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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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喂喂……唐哥唐哥,你别胡来,没那么简单。
“能有多难,真是少见多怪。”
“你听我的,容我再想想,千万别胡来,这事一胡来把你们几个折进去,你让我怎么交待,黑蛋炭锤他们还小呢。”
“想想!?想什么呀?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那你总得从长计议吧,非要立马要钱呀?你得有个稳妥的办法再动手不迟呀,你急什么嘛?”
一个是非要动、一个是非要劝,动者神情坚决、劝的谆谆教诲,俩人抬杠一般,不过看得简凡确实也关心唐大头和黑蛋炭锤几人,还怕唐大头这群货色胡干。不过一听得到简凡说想想,想个稳妥的办法,一脸绝决的唐大头神情一变,突然嘿嘿傻笑了,拍着简凡笑着说了句:“我不急,你说想个稳妥办法啊,没事,我等着,老爷们说话算数啊,别蒙我啊……嘿嘿……”
唐大头谑笑着迈着公鸭步子,大摇大摆地进了客厅,这一下倒把简凡说怔了,一省过来,一拍前脑门,心里暗骂了句:“我日,被这诨人给套住了。”
◇◇◇◇
砖搬完了,曾楠在楼下和装修师商量了许久俩人才离开,又和唐大头瞎扯了许久才见得简凡悻悻地下了楼,倒没说别的,直坐到了曾楠的车里,怪怪地看着俩人,曾楠得意洋洋,一副妙计得逞的样子,唐大头却在傻乐呵着。隔了一会简凡才无奈地说了句:“哎,你们这非要拉我上贼船呀。”
“什么贼船,你们雷子那才是贼窝呢?这两天你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挨门挨户收人家钱,一家一万多,不交还不成,那钱就合情合理就该交那么多?这有什么呀?这年头有票子才是硬头货,谁还和钱有仇?”唐大头凑上前来,伸着脑袋说道。
简凡不置可否地笑笑,敢情唐大头注意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说到收费还真如他所言,想了想正色说道:“唐大头,我有几句丑话得说到前头,你必须答应。”
“你说……”唐大头笑着向曾楠使了个眼色,俩人都得意了。
“第一,别胡来,上门挑衅、公然打架闹事扰乱治安的事千万别干,绑架勒索那烂事更别干,让警察盯上你,那没好。别以为你那帮人厉害,就治安队协警们都整得了你。”
“没问题。”唐大头深以为然,心里暗自打鼓,能干得早干了。
“第二,我可给你出主意,可我不能掺和在里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至于能不能真把债要回来,那就看运气了。”
“这个……没问题。”
“第三,别给我使脸色,我不是你雇的,如果成不了事,我不让你吃亏,装修花的钱,我照付,咱们两清;如果要回钱来,那这装修就当报酬了,咱们也两清。中间如果咱们俩说不到一块,也各走各的,同样也是两清。”
“这个更没问题,装修我作主了啊。”最后一句却是曾楠笑着替唐大头说的,拍着手欢欣雀跃,好似房子是自己的一般。
“好,那走吧,我请二位吃饭,替我操心了好多天了吧,不谢谢你们我还真过意不去……”简凡笑着说道。这笑里有超脱,是那路既然却之不恭,那么何如坦然受之的超脱,唐大头再诨,可有一句说到简凡的心里了,这年头,票子才是硬头货。
这一句也是自己的切身感受了,刚毕业时候为了一日三餐的奔波,为了穿这身警服的跌跌坎坎,四处打点;为了个房子和香香的分道扬镳;为了还债和老三街头卖饭,所有的一切根源俱在于此,潇洒地活着和委屈地活着,那是截然不同的俩个概念,连所里、队里包括支队都在变着法找硬头货,我自己干点什么,又有什么错呢?
