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渣攻一百年-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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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做成了这个任务,自己的前途不可限量,李萍禁不住心头一跳,咬咬牙道:“为殿下排忧解难是二猫的职责,我会想办法的……四天恐怕不行,殿下能给二猫一个月的时间吗?”
刘御欣然应允,他特别喜欢吊着萝卜勾引驴子所带来的成就感。
…………
一个月后楚江郡主还活着,但是她莫名其妙得了各种各样的怪病,比如说腋窝发臭,体毛丛生,脸上的胡子一天不刮就多得像男人。
这本来不是李萍的本意,最开始只是她为动手做准备,调整着楚江郡主的身体机能,想要不动声色完成自己的暗杀,但是刘御有一次听到了花园里议论楚江郡主最近每天都需要用花瓣泡水洗六次澡,问问李萍发现人家竟然有了后天狐臭,哈哈大笑,一时间竟然都不想这样把人弄死了。
“现在楚江的情况怎么样了?”他翘着二郎腿翻过了一页书,懒洋洋问了一句。
李萍神情古怪:“因为二猫昨天又加重了药效,所以郡主的情况更加严重了,她进而加重了自己泡花瓣的数量,昨天还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皇上的招寝。”
哦,原来只是不敢跟刘骏睡觉了,刘御还以为是跟《还珠格格》里面往身体上抹蜂蜜进而招蜂引蝶的小燕子一样,被蜜蜂蛰得满头脓包呢。
他提议道:“咱们在她的宫殿里似乎还有几颗钉子吧?现在是冬天还不行,等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找几个口齿伶俐的钉子跟她提议一下,往身上涂满花蜜试试。”
李萍深深感受到了这人叵测的居心,笑道:“是,殿下,二猫记下了。”
刘御挥手让人退下了,又把王狗狗叫了过来:“这几天守在殷淑妃宫殿外面,还听到什么有趣的消息了吗?”
王狗狗茫然地摇了一下头:“淑妃娘娘这几日日渐烦躁,倒是咒骂得越发厉害了——她的几个婢女也接了命令,要跟着淑妃娘娘一起骂贼老天。”
刘御轻轻嗤笑了一声,叹息道:“再拖延几天,就该让二猫收手了,不然殷淑妃发现了端倪,恐怕就不好了。”
而且以前还好说,现在楚江郡主连侍寝都不敢了,万一刘骏再守不住,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一个有脑子的女人,那就是节外生枝,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了。
李萍第二天就来告诉了刘御一条消息,她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惴惴的眼神乱瞄:“殿下,二猫今日扮作跟楚江郡主擦肩而过,碰了一下她的手腕……发现郡主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刘御眼神一凛。
李萍心中更加惶恐,压低声音道:“先前因为怀孕时日尚短,把脉也摸不出什么来,二猫也是今日才觉察到喜脉之象。”
“宫中的妃嫔五日一请平安脉,这个楚江郡主因为最近身体发臭,体毛大增,不敢同人接触,几次找借口推了太医的诊脉。”刘御拍了拍扶手,“我们最多也就比她早知道半个月消息。”
李萍没出声,低头等着他的下文。不论刘御是打算弄死那个孩子还是打算弄残那个孩子,她都会没有迟疑地坚决执行。
结果没想到,刘御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有点发愁道:“你说说,连不是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刘子业都是个傻子,楚江跟刘骏一结合,得生下来个什么玩意啊?”
李萍被这个问题给震撼到了,微微张大了嘴巴沉默了半天,支吾道:“殿下说的是,二猫也觉得,生下来的孩子肯定不可能比二殿下更聪慧……”
刘御嫌弃道:“比刘子业还笨,生他下来干什么?”
李萍又纠结了好半天,才低声道:“殿下,以皇上如今对淑妃娘娘的宠爱,生下来的就算是个傻子,对二殿下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其实对刘子业是威胁,对刘骏更是一个威胁,只不过李萍不好明着把刘御的野心说出来,害怕触了刘御的霉头。
刘御眯着眼睛想了好半天,似笑非笑道:“你这番话说得倒挺有意思的,这么一想倒也有道理——给你三天时间,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死吗?”
