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冷妃斗邪皇-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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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有所不知,陈珂这几日不眠不休,一直为众人施针,耗光了内力,怕是累坏了。”欧阳元朗回头又看了看司空玉泽,“司空,还愣着做啥,快去啊!”
“是,殿下!”司空玉泽对欧阳英睿点了点头,激动地唤了一声“世子”,转身抱着柳曼槐往她的营帐跑去。
身后,王医官命人抬来几桶刚刚熬好的药汁,卫汐雪亲手给欧阳元朗盛了一碗药。
士兵们围在一处喝药的时候,司空玉泽将柳曼槐放在了床榻上。
伸手掐了掐那尖尖的下巴,司空玉泽笑着说了一句,“小子,你本来就丑,现在可好,瘦得连下巴都尖了,更丑了!”
柳曼槐仍在昏迷中,自然没有搭理他。司空玉泽伸手拉过她的手腕,却瞬间变了脸,一下扔开柳曼槐的手,一脸的戏谑消失不见,如被惊雷击中一般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床榻上昏睡的柳曼槐。
半响,司空玉泽回过神来,再次拉过柳曼槐的手腕,眸光闪烁,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柳曼槐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营帐里没有点灯,却能看到有一个人坐在床榻前。
她蹙了下眉,缓缓撑起身子,“司空,是你么?”
刷地一声,桌上的火烛被点亮了。司空玉泽的脸在烛光中泛着一丝淡淡的光亮。
“你想吓死我啊,黑漆漆的坐在那里,像个幽灵。”柳曼槐伸了个懒腰,“我睡了多久?”
“睡了大半日了。”司空玉泽的话音有些低沉,“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晕过去了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没吓倒你吧?”柳曼槐的拇指从鼻头上滑过,傻笑了一下,“这一下可算是把前几日没睡的觉全都补回来了!”
看着她这个“习惯性动作”,司空玉泽眸光微闪,什么都没说。
“司空,你一直守着我?你怎么不回去睡会儿?这几日你也累坏了吧!”柳曼槐一掀被子,就要跳下床榻。
“陈珂,我们是朋友么?”司空玉泽一把按住她的手。
“当然。”柳曼槐这才觉得司空玉泽有些异常,“你怎么了,司空?”
“陈珂,哥哥我是真心将你当朋友的,你呢?”司空玉泽死死盯着柳曼槐的眼睛。
“我当然把你当朋友!”柳曼槐笑着拍拍司空玉泽的肩膀,“这个你还怀疑?我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哥们儿!”
“可是……”司空玉泽看着柳曼槐,压低了声音,“陈珂,你明明是女子,为何要进军营?你知不知道若被人发现你是女子……”
柳曼槐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放在司空玉泽肩上的手也缩了回去,“你……”
“刚才送你回来,我替你把脉,才知道你竟然是女子。”司空玉泽不解地看着柳曼槐,“陈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一个女子,跑来军营做什么?打仗是男人的事,这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么?”
“司空,谁说女子就不能投军?南风夫人不也是女子?女子也可以刚强坚毅,也可以和男儿一般英勇杀敌。离国是你们男人的,可同样也是我们女人的。男儿可以报效国家,女子一样可以啊!”
柳曼槐清浅一笑,“何况,我不过是做个医官,也不需要上前线。只要你不说,谁知道呢?”
“可你成日混在一群男人里,算什么事儿?”司空玉泽摇头,“都怪我,当初我就不该劝说你来投军。可我那时哪里会想到,你竟是女扮男装!”
“司空,其实我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我不会来投军,也不会有如此精彩难忘的经历。在这里待了两月多,我觉得很有意义。能为将士们做点什么,能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什么,挺好的!”
“可是,你一定要小心,切不可让人发现了你的身份,否则那云小公爷指不定又要怀疑你了!”提到云梨落,司空玉泽有些不满,“之前厉王殿下和南风夫人都来看了你,云小公爷没来,明明那日是他冤枉了你,如今你救了大家,他居然也不来向你道歉。”
“管那些干嘛,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只要厉王殿下和卫将军相信我就成。”柳曼槐说着压低了声音,“既然你知道了真相,那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哦!”
“放心,哥哥我不会说出去的!”司空玉泽一把将柳曼槐从床榻上拉起来,“走,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是啊,我快饿傻了。顺便去看看那家伙好点没有!”
