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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靖康志-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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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话,女人应该守的本分还是要的。说到本分呢,最紧要的就是上下尊卑,圣人那么慈善的性子,有些话不是不能说,而是顾及姐妹的脸面不想说,咱们姐妹两个不是应该为圣人分担一些?”

和香是贵妃,也只是比灵儿的宸妃高那么一点;此刻拿出身份,分明是在指责灵儿有些没大没小,偏偏灵儿还不能反驳。灵儿到底是外人,真实身份宫里没有不知道的,若论身份的尊贵,自然不能与和香相比。两人平时较劲得厉害,赵桓大多装聋作哑,这种事情还真是管不得,只要没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就由她们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表面斗得厉害,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赵桓正可以躲躲清净,看事情怎么发展。

“呵呵,两位娘子稍候,老奴去看看官家醒了没有……”

“闭嘴!”

“就你多事!”

好心的裴谊,成了官家宠幸女人的出气筒,笑得越发淫贱;门“哐当”一声开了,浓烈的怒气,扑面而来。赵桓感觉不到,因为他睡得正香。

脚步声忽然轻了,不过,香风更浓了。和香身上的香味还是那么独特,那么飘逸,一如当年;灵儿也不逞多让,她佩戴的香囊,到底值多少银子,赵桓是为数不多了解内情的人。

一左一右,左边一双小手轻轻搭在腿上,有点试探的意思,赵桓心中一颤,毕竟做了十年夫妻,原来的神秘已经变成今天的淡淡温馨,极力去忍还是能忍住的;右边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手儿一松,书落到了灵儿的手里。大殿内静了下来,赵桓睡得越发起劲,他打定注意,但得有办法,还是能睡就睡吧!

和香问道:“昨晚,官家在何殿安寝?”

灵儿答道:“姐姐难道会不知道?这宫里还有姐姐不知道的事情。”

“有,当然有!不但有,多着呢!象妹妹用什么方法勾引了官家,令官家食不甘味;惜花、怜花妹子到底好在哪里?也不知官家是怎么想的,清清白白的汉家女子不爱,偏要喜欢什么胡女妖姬,宰执劝不行,圣人的话不听,太上皇有不能说,唉,活活急死人咧!呀,妹妹,姐姐可没有说你的意思,你可不要多心啊!”

此时此刻,大殿内只有两种味道,一种是挥之不去的醋味,一种是浓浓的杀气!赵桓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幅奇怪的画面:两头美丽的孔雀,气鼓鼓的对面而立,开屏斗美已近分不出胜负,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决定最后的胜利者了。

又是一声无声的长叹,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女人多了,想不烦那是万万不能的。女人啊,甭管什么样的女人,就没有不妒忌的!咦,这世上有没有不妒忌的男人?好像没有,妒忌是人类的天性啊!是朕错了,都是朕的错,怨不得女人,怎么能怨女人呢?

“姐姐急什么,急不得的。官家喜欢谁,不喜欢谁,官家也未必说的清,姐姐管不了,恐怕普天之下也没有人能管得了。说到什么胡女汉女的,汉家女儿难道就比别人多生了二斤肉?就比别人高贵?来,我来找找,看看姐姐身上到底哪里多,哪里少!”

说这话,灵儿竟捉住和香,上下其手,专拣那羞人的地方摸,弄得和香大呼小叫,说不上是舒服还是不舒服。赵桓更是糊涂了:刚才还是战意昂扬,现在怎么又好的更一个人似的?朕富有四海,阅人无数,怎么就弄不懂女人的心呢?

“死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和香展开了迅猛的还击!于是乎,两个可以颠倒众生的女人,如同两只蝴蝶,在大殿内追逐着,惊呼着,嬉戏着!

忽然,赵桓的怀里多了一个热乎乎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然后就是一声腻腻的“嘤咛”,赵桓的手根本就不听使唤,一把抱住,想安分根本就做不到,攀上胸前的骄傲,狠狠地拧了一下;赵桓的嘴寻着那个地方就去了,双唇相接,抵死缠绵;赵桓的眼睛是最后睁开的,灵儿旁若无人,热烈地回应着。

“呦,啧啧,看看多恩爱,活活羡慕死人咧!”

