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冷妃斗邪皇-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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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曼槐又是一愣,抱着一床薄被下了床,走上前,轻轻搭在他身上,伸手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又把了把他的脉,确信他没有生病。
欧阳英睿睁眼看着她,牵牵唇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睡吧,槐儿。”
柳曼槐却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委屈,也不说话,回到床榻上,灭了火烛,躺在那里。
一时间,屋子里,两个人,不远不近的距离,忽长忽短的呼吸,偏偏让彼此觉得多了些说不出的生疏。
欧阳英睿其实并没有喝什么酒,不过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柳曼槐,所以拿了壶酒在水榭里枯坐罢了。
此刻,他脑子里只反复响着白日无意中听来的话,她不愿意亲自做喜服,说他们的大婚只是做给世人看的。在她心里,还是自己强迫了她,对么?
又想到那日在慈恩寺看到欧阳元青写的那些话,想到那三年她陪欧阳元青住在山间,却是亲历亲为地照顾他,亲自为他做饭,亲手为他缝衣,偏偏自己一颗心巴巴地奉上,她却不曾有这样的举动,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曾有。
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将她的心捂暖?还是,她的心里其实,从来装的都不是自己?若不是因为那场阴差阳错的解毒,若不是自己曾和她有过夫妻之实,若不是自己曾和她有过子嗣,她会甘愿回到自己身边么?
嘴里,心里,涩涩的,心悦一个人,到如此地步,自己都不知道要何去何从。强不得,迫不得,甚至,爱不得,唯恐给了她压力,只能苦了自己。
而那一边,柳曼槐躺在床榻上,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一日,欧阳英睿都不曾在她面前出现,夜里回来这么晚,却是喝了酒,古里古怪的,显得这般生疏。
他心里藏着什么事,不愿与自己分享?连荣华富贵都可以舍了去,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还有什么是不能对自己说的?
这般的冷漠疏离,于他,对自己,还是第一次。自己偏偏就受不了。
看来习惯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习惯了他每日的宠溺,习惯了他每日的亲近,突然他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了,自己就觉得难过了。
这要是往后,他真的变了心,或是有心要纳个妾,自己又该如何?
胡思乱想,竟不得安眠。
两人都竭力让自己的呼吸显得细微,在这漫漫长夜里独自品着自己内心的孤寂,品着说不出口的悲哀。
次日早上,两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
不过欧阳英睿已经将事情压在了心底,上前揽住柳曼槐,掐掐她的脸,“槐儿,昨晚没有你在身边,我睡得一点都不好,你呢?”
柳曼槐轻轻打开他的手,垂下眼帘,“我觉得很好啊……”
“说假话,你看你的眼圈都青了。”欧阳英睿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没有我,你不习惯了吧?”
不等柳曼槐说话,欧阳英睿紧紧拥着她,霸道地说,“以后就算喝了酒,我也不和你分开睡了。我发现要是不揽着你,我根本睡不好!”
“谁要和你睡在一处?!”柳曼槐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自己昨夜是不是真的想多了。他可能真的是喝了酒,怕影响自己睡觉吧。
“是我要和你睡一处呢!”欧阳英睿说着,俯身将柳曼槐打横抱起,“槐儿,今日也没什么事,不如你再陪我睡一会儿,昨夜我真的没睡好。”
“放我下来,天都亮了。”柳曼槐挣扎着要跳下来,“别闹,等下他们会找你!”
“谁找也不行!华池不会让他们进来的。我就想揽着你再睡会儿。”欧阳英睿不由分说,将柳曼槐抱上床榻,拉过被子将两人盖在一处,揽着她香软的身子,头轻轻枕在她的肩膀旁,“槐儿,再睡会儿。”
柳曼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刚想说什么,却听得他的呼吸绵长了起来。这么快就睡着了,可见是真的没睡好。她也随之放松了自己,跟着他一道睡去。
直到中午,两人才醒了过来。
欧阳英睿撑着半个身子,一边看着柳曼槐刚刚睡醒的娇媚模样,一边邪魅笑着,“槐儿,还是有我才睡得香,对么?”
柳曼槐脸一红,刚要反驳他,欧阳英睿却突然将头埋在她发间,紧紧拥着她,“槐儿,以后,不管怎样,我们都要睡在一起,好么?”