“今日王医官熬的药汁分给全营人都喝了,那家伙应该也喝了吧。还是你有办法,那么固执的一个人,也被你说动了。”
“哪里是我厉害,不过是他在这世上还有牵挂的人,他放不下罢了。”
说着,两人走出了营帐,却见外面一堆一堆的篝火燃烧着,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这,这是在干嘛?”柳曼槐愣了一下,刚才在营帐里不觉得,走出来才发现营地里好不热闹。
“大家在庆祝啊!你如今在众人心目中已经是神医了,缺少药材的情况下,竟连疫症都消除了,这难道不值得庆贺么?”司空玉泽看着远处的火堆,“要不是殿下担心大家吵着你休息,恐怕他们的篝火会点在你这营帐外。”
“我怎么觉得比打了胜仗还开心?”柳曼槐笑了笑,只觉得身上的担子一下就轻松了。
“除了因为你,也是因为世子到了,大家才会这么激动吧。要知道,世子这么短的时间康复本身就是个奇迹,皇上下旨要他赶赴边关,率军作战,将士们都觉得就要打翻身仗了,怎么会不开心?!”
说到欧阳英睿,司空玉泽一脸的崇拜,“你不知道,看到世子的那一瞬,我都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世子来了?”柳曼槐一愣,难道自己昏倒前看到的不是幻觉?
“我们出营帐的时候,他刚刚到呢。”司空玉泽还在回忆那个场景,“原来世子比传说中还要好看,若不是他的腿伤尚未完全康复,应该更加英姿飒爽吧!”
柳曼槐无言地抚额,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到哪里都会遇见他?他的腿伤那么严重,怎么这么快就好了?难道是放心不下这战事,硬撑着来的?
“要不是有伤在身,世子今晚怕是要和众人一起喝个痛快吧!”司空玉泽并未发现柳曼槐的异常,还在喋喋不休,“这些酒都是世子命人从他的园子里送来的!如今军粮短缺,世子将自己云英城园子里的存粮都送了来。”
柳曼槐抬眼看了看天空,蹙了下眉,“司空,今天初几?”
“三月十五啊,你不会累傻了吧?!”司空玉泽莫名其妙地看了柳曼槐一眼。
“难怪月亮这么圆。”柳曼槐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看什么月亮,走,吃东西去!”司空玉泽揽过柳曼槐的肩,大步向前走去。
欧阳元朗走过来,“陈珂,世子的腿伤犯了,你去看看。”
☆、第二百三十一章 他的试探
“世子?!”柳曼槐愣了一下,“腿伤?”
“对,皇叔这一路奔波,想必不少伤口又裂开了。今夜军中如此热闹,他都一直卧在营帐中没有出来。照这样下去,不知何时才能领兵打仗。”欧阳元朗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本王想让你去帮忙看看,他的伤到底要不要紧。”
“陈珂,你快去看看,之前我就觉得世子走路有些不利索,你好好替他检查一番,世子的腿可不能有事!”司空玉泽一听也急了,放开柳曼槐。
柳曼槐心中嘀咕,那腹黑妖孽没出来,怕不是因为腿伤吧。今日是十五,定是他的寒症犯了。只是,他明知自己的寒症今日会发作,为何要急着来军营?
“陈珂,你是不是还不舒服?”见柳曼槐没有说话,欧阳元朗关切地问到。
“在下已经没事了,多谢殿下挂念。”柳曼槐心神一醒,“殿下,我们走吧!”
柳曼槐落后欧阳元郎半步,低头踩着他看不见的脚印,欧阳元郎一边走一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陈珂,皇叔的伤情或许很严重,你定要全力诊治,有什么情况务必及时告知本王。”
柳曼槐心里一滞,仔细揣摩,欧阳元郎的话里更多的绝非对欧阳英睿的关心,看来这叔侄二人的关系的确今非昔比。
柳曼槐心中微叹,不管自己当初如何竭力避免对他们个人造成伤害, ;终究因为自己的缘故使欧阳皇族出现了裂痕,对云山和尊上来说,自己这颗不怎么听话的棋子也算是发挥了一点点作用吧。
“殿下放心,在下定当尽力。”心中想着那些往事,柳曼槐口里却也应得很快。
“皇叔的健康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军心动摇,陈珂切记,任何人问起,你都要有所保留。”欧阳元郎又叮嘱了一句。
“在下明白。”柳曼槐的话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一路再也无话,径直来到欧阳英睿营帐前。柳曼槐抬眼一看,这营帐与欧阳元郎等人的营帐并不在一处,而是安扎在普通军士的营帐区,大小也和自己住的营帐一样。若不是那华池华藏守在外面,恐怕很难想到欧阳英睿住在里面。
“厉王殿下!”华池华藏见两人缓缓上前,愣了一下,随即向欧阳元郎施礼。
“免礼!”欧阳元郎颇有气度地抬了抬手,“皇叔歇下了?”
