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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盛明贤王-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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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石峰策马而来,“徐将军、唐指挥使,殿下发出旗语,命咱们返回宿营地,将五千鞑贼引入峡谷中!”

  徐恭微微蹙眉,“看来南侧被掳的百姓尚在撤离中,咱们不宜放五千鞑贼过去,预定的伏击地点有变。事不宜迟,咱们须从速行动!”

  一番商议后,由唐戟率众先撤,徐恭居中策应,石峰率军断后。当唐戟、徐恭各率一千人马相继奔入谷中时,留下的一千护卫已能清晰地看见突前鞑贼的面孔了。

  “放箭!”

  一波箭雨洒去,鞑贼被迟滞了一小会。

  “快撤!”石峰高声道。

  


第三百九十八章 如法炮制

  明军远去的蹄声尚未撩起鞑贼的杀气,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倒先让他们皱起了眉头。

  一名厚甲虏酋策马奔出人丛。此人年不足四十,身材高大,名叫亦哈纳,是也先帐下大将,官居“平章”,曾在鹞儿岭伏击战中大显身手。

  亦哈纳放眼望去,见大道上到处都是尸体,凭伏尸的装束,可知战死者全是瓦剌人,其间并无一名明军。

  死者的鲜血仍在汩汩而出,满地积雪已是鲜红一片。

  亦哈纳目中凶光一闪,忿然扬起十字刀,昂首冲天一吼,刺耳的嗥叫瞬间点燃了“草原狼”的野性,但见五千鞑贼相继策马驰入谷中。

  这里沟壑纵横,大队骑兵无法展开,且无别的路径可供鞑贼迂回包抄,鞑贼只能沿着峡谷追击远去的明军。

  亦哈纳对这里的地形了然于胸,他知道,谷底相当平坦,可供数十骑人马并驾齐驱。而在峡谷的尽头,往南有一片水源充足的开阔地带。

  哼,那里必是明军的宿营地!

  想到这里,亦哈纳一阵阴笑,面目狰狞至极。

  追出数里,已可瞥见后队明军的身影了。亦哈纳一个劲地吼叫,催促部属快马疾进。

  明军中有一人故意稍稍放缓马速,落在最后。此人正是石峰!

  石峰与前队鞑贼的距离尚在一箭开外,不过,对普通弓箭手而言,这是一个注定会劳而无功的安全距离,可石峰恰恰不普通。

  经过数年的历练,当初就能开强弓的石峰,骑射本领愈发精进,简直就与记载的神箭手“养由基”有得一比,也能百步穿杨,唯一的遗憾是,古今铠甲大为不同,石峰无法像养由基那样,一箭射穿今世的七层铠甲。

  此刻,石峰弯弓搭箭,转身对准紧追不舍的鞑贼,目光与其说是在瞄准,还不如说是在传递鄙夷的意味。

  亦哈纳被对方不屑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正待取弓,不料对方的羽箭早已呼啸而至,他急忙侧头,堪堪避过那支力道甚劲的飞矢。身后一人可没有他这样的运气,但闻入肉透骨的声响传来,那名倒霉的瓦剌重骑兵被飞矢贯穿面门,坠于马下,躯体被无数飞驰而过的马蹄践踏成了肉泥。

  “嗖!嗖!嗖······”

  前队鞑贼齐齐放箭,但射出最远的飞矢也在离石峰数丈远的地方坠地。

  “哈哈哈······无能鼠辈,不配做我石某的敌手!”

  竟在己方擅长的骑射功夫上输给了对手,再加上对方的恣意羞辱,这番情景令许多鞑贼茫然,众贼心中暗暗浮起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有种······便放马过来!”

  亦哈纳仍在抖露他的勇猛,但憋脚的汉语实在是让人难以入耳,很快,这声虚张声势的叫唤就被急骤的蹄声所湮没。

  峡谷锁住了滚滚蹄声,蹄声在谷底汇集成直贯云霄的轰鸣声,大地随之颤抖,大有摧山裂石之势。在离谷底数十丈远的上方,坡顶的多处积雪松动,往下狂泻不止。

  追逐游戏一路移到了一个角度不大的拐弯处,石峰的身影暂时被弯坡遮住。等亦哈纳驰至拐弯处,目光再次捕捉到石峰的身影时,忽闻头顶上传来异响,抬眼一望,就见数十块巨石从天而降。

  亦哈纳心中骇然,任他再骁勇,也架不住巨石压顶。几声轰响过后,亦哈纳与他的前队人马一道,被巨石砸成了肉饼。

  世事就是这么吊诡,亦哈纳成名于一场伏击战,最后竟然丧命于对方反手奉还的一场伏击战。

  更加吊诡的是,瓦剌人曾在鹞儿岭两次设伏重创明军,而如今明军也是两次设伏,至于第二次设伏之后,五千鞑贼的最终命运究竟如何,就看骆汉及其火铳手、弓箭手的表现了。

  “开火!放箭!”