没错,早该如此。坐在副驾上的简凡这样想着,侧眼看着曾楠忽灵灵眨着的大眼,几乎蹭得着方向盘的前胸,暗暗生起的绮念中夹杂了几分感激,这主意估计出自她手,出得真好,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直接想到自己的心坎里了……
第23章 嬉闹说纵横
周六周日是在忙忙碌碌中渡过的,对于简凡这个单身汉而言,除了回乌龙家里,剩下和谁一起过,怎么过周末都无所谓,周五晚上看了老三黄天野一次,简凡又是出任务又是生病,黄天野可没误了挣钱,啤酒摊还摆着,这杂碎面虽然没有简凡做得好,可老三别出心裁,还真找了个长相不错的啤酒妹招徕顾客,看样生意勉强还不错。
对于这个熟悉小摊,简凡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态比以前有了很大变化,以往一晚上挣上一百二百就乐得屁颠屁颠,而现在看着小摊收着十块八块甚至更少的零钱,却是隐隐有所不屑,最起码感觉这种挣法还是太慢了,就即便是自己真是个厨子,一个很有两把刷子的厨师,就在大原挣一座房子也未必就是件容易的事。相比之下,从九鼎手里得到房子是多么容易且惬意的事,现在曾楠和唐大头给自己带来了第二次机会,虽然难了点,可真要把这堆烂债收拾回来,少奋斗了若干年是肯定的了。
抱着尝试心理的简凡渐入状态,连曾楠也看得出来,他对这事很投入。
第一站就是找李威,唐大头的准姐夫,不过这个温文尔雅的儒商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很委婉且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四方的实力不是一个民营企业那么简单,这几年通信行业的大发展,有多少有资历、有权力的主插手这里面的事还真不好说。讲到了这笔欠款,李威提醒这属于生产企业和施工企业之间的暗箱操作,涉及到了前网通老总倒台的事,之所以没有放到桌面上的原因在于双方对此都有顾忌,如果真把这事摆到桌面上来,四方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拒付甚至索赔。结论很简单,让唐大头吃一堑长一智,别招惹这种红黑难分的企业,真正里面有多少暗股东,是不是幕后还有什么人物在撑着腰,真不好说。
从李威的话里,简凡感觉得到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的事,而且对这对姐夫和小舅子之间微妙的关系也有所不解,敢情李威并不在乎唐大头赔了多少钱,更不关心他能不能要回来,或许这二百万对于李威来说是九牛一毛不在眼里,要不就是另有隐情?这点,让简凡颇为迷惑。
见过李威,唐大头虽不敢发火,可这事想得有点冒火;简凡良言劝慰了一番,只当是李威碍于面子不想沾惹上这些事,不过却表示这事不能半途而废了,俩个人,第一次高度的默契。
周六仨个人驾着车绕着杏花岭走了一圈,大致看了看四方通信的所在地,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实际情况比想像中严峻,四方的实力在通信施工行业里算得上佼佼者,几个施工队分由几个小工头带着,早已经有了和地方打交道的经验,对付地方的派出所、乡镇的、老百姓加上当地找茬惹事的地方痞子都有一手,甚至于几个工头就是当地混世界的人出身,这等刺头在后面撑腰,怨不得唐大头第一次出手失利,一干兄弟被人收拾了个灰头灰脸。
再往下了解就有点咂舌了,四方光通信抢修车、施工车辆就有四十多台,上班的员工里有一半有自己的私家车,这单位不管你横看竖看还是斜着看,都是富得流油的单位,在唐大头的收债生涯里,私人欠款的、十几人小公司欠款的或者那家商行欠款的,都好对付,软的硬的横的,直搅得欠债的没法生活自然就把债收回来了,不过现在面对这等劳动密集型的大公司,有钱有人有势力,就有点无处下手了。
通信施工的资料,很好找,市政中心就有存档,走个后门就能翻阅;和湘南公司的债务纠纷,资料也好找,开放式的,四方的刘副总很客气地给了唐大头一份,那意思是让他知难而退;有关四方的官方资料都透明的,业务范围、资本力量、目前在建的各项工程以及外包移动、联通、网通和电信几大当地运营商的网点。唐大头托着关系,从另外的施工单位里就能找到相关甚至直接的资料。仅这些资料收集用了两天时间,唐大头和曾楠只是当下人使唤,被简凡差遣着跑来跑去,却是一时看不明白,简凡究竟想干什么。