“回殿下,爷刚刚睡下。”华池瞥了柳曼槐一眼,似乎在揣测两人的来意。
“这么不巧?”欧阳元郎似乎有些遗憾,“皇叔千里迢迢赶来,腿伤复发必定不好过,本王这才急着让人来看看。没想到陈医官刚醒,皇叔就已经歇下了。如此,便让陈医官明日一早来给皇叔请脉吧。”
“这位便是军中神医陈医官?!”华藏上下打量着柳曼槐,心中暗付,世子妃,你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真的好么?若不是主子,属下打死也想不到你会把自己弄成这么丑的一个少年。你知不知道那个男子将你抱在怀里时,主子身上散发的寒气都快把我们给冻死了。
“在下哪是什么神医,当不起当不起!”柳曼槐摆摆手,“不过是凑巧治好了几个人,兄弟们错爱罢了!”
华池一愣,这说话的声调,这说话的味道,这江湖的气息,真真没有半点女子的痕迹,世子妃这伪装,怕是只有爷才能识破了。
“华池,谁在外面?!”突然,欧阳英睿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慵懒,带着一丝暗哑,似乎是睡得迷迷糊糊却被人吵醒。
“爷,厉王殿下听闻你身子欠佳,特意带了陈医官前来。”华池面对营帐,恭敬地应着。
“哦?”欧阳英睿停了数秒,懒懒地飘出一句,“难得元郎惦记着爷,爷很感动。这一路一直有郎中随行,爷的腿伤再休养休养便无大碍。夜已深,元郎回去歇息吧!爷没事。”
“皇叔,皇侄知道你的郎中也到了军中,不过一想到皇叔心系战事,腿伤未愈就不辞辛劳赶赴边关,皇侄夜不能寐。陈医官医术精湛,不但制止了疫症蔓延,还曾给卫将军刮骨疗伤,让他替皇叔看看,皇侄方才心安。”
欧阳元郎说的情真意切,若不是柳曼槐他熟知当年与欧阳英睿在一起时说话的语气,恐怕此刻也会以为他对欧阳英睿是真的很在意。
“既然如此,就请陈医官进来吧。”里面沉默了片刻,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爷已经上了塌,懒得动了,元郎你先回去歇息,明日爷再和你、卫将军一道讨论军情。”
“那皇侄先行告退!”欧阳元郎看了柳曼槐一眼,转身离去了。
“陈医官,请!”华池撩起卷帘,示意柳曼槐进去。
柳曼槐拇指从鼻尖滑过,提了提有些肥大的裤子,一低头走了进去。
营帐内没有点灯,柳曼槐定了定神,很快就看清欧阳英睿披散着长发,半靠在床榻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黑暗中,他眸光幽暗,明明灭灭,似蕴着诸多情绪,却又意味不明。还没等柳曼槐看清,他已经低垂了眼帘,收回了视线,“陈医官想知道什么?爷的腿伤,还是爷的旧疾?抑或是爷的隐疾,爷的心病?”
柳曼槐一愣,随即淡淡一笑,“世子果然风趣,刚一见面就拿在下逗乐。在下不过是奉厉王殿下之命来给世子请脉,哪敢妄自猜测世子的病情?!”
“无妨,你想如何向元郎交差都可以……”欧阳英睿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营帐内陷入一片静默。
虽然没有烛火,但柳曼槐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此刻有些扭曲,可以看到他额上冒起的青筋,可以看到他的手紧紧拽着床单,尽管他竭力在隐忍,但柳曼槐却能听出他的呼吸有一丝紊乱。
柳曼槐心一沉,刷地点亮打火石,就要去点亮烛台,不曾想欧阳英睿用力一挥手,将火给灭了。
就这一瞬的光亮,柳曼槐已经看清他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看清他的手在微微颤栗。
“世子……”柳曼槐心里一刺,当即冲到欧阳英睿的床榻前,伸手去握他的手,触手之处,全是彻骨的寒意。
或许是没想到柳曼槐会冲过来,更没想到她会拉自己的手,欧阳英睿明显一滞,随后用尽全力想把她的手甩开。
感觉到他的抗拒,柳曼槐心中不由苦笑,自己这是何必?他好或不好,与自己有何关系?
可柳曼槐心里在笑自己傻,笑自己多事,手却一点没有松开,偏偏欧阳英睿铁了心不要她管,用寒症发作时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