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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汉生指南-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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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不由衷地说着劝解的话,贾诩在心里叹息一声,他可真是没有骨气。也许读书人的气节,他从来就没有吧!大将军矫诏,贾诩本不赞同,可看见大将军一挑眉,他就立刻化反对为赞同了。按说,大将军待他很宽容,也听得进言,不会因之而怪罪,可他。唉……
  贾诩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大将军张涵对献帝总是恭恭敬敬,从不曾失礼过。可是,贾诩清楚,张涵根本就未把天子放在眼里。献帝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都是取而代之的一个目标。相对而言,只怕董卓对天子更敬畏些儿。
  也许大将军并不希望蒙杀主之名,可大将军随心所欲伪矫诏命。这个征兆可不好!说起来,张涵矫诏也是有历史的。早在中平六年,张涵就曾伪造诏书。如此说来,也许是习以为常了,并无其它恶意……
  “……”
  呼厨泉单于感激涕零,说不出话来。遥遥向东行礼。
  呼厨泉年纪不大,为人却很老道。十几岁的少年,就遭遇父亲惨死、兄长被放逐,自己在惶惶不可终日里也被放逐了。随着的人很少,呼厨泉也要去放羊。为了避开须卜骨都侯,只得生活在云中北部,常被鲜卑人劫掠。这十年下来,人经历的多了,自便成熟,身上看把出丝毫骄气。
  见呼厨泉单于如此做作。贾诩也不好说什么,收拾起零乱的思绪。随之行了个礼。他二人乘坐的马车走在一行人的中央,是众人关注的对象。二人一起行礼。同行的数百骑士虽不能行礼,却都肃然不语。一时间,数百人安静地行走在宽阔的驰道上,没有人说话,只有风吹过招展的旗帜“呼呼”作响,车轮压在路面上发出“辘辘”的声音,以及清脆的马蹄声。
  信都城到了。
  ……
  将呼厨泉一行安置在一座宽敞地宅院中,贾诩便匆匆忙忙地告辞了。作为钦使。贾诩要先去晋见天子。呼厨泉将贾诩送出了堂去,在贾诩再三辞谢下。方在罢了,立在房门处,一直待、目送贾诩走远了,看不到了,呼厨泉才转身回去。
  一进屋,随身侍从便来禀报,贾诩把右贤王去卑的家人送来了。
  去卑是于扶罗的次子,呼厨泉的亲侄子。和他的父亲一样,去卑的运气也不好,牵连到献帝东归医师。被张涵觉得碍手碍脚,便与白波贼一起被扫平了。为了掩盖钦使的死亡,所有曾见到过钦使的,都伍子方被灭了口。去卑也因此被处死,死后还落了个叛逆的名声。
  ……
  好不容易安抚好哭哭涕涕的兄嫂侄媳,呼厨泉揉着发涨地脑门,不知说什么好,真是没长脑子!
  冤枉不冤枉,有什么意义。事情发生时,大将军张涵就在河内,近在咫尺。伍子方行事,大将军岂能不知。退一万步讲,即使大将军真不知道。那伍子方与大将军少小相交,亲如手足,岂会因一胡人的死伤而自断臂膀?!
  “胡闹!”
  呼厨泉嘟囓了一句,把心思回到眼前地事上。
  献帝把他千里迢迢召到了信都,总不会光是要看看他吧?大将军有意把诸狄内迁,而献帝又下诏表示维持原状,他不能不怀疑,自己是否陷入了君臣角力之中。谁是恶意,谁是善意,谁想得到什么……
  乱七八糟的念头充斥在呼厨泉的脑海里,但他并没能得出什么结论来。他对信都的了解太少,不足以支持他的分析。想来想去,呼厨泉下定决心,老老实实待着,尽量谁都不得罪,尤其是不能得罪大将军张涵!
  不过,人生不如意事十有七八。呼厨泉在住处待了十天,一点消息也没有。献帝迟迟不肯接见,大将军也全当没有他这个人。呼厨泉摸不着头脑,不知如何是好。向贾诩打听,贾诩便劝他安心等待只说“天子最近没时间,稍后便会见他的”云云。
  在呼厨泉抵达信都的第十六日。
  “……
  羌渠单于忠心不二,却不幸死于乱民之手,朕听了很是悲伤……
  近日听说羌渠之子呼厨泉尚在,朕感到很是欣慰……
  欣然听闻呼厨泉举部归附,朕非常诧异,但是想到你的父亲,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贾诩洋洋洒洒赞美了一通单于父子的忠义,最后宣布:特晋封为呼厨泉归义侯,赏金银若干,器物若干,奴婢若干、田宅若干。
  “……”
  呼厨泉跪在地上,久久无言。他是真的听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靠!他什么时候请求归附了,这分明是想吞并南匈奴!
