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5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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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天谢地了。
在这种财政压力下,惟功都有点想学习伊丽莎白二世的做法,给辽阳的商船广泛的下发私掠证,由得这些装了几门火炮的商船也去外海大加劫掠,每年最少也能弄几百万的金银回来……不过考虑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辽阳的战舰当然也打劫,而且也有详细的分成细则,福星号就是个中好手之一。但这种事只能是叫军舰去做,如果普遍的做这样的事,惟功很担心自己又养成了一个超级海盗集团出来,会把现有的民间朴实风气搞坏,为了这点银子实在是不值得。
现在只能硬挺着,真出现赤字也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熬过去,好在辽阳的各项生意都在不停的扩大,虽然开支巨大,不过征兵和移民朝过几年就会减少,财政压力也会慢慢的消解掉。
惟功没有想过,自己已经是年收入三千万的超级豪富,比起大明本色加折色的财政收入只差千万两不到,况且大明有两千多万石的本色收入,通过几百个屯堡渐渐成型,以辽阳一镇赶上来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以一镇之力做到如此地步,也真是值得骄傲。
……
……
万历最近心绪一直不佳,除了国事烦忧之外,家事也是颇为叫他不顺心,外朝的兵事还没有解决,已经足叫他烦心,内廷之中,此时皇后一脸怨恨,罕见的和他撕破脸皮的争吵起来,看着对面一脸寒霜的皇后,似乎隐隐还能见到李太后的身影出没,万历的脑仁感觉越发疼痛起来。
和王皇后的关系渐渐没有以前那种水乳交融的默契感,彼此间越来越生份,早年那种夫妻共患难的感觉也快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皇后那种怨恨忧虑的眼神……万历知道皇后为的什么。自己这个皇后幼而聪慧,颇明大义,光是纯粹吃醋是不会有如此的表现,后宫的妃嫔有名份的已经有十余人,但万历真正喜欢的并没有几个,能和他生下皇子和皇女的就不过只王皇后和王恭妃,郑皇贵妃,李德嫔,李顺妃这几个女人,除了王恭妃是在母后宫中偶然兴发临幸之外,其余几个都是秀外慧中的优秀女子,大明皇室选后选妃,后家必定寒微,寻常官吏家族甚至是商人家族都可以,为的是防微杜渐,防止后族外戚势力坐大影响帝室,这个政策确实也有效,有明二百多年,也有几个颇有权势的皇太后,当今李太后就是,但有影响力的后族却是从未出现过,万历知道王皇后不是为了自己宠信其余的妃子,归根结底,还是皇三子影响和威胁到了皇长子的地位。
郑贵妃做事越发明显,事事都想和皇后别苗头,各宫分配的物件都有一定之规,皇后一定要超过其余妃嫔一等,但郑贵妃自从加皇贵妃之后按制只比皇后低一等,是以有机会就会与皇后比肩,以伙食费来说,她借口皇帝经常宿于自己宫中,每月领的膳食银子已经和皇后齐平,有的有份甚至超出。
这等事在外朝看是小事,在宫中却是一种十分明显的试探和挑衅。
再有就是那些西洋物件,多半是自辽阳流传到京师被采买入宫,穿衣镜要和皇后一样大,座钟亦是,皇后宫中有什么,郑妃便是自己也一定要有,而且绝不能等而下之。
每日皇后会召集后宫嫔妃朝会,对宫中诸事进行安排,郑妃每每故意迟到,对皇后的安排也经常质疑或是否决,甚至故意不执行。
王皇后为了宫中和睦并不欲将事闹大,对这些事都隐忍了。
