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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调教大明-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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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宪成,星,邹元标,这未来的东林三君因为星的沉稳上升,还有顾宪成的异军突起,已经一扫邹元标被设计陷害后的低迷和晦气,渐渐在身边聚集起不小的势力来,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星,他的吏部任职十分紧要,五品以下官员的任免和职务调配,基本上就是吏部和星的职司,星在吏部如鱼得水,是这个未来东林党建立雏形和势力渐渐壮大的最根本的保证。
    “叔时,今日之事,有什么看法没有?”
    一个同是万历八年进士,也位在二甲的同年对顾宪成询问着。
    围着顾宪成等人的其余人等,脸上也露出关切的神情来。
    顾宪成没有出声,只微微摇了摇头。
    众人会意,看到身边张敬修和张懋修兄弟二人,还有张泰征,路云龙等人一起说笑着往翰林院的方向去,当下便先闭了嘴巴,由着这一群意气风发的家伙先过去。
    这些都是正经的高官子弟,张懋修兄弟两一个是状元,一个也是在二甲,还有张四维的儿子张泰征,也是二甲前列。
    上一科万历五年的进士因为这哥几个没考上,张居正一怒之下一个庶吉士也没挑,当时引起众议纷纷。
    这一科好,张府的哥俩全成了翰林编修,张懋修还是六品修撰,一般的进士就算是二甲也只是七品官,在地方也是七品的知县,甚至有倒霉蛋被分到王府去当王府官,这一生就甭指望升官了,张家这哥俩已经是金马玉堂的翰林,实在是得意,虽说这兄弟俩家教不坏,待人还算谦和有礼,但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十分恶劣。
    由此,除了张泰征这些正经的官宦子弟之外,张家兄弟在朝中实在是没相与到几个同年知交,这也是后来张家出事时,朝野之间无人援救的原因之一。
    张懋修等人路过时,看到顾宪成几个,张懋修和敬修兄弟,还拱拱手致意。
    朝廷之中,也是重名声品流的,顾宪成是解元,星是中层官员中的实力派,隐然已经有自己的势力,也是清流名望,所以张氏兄弟还算客气。
    不过星扭头当没看到,顾宪成微一点头,邹元标理也不理,张氏兄弟几个略觉尴尬,张敬修顿了顿足,想说什么,张懋修眼神示意阻止,张泰征打了个哈哈,这几人才转头离开。
    等这几人走后,星才冷然道:“哼,这样的人也来和我等致礼。”
    邹元标现在虽苦思张居正所为是不是有可取之处,但他自觉自己是真儒纯儒,处于道德上的高处,所以也是拿有色眼镜看这一群高门子弟,觉得他们一定是用不可为人道的办法考中的进士,是以也根本懒得理会。只是他对星的言论也不喜欢,当下不耐烦道:“叔时还是快些说说,元辅是不是还有什么下文?”
    “倒是真有。”
    眼前没有什么碍眼的人,顾宪成脸上的老成模样收敛了不少,语气很轻快的道:“元辅下令,咱们可忙的不可开交……元辅令我们将历年户部收入和开支,还有内廷所取数目及次数全部汇总起来,然后上一个揭帖给皇上,伏惟圣明御览,加意樽节,以复祖宗旧制……看吧,这一次皇上的脸上,需更不好看。”
    一个监察御史忍不住咋舌道:“这是元辅伸手打……”
    他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全活了,不过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他要说什么,就是张居正伸手打皇帝的脸,而且是左一下,右一下,噼里啪啦,打的十分痛快。
    邹元标道:“要说皇上也是该被这么弄一下,取用无节,元辅这事干的不算错。”
    星等人虽然有敏锐的政治嗅觉,也是天生操弄权柄的高手,不过此时还算有些读书人的良知,均是附议起来。
    他们如此,举朝除了如申时行等与皇帝关切过于密切的朝臣之外,议论的核心和焦点,大约也是如此,舆论从总的来说,居然都是在抡圆了巴掌扇皇帝脸的张居正一边!
    这样的奇景,也就只能处于君权至大的同时,文官们又能抱团对抗君权的大明才能出现了!

第二百八十章 委屈
    “砰!”
