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27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不到哪去。
这些事,从传旨到提曹簠来京审问,都需要派员去辽镇办理,另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李成梁和张
惟功上次的争斗,也需要朝廷派员去调和。
万历挑的张惟贤,倒是一个好人选。
以英国公嫡长孙的身份,加上金台轮值官,锦衣卫实权掌印,大约张惟功和李成梁都得卖三分面子
,此人出使,正合其宜。
“臣遵旨。”
在场廷臣皆无疑议,张惟贤自金台下转身,叩领圣旨……这件事就算定局了。
万历对他,当然也有额外的嘱咐。
“你此行辽阳,不妨同惟功直说,他太过年少,锋芒太甚,所以朕要压一压他……此事与旁人无关
,是朕乾纲独断……当然,你不能说是朕的亲口,就说是你的猜测。”
万历对张惟贤,已经信之无疑。
相比锥子一样到哪儿都出尖的惟功,万历此时发现,颇有世家子风范,做事稳妥圆融,行事风格不
显山露水的张惟贤,这才是他需要留在身边的人才。
或者惟功能力更强,但万历在短期之内,不打算将惟功调到自己身边来。
这种微妙的心理和情绪,恐怕就是万历自己,亦不大明白其中的深奥之处。
皇后几次劝他,刑赏之权在于君上,对臣下不论是重用或是敲打,皆可由本心而发,万历这一次对
惟功的处断,可以说确实是乾纲独断了。
“臣明白。”张惟贤很机警的道:“臣会和五弟说清楚,皇上爱他用他的心,没有任何的改变,还
要看看,臣家这五弟有没有怨望之心……不过臣敢保,那是绝不会有的。”
万历没有说出口来的就是张惟贤的后半截话,他想知道,自己亲自压一压惟功,看他心里怎么想。
这就是帝王心理的矛盾之处,又要压一下臣子,又不想臣子有怨恨的心理,而是如被冷落的女人一
样,对男子没有丝毫的怨恨,只是不停的期盼黄昏之后,男人的降临。
深宫之中的后妃,大约是对皇帝有一样的心理,而到了明清之季,帝王对臣子,也是用于对后妃一
般的心理来处置了。
先秦之时,拜相时君王要下拜,言曰:寡人自今而起,将国事托付与君。
两汉时,君王拜相,亦要向丞相揖让,丞相至殿,皇帝要起立相迎,议事,是坐而论道,丞相有自
己的佐吏,甚至有自己的府兵。
到大明,废相,天下一切执掌俱在皇帝手中,连心理亦是发生了这般的变化。
“你那五弟是聪明人,岂会怨望?”万历半真半假的道:“朕叫你和他说,是要磨磨他的性子,将
来京营总要靠他的,有他在京,朕才真正睡的安稳。”
这话半真半假,不过万历指望惟功对京营再加整顿,确定京师防务,这个话当然是真的。
张惟贤心中是何想法,当然不会叫皇帝知道,当下再顿了顿首,沉声道:“臣明白。臣会劝臣的五
弟如钉子般钉在辽阳,辽镇李家一家独大,也确实是一件危险的事。”
所谓近臣,心腹,就是能将帝王不便宣诸于口的心思,揣度出来,并且自己给扛上。
说辽镇和李成梁的话,是张惟贤自己的角度,与皇帝无关,但是,是真的无关吗?
