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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黑锅-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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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咦……还灯火透明嘛。”张英兰处长笑着说了句。自己这一行的调研去处已经安排妥当,张处和助手小景就选在重案队里,好像对于这地方给予了格外的关注,话音一落,邬主任就接上了:“张处,您不太了解重案队的工作性质,一般情况下是黑白颠倒、和正常人的生活颠倒,抓捕、预审、提人、送交看守所大部分时间都在晚上和清晨进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怎么说话呢?小邬。张处在咱们市局呆过,这些能不知道。”伍辰光故意埋怨了句。邬主任又赶紧地改口了。

不过看样张英兰倒也和气,笑着圆场道:“别,小邬说得对,伍支,我可是政工出身,不提政工这茬之后,又改行心理学,小邬说得对,其实对基层这种工作性质,除了道听途说,我还真没见过……哎,正好,这么近,看看去……”

“这……那好,看看去……”伍辰光一怔之后,给邬主任使了个眼色。

一行人向前走的时候,这邬主任就见机得快了,从人前到了人群之后,拔着电话,干啥呢?当然是通知陆坚定赶紧回来、通知重案队各组,赶紧地收拾东西,领导嘛,不都喜欢看基层蒸蒸日上的精神风貌吗?要这时候让领导看着劈劈叭叭里头搞武装斗争,那可难堪了。

慢了半拍啊,邬主任嘴里有发苦,陆坚定根本不在,副队也联系不上,办公室的内勤早下班了。

伍辰光眼瞥见了陆坚定常开的那辆SUV倒暗暗放心了,领着众人进了重案队的楼层,估计也就是饭前走马观花地一看而已。

一楼,有一半楼层的灯亮着,一阵朗朗的声音传来,说说笑笑的人群顿时静下来了……

“……兄弟们,对于你们在外头蹲了十几天一无所获我深表同情,这个蹲守呀,在没有出现意外的情况下可能奏效,可齐树民转眼成了惊弓之鸟了,再蹲再守那不成守着公鸡憋鸭蛋了不是?那可能吗?你们动没动脑子……从咱们接这个案子开始,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难道还没看明白:包括把文物嵌入到纸品包装里、包括制造这种大威力的枪械、包括迅速而又果断地灭口、包括他们单刀直插盛唐……犯罪呀,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我觉得可以归纳为最有创造力的一项社会活动,单从这个角度而言,干得非常漂亮,非常值得咱们欣赏……”

省厅四人、支队俩个,六个人面面相觑,伍支队长一听,心里暗道了句,这小子是个倒霉胚子,又撞正着了。景文秀对于下午的事当然还记忆犹新,一听声音分辨出来了,脸上有点得意,说这话的人,还敢说自己没病,病情大了。

级别最高的是张英兰,听得脸上表情怪怪地回头问着:“小景,有人说过这句名言吗?犯罪的定义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呵呵,张处,那名人不就是在办公室里嘛。”景文秀故意唆导了句。

一句奏效,张英兰径自向着一层东踱去,伍辰光拦又没好意思拦,示意着邬主任去拦着,不过邬主任刚走两步,却被张英兰的手势拦住了。

门虚掩着,声音就是从这里透出来了,不一会光景除了听到这个名人的厥词,还听到了几句大原和乌龙风味的粗话,好像几个人在争执着什么。张英兰再凑前几步,听得更真切了……

“曾国伟反正就俩种情况呗,活着、死了。”一个高嗓门在说。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呗。”一个声音补充着。

“简凡,十几年了,找到的可能性我觉得几乎没有。”另一个声音,很沉。

“晋原分局的这个案子,现在就像一个鸡肋,我估计队里是抓也不是、放也不是,所以就暂且让我们挂个名拖着,就即便是能破了案,这失物、失人,能不能找到,都尚是个未知数。”一个女声。

刚刚评论犯罪的声音又来了,是简凡,名人名言又开始了。

“……哎,兄弟们,你们应了我老家的一句老话,雀儿肚、老鼠眼,吃不多、看不远。哪一件事情都不是孤立的,大家眼睛只盯在失人和失物上怎么行?和郭老呆了几天我觉得我的智商突飞猛进啊,一个犯罪行为的出现,包括它的行为方式、包括动机和诱因、包括嫌疑人的性格驱使,当然,还包括它对社会造成的影响……我觉得如果把这些综合到一起考虑的话,结论就是,曾国伟肯定没有被毁尸灭迹人间蒸发。