柳曼槐自然看不到他说这话时落寞的表情,也看不到他内心的乞求和挣扎,所以她只当他又和平素一样在矫情,她也就和平素一样选择了沉默不语。
对于她的不回应,欧阳英睿已经习惯了,他慢慢放开柳曼槐,和没事人一样,笑着掐掐她的脸,“起床吧,饿了!”
两人梳洗完毕,华池送来了午膳,同时也带来一个好消息,女衣馆今日开张,生意很不错。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柳曼槐一拍脑袋。
“有书彤和夜枫在,你不用操心。”欧阳英睿为她布菜,“过几日烟雨楼也要开张了,都无需你操心。”
“那你的意思,我就这么做甩手掌柜?”柳曼槐斜了他一眼。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做。”欧阳英睿笑了笑,“用完膳我带你去见个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父女再见
两人用了膳,牵手出了府。华池等人远远跟着。
信步在街上走了一圈,两人很自然地踱步进了女衣馆。一对玉人在那里一站,随便试几件衣衫,都是锦衣夺目,让人眼前一亮,引得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兴趣昂然,纷纷订购。
欧阳英睿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推说渴了,牵起柳曼槐去到一家茶肆,要了底楼最角落的一间雅室,坐了下来。
小二送来一壶茶,几盘点心和水果,退了出去。
柳曼槐看着老神在在的欧阳英睿,猜测着他到底要自己见谁。
不多时,墙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柳曼槐抬眼一看,墙面竟向两边分开,随即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莫云洛。
“父亲!”柳曼槐心神一荡,站起身来,声音不高,却微微有些颤抖。
欧阳英睿邪魅一笑,也站了起来,“泰山大人许久不曾见槐儿了,你们好好聊聊,本王去去就来。”
说完,欧阳英睿轻轻捏了捏柳曼槐的手,冲莫云洛点点头,自顾自走到墙那边,按动机关,墙面合上了。
“曼槐!”能得这一声“父亲”,莫云洛眼里闪着晶莹,半响,走上前来,唤了一声,将柳曼槐拥进怀里,“孩子,你受苦了!”
两人坐下聊了很久,柳曼槐这才知道,自打“莫寻雁”死后,莫云洛与欧阳英睿在世人眼里成了仇敌,但私下都在这茶肆见面,互通有无。而莫俊明如今的确与南风无尘在一起,过得还不错。
“哥哥可时常和你联系?”柳曼槐每次问及莫俊明,欧阳英睿都说很好,却并未明确告知她莫俊明在何处。她想不出到底还有什么军营是欧阳英睿的势力,却也知道那些无需她多问。
“俊明很好,王爷每月都会转来他的信,只字片语,能看得出他很开心。”提到儿子,莫云洛很放心。
“没想到哥哥最终还是达成心愿,投了军。”柳曼槐有些感叹,欧阳英睿默默为自己做了很多,却很少在自己面前提及。
“曼槐,你如今这般归来,师父他定已知道你的身份。你不担心?”莫云洛拉着柳曼槐的手,看着这张与师妹如出一辙的脸,想要保护她的念头油然而生。
“父亲,你不用担心我,女儿其实更担心尊上会找你的麻烦。”柳曼槐将一些事情详细说给莫云洛听,也告知了他自己内心的一些怀疑。
“你是说,你娘亲她可能不是师父的女儿?”莫云洛对此好像并不是很吃惊,“其实当年在云山的时候,我也怀疑过。可每每一到关键时刻,师父又表现出对师妹的在意,我便渐渐打消了这个疑虑。”
“那时候师妹虽然不用习武,但每日学习医术也非常辛苦。师父时常强迫她一个人去闯加持了阵法的花海,也时常往她的房里扔些毒物,还不准我施以援手。”忆起当年,莫云洛依然心疼柳妍嫣所受的苦。
“师妹从小就很文静,从不会大哭大闹,好多次晕倒在花海中,或是被毒物蜇伤在房里,都不曾大声呼救,要不是我放心不下,时常偷偷去看她,她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那时我就在想师父对师妹实在是太冷酷无情了,师妹是他唯一的女儿,唯一的亲人,他如何舍得?可是,师父一直告诉师妹,他不能护她一生,唯有她自己变强大,才能独善其身。我以为是我自己想多了,或许师父就是那样的性格罢了。”
听着莫云洛说自己娘亲幼时在云山的事,柳曼槐有些恍惚,原来自己所经历的当年娘亲都经历过。
“如今想来,曼槐你比你娘亲更苦。师父一直说师妹的体格不好,不宜习武,所以你娘亲只学了医术,而你,从小既要习武又要学医,真是不容易。”