  骆汉从坡顶上露出头来,手拄拐杖,嘴上倒是利索,一声令下,但见峡谷两侧坡顶上现出了近两千人影,一时间,如蝗的飞矢倾泻而下,火铳的“砰砰”声不绝于耳。

  这完全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

  朱祁铭早已带领勋戚子弟、两百护卫北行近十里,登上一处高坡,隐伏于坡后。

  这里南距那条引五千鞑贼入瓮的峡谷只有五里远,据哨探回报,也先领着万余鞑贼正在北侧不远的地方,缓缓向南开进。

  嘿,也先哪还有万余部属呀?莫非迤北部落的部分人马又被也先召回?

  朱祁铭闻得北侧愈来愈近的蹄声,知道也先已距此不远了,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还有闲心盘算盘算也先部属的来路。

  那边井云飞一瞬不瞬地望着朱祁铭,“殿下,咱们真能杀了也先?”

  “也不是非得杀也先不可。”朱祁铭微微一笑,扭头时,头顶上的红缨像一束跳动的火苗。“要想让也先变乖,就得把他打疼!”言毕扭头北望。

  应该离一箭之遥的距离不远了!倾耳静听片刻,朱祁铭测准距离,冲部属挥挥手,两百余人连忙策马冲上坡顶。

  大道上塞满了鞑贼的身影,他们行进的速度相当缓慢。在数百鞑贼之后,现出了也先的身影,其坐骑比周遭的马匹明显高过一头。

  也先一眼瞥见坡上的朱祁铭,只楞了一小会,便举起右手,号令部属驻马。

  “太师别来无恙?”

  朱祁铭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漆黑的眼眸微微一动,目光如幽潭波光一般流淌而出。一番对视下来,也先脑中的敌意竟然瞬间散尽了!

  难怪我那个痴妹妹总爱与他呆在一起,还不是因为他姿容不凡!还有那个忠厚老实的弟弟伯颜帖木儿,恨不得与他金兰结义,图的又是什么?傻不傻呀!

  莫非除了姿容之外,他还有别的什么魅力?

  面对这个怎么看都不令人生厌的大明越王,也先的脑子有些乱。

  “殿下不是在建州么?何时到了本座的地盘上?”

  朱祁铭淡然一笑,“本王早回了京城,亲眼目睹太师在北京城下疲于奔命,最后又狼狈北遁,本王于心不忍,便想过来送送阁下。哦,本王曾在建州与脱脱不花的部属叙旧,不料一场叙旧竟让脱脱不花折了近万人马,心中过意不去,便不想在建州呆下去了。后来又有传闻说阁下不愿再做瓦剌太师,摇身一变,竟成了一个流窜四方的草寇大王,本王有些好奇,便回京看个究竟。怎么,脱脱不花没将本王的行踪告知阁下?”

  脱脱不花小儿诳我!

  也先明知朱祁铭是在有意戏弄他,却还是禁不住怒气盈胸。

  


第三百九十九章 韬略正宗

  瓦剌内部部落众多,单靠某一方有所收敛与巧妙展示善意来保持良性互动,由此构筑的平衡大局往往徒具表象,根本掩盖不住瓦剌三部之间的尔虞我诈。这就是瓦剌这样的游牧部落不得不时常面对的残酷现实!

  脱脱不花于建州损兵折将,却一声不吭,还故作半推半就之状,一改往日里百般阻挠的姿态,装作心有所动的样子,放任也先派出精锐,兵锋直指北京,结果也先也损兵折将,瓦剌内部因此又来了个力量“再平衡”。

  如今大家都吃了大亏,这下你满意了吧,脱脱不花小儿!

  也先暗自咬牙切齿。若非朱祁铭以戏谑的口吻相告,他恐怕此生都不会知晓脱脱不花曾在建州吃过大亏。

  莫非当时脱脱不花小儿是想乘我攻伐大同、战事胶着之机,暗中独取辽东,进而裹挟更多的人口,掌控更多的财力,顺势做大?