    一个上好的宣德青花大立瓶被万历高高举起,在乾清宫东暖阁的地面上,摔成粉碎。
    那日在朝会上被公开羞辱,万历气的几乎落泪。
    回到后宫之后,不出意外的又被李太后叫过去训了一通。
    身为一国太后,而且几乎就是事实上的皇帝,李太后的见识只限于内廷和外朝的几个人,她对冯保的信任是没有保留的,所以连带着对张居正的信任也没有保留。
    既然儿子被张居正训了,就说明儿子这个皇帝当的不好,理当被训。
    在太后训斥万历的同时,也是明显忘了,历次进的白银之中,最少有一半是被她老人家娶用了。
    供佛,赏潞王,赏给自己的父亲和其家族,这些开销可都不小。
    一直到崇祯年间,民间和朝堂上还有流言,武清伯李家是巨富,崇祯也相信了,因此命当时的武清伯李国瑞贡白银以助军饷,结果闹出诺大风波,最终崇祯也没捞着几两银子,还搭上去一个首辅薛国观和自己最钟爱的五皇子。
    现在他的祖父万历也好不到哪儿去,内廷宝贝和银子被母后拼命往舅爷家塞,自己一点儿办法没有不说,还得被当成罪魁祸首,外朝打脸,内廷挨训。
    当日吃了一肚皮的闷气,隔了两日,就是户部上疏进来,将这些年历次取用银两详细汇成帐目表册递了进来。
    当日张居正还算是以师相的身份劝谏,户部的行为,在万历看来,就是彻底的背叛,就是谋反,就是无君无父!
    “吾对张先生如父一般尊重,他为何如此,为何如此!”
    摔了一个瓶子之后,万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胸膛起伏,半响都回不过神来。他的眼中,已经饱含着泪水。
    他对张居正的感情,确实十分复杂。
    在他九岁时,是张居正和冯保赶走了恶形恶状的高大胡子,然后就是这位风度翩翩,一脸美髯的中年男子掌握大权,不论是经义还是治国之道,一直是这个张先生在教育着万历,手把手的将他带到如今的地步。
    在万历心中,固然是有对张居正提防,忌惮,乃至仇恨的一面,但也有仰慕,信任,甚至是孺慕的一面。
    很多时候,张居正的形象超过了万历心里记忆不深的皇父的形象,两者是重叠的。
    视张居正为父这种话,皇帝当然不曾说过,但现在当着乾清宫的心腹太监们说出来,四周的人也并没有觉得奇怪。
    “皇爷……”孙海等人一声哀呼,都是跪在地上。
    他们心中也闹不明白,为什么张先生最近对皇帝的态度一改再改,甚至已经有明显的恶意在里头。
    以前张居正也有叫万历不舒服的时候,但这样公然不给面子,公然使百官看皇帝笑话的行为,还真的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皇爷不如传申先生,许先生进来商议?”
    万历否决:“这几位先生虽然真心为朕,然则实力太弱,现在召他们来,毫无益处!”
    “那么,召张惟功来?”
    想起惟功来,万历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张惟功,真是自暴自弃。朕视他为最重要的一子,他倒是好,稍微受挫就甩手了,京营不去争,光弄这个清理工程有什么用?万民叫好,勋贵武臣将门全视他为异路,有个屁用!”
    以前万历骂张惟功,是孙海客用几个最高兴的时候,不过今天他们隐约有点明白,自己这一伙原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眼前这位至尊牛气,他们才有跟着一起牛气的本钱,否则的话,就是任人欺凌的刀板上的鱼虾,甚至连鱼虾都不如,就是一块臭肉。
    孙海几个默不出声,万历紧咬嘴唇,心中颇为绝望。
    母后向来偏心,潞王野心勃勃,张先生欺人太甚,申、许几个先生靠不住,张惟功原本是很被他看好,在京营和勋贵中一枝独秀,又不结党,是很可信的勋贵武臣,用来掌握武力,震慑群小,是很好的人选,结果这一次张居正一出手,张惟功被打的根本掌握不住京营,只保住了舍人营的基本盘,现在被弄去修路挖沟,虽然声势颇大,赢得官场和民间双重赞美,连武清伯那个不靠谱的舅公都跑到内廷来夸赞了几句,很说了张惟功的一些好话,太后都夸皇帝眼光好,作养了这么一个能干的勋臣……如此种种,万历却是有苦自己知。他太没有安全感了,张惟功就是他的安全保障。
    几年前,万历心智更差之时,有时雷雨天气,还叫张惟功带刀到乾清宫门外侍候,要听到惟功囊囊脚步声,万历才能睡的安稳,踏实。
    现在惟功被剥夺了掌握京营的机会,就算做再多的事,万历的心里,也惟有失望这一种情绪而已。
    “张惟功看来还是无用,远不如皇祖当年身边的陆炳!”
