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喵呜-第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赵诚谨应答了几句后,县令夫人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也是世家出身,虽然而今家族没落了,但也是见过世面的,一见赵诚谨这说话行事的做派便能看出这孩子绝非寻常人家教养出来的。先前还存着的什么招了他做女婿的心思立刻就没了,脸上也露出郑重的姿态。
寒暄过后,胡鹏程终究没能留下来,被县令夫人揪着耳朵拉上了马车,胡家两位小姐依依不舍地朝赵诚谨看了几眼,终于也走了。
等他们一走,许攸就忍不住戳了戳赵诚谨的胳膊,笑话道:“那两个小姑娘好像看上你了,你觉得哪个好看?”
赵诚谨没说话,漂亮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很不高兴的样子。过了半晌,他忽然开口道:“你怎么知道雪团还有一个名字叫窝丝糖?”
什么?许攸脑子里轰地一声,顿时就傻了。
话题为什么转得这么快!刚刚还在说他的桃花朵朵开,为什么忽然就跳到猫咪身上?赵诚谨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事?
“嗯?”赵诚谨又提高了声音,尾音拖得长长的,转过头来正色看她,黑幽幽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好像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许攸舔了舔嘴唇,有些慌乱地躲避着他的眼神,支支吾吾地回道:“我……我……哦,我听到过有人这么叫它。”她说,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想起她跟着齐王去喝酒的事来,遂又连忙回道:“我之前在巷子里见过雪团,但是齐王殿下叫它窝丝糖,所以……”
“你见过我七叔?”赵诚谨看着她微微地笑,“你认识他啊?”
“他有一次带着猫去巷子里头的饭馆里喝酒,就在门口见的。”她偷偷打量赵诚谨的神色,见他似笑非笑一脸的高深莫测,心中愈发不安,想了想,又道:“你要不信去问我爹,我爹也见过的。”
赵诚谨的脸上这才微微有了些异样,眉头一挑,仿佛不信,“大叔也见过?在京城的哪条街,哪个巷子?”
她哪里会晓得!齐王殿下怎么会跟一只猫说地名,而且,那个小饭馆也根本就没名字。
许攸脸色一变,赵诚谨就笑起来。
“我忘了,那时候还小呢。”许攸狡辩道:“反正,你要是不信,就去问我爹。”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许攸干脆自己问了,朝雪爹道:“阿爹,以前我们在京城的时候住的巷子叫什么名字?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在家门口看到过一只白猫,雪白的……唔,胖猫。”
雪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你是说丝瓜巷?”
“对对对,还有那只猫呢,你不记得了?”许攸睁大眼睛看着他,努力地引导他道:“有个漂亮的公子哥儿抱着它。”
雪爹长长地“哦——”了一声,点头笑道:“对,是有这么一只猫。怎么忽然想起这只猫来了?”
许攸长吁了一口气,得意地朝赵诚谨挑眉,“你听到了吧。”
赵诚谨微微笑,慢条斯理地回道:“住了那么久的地方不记得,倒记得一只猫的名字,还晓得那是齐王殿下,真有你的。”
许攸干笑了两声,“谁让那个……齐王殿下生得俊……”越解释,就越是觉得她从小就是个小流氓……
这个小鬼怎么这么难缠!