李萍深深低下了头去。
刘御脸皮一拉,用平日里看刘子业的目光看着她:“没这个本事就不要蹿撵着我干坏事儿,别事情没干成,还惹了一身骚。”
李萍抽噎了一声,趴在地上深切反省了一番自己的错误,一撩眼皮看到王狗狗站在刘御身后咧着嘴巴冲着她正无声狂笑,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李萍的眼皮狠狠跳动着,她心道自己不能因为一句话说得不妥当,连王狗狗这种家伙都能跑到她头上踩一脚了啊。
刘御不动声色踹了王狗狗一脚,刮了他一眼,看着李萍叹息道:“行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情我还是跟苏总管从长计议。”
自从刘御上一次给李萍画了一个大饼,隐约提示她说不定有可能取代苏涛的地位之后,李萍对这方面的事情就格外注意。
她咬了咬牙:“二猫争取在淑妃娘娘发现她怀有身孕之前,就把事情处理掉。”
李萍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在亲生母亲知道之前,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不仅在于殷淑妃不会对此加以防范,还在于真得手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连怀孕的人本身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何况是别人,就很好地排除了是有人下手的嫌疑。
刘御的眼睛闪烁了好半天,伸伸懒腰,勾手道:“不用你下手,我还不至于下作到这种地步。”
李萍轻声道:“殿下,此时若不下手,恐怕后患无穷。”
刘御叹了一口气,支着下巴道:“我恐怕等不到后患无穷的时候了,算算日子,如果现在那个死孩子一个月大,最少也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才能够出生——你真的觉得我在半年之后还好运气到没有被刘骏那个傻货随便找个男人嫁出去?”
这番话翻译过来,就是说半年内刘御就肯定要为了反抗坑爹的命运而动手了,如果能够解决掉刘骏,楚江郡主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倒确实不是重点了。
李萍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二猫知道了,还请殿下放宽心,皇上再糊涂,也不至于真的由着楚江郡主一手遮天。”
“哈,他的糊涂程度永远不能够用常理来揣度。”刘御轻轻哼了一声,耸了一下肩膀,“下去吧,也许我该睡个回笼觉才对。”
56、刘御摊牌
过了一个多月,傻乎乎的楚江郡主终于发现自己怀有将近三个月的身孕了——就这个反射弧长度,要是刘御真的有心,都不知道弄得她流产多少次了。
她在喜出望外的当口,更加坚定了帮儿子铲除路障的决心。
楚江郡主不好一上来就给自己定下过高的目标,刘子业这个皇长子还是很受刘骏喜爱的,所以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先跟刘御死磕。
——如今的皇后娘娘王宪嫄拢共就只有两个活下来的孩子,少了一个山阴公主,最起码王宪嫄就断了一根胳膊,打败了王宪嫄,刘子业自然也就要倒下去。
楚江郡主确定了自己的行动目标,首先把矛头对准了刘御,凭借着她怀孕后正是最得刘骏欢喜的时节,可着劲儿地吹枕头风。
同时,楚江郡主深谙双管齐下的行动方针,一方面试图从刘骏这边打开缺口,另一方面在建康城放出消息,传闻皇上要把山阴公主许给何戢。
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时节,刘御大大方方在席丽殿约见褚渊,一见面并不说话,先慢吞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褚渊神色憔悴,面色苍白,整个人消瘦了好几圈,默默看了他好半天,叹息道:“殿下,一别数月,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刘御带着些许漫不经心,把一个词重复了两遍,把杯中之酒喝下去,突然神情恍惚了一下。
褚渊从刚才开始就只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一见到这样的反应,心中大恸,一句话脱口而出:“我对殿下素来有倾慕之心,若然殿下不嫌弃下官,下官即刻向皇上表明心迹……”
他自从听了自己父亲褚湛之的话,打听到了何戢将要尚武帝长公主的消息,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上月刚刚大病了一场,如今俊脸上犹带着病态。
刘御没搭话,低头继续喝酒,好半天后才闷闷道:“褚公子多虑了,父皇无论如何都不会下这样的指婚圣旨,我同何公子并不相配。”
褚渊也觉得何戢根本配不上刘御,他得知了消息之后专门趁着一次宴会见到了何戢,见他面目俊秀,美如冠玉,心中早又嫉又痛,大有万箭横穿之感。
原本当着暗恋之人的面可着劲儿地说情敌坏话只能够减分,褚渊此时却顾不了这么多了,郑重道:“我为殿下一拖十载,情深意重,至今未娶,一片纯纯之心可昭日月,还请殿下相信我,下官百死未悔!”