你们可以置疑我的智商,但不需要置疑我的判断,曾国伟现在肯定是十死无生。我之所以说,能找到,有一个最简单的理由,对于高智商的犯罪,心思缜密到每一个细节都设计好,但恰恰因为聪明成了他们的致命弱点,这种人性格偏执、行事缜密、出手毫不留情,也不会轻易让我们发现他们的形迹,既然这么聪明,肯定不会冒着被我们发现的危险来个抛尸弃尸的傻瓜办法,那死得可是警察呀?只要一出现就是一场大地0震。对他的处理最好的办法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对于薛建庭的最好办法样:被自杀。”

“你这不扯蛋么?齐树民个大活人都找不着,现在又想上找死人了。切……”第一句评价。

“嗨、锅哥啥意思,没说找死人呀?”

“简凡,你不是又想教唆我们去干什么吧?现在咱们这组和文物走私案并案处理,直接归支队长指挥啊。”

看来,此人曲高和寡了,几句话都是置疑的声音,张英兰心里一动,下意识地一冲动,哗声推开了门。

屋里,四男一女,居中坐着的是自己认识的简凡,五个人齐刷刷目光射了过来,胡丽君眼尖,一眼看到了进门这位肩上的星星,腾声站了起来,敬了个礼,后面的仨拖拖拉拉,不过也看清了,都跟着敬礼了。会议中断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进来了五六个人,包括不认识的四名和认识的俩,伍辰光跟在人群之后,讪讪未言。邬主任圆着场介绍着:“各位,这是省厅心理学专家张处长,明天开始要在咱们支队蹲点调研,今天顺路看看咱们重案队,大家欢迎……”

老一套的热烈鼓掌,张英兰摆手示意着:“我是在门口听到这位警察的说话不自然地就进来了,打扰大家工作了啊,不过呢,我对你们刚才的讨论很有兴趣,可以……可以旁听吗?”

“请请,张处您请,大家坐……”邬主任客套着。众人各找椅子坐下的时候,伍辰光左顾右看着,心里惴惴有点不安生了,不知道省厅这几位又唱上那一出了。

简凡还在发愣,刚刚的脚步还以为是队里谁回来了,没成想冤家路窄又撞上了,跟着众人敬了礼又拍了巴掌,一坐下就瞥得省厅来的那位景文秀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明目善睐的美目现在让简凡怎么看怎么像个死鱼眼,心里暗暗地跳了跳,不知道这小妞会不会记仇使坏,要是使坏让自己在这场合出洋相,那可糗大了。

“伍支,这个案子不涉密吧?”张英兰征询了伍辰光一句。

“涉什么密呀?都成了公开的秘密了,就晋原分局那件案子呗。”伍辰光几分无奈的口气回道。

“简凡,你们继续……”邬主任这个滑头小声示意着。

会被搅了,简凡眼骨碌碌转转,心里有点郁闷,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朗声说道:“今天,我说的话说完了……下面,大家欢迎省厅领导和支队领导指导案情……”

说完了,带头啪啪啪鼓上掌了,鼓了几下,却发现一干人的眼睛都盯着自己看,简凡很绅士的微笑了笑,放下手,掌毕了。

故意在作怪,肖成钢和张杰咬着嘴唇直怕笑出声来,郭元和胡丽君也在暗笑着,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伍支队长狠狠剜了简凡一眼,知道这小子又在搞怪。而省厅的这位兴致勃勃进来的就有点难堪了,基层和高层向来唱不到一个调上,只不过这样明目张胆划清界限的,这还算是头一遭,几个人不悦地看了简凡一眼,又齐齐把目光射向张英兰。

这里头怕是只有景文秀一个人幸灾乐祸,暗道着,小子,等着倒霉吧。

“小伙子……你既然让我指导,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张英兰好像并未受到影响,笑着几分慈详、几分悦色地说上了:“听刚才你们谈话,你好像有点曲高和寡了,好像并没有人支持你呀?……首先我表明一下我的立场啊,我是和简凡站在一起的啊,对于他刚才的这些观点,我表示支持。”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众人一怔之下都看着领导,特别是景文秀有点不解地看着自己领导,居然帮着外人说上话了,还没说下文,不料啪啪叭叭的掌声又响起来了,一看居然又是简凡一个人不合时宜地在鼓掌,这次怕是真心的,鼓掌鼓得兴高采烈地乐呵着嘴,景文秀扑哧一笑,倒觉得这人傻得可爱,喜怒皆在脸上。众人跟着哄哄哈哈都笑上了,又把简凡搞得讪讪缩回了手。