时间一久,郑妃试出来皇后并不是那种刚毅果决的个性,自己以前一直被传说所困,还以为当年废立风波时皇后果真十分果决英敏,所以试探还留有底线,自万历十八年开始,她的试探便从自己转移到皇三子朱常洵身上来。
每每万历外出,郑妃跟随,便会传皇三子出来相陪,皇三子年纪不大,其实算不太聪敏,但郑妃故意在晚间将第二日的话题预备好,然后朱常洵回答时便流利畅通,郑妃再故意喻扬,四周随侍的太监当然也凑趣夸奖,时间久了,万历果然觉得皇长子朱常洛确实较为木讷,在自己面前呐呐不敢言,不象常洵,侃侃而言,看起来就敏慧非常。
万历有了这种感觉,自是对常洵又多加几分宠受,郑妃还有两子两女,上头有皇次子已经夭折,还有一个皇四子朱常冶,年纪还小,身子亦不大好,恐怕未必长大成人,还有两个女儿云和公主朱轩姝,今年刚好七岁,身子骨也很弱,还有皇七女寿宁公主朱轩昙陀仔。郯追勰郏跏强砂哪昙停康蓖蚶林e校阶恿脚啡谱笥遥纯丛坪妥允切纳哿倏词倌郯卓砂闹凶允怯湓茫恢痪跫洌苍付嗵ぷ愦舜Α�
他的头疼便是前几日,王皇后知外朝奏请长哥儿可以出阁读书,毕竟万历是五岁读书,皇长子已经快满八岁,至今没有出阁讲学,实在不成体统,而且皇长子已经年长,没有夭折之忧,国家储位不可久虑,可以考虑立任嗣君,也就是册立皇太子了。
这封奏疏是言官黄大成所上,一疏所上,士林嘉许,宫中因为关系皇太子一事,自然也是将这奏疏弄到宫中来,仔细研究了一番。
对皇后那边,这自然是利好消息,皇太子一册立,以明朝二百多年来的规矩,太祖和成祖爷俩手里都没有废立的事,底下的皇帝自然更加别想,只要一册立,皇长子地位一定,皇后就感觉自己的地位彻底稳定下来,日后自是可以安心。
对郑贵妃那边,却也感受到了无比的威胁和危险。
这些年来,郑妃所为多有过份之处,万历在当然不会有什么,若是有一天长哥儿继位,皇后成了皇太后,未必不会有大量的宫人出来溜须奉迎,自己那时候就尴尬了,还真不如随万历于地下来的爽快一些。
为自己和儿子计,郑妃自然也是出手了。
她在外朝没有根基,也不大可能拉拢到言官,惟有在万历至后宫时,亲自请求,请将皇三子常洵也出阁读书。
第八百三十四章 夫妻
皇子出阁并读不算什么,万历对此事缺乏必要的警惕,当下允了郑妃,并叫随行的太监到内阁传旨。
申时行接了诏,与众阁臣商量之后,拟诏明发到礼部和相关衙门,预备两皇子出阁讲书,挑选合适地方,挑选讲官伺候两位皇子读书。
至于册立皇太子,皇帝未提,阁臣们当然也不会催问。
此事一出,外朝立刻引发风波,不少言官和六部官员联合一处,开始对内阁进行攻讦,集火的最大目标当然是首辅申时行。
大明的首辅,要么擅权,栽培自己的亲信势力,打压异已,出手毫不留情,象当年严嵩和后来的张居正,要么就象申时行这样,媚上有余,欺下不足,言官交起攻击,经常弄到乱蜂蛰头。
此事算是申阁老代天受过,万历心知肚明,这日派了小太监到首辅申时行府上和次辅王家屏及阁臣王锡爵、许国等人府邸,各赐白银五十两到三十两不等,另赐表里若干,银牌若干。
如此一来,皇帝心意立现,皇后前来吵闹,亦在情理之中。
“郑贵妃多次故意怠慢妾身,妾身最多故意待王恭妃和李德妃几位姐妹更亲厚些,但礼数上从来没缺慢她,赐茶赐座,都是向来在各妃之上,妾身有一些好东西,也是由得她取头一份,妾身向来对身外之物恬淡,并不欲和人争长较短,然而她连妾身最珍贵之物也在觊觎,妾身绝不会忍。”
王皇后此时去掉头顶风冠金钗,缓缓跪下,一脸决绝的道:“列祖列宗在上,二百年未有废立之事,皇上如要废立,妾身请以身先死。”
万历感觉自己脑子快要爆炸了,一次出阁讲书的小事闹的如此之大,实在是他此前没有预料到的,此时他深恨外朝诸官多事,也恨申时行没有把危机处理好,任由外朝酿出这般事来,叫自己左右为难。
只是无论如何,眼前这一关难过。
他和皇后是患难夫妻,知道她说的到做的到,如果自己这里打马虎眼,不肯明确表示,皇后转头真的能去自杀,若是真出了这般事情,自己的脸面就荡然无存,以后史书之上,名声脸面都扫的光光。
当下虽感无奈,万历还是道:“常洵出阁讲书,亦非有夺嫡之志,喜妹,你想太多了!”