赵桓把那个在醋海中翻腾的女人扯过来,放在另一条腿上,动作更猛,只有这猛烈的激情才可以将醋海掀翻。和香顾及身份,起初还有两分抗拒的意思,瞧瞧灵儿的投入,心中“哼”了一声,比灵儿还要疯狂。眨眼之间,赵桓的手已经从衣服下面探了进去,几乎同时抓住了目标,这时候就要稳准狠,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闹得还没够,不过总要喘口气,和香嗔怪道:“官家把人家当成了什么,竟然……”

灵儿却说:“难道,刚才根本就没有睡,骗人的?好啊,人家不依,人家不依嘛!”

大胆的灵儿,空出的手儿,竟然……

和香从来不肯落在别人的后面,也是不依,赵桓扛不住了,更是不依,正要一展龙威,来一番颠鸾倒凤,只听外面的裴谊说道:“官家,龙德宫来人说,太上皇,太上皇……”

赵桓心中一惊,问道:“太上皇怎么啦?”

“太上皇昏了过去!”

赵桓顾不得身上的女人,急忙起身,三两步来到殿外,朝着来报事的内侍再问:“传御医没有?什么时候的事情,要不要紧?哎呀,快,备马!备马没听见吗?”

问什么问啊,问了等于没问,必须立即过去。

赵桓一边向外面走,一边说道:“派人去坤宁殿通知皇后,马上赶过去!”

和香、灵儿跑出来,双双叫道:“官家,我也去!”

“不行,添什么乱?”赵桓的口气很严厉,匆匆而去。

望着官家的背影,两个人都明白过来:这个时候,她们是没有资格进入龙德宫的。争来争去,恐怕只有那个女人在官家的心目中才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其他人根本就没的比啊!

午膳过后,太上皇赵佶喝了一口茶,正在花园作画,突然昏厥,赵桓与御医几乎是同时到的,铁青着脸站在床边,等着消息。皇后朱云萝进来,站在赵桓身边,赵桓心中顿时开阔了很多。

御医把脉的手轻微地哆嗦着,哆嗦的越发厉害,大殿内的气氛压抑窒息,空中一声巨响,要下雨了吗?

第十卷 第二章 春雨(二)

太上皇赵佶的病远比想象的严重,十几名御医集体诊断的结果是——中风,目前病人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虽然没有人说病情坏到什么程度,赵桓从那些人的脸上,分明看到了什么。

父皇又睡了过去,偶尔清醒一下,就像昙花一现,赵桓看得出,父亲想说什么,可就是没有办法说出来。妃嫔们在轻声啜泣,内侍宫女噤若寒蝉,赵桓一直阴沉着脸,又悲又急,心中的邪火无从发泄,转身几步出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候在殿外的一干皇子皇孙帝姬驸马,呼啦啦围上来,肃王赵枢急忙问道:“皇兄,父皇到底怎么样了?”

赵桓张张嘴,心中苦涩,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旁边的裴谊接过来说道:“回大王的话,太上皇病得不轻呢!”

莘王赵植说道:“皇兄,我们想进去看看父皇行吗?”

这时候,皇位大定,殿内的太上皇再没有影响朝政的能力,这些兄弟大多忠心拥戴他这位皇帝,当没有利益冲突存在的时候,真正回复到天家稀缺的亲情。赵桓不再是皇帝,只是家中的长子,他们都是他的兄弟,骨肉相连的兄弟。

“再等等看吧!”赵桓叹一口气说道,“父皇刚刚睡了,就不要打扰他老人家了。这几天,父皇身边不能没有人,我们轮流进去照顾。十二弟,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赵植一愣,马上了然,回道:“主要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依照惯例,留下一些小活,如果需要,三两天就能结束的。”

赵植负责着太上皇陵寝的修建工程,所谓的惯例就是说,人没死工程是不能完工的,否则就像盼着人死一样。

这时,急匆匆赶过来的宰执们上前见礼,赵桓道:“从今天开始,朕就住在这里了,没什么事情不要来烦朕。”

说完,也不理会他们,再度进入大殿。

整整二十几天,白天就在偏殿与宰执们议政,晚上就宿在大殿龙榻之旁,赵桓不是在为了所谓的身后声名做这些,他是真的想为父皇做点事情,哪怕喂点汤水,擦擦脸也是好的。转眼十五年过去了,他也是十几个孩子的父亲,现在才能明白:儿子为父母做多少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因为即使你做的再多,恐怕远不及父母曾经为你做过的十分之一。他早已经长大了,正在做着祖辈不曾做过的辉煌伟业,父亲在,也不需要做什么,没事的时候父子二人说说话,享受一下长辈的关爱,多好的感觉啊!奇∨書∨網如果父亲不在了,唉……