  “呼厨泉!还不接旨?!”
  贾诩一板脸,低声喝问道。
  “……”
  呼厨泉气的浑身发抖,手指扣着砖缝,指关节都白了。身后传来一声怒喝,随即霹雳啪啦一阵乱响,与他一同长大的优留便没了声息。
  “橐!”
  从眼角的余光,呼厨泉清晰地看到,四下里汉军黑色的皮靴整齐地跨前一步。沉重的脚步声有如一瓢凉水迎头浇下,呼厨泉身体抖动了一下,全身的血液象要凝固般,他只觉得眼前发黑,浑身上下冷汗淋漓。
  “呼厨泉接——接旨!”
  那嘶哑的声音里,呼厨泉深深地低下了头。
  “哦?好端端的,呼厨泉怎么会要求归附?一会儿要求保持原状,一会儿要求归附,呼厨泉到底在想些什么?”
  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到达信都不是什么新闻,但他突然间上表称“感念天子仁德,请求归附”,不免有些突兀,不能不引人怀疑。议郎赵彦这话显然是说中献帝的心意,献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贾诩,等他回答。
  汗!好端端的,呼厨泉当然不会愿意,可在雪亮的钢刀威胁下,能坚持自己的意见不动摇的,就不多见了。呼厨泉这些年都忍耐下来了。不想当烈士,自然便“千肯万肯”。
  “赵议郎这是什么话?陛下聪睿仁德,方有远夷来附……”
  趋炎附势之人,什么时候都不少见,侍中孙盛笑着说道。见贾诩注目,孙盛笑地更开心了。
  “这个……”
  赵彦无言以对了,他总不能说献帝德行不足吧!
  “陛下……”
  贾诩没有理会二人的争论,只对献帝说话。他历数了南匈奴老单于羌渠的忠心。又述说了单于呼厨泉的困难处境——老单于死在老须卜骨都侯之手,呼厨泉又是须卜尤迎接回来的。在他的述说中,把单于呼厨泉的处境描绘得极其险恶,自来信都以后,见识到大汉的繁华,感念天子地恩德。复得安居,这才动了归义之心云云。
  贾诩用辞典雅,雕章琢句,把整篇文章作的是滴水不漏,感人肺腑。众大臣不是不知其中必有缘故,可都知道,这是大将军张涵的主意,为了一个匈奴人与大将军翻脸,献帝也是不肯的。
  于是,献帝下诏。正式封呼厨泉为归义侯,赏赐若干。
  ……
  “假作真时真亦假!文和。你看,谁还敢说。给呼厨泉的诏书不是真的?”
  随手把诏书点燃,在袅袅地烟雾里,张涵笑道。贾诩这趟去‘归义侯府’,明说是宣诏,实则把诏书换了回来,又取了呼厨泉的亲笔书信回来,把事情作了个了结。
  “将军,只怕起居注里的时间对不上的……”
  贾诩苦笑连连。他是想当个忠臣来着!
  张涵轻蔑地笑笑:“文和多虑了!事到如今。难道呼厨泉还敢反口不成?”
  ‘这话却是实在,事到如今。别说呼厨泉,就是天子有如何感与你争辩……’
  贾诩笑笑,嘴上不说,却腹诽不已。
  “……南匈奴诸单于守边百年,呼厨泉单于诚心归附,特准予南匈奴迁居内地安置……”
  历来新单于继位,汉帝除了派遣使者给新单于赐玺书,拜玺绶,并赏赐冠帻、绛单衣等事物,还要赏赐诸王和骨都侯以下的头人。这次献帝下诏,众人都以为是要给予封赏的,谁也不成想,竟是要南匈奴内迁的。
  帐中的大人们面面相觑了半晌,忽然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明明已经下诏允诺保持原状,怎么能出尔反尔,难道汉天子就如此言而无信?!
  看着义愤填膺的南匈奴各部大人,田汾勃然大怒,大喝一声:
  “大胆!天子一言,驷马难追。诸位此言差矣!我大汉天子岂愿出尔反尔,只是呼厨泉单于朝见之时,苦苦哀求。陛下感念老单于死难,又听说新单于处境艰难,迫不得已,这才勉强同意。
  这有呼厨泉单于的书信在此……”
  “放屁!”大帐中陡然静了一下,须卜师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分明是你们想要吞并我南匈奴!”