第68章六十八
六十八
之后的好几天,许攸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赵诚谨又说猫的事儿,但他却好像忘记了似的压根儿就不往上头提,可许攸也不敢掉以轻心,那个小子可是狡猾狡猾的,专门挑她心不在焉的时候问话,坏得很。
但很快的,旱灾的愈演愈烈让许攸把这些琐事全都抛在了脑后。
整个七月只在月初的时候下了两场小雨,到下旬的时候,云州城里便渐渐有了难民,孟老太太再也不准几个孩子再出门了,就连已经有了少年模样的赵诚谨也被关在了院子里。“世道一乱,外头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老太太道:“连吃人的都有。”
阿初被吓得一脸惨白,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到了晚上,居然抱着枕头跑到二叔二婶屋里去了。
相比起城里的普通人家来说,孟家的日子还算好过的。雪爹和二叔早早地就在家里头储存了不少粮食,院子里的水井也还能打上水,孟老太太甚至还买了黄豆和绿豆在家里头发豆芽。
白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锁,几个孩子都老老实实地待在书房里看书,偶尔有人敲门打个水,孟老太太也不肯开门,只让他们等晚上雪爹和二叔回家了再过来。毕竟,雪爹和二叔都不在,家里头只有女人和小孩,总是要谨慎些。
但饶是如此,家里头依旧不安静。
巷子里已经有了难民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乞讨,巷子口老刘家一时心软,开门给了那讨饭的难民两个烧饼,结果却被人闯进屋,把厨房里的一袋面粉给抢走了,气得老刘家的又哭又骂,大伙儿听到动静,再也不敢随便给人开门了。
“这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哎——”孟老太太无奈地叹息,“要是换了以前,还能指望朝廷赈灾施粥,现在可真是想都别想。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
家里所有人都心事重重,谁也不知道这场旱灾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无法预测接下来的云州会变成什么模样。
难民越来越多,云州城里愈发地不安宁,胡大人无奈只得下令关了城门不让难民再往城里涌,同时又发动城中商人捐粮捐物,在城外设了难民营,一天两顿清粥,虽然填不饱肚子,但好歹还能保证不被饿死。
相比云州附近别的县城,这里已经算好的了,雪爹和二叔晚上回来睡觉的时候说,隔壁的沧州和集州难民为了冲进城跟官兵打了起来,死伤无数。
“不知道朝廷会不会趁机派兵过来把我们云集九州给收回去?”孟老太太叹息道,许攸闻言,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朝赵诚谨看过去,他脸上依旧一片沉静,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如果朝廷果真打过来,他就能借机回京了。
雪爹摇头,“可不好说,胡人现在也都盯着呢,胡大人说集州那边去了有一万多人,就守在集州城东八十里地外,城里闹了饥荒他们也不管。再说了,集州城里那些抢东西的也不一定都是难民。”
众人大讶,许攸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孟老太太气得一脸发白,怒骂道:“那些丧尽天良的东西,多少人连命都保不住了,他们还借着这种机会发绝命财,老天爷怎么也不打个雷劈死他们。”
许攸见老太太情绪激动,赶紧上前去拍她的背,低声劝道:“阿婆您别气了,那些坏人终究有人会去收拾的。”许攸虽然也气愤,但却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云州虽然比益州的情况好些,可谁又知道这种状况还能维持多久,也许下个月,也许明天,就会有人冲进孟家的大门呢。
云州不太平,雪爹和二叔身为捕快,自然不能留在家里。如此一来,孟家连个守门的人也没有,一到白天,一家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孟老太太年岁大些,经历的事情多,看起来还显得镇定,二婶就不行了,从早上起来脸色就不好看,一听到外头有任何动静就立刻警惕起来,简直是风声鹤唳。
许攸也帮不上忙,倒是赵诚谨自告奋勇地出来守门,“阿婆放心,我虽然年纪小,可也是练过的,寻常三五人不是我对手。便是大叔和二叔不在,也有我能护着你们周全。”他说话时声音很低,并没有拍着胸脯高声地承诺什么,但这个样子就是让人无端地觉得安心。
可事实上,也许两三个人能对付,真要进来四五个——好吧,许攸想,还有她呢,还有孟老太太呢。再说了,他们家好歹还有把菜刀,多少能吓唬吓唬人。
第一天平平安安地过去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隔壁院子里忽地传来一阵哭声,阿初竖起耳朵听了一阵,脸色有点难看,“好像是小五,是小五在哭。”
小五是那只黑猫的主人,就住在隔壁,跟阿初年纪差不多大,是个黑黑瘦瘦的小鬼,阿初跟他玩得挺好。
孟老太太心肠软,想了想,拍拍阿初的手,安慰道:“我去瞧瞧,看怎么回事。”
巷子里还有难民,老太太也不敢开门,搭了楼梯趴在围墙上朝隔壁家打招呼。才一上围墙,就瞧见小五他娘抱着孩子哭得伤心,老太太一颗心都快碎了,小声招呼道:“老吴家的,这是怎么的?你们家当家的呢?”