万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眼前这张惟贤,是条好狗呢。
他微笑道:“朕已经口谕锦衣卫上下,南北镇抚,由你统带。”
“臣惶恐……”
“是要惶恐,虽有东厂番子,但锦衣卫旗校亦十分要紧,南北镇抚,轻易不得用,而又不得不用,
其中关窍所在,你要好生揣摩。”
万历早年,锦衣卫处于衰落之后,万历中期之中,随着矿监税监的增多,天下骚然,处处,锦
衣卫出动极多,至天启年间,锦衣卫使田尔耕为魏忠贤死党,锦衣卫成为魏忠贤手中对付异已的利器,
是最后的辉煌。
在此时,张惟贤终是博得了万历的信任,边带着锦衣卫的走向,似乎也要发生微妙的变化。
历史的浪花一朵朵的飘过,终究是有一些为惟功直接影响,开始了不同的走向了。
“对了,”正事说完,万历很随意的道:“你和张诚,好歹要把梁子揭过去。你抓了他侄子,有几
天了吧?这事儿总得支唔过去才是。”
“是,臣知道,一会下去,臣便去张公公的府上。”
大太监都有自己的居处,将父母兄弟家人接来,如果效力有年,皇帝亲下诏旨,准其过继一个宗侄
继承自己的香火,当太监到这种地步,这一生功业就算功德圆满了。
万历对自己的身边人,有一种十分关照的习惯,也有一点真正的情感在里头,他现在吩咐张惟贤,
就是将他看成了半个自己人,不愿自己的身边人,彼此争斗下去。
见万历无话,惟贤便又叩了个头,慢慢后退,出殿之后,方才转身离开。
站在乾清宫的殿阶之下,遥看远方。
今日有些细雨,整个宫禁之中,烟雾迷蒙。
前方的三大殿笼罩在细雨之中,但仍然看的分明,那巍峨高耸的殿宇,象一座座山峦,沉甸甸的压
在人的心头。
又象是一只只的怪兽,正在匍匐着,瞪眼看着,在寻找和选择着自己的猎物。
若是往常,张惟贤一定会心怀敬畏,这里,哪怕你是世代簪缨的勋贵子弟,也很难生出傲气,只能
深深敬服,但在今日,他却是自信一笑。
一切,似乎尽在掌握之中呢……
到得张诚的府邸,张惟贤脸上的笑容尽敛而去,拿了名刺,叫人投递进去。
“我们老爷说了,今日身上不爽利,请指挥大人得了闲再来罢。”
细雨转成小雨,淅淅沥沥的飘洒着,张惟贤连门亦不得进,张诚府中的下人,也是与普通家中的下
人一样,称呼自己的主人为老爷……看门的眼神最毒,主人对客人是什么态度,自然也决定了他们的态
度。这名刺,也就差丢出来了,往张惟贤的跟班手里一塞,眼神已经转向别处。
张惟贤的长随当然也是英国公府的人,见此情形,无不大怒。
大府出身的人,何曾在别人的府门前,遭遇这样的冷遇?
“呵呵,”张惟贤微笑着,将自己的名刺再递过去,同时还塞了一个小小的包裹过去,递在那个看
门人的手中,“老哥务必再辛苦一趟,就说今日公公务必请见下官一面,有下情容禀,若是公公不见,
下官只能在这雨地里淋着了。”
“你这人……有趣的很。”门官掂掂银子,份量不轻,受人钱财,只得再去碰一碰钉子。
这一碰,果然还是大钉子,直接将名刺又丢出来,还是不见。
门官拿了银子,只得将张惟贤的话说了,然后小心翼翼的退出来。
到门口,看到张惟贤还在雨地里站着,门官摇头,心道何苦。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张惟贤已经淋的如落汤鸡一般,不过他的长随无论如何苦劝,他却只是站着不
动。
此时从内宅又奔出来人,跑到门前看看,果见张惟贤还站在雨地里,这才近前,大声道:“我们老
爷说了,张指挥你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头回送的那礼单,再送过来吧,今日指挥还是回去吧,他老人
家确实不爽利,彼此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第三百八十三章 麻包
前一阵,张惟贤作主拿了张诚的侄儿,这事情在京城勋贵圈和太监圈里都是引发了轩然大波。这样
的事,要是李如松做了倒不出奇,这外来的纨绔公子,仗着家里有八千骑兵家丁,行事肆无忌惮,根本
就没有规矩可言,遇着自己高兴,谁的面子也不考虑,就是张诚这事,李如松也一样干的出来,而张诚
也不会和李如松太计较……和一个二楞子有什么好生气的?