赵谌回来了,衣服没有换,脸上满是汗水,气喘吁吁,看起来走得很急!殿内的灯火很亮,儿子的眼睛更亮;赵谌本是监军使,却带着兵杀到了前面,愣是把自己送进了敌人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万幸吴璘、王德拼死援救才没有发生不测,应该是有所处分的,宰执们也议过,赵桓未作任何表示。这孩子哪都好就是缺少些英气果敢,赵桓可不想将刚刚变得勇敢的儿子又打回原形,即使处分,不痛不痒的批评几句也就算了。

也是奇怪,按照赵谌的脾性来说,他应该有点做错事情的觉悟,该有点改悔的表现才是,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赵谌将手巾投湿了,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赵佶的额头之上,垂手站在赵桓身边说道:“离京的时候,皇爷爷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呢?”

声音哽咽,眼泪就下来了。

“已经好多了,或许没有大碍了。”赵桓也是酸酸的,“回府没有,看过恪儿没有?”

大婚一年之后,赵谌就有了儿子,取名叫赵恪。燕哥很贤淑,夫妻很和睦,婚前的阴霾一扫而空,赵桓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

“没有!”

“坐吧!”赵桓欣慰地说道,“前天还看过恪儿,小家伙很壮实,似乎比你小时候还聪明些,已经会叫皇爷爷了。燕哥也一定能做个好妻子,朕就放心了。”

赵谌抬眼看看父皇,说道:“父亲,您这么没日没夜地熬,恪千万要注意身体啊!皇爷爷病在床上,虽然不能说话,肯定不希望您也病倒的。儿子今夜留下,您回宫休息吧!”

许多人劝过赵桓,他都没有答应,今天,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儿子回来了,他突然安心不少,心里畅快了许多,原来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也是怪事!难道,这就是衰老的表现?难道,他真的老了?他对自己的儿子是满意的,只是不知道父皇对自己是否满意呢?

刚到福宁殿,聂山迎面而来。

金国那边传来消息,金国国论忽鲁勃极烈完颜宗磐正在酝酿一场政事变革,第一个举措就是裁撤都元帅府,按照大宋的模式成立枢密院,枢密使的人选却并不是完颜宗翰,而是另有其人。金国政局,隐有不稳的趋势。

赵桓沉吟片刻,说道:“传信给第五风,把局势搞乱,越乱越好。”

聂山慢吞吞地退出去,赵桓又把他叫回来:“幸远,座一座再走不迟!”

聂山很诧异,今天官家呼字而不名,不知是何用意?

心狠手辣的聂山也老了,原本高大的身躯变得很臃肿,赵桓温和地说道:“幸远公今年有六十三岁了吧?”

聂山躬身回答道:“陛下竟还记得臣的年龄,臣,臣粉身碎骨无以报陛下天恩。”

“朕曾经跟你说过,绝不让为国做事的人没了下场,你做的事情朕都记在心里,没有升你做宰执是不是不服气啊?”

聂山的大黑脸涨得通红:“臣原来有过,现在没有了。”

“噢?”赵桓想不到他会这样回答,“不要拘束,今天就我们君臣二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臣老了,有些根本不敢想也想不到的事情,几天的功夫竟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东西摆在面前,臣愚鲁就是这样还是不能明白啊!像威远大将军炮,火枪、蒸汽机等,臣不明白这些;还有什么大学、军校、议政院,更是亘古没有的事情,臣知道自己不不了什么,当然就做不得宰执。就是开封府这摊子事情,臣做的也不好。就在臣的眼皮底下,竟有刺客意欲行刺圣驾,陛下屡次深陷不测,臣还哪有脸再有非分之想?臣老了,该是年轻人为国出力的时候,只想趁着身子骨还能动弹,回到家乡,安度晚年,伏请陛下恩准。”聂山越说越镇定淡然,真有那么一点看破红尘的意思。

赵桓道:“这是真心话,也不枉我们君臣一场。你要辞职回乡,朕明白你的心,但是你也要体谅朕的心。张叔夜、赵鼎等老臣先后辞世,臣心里不是滋味,你也不要急着回乡,到时候朕再赐你一处宅院,两边都住住,也可以时常进来陪朕说说话。你放心,流光阁里给你留着位置。”

聂山匍匐在地,痛哭起来。

赵桓搀扶着苍老的聂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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