皇后原名王喜妹,早年间夫妻相得时万历经常拿这充满乡土气息的名字来取笑皇后,想到当日琴瑟协调时的恩爱情绪,皇后心中反是更恨了,当下也不答话,只看着万历的眼睛不语。
万历躲躲闪闪,知道皇后不是傻子,须哄骗不得,当下只得咬牙道:“你放心,朕虽宠爱郑氏和常洵,长幼有序还是懂得的,常洛是嫡长,只是朕觉得他还年幼,朕自己身子还成,一时不急着立他为储君,皇后可将这话说与常洛听,叫他放心。”
“妾身想同时宣谕外朝,将皇上所言讲与众官听,不知可否?”
万历一滞,想想自己确实没有废长夺嫡的打算,这件事做起来太困难,他每常在深宫也不是什么都不管,大臣们想什么他心里还是清楚的,出阁讲书是第一步,万历自己五岁就读书,皇长子现在出阁读书都嫌迟了,当年诸多大臣名臣对万历悉心教育,结果当然是失败的,也叫群臣们无比失望,以明朝君臣分权的体制,万历一边揽权一边在自身道德标杆的建设上并不成功,算是双输的局面,现在文官们只能寄望于新的皇子教育,指望能再教出一个孝宗皇帝来,虽然未必成功,总算还有希望。
讲书的同时,如果能把长哥儿立为嫡储是最好,大家任讲官也就地位稳固,明朝的内阁成员一般来说都做过两件事:一,内书堂讲学,二,位列东宫讲官。
历朝大学士,或多或少都和这两个职务有关,内书堂讲学的经历可以使文官们结好太监,虽然在外朝大家一提起宦官就没好词儿,但翰林们有机会到内书堂讲学还是会打破头的去争抢的……有这层经历,未来的司礼监中可能就有自己当年的学生,司礼监就是太监们的内阁,而只有先经历内书堂学习者,才有机会成为司礼监的一员。魏忠贤那般威势,也没有办法直接进司礼,就是因为他没有内书堂学习的经历,祖制难违。
第二条终南捷径就是给储君当老师,当今的首辅申时行便是当年的东宫讲官之一,王锡爵,许国,皆是做过讲官。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储君未登基时的老师是他唯一了解的外朝官员,而且朝夕相处,好歹混个脸熟,待新君登基后,举朝皆是老臣,纵是皇帝亦需得力的人替自己施展权力,旧日的老师自然火箭般升官,最终任职内阁。
这两个职位,也是非翰林不得任,足见重要性了。
如果是一般的皇子讲学,讲官的资历不会太讲究,众人也不会过于争抢,而皇长子终究会封太子,如果是这样,不任这讲官又太吃亏。
从现实考量来说,外朝的汹汹之势,由来也非无因。
若是皇后成功将万历的话传将出去,局势明显,倒也确实不会有什么汹涌难平的非议了。
但外朝平定,内廷势必再起风波。
万历现在才明白自己一直在作死,因为怕寒了宠妃的心,又觉皇后深明大体,会明白自己的心意,所以一直走钢丝,弄到现在,自己算是骑虎难下了。
他两边太阳穴都在跳,偏皇后呆着脸还在盯着自己看,这会子只要说一句“再说”,估计这一世和皇后就“再见”了,十年夫妻,彼此这一点了解还是有的。
当下只得咬着牙道:“朕绝无废长立幼的心思,皇长子日后必然加封太子,只是待其学问渐长,年岁稍大一些再说,皇后可令人将朕的话传于外朝。”
皇后闻言,先是凄然一笑,接着两眼波光闪动,两行珠泪就这般流下来。
“皇后何故还要如此?”万历心也是一软,想起当年自己形同囚禁,皇后毅然来救自己的事情。
只是他的寡德少恩是天性如此,当日惟功立功更大,没有几年也被他忘到脑后头去了。当下心只是一软,接下来便是不耐烦道:“吾已经答允皇后,再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教都人和太监们看着了,你如何统驭六宫?”
“妾身早就没有脸统驭六宫了。”皇后起身欲行,听到万历的话又忍不住道:“只是适才想起数年前的情形,那时我们夫妻相得,感情甚笃,妾身断然没有想到,长哥儿的太子位子,竟然还要妾身这般替他争取才能确定。”
“胡说,胡说。”
万历被戳中难堪处,以手支额掩面,掩饰自己的难堪,只连声道:“快快离了吾这里,皇后你越发不象话了。”
王皇后对他了解至深,小聪明,大毅力无,性格阴沉冷漠,但又没有其祖父的刚性,更不必提和他的祖宗们相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