  白痴!这话知道也不能说地!
  田汾心中暗笑,却表现的极为愤慨:
  “笑话!南匈奴区区荒野之地,与我大汉相比,财富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既无奇珍,又无异宝,我大汉吞并南匈奴有什么好处?
  反之,南匈奴迁入内地,我大汉还须分给田地,给予粮食,待给钱财,以便能使南匈奴人安居下去……”
  “胡说!我南匈奴牛马无数,骑士万千……想吞并我们,没那么容易!”
  田汾冷笑一声,呲之以鼻:
  “我大汉从未曾想过要吞并南匈奴,陛下垂怜呼厨泉单于,这才给予地是恩德,如果诸位不愿,我大汉也不会强求……”
  田汾上前一步,环视诸人,他自恃有汉军在后,眼中精光闪烁,凌厉非常,人人不觉退缩避开了他的目光。
  “愿意与否,诸位可以一言决之,我大汉决不强求!”
  “……”
  须卜师为其气势所迫,心中恼怒,却也冷静了几分。此刻他不开口,帐内一时鸦雀无声。
  开玩笑,说不强求,谁信呀?谁敢信呀?
  想必田汾一去,张律就会率领大军前来,把不愿者皆化为  粉。
  “何去和从,诸位可要三思啊!”
  田汾见状,也不多说,转身昂然出了营帐。一行人漫步上了马,一溜小跑出了匈奴人的营地,田汾这才发现,他的内衣早已经湿透,犹如水洗一般。
  ……
  田汾一去,大帐中却热闹了。各部大人们马上吵作一团,都慌了手脚。有怪罪须卜尤轻信汉人的,有责怪呼厨泉出卖大家的,有垂头丧气想投降的,也有激愤不已要奋战到底的……指责声、喝骂声、埋怨声、辩解声,充斥了帐中,吵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个结论。单于呼厨泉东上信都,须卜尤又领兵随汉军出征。在座的各部大人们,竟没人能当得了家、做得了主。
  随后,一个更加不幸的消息传来,汉军从四面八方,将营地团团围住。诸人慌忙冲出大帐,登高远眺。只见旌旗招展,角声震天,无边无际的大军包抄而至。先是数万骑兵奔腾而来,随后步兵如潮水般涌近。顷刻之间,便封锁了四周,形成一个大大的包围圈。
  众头人相顾骇然,个个面色如土。
  此次前来,各自为了争取更多的好处,为了张律的赏钱,都带足了青壮。这时侯,全部被困。不过,须卜尤带了近两万骑兵西行追杀老王,全部人马也不足三万。眼见得,四下合围的汉军少说也有五六万之众。失去了兵力的优势,也无法迂回,又如何能够与汉军相抗衡。
  ……
  出了中军大帐。度辽将军王成林恨恨地吐了口吐沫。
  妈地!这些匈奴,全他妈是孬种!
  前阵出了岔子,被匈奴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又降了一级。王成林正想立点战功,好把这个行度辽将军重新转正。都是从骑军一起的,孙齐云成了骑都尉,眼瞅着就是将军了。他王成林如今竟沦落成一个都尉,也恁丢人啦!
  结果,这些匈奴人见势不妙,自己人互相杀了一通,纠出几个顶缸的……
  靠!投降了!真他妈见鬼了!
  “来!给我过过瘾!”
  回营的时候,王成林路过营门口。正看见十几号趴在那儿,露出各自花花白白的屁股,军棍正“噼呖啪啦”打的山响。王成林就手痒了。
  这要求是违反军纪的,执刑地须是军法官手下的律卒。那律卒见是王成林,笑笑也没说什么,就把棍子给了他。
  “什么罪?”
  “骚扰妇女,意图奸淫!”
  “靠!给你们闲的,下次把惹事的家伙割掉算了,这些兔崽子,八十军棍。也记不住!”
  王成林说着,艘中棍子也动上手了。
  “哪儿有的事?我是在跟她讲价……啊!!!”
  伏在地上的是个乌桓人——度辽营里三千士卒多是乌桓骑兵——趴在那儿。嘴还不老实,让王成林用力一棍。打地哇哇大叫。
  王成林眯着眼睛,大声喝骂:
  “小子,军法也不是没教过你,就你们手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们都清楚……”
  对于士兵来说,战场上浴血拼杀,脑袋别在腰带上。没人不害怕不恐惧的。就是老兵也无法避免,这种紧张的恐惧感深入骨髓。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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