  此念闪过脑海,新仇旧恨顿时一股脑涌上也先的心头,这一刻,他恨透了年仅二十八岁的可汗脱脱不花。

  何须别人以实情相告?也先脑子转得飞快,想脱脱不花迟迟未进居庸关,其意图不外乎陷自己于单打独斗的困境,而阿剌多半也是受了他的蛊惑。

  特么的,说好的大家会师北京城下,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呢?

  也先双眼都快喷出火星来了,忽然意识到朱祁铭还在那边注视着自己,便堪堪敛起怒意,让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劲敌。

  “殿下只有三千人马,而我帐下的猛士达数万之众,莫非殿下还想与我叙旧不成?”

  不再有喜宁这样的内应从中传递信息,也先难以尽知朱祁铭的动向,连“三千人马”这一数目,也是朱祁铭远赴辽东时,重获自由的喜宁通过瓦剌使臣告知也先的。

  嗯,既然叙旧“叙”掉了脱脱不花的近万人马,那么,越府护卫军恐怕也剩不下几个人了。诶,越王身边只有区区两百余人,他面对本座的万余人马,又是哪来的胆气?

  也先狐疑地盯视朱祁铭片刻,直想挥师过去踏平那个方圆不足一里的小小丘坡。

  “阁下是说自己人多,是吧?”朱祁铭斜眼看看天上的日影,神色显得无比的从容,从容得貌似有些漫不经心,“咱们不妨仔细算算帐,可否?阁下亲率五万精锐之师远赴京城,返程时少了万余人,到了这边,又有近两万人马离你而去,故而满打满算,阁下的部属不会超过两万。哦,两万还是两个时辰前的数目,此时此刻,这两万之数恐怕还得再减去四成。”

  不好,殿后的人马与五千前锋多半有失!也先心中一惊,又不甘心听信朱祁铭的一面之词,便以犀利的目光扫视高坡上的人群,期望能从中探出什么虚实来。

  说来说去,也怪瓦剌人自己嚣张惯了,一踏入自己的地盘,便不再派人警戒。此前听说后队这边动静不小,也先原本以为是一大帮吓破了胆的明军慌不择路,昏着头踏入了瓦剌的地盘,最后自然是羊入虎口,也先还指望后队人马与五千前锋来一场盛大的“围猎”呢!

  特么的,明军何曾越境撒过野?也就是你越王胆肥!

  “难道殿下已获准统领数万明军?”也先沉声道,心想越王要打瓦剌后队人马与五千前锋的主意,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

  “哈哈哈······阁下方才不是说过了么,一般而言,本王的护卫军都在三千人左右。”

  也先冷哼一声,“孙子曰:‘实而虚之’,殿下的这套把戏蒙不了我!依我看来,殿下是想故意示弱,以小股人马为诱饵,引我入圈套。”

  不知为何,话一出口,也先自己先吃了一惊,不禁扭头东张西望,直到看清左右两侧坡势平缓,根本就藏不住大量伏兵时,他才定下神来,重新抬眼望向侧前方高坡上的朱祁铭,并为自己方才竟罕见地小心谨慎起来而暗中懊恼不已。

  哼,若论设伏,老子才尽得其妙!也先自我安慰道。

  朱祁铭脸上又浮起了迷人的浅笑,“有种计谋,叫‘虚而虚之’,这可是兵书上从未提及过的。阁下不妨换个角度想想,本王兵少,故而只带区区两百人随行,如此反倒容易让阁下生疑,以为本王兵多,却故布疑阵。嘿嘿,虚而虚之岂不比实而虚之、虚而实之更加妙不可言!”

  嘿,这个可恶的美男子说话怎么就那么让人动心呢!饶是也先这个草原枭雄多谋善断,一时之间也禁不住被朱祁铭的言辞乱了心智。

  他举目南望,见不远处,大道两侧坡势险峻,那里可是设伏的绝佳地点。不看还好,这一看,也先就更加疑惑了。

  信与不信越王兵少,这可是两头都堵呀!

  突然,南侧蹄声大作,也先当即下令全军严阵以待。

  稍过片刻,就见前方有大队人马朝这边奔来,瞧旗号装束,应是瓦剌骑兵,再定睛细看,隐隐可见那些人似在逃命,老远就能让人瞧出狼狈之态。

  也先顿觉这番情景实在是让他颜面无存,咬咬牙,静下心来,为是否挥师上前接应并顺势踏平朱祁铭置身的高坡而掂量一番。

  这个越王甚是麻烦!

  那边蹄声渐近,来者正是五千鞑贼的余部,眼下为数已不足两千人。这些幸存者一路狂奔,后有明军紧追不舍。

  终于可以看见北端的救兵了!嘿,太师也在那里!逃命的鞑贼远远望见己方的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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