一番话说得刘御别有意味地撩起眼皮特意看了他一眼,心中感叹一句这小子哄女孩儿的花花话还真是一套接着一套的,跟以往的木讷模样全然不同,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没有接话,低头继续喝酒装深沉。
褚渊对这样的反应既感觉到惶恐,又带着点小甜蜜,看这种模样,似乎殿下对他也不是毫无意思的。
过了好半天,刘御才淡淡道:“褚公子多心了,我刚刚说‘不相配’,并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谦虚话,而是确有所指。”
褚渊应和道:“殿下所言不差,何家门第低贱,如何能迎娶当朝长公主呢?殿下金尊玉贵,千金之躯,岂可下嫁于何家公子?”
刘御扫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褚公子说笑了,您大了我将将一旬,似乎本殿下同您才是更不相配才对。”
褚渊的心头重重一跳,颇为黯然地垂下眼帘,低声道:“殿下所言甚是,下官自然也配不上殿下。”
其实褚渊也够冤的了,他是真为了刘御生生一直拖到了现在,不然以他的身份,早就该娶妻生子,儿子再过两三年都快能大婚给他生孙子了。
不过他不能明着说,虽然他确实是为了刘御才等到这个年岁,还差一点连累了褚家的声明,满建康人都以为褚家公子是不是身有某种隐疾,不然为啥没有娶亲,甚至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刘骏这几年也经常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搞得褚渊难免多想,就忐忑而又憧憬地一直等到了现在,要是刘御真嫌弃他,那也没话说,褚渊觉得自己还是能输得起的。
想是这样想,他仍然被打击得摇摇欲坠,咬咬牙忍住了,恳切道:“殿下对下官纵然无意,也莫要把自己一生赔上,何家公子人品出众,不过难为良配,若然殿下不好开口,不若让下官同皇上言明。”
“褚公子真是诚诚君子,只可惜你我有缘无分。”刘御说完,装模作样叹息了一声,“公子有所不知,我身负一个重大秘密,自知此生只能孤苦渡过,自然不好连累公子。”
褚渊在鸡笼山上跟刘御一块相处了三年时间,差不多也明白他说得是什么重大秘密,沉声道:“殿下不必多想,皇上不该把这样的重担压在您身上。”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专门跑到寻阳接来的人,那位这几年也见过几次面的“少爷”,按照褚渊的猜测,这位少爷合该是还活在人世的刘子荣。
只不过褚渊不明白刘子荣跟刘御不能嫁人生子有什么联系,只能推测其中有着某些皇家秘闻,不容与外人道。
“我虽然不知道何家同殷淑妃娘娘有何牵连,但是建康城中多少豪门贵族,淑妃娘娘不推荐别人,偏偏要把我往何家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呢。”刘御招招手,示意一直在门口候着的李萍上来为二人添酒,一脸假模假样的惆怅感伤,“我原以为父皇不会这样行事,没想到他一心只有淑妃娘娘腹中胎儿,竟是不管我的死活。”
其实殷淑妃跟何家没有多少牵扯,像楚江郡主这样的女人,眼光最多放在后宫中几个娘们之间的争风吃醋,以为靠着枕头风就能成功把压根就没有出世的儿子推上皇位,压根就没有结交群臣的战略眼光。
更何况她身份着实尴尬,跟刘骏有实打实的血缘,亲爹还曾经逆谋造反,就算她真有心跟大臣们套近乎,也没有几个有脑子的大臣敢搭理她。
只不过没有这个事实,不妨碍刘御随手给殷淑妃头上扣黑锅。
褚渊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儿,万一何家真是殷淑妃的铁杆,刘御嫁进何家,根本就是羊入虎口,若是何家人有意陷害,弄死一个嫁入他们家的儿媳妇也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恳切万分道:“殿下,既是如此,还望殿下不要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