莫云洛叹了口气,“其实当年我和师妹都不想再做云山的棋子,只想守着家人平静生活。若不是当时你伤得太重,我的医术有限,我也不会送你去云山……”
“父亲,不怪你。若是尊上有心,你不送我去,他也会寻来。这么多年来,你也好,娘亲也好,我也好,在他心里不过是他复国的棋子,任由他摆布。棋子的命运,自然是掌控在他手中。”
柳曼槐嘴角泛起一丝嘲讽,“尊上好算计,只要我听命于他,父亲你便会尽心为他效忠。幸好王爷他将哥哥送走,否则,以哥哥的性子,更容易被云山利用。”
“如今将所有事情联系起来想想,蹊跷的地方的确不少。若你是师父唯一的亲人,他为何对你的生死如此淡漠?他一面命你取睿王爷的性命,一面要孤希给逸王爷下毒,这两件事不管哪一件,都会赔上你的命……”莫云洛其实心中也存了怀疑。
“在他心里,我就是颗不太听话的棋子,所以,可有可无。”柳曼槐淡淡一句,却饱含心酸。自己这一路走来,与欧阳皇族的纠葛,无一不是在尊上的操纵之下。受制于人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如今你以本来面目示人,按理说他知道你还活着,应该立即寻来,为何却按兵不动?这实在有些费思量。”
莫云洛隐隐有些担心,师父是个狠角色,他是否已经感觉到柳曼槐对他的怀疑,在暗中准备着什么招数来个出其不意。
“猜不到他会做什么,也就不必去猜,不如抓紧时间做想做的事,查清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若当初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终归会走到决裂的那一步。好在我和王爷修炼了他师父留下的秘籍,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也不会完全没有赢面。”
虽然如今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但柳曼槐心中已经基本笃定,欧阳英睿的分析应该是对的,自己和娘亲不过是尊上掩人耳目的烟雾弹,他的女儿必定另有其人。
“曼槐,你和睿王爷……”莫云洛欲言又止,停了停,换 了个说法,“看得出,睿王爷很在意你。你身上的‘情殇’之毒还要想法祛除才是,否则……”
“父亲,女儿一直没有告诉你,当初那个孩子便是王爷的……”柳曼槐这才将自己与欧阳英睿的种种简单告诉了莫云洛。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睿王爷他也中了‘情殇’之毒?可早已过了一年之限,他怎么平安无事?”莫云洛有些纳闷。
“当初离开前我炼制了丹药,将他体内的毒压制住了,不过如今这毒快是压不住了。”柳曼槐叹了一声。
莫云洛一滞,拉过她的手腕把了把脉,眉心当即皱在了一处,“曼槐,你的毒也……”
“父亲,我毒发的事千万不要告诉王爷。这一段我一直在寻思这个事情,却一直找不到有效的法子。”柳曼槐苦笑了一下,“但愿我还来得及查明当初的真相,为娘亲报仇。”
“曼槐,当年师父也曾在我身上用过情毒。”莫云洛蹙眉回忆,“那时或许是担心我不会全力保护你娘亲,师父便让我服下含有情毒的丹药。那毒会让我恨不能时时刻刻待在你娘亲身边,更见不得她不好。其实,他不给我服毒,我也会寸步不离地守护你娘亲。”
“不过,那毒虽然霸道,却也不会让我丧失理智,对你娘亲做出什么非分的举动。但你娘亲决定嫁给你阿爹之后,便瞒着师父暗中替我解毒。到后来,还真给她解了。我记得,当时师妹用了一味特别的药,是空心兰的月下花蕊,是你阿爹亲自去采的……”
“空心兰,月下花蕊?”柳曼槐反复念叨,眼前一亮,伸手抱了抱莫云洛,“父亲,太好了,有了这一味药,就算不能将我和王爷体内的‘情殇’之毒悉数祛除,也能暂时压制住毒发,只要不动情,性命就能得以保全。”
“可是,睿王爷他对你分明就已经动了情!”莫云洛一愣,“曼槐,你心中也有他吧?”
“父亲,大仇未报,活着更重要,十丈红尘的情爱,暂时只能放在一边。”柳曼槐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言不由衷,可是,若真的爱了,总是想长相厮守,在这“情殇”之毒未除之前,自己又有什么法子?
父女两人聊了大约一个时辰,欧阳英睿才走了进来。
这一次,莫云洛对欧阳英睿完全没有了戒心,真正将他当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