷多事,婚娶之事迁延至今。”

  吕夕瑶侧过头去,喃喃道:“你就爱胡说!”

  朱祁铭接着吕夕瑶的话音,断然道:“再等等,不会等太久。我若娶你,世上无人可以阻挡,大不了,我不做亲王,你不做王妃,咱们做一对平民夫妻!”

  


第四百一十三章 话中玄机

  春禧殿偌大的正殿里只设一案,景泰帝与朱祁铭隔案对坐,二人敞开酒量畅饮,并在追忆中笑评往事。

  “越王,还记得那年在奉天殿的那场比武吗?你与那个日本小子对战三轮,许多人以为此事不免荒唐,但朕以为,你勇于承担,非议你的人既解不了难题,又不知变通,不过是一群名不副实的庸人而已!”

  “嘿嘿嘿······臣还记得,陛下那日吃坏了肚子。”

  “哈哈哈······彼时狼狈,往事不堪回首呀!”手一扬,一爵酒下肚,景泰帝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些许。

  “还有你搭救烟萝的那一次,你我在大明门外密会,两辆马车并在一起,彼此隔窗低语,像做贼一样。”

  “嘿嘿嘿······当时臣从陛下那里发了一笔小财。”

  “你何曾发过财呀?取之于朕,用之于社稷,那只能算是捐给了朝廷好吗!”景泰帝含笑摇头,“再后来,你我身着一样的装束,在涿鹿山中相逢,你从马上飞扑过来,劲力奇大,还像个婆婆一样唠叨。”

  “罪过,罪过。”

  “哈哈哈······饮酒,饮酒。”

  到了入夜时分,座中人酒意微醺。乘宫女斟酒的间隙,朱祁铭扭头看向窗外。

  切,春禧殿四周并无殿宇,外面冷冷清清、黑咕隆咚的,皇上可真会找地方!

  “越王,不瞒你说,朕每每想起那些往事,总会感慨不已。”

  朱祁铭回过头来,端视景泰帝一眼,立马沉浸于对往事的回忆中,一时无语。

  兴安入内,附在景泰帝耳边低语一番。待兴安退去后,景泰帝笑颜无该,只是目光略显深沉,似有心事一般。

  “越王,瓦剌大军遭受重创,已无力深寇我大明,可是,他们还在边境一线闹腾什么?”

  凝思时瞥见景泰帝举爵相邀,朱祁铭立马取盏,饮尽满满一爵酒。

  “瓦剌人挟持上皇在手,不愿坐视一手好牌被废,闹腾闹腾,不过是想拉开嗓门叫价而已。看得出来,若有利可图有肉吃,瓦剌人便不会轻易发生内讧,不过,这也由不得他们!”

  景泰帝含笑撇嘴,“于谦也是这么说的。哼,这回恐怕要让瓦剌人失望了!”

  朱祁铭知道,此时的大明非彼时的大明,鞑贼在边境一线虚张声势,对此,大明根本就不愿作出妥协,摆明是给瓦剌人指定了唯一的出路,那就是无条件放还上皇。

  若想继续敲诈,没门!

  话虽这么说,但大明对瓦剌人的闹腾也不可等闲视之。开春后,大同、宣府便进入了春耕时节,边民被瓦剌人欺凌怕了,若任由鞑贼骚扰,一旦误了农事,一年下来,那么多的边军、老百姓吃什么?

  想到这里,朱祁铭本想提请景泰帝留意此事,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把即将出嘴的言语咽了回去。

  他并不知道,于谦已就边患向景泰帝提出了建议,景泰帝准奏,打算翻过年后派石亨等人统率大军巡边,不给鞑贼以任何可乘之机。

  后来,明军的态度表现得相当强硬。脱脱不花、阿剌的营地离边境太近,明军无法容忍,便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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