一直忙碌到周日还没有结束,简凡却是看得多说得少,曾楠这次客串了司机的角色,而副驾上脚踏处,已经摞了齐膝高的各类资料图纸,都是从各处挖回来与四方相关的资料。俩天来,让曾楠不得不佩服这个小警察的耐心了,只做了一件事,就是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这些枯燥的文字、数据、图纸,而这些东西,最起码那些图纸,曾楠敢肯定,不是内行人,八成看不懂那玩意。
◇◇◇◇
周日下午,曾楠提着一袋零食和饮料从小型超市出来,对面就是四方巍然耸立的四方通信大厦,看着这座大厦却是心里有点打鼓,真不知道能有什么机会从这里拿到钱,不过拿不拿到好像她并不在乎,这俩天驾着车带着简凡窜来窜去,偶而调戏帅哥几句,倒也蛮有趣。
七月流火的天气格外热,只见得从超市出来的曾楠身着黑白相间的花裙,裙边直撩到膝盖以上,薄薄的裙身掩不住腰肢和体态的婀娜,微微蜷曲的长发直披到肩头,隐隐有烫染着痕迹,一行一迈,却是随意地趿拉着一双水晶凉拖,白皙染着红甲的双足看得纤毫毕现,颇像一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这一番既不觉得有所放浪也不觉得过于含蓄的打扮看似随意,不过却让曾楠颇费了一番心机。只不过有点白费心机了,酷热的午后难得见几个行人,即便是坐在车里的那位,全神贯注的也注意不到她。
优雅地到了车前,开了车门,坐到驾驶位上,简凡连头都没抬,还是在看着什么东西。曾楠找了块纸巾擦擦额头的细汗,“嘭”地开了一罐饮料,递给简凡,简凡心不在焉地接着,眼皮都没抬一下子,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谢谢。
“喂……你看得懂么?”曾楠眼瞧着简凡,有点狐疑地问道。
“不懂不能装懂呀。”简凡呷了口可乐,缓缓说了句,长舒着气抬起头来,脸上的忧色却还没有散去,不过却是把资料摊到膝上,指着说道:“这是光缆线、这是电缆,标注的颜色和形状不同,这个表示地下的管道……通信这行业很特殊,我第一份工作就是干的这个,四百对色谱电缆我都分得清,曾经当过北方电信的客户经理。哈哈,你信不?”
“是不是呀?”曾楠眉毛挑着,有点不信。
“哎,干了差不多一年呢,当时老电信局南北分家,双方各自进入对方领域竞争,南方电信出资在北方成立分公司,那一个我刚好大学毕业,就应聘上了,本来还以为是我们素质不错沾沾自喜呢,嘶……后来才知道,北方电信刚成立,整个就是抓壮丁凑队伍呢。呵呵……”简凡笑着说道,说起了题外的话。
曾楠啜着饮料,问道:“那你怎么不干了?是不是调皮捣蛋被开了。”
“切,我可是个优秀员工……那时候我信心百倍啊,刚开始的任务就是到各社区、小区、居民楼和村建制小区域推销电话卡、回拨卡、长途卡、固定电话、宽带一系列业务,知道上阳小区不?那就是我亲自谈下来的,一次性挖了网通一千多户用户反水了,全装上电信的电话了,哈哈……我当时风光得不得了啊,北方电信有名的金牌营销员哦……”简凡乐得说道。
曾楠眼波流转着,分不清真假,笑着问:“是不是?那你怎么不干了?”
“咂……哎,出身问题呀!”简凡刚高兴了一下下,又长吁短叹的靠到了车座上,缓缓地说道:“我们的营销奖励当时说好了是一部电话八块钱,公司要付我八千多块奖金,当时我们底薪是八百呀,一个月挣了十个月的工资,营业部主任不乐意了,拖着奖金仨月没发,我跟他们吵了一通,后来给了我三分之一,说是剩下的慢慢领,跟着北方电信一站稳脚跟,原网通的员工好多跳槽就来了,我努力干其实也就想有机会转成正式员工,享受该有的待遇。谁知道快到一年头上给我们这帮招聘定级你知道是什么……妈B的,合同制劳务用工……呵呵,说不好听的,就和民工一个档次。”简凡自嘲也似地笑笑。
曾楠笑着接了句:“所以你就回老家了。”
“嗯,说是公司,其实还是官僚单位,没意思。像我们这种三流大学的,永远都没机会支着腰说话。说是客户经理,其实连个模样长得漂亮的营业员都不如。我还呆着干嘛?”简凡道。
第一次说起大学刚毕业的事,让简凡几分兴喜之后又是茫然失措,那时候的血气方刚、那时候没日没夜拼命,到最后坐享其成的却没有自己,即便是现在说起这类似被人骗了你还没处诉苦的感觉就有点冒火。说着的时候,没音了,简凡沉吟了良久一侧头,才发现曾楠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一双眼睛如夏日里的骄阳一般透着热切,吃惊地问了句:“喂,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又来了,这眼神一点都不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