    因为失望,万历心中头一回有隐隐的怨恨感。就象是一个人,平常为某些人做的再多,一旦有一件事没做好,以前的一切都白搭,反而被严重的记恨。
    帝王的心思,就是如此,和常人远远不同,反而有类于心理变态。
    “算了,不想这些事了!”
    万历心中升起强烈的自暴自弃的感觉,他已经对最近的朝局失去控制,自己也毫无信心。从三提督之事开始,到黄道瞻被刺,再到户部公然上奏,连续这么多事,才十八岁的皇帝心里已经是备受打击,再也承受不住了。
    孙海与客用对视一眼,均道:“皇爷说的是,不如去西苑散散心。”
    “嗯,拿一套箭衣来,还有,软皮靴,小帽,不要饰东珠的,就平常那种。”
    明朝人的帽子和头巾都十分有讲究,光是头巾就有数十种之多,比如东坡巾,有幞头的唐巾,吏巾,生员的方巾,士绅的浩然巾等等,士农工商,按制是各有不同,比如农人就只能戴斗笠瓦楞帽一类,方巾是绝不允许戴的,至于官帽,官靴,更不允轻易冒犯。
    在万历早年,这种衣饰鞋帽上的规定还没有彻底松动,而皇帝本人却是要穿戴小帽,穿小衣窄袖,这是一种衣冠倒置,十分不体面的行为。
    很多事,在历史的记录上后人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在当时人看来却是叫人难以容忍,万历的行事,便是类似如此。
    “嗯?”看到两个心腹太监畏畏缩缩的模样,万历心里邪火猛窜上来,眼神也变的凌厉之极。
    “奴婢们立刻就去办。”
    两个太监不敢违拗,屁滚尿流的爬了出去,皇帝心中不快,今天看来又要有人倒霉了。
    ……
    明朝的刑部还有都察院,大理寺这赫赫有名的三法司并不在各部和衙门云集的大明门东,而是三个衙门合在一起,全部孤单单的在当时的宣武门街,也就是后世的西单往西一点儿的地方。
    数百年后,曾经叫刑部街的这个地方已经是荡然无存,但在当时,这里却是国家法司聚集的地方所在,靠近这里的人们,不由自主的就感觉到了一股威严肃杀的气息,情不自禁的,便是要缩一缩脖子,用身上的暖意,驱走那种无以言表的寒气。
    在这里,来往的都是供职于国家法司的官员,要么是御史,要么是大理寺的官员,要么就是刑部的成员,无论如何,这些人都经常与犯人和犯官打交道,哪怕是那些穿着吏服,头戴吏巾的小吏,亦多是在脸上有一股威严肃杀之气。
    这也是为什么三法司云集一起,不与普通的部曹衙门放在一处的道理所在,煞气越集越深,时间久了,接近这里都会心脏一缩,更遑论被关押进其中的那些刁顽之徒呢?
    刑部大门之外,也是有亭,有拴马桩,落马石,从大门进去,过百间房舍连绵成片,屋瓦之下,似乎有人哀叫嚎哭。
    再入大堂,二堂,便是刑部监狱所在,两侧房舍,都关押着各式各样的重犯。
    在这里,多半是各省和京城之中的要犯,每年秋决的数十乃至过百人犯,都在其中。
    在这样的地方,当然是煞气十足,常人难以驻足。
    再往里,却又是一变。
    虽然是寒冬腊月,但刑部后部却有后园一座,梅花十数朵,围着一座典雅漂亮的楼房错落开放,楼也不高,两层小楼,精精巧巧,再有几块山石磊成的小道,一种士大夫特别喜欢的思古幽情,便是油然而生。
    在国家法司内部,有这样的别致所在也是难得,嘉靖年间刑部出了几个骚气十足的雅人,在这里盖了楼,谈诗论赋,今日的刑部尚书两侍郎也是儒雅君子,翰墨飘香,这白云楼就更是雅集之所,刑部这所小楼,被人称为“外翰林”,也就不足为奇了。
    今日这白云楼内,却是愁云惨雾一片,两位侍郎亲自押阵,加上秋审司主事等诸多干员,刑部精英齐出,一起会审刺杀佥都御史黄道瞻的凶徒张致祥,阵容强大,奈何效果实在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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