小五他娘抱着小五抽抽噎噎地走近了,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去……去街上找活儿干了。家里的粮食都吃光了,小五饿得不行,我就想把那只猫给杀了,他非不让。大婶子您说,那猫的性命能有人重要,便是自己家不吃,它要溜了出去,早晚得是人家桌上的一盘菜。这傻孩子怎么说都不听……”
那只黑猫?许攸心里一颤,立刻站了起身,赵诚谨的脸上也明显露出不安的神色。他们俩一个是自己做过猫,另一个是把猫当做最亲近的朋友养过,自然见不得这种事,一听这话心里头立刻就紧张起来。
但他们俩都不是冲动的人,就算心里头着急也不好冲上前阻拦,毕竟,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连人的性命都保不住了,更何况是猫。
孟老太太不止一次地见过小五家的猫,也晓得那只黑猫跟许攸投缘,而今听说它要性命不保,多少有些惋惜,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道:“要不这样,我家里还有些荞麦面,先匀两斤给你,好歹别让孩子饿着。那只猫也先别杀了,家里头养了这么多年了,真要杀了也怪心疼的。”
小五他娘闻言顿时又惊又喜,赶紧抱着孩子过来道谢。孟老太太叹了口气,下了楼梯,自回了厨房用脸盆舀了几瓢荞麦面粉,掂了掂,又再加了一瓢。虽说家里头还存着一些粮食,但孟家人多,这旱灾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老太太心肠再软,再怎么听同情小五,也不敢拿自家人的性命开玩笑。
傍晚时分,小五他爹回来了,给孟家送了两块玉米饼,说是雪爹介绍他在衙门里帮忙,每天能领到两斤玉米面,暂时应付一家人的口粮没问题。孟老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没有想到,第二天中午,巷子里就出事了。
这天早晨起来,天气忽然阴沉下来,孟老太太抬头看了看天,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怕不是要下雨了,”她说:“你看这天上的云,像是龙王爷要翻身。”
“要真下了雨就好了。”二婶叹道:“下了雨,大家也都有条活路。”
不出老太太所料,到中午时分,雨果然就下来了。
几乎只是几秒钟的事,前一秒还闷得全身透湿,后一秒忽然就有豆大的雨点往下砸,砸在屋顶的青瓦上,发出“砰砰”的声音,不一会儿,大雨便作倾盆之势,哗啦啦地往地上倒,院子里很快就积了厚厚的一层水。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老太太坐在走廊里长长地叹息,“老天爷终究还是开了眼,咱们云州可算是保下来了。”
院子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孟老太太愣了一下,有些意外,“这是老大他们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拿雨伞准备去开门。刚刚换了木屐准备出去,赵诚谨忽然上前来将她拉住,沉着小脸道:“阿婆别急,我先过去看看。”
孟老太太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也对,衙门里这么忙,老大他们也没时间回来。得先问清楚。顺哥儿跟阿婆一起。”
赵诚谨顺手接过孟老太太手里的雨伞替她打上,二人相互搀扶着去了院门口。许攸忽然有些紧张,从书房里出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外头的敲门声愈发地急促,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咒骂声,赵诚谨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孟老太太也立刻紧张起来,吞了口唾沫,小声与赵诚谨道:“恐怕是来劫道的。”外头雨下得这么大,街上恐怕连人都没有,就算巷子里闹出动静来,外头的人也不一定听得到。
这些人就是看中了这样的机会才出手。
赵诚谨深吸了一口气,把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了听,越听脸色就越是难看。
“有多少人?”孟老太太问。
“怕不是有十来个,”赵诚谨咬着牙低声回道:“恐怕是早就打听过我们家的消息。”知道家里头白天没有男丁在,甚至知道他们家可能存着粮食。虽说现在终于下了雨,可地里的庄稼早就死完了,重新种一茬还不知等什么时候才能收,云集九州的粮价势必许久不能回落,那些人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做这最后的一搏。
说话的这会儿,大门又被狠狠撞了几下,赵诚谨也顾不得其他了,把雨伞往孟老太太手里一塞,淋着雨冲去厨房抱了根大腿粗细的木头出来将大门堵上。许攸见状不对劲,也赶紧冲过来想帮忙。不料才将将走近,就被赵诚谨给赶了回来,“你赶紧带着二婶和阿初去地窖里躲一躲,一会儿他们冲进来,我怕会伤着你们。”
大雨滂沱,早已将赵诚谨淋得透湿,夏日衣衫单薄,全都黏在他的身上,愈发地显得他清减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