张惟贤不同,他自小就是当嫡国公栽培的,老英国公张溶在世时,张惟贤才是正经的少国公,种种
风度,规矩,那是模子一样,烙在骨子里头的。
这样的人,出手对付张诚的侄儿,就算是远房的,也不能不叫人多想想和多说两句。
张诚因为这事,对英国公府和张惟贤都很生气,若不是惟功的强势,恐怕他当时就要报复回来。
一个是勋贵大府,一个是现在正当红的大太监,司礼秉笔,东厂提督,虽不能和冯保比,亦不是一
般的太监能相比的。
两边一时僵住了,张惟贤准备五千银子的礼单,古董器玩都有,叫人将礼单送到张诚府中,结果送
礼的人连门也没进去,直接就撵了出来。
这一次张惟贤上门来,淋了半个时辰的雨,张诚的住处就是仁寿坊,全是又贵又富的人居住的地方
,估计看到的人不少,面子有了,礼单就能收了。
张惟贤心里也清楚,此事应该还是皇上先打了招呼,不然的话,要摆平此事,五千的礼单再加一个
零,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想掌权,就得有威,要有威望,就得伤别人的威望。京城之中,还有比伤
着张诚的威望来的更快的办法吗?
现在锦衣卫中,一群老千户都是对他推诚归心,南北镇抚也归了他……只是想到北镇抚司时,张惟
贤忍不住皱起眉头……北司掌印镇抚官魏仲平,这个人也是老人,油盐不进,虽不反抗,但亦不大合作
,算不得自己人。换人也难,这人掌北司已经十余年,多少隐秘大事由他经手办理,现在手中应该还有
不少大事,有不少事情是直接向皇帝禀报,连指挥也不曾与闻,要动此人,需缓一缓再说。
不论如何,他已经走在路上,离成功越来越近,所以不要急,慢慢来。
……
……
“就是那四个。”
“没错吗?”
“没错……俺被那黑大个踹了一脚,就在胸口这,怕是肋条都折了,咱千户大人的鼻梁骨怕也是被
他打折的。”
“好,没看错就成。”
郭宇几个,先是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待回到自己步兵第一司第二局的驻地之后,围观的也就散了,
驻地附近,恢复了平静。
这里是一片破败不堪的营房,原本辽阳都司在成化年间修筑起来的,用来随时往北支援无敌门和东
宁卫的,地方是南城偏北。
营房规制大致相当,都是一间接一间的瓦房,中间有一些类似校场的空地,有没有窗子的坚实的小
型库房,用来当军械库或是仓房。
时间久了,百年以上了,这些房舍都年久失修,四周郁郁苍苍的大树一看就是有年头了,似乎是在
述说着岁月的沧桑。
百年之下,辽阳都司从兴盛到破败,一直到这些营房无人居住,也真是经历了太多的变化了。
辽阳镇驻入之后,先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扫除,清扫的垃圾堆成了一座座小山,暂且还没有运出城
去,堆积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有漏雨的地方,先做简单的修补维护,还得清理出饭堂和厕所,还有指挥
部,文娱宣教室等地方,这些天的整修,一直没有停过。
当然,还有今天给四个闯祸精包扎的卫生室,也是重点打扫出来的地方。
到了第一司驻地,朱尚骏向其余三人告辞,安步当车,回自己的住处。
好在也不远,相隔不到一里地,骑兵第一第二司主力还在外头没有回来,朱尚骏这个家伙简直就是
骑兵司的文职人员,他算是来负责打前站,给大家先期准备稳定后方的人。
四人分别散开,张猪儿有自己的事情,他要写今天事件的报告,麻登云和郭宇跑去找吃食,肚子混
饱之后,也就分开了。郭宇是队官,尽管全身是伤,他还要负责带自己的那个队,包括吃住,晚间课程
,都是他的事情。第一线的正职主官,事情就是十分繁巨。
麻登云是最轻松的,他晚上有识字课程,只要拿着小本子到文娱训导室等着开课就行了。相对于郭
宇,他对学习没有什么抵触,也没有太大的困难,辽阳镇的文化课程,一切讲究实用,教导用的教材修
改过六版,现在用的是第七版,每个字都与其它的字相关,还配着图案,望字生义,然后就是词汇,句
子等等也能相联,只要不是太笨,学习起来的困难真的不大。
待认字有一定基础后,再学习兵书,也是配合实例讲解,从沙盘到地图,用现实的战例,讲起来生
动,有说服力。
最难的当然是算术和几何课程,除了一些军中学霸之外,能学好和愿学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大约和
几百年后的情形也是差不多。
“奇怪,不是说黑大个是千户,你看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