“我没办过案子,可以我的权限和工作性质。可以浏览到全省和全国大部分内网案件。对于犯罪心理我这次带来的几位都接触过一些,特别对于一些有代表性的案例,我们也比较感兴趣,这么说吧,这个悬案我五年多前就研究过,我相信呀,伍支队长和我一样,这件悬案就像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是不是,伍支?”张英兰侧目一问。伍辰光点点头,虽然有点无奈,可放心了。总算没有出个洋相,不过说到了案子,倒比出洋相更让他感到无奈。

“还有一件事,这个案子的涉案人,曾国伟、李威、王为民、包括警队里的人,我都认识,我当时在市局的政治处工作,曾国伟这个人家学渊源,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经常被借调到市局搞宣传版面,如果你对他本人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我还真帮得上忙哦……怎么样,简凡,现在欢迎我们吗?”

这么平易近人的几句,这个老太太顿时搏得了一干人包括简凡的掌声。

“好,我告诉你我知道的,看对你们有没有什么帮助……”老太太说着开口了,简凡此时倒再不敢再做怪了,用心地听着,很用心地听着……

第27章 聆听茅塞开

“……曾国伟的父亲曾居安就是我们省的文化名人,也是我们省倡导文物保护工作开展的先驱之一,解放前就很有名……我和曾国伟差不多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而且经历也有很多相似之处,和新中国同龄,上过山、下过乡、挨过饿、逃过课,曾国伟吃得苦可比我们多,他父亲是个老右派,像他这种右派子女见了我们这种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那是要躲着走的……在学校的时候高我一届,像他父亲这么个大右派,学校里没有不认识他的,后来我们都下了乡,我在长治地区,他被下放到了云城行署……七九年恢复高考,我那时候已经回城,在物资局下属的废品收购站上班,一个月领二十二块五毛钱,呵呵,为了改变命运,拼着命考了个省警专……曾国伟可不简单,当时是考的是区状元,就他当时的分线呀,上个北大、人大都没有问题,不过呢,为了照顾平反没多久、身体不太好的老父亲,曾国伟最后就留在了大原,上了山大的考古学系……我家当时也在小东门区,那时候啊,曾家可是个名门世家,是我们一帮子刚返城年青人心里的楷模哦……

可能冥冥中自有天定吧,我当了警察,八十年代省厅的文物走私案稍有露头,省厅那一年专门招考古专业的学生从警,曾国伟一毕业,居然也糊里糊涂当了警察……我这水平嘛,和他比就差一截了,当时我留在市局搞内勤,一遇到了这宣传啦、材料啦还有会场会务啦,就把他拉上干活,呵呵……这个人和气到什么程度,伍支队长就应该有印象,反正我的印象中呀,他根本就没跟人红过脸,过头的话更不会说,当时咱们基层粗人比较多,谁说话也不忌口,唯独他是个另类,一天到晚这谢谢、对不起、麻烦您了……等等之类的客气话是不绝口呀,要是他没出事呀,老伍,最起码坐我现在这个位置一点问题没有吧!?”

张英兰处处娓娓道来,几句委婉的自嘲叙述着那个年代让人难以理解的荒唐,伍辰光微笑点头,话间几次响起了一干年轻人善意的笑声音,简凡很例外地持着一支笔在写着什么,看样在记着张处说话的要点,抬头再看的时候,张英兰和伍支队长眼中有着深深的惋惜,唏嘘有之、怀念有之,沉浸在回忆之中,好像有些话难以启齿。

简凡停住笔了,看着这一对上个时代的人,其实在很多地方是共通的,比如对于这个职业的无奈、对于已经逝去青春的追忆、对于下落不明队友的惋惜和思念,看着一干围着领导傻笑的队友,不知道为什么简凡有点笑难出口,总觉得有什么卡在喉咙里,心里隐隐地抓住了什么,又蓦然失去了。特别是勉强欢颜的伍支队长,那眼里深深寂寞此时让简凡觉得这个人并没有以前想像中那么可恶,那个黑脸老太太,看得也是如此地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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