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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榴花照雪录-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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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奇看自己一句话引的满堂人都望过来,一时有些得意洋洋,笑眯了老鼠眼,跟着徐二娘到里面一张空桌落座,然后才道:“我原本也不信,可这是李家伙计传出来的消息。他们家不是从我这里买了寿材么,本来今儿要下葬的,我们说好了把扎好的亭台楼阁、牛马车船给送到墓地去,可李家一早来了个伙计,说李娘子被巡检司带走了,家里李大姐立不起事,只会哭,今儿眼看着是下葬不了了。”
  “李娘子为什么被带走?难道是她下的手?”张贵宝问道。
  赵奇道:“那却不知。只听那伙计说,李娘子和家中另一个伙计有些不清不楚,被巡检司发现了。”
  边上客人听了半晌,也没听到他提起重点,忍不住催问:“先别说这个,那阉人是怎么回事?”
  赵奇神秘兮兮的说道:“那伙计说,当初李掌柜一死,仵作验尸立刻就发现了他没有命根子,不过巡检司不叫说出来。但此事李娘子却是必然知晓的,她告诉了相好的伙计,那伙计憋不住话,李家伙计如今可没谁不知道!”
  众客人听了都啧啧称奇,“一个阉人是怎么做了李家上门女婿的?”
  “这有什么?哈哈,难道老泰山还能让女婿脱了裤子验一验?”
  “老泰山自然不能,可新婚之夜,难道李大姐就没发觉不对?”
  男人们越说越离谱,林清潭听着听着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对李澄秋说:“我们去后院说话吧。”
  李澄秋正在沉思,听了他的话没有反应,反而站起身走到赵奇身边问:“赵掌柜,那个跟你说这些的伙计叫什么,您可知道?”
  “唔,好像叫刘春。他还说啊,这个李掌柜极有可能是原来陈朝宫中的内监,李家还有陈国皇宫的宝贝呢!”赵奇唾沫横飞的说道。
  林清潭正待叫李澄秋回来,不妨又有人接口:“怪不得!今日一早小梁捕快就来找周掌柜去,周掌柜不是金陵人么?他还常说认得陈朝宫中那些达官贵人。”
  “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晌午我在醉仙楼和几个西域客商谈生意,听隔壁雅室有人说什么,‘死的就是彭鸪’,我还想呢,这陈朝覆灭都八年了,那个作恶多端的阉竖彭鸪早该死了,这会儿提他做什么?现在听了几位的话才想明白,恐怕他们是在说,那当铺李掌柜就是彭鸪!”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几乎所有人都议论起来,李澄秋站在中间,目光依次掠过一张张坐满了客人的桌子,心里满是疑虑。
  “如果真的是彭鸪,那他死的就真不冤枉了!”
  
  “是啊,这样一来,凶手留下‘佞臣当诛’四个字,意图也就十分明了了!这下手之人,必定是陈朝的忠臣!”
  “我看不会那么简单,你们忘了么?王府丢失的凤冠,也与陈朝有关,也在现场留了四个字!”
  “难道是陈太子蛰伏多年,终于积攒了底气,此番要卷土重来?”
  “嗤,我可不信!陈太子就算要复国,也与咱们云南没干系啊!”张贵宝从中接话,“他要闹事,怎不去长安?不回金陵?”
  有陌生的声音在角落里接口:“也许他并不是要闹事呢?拿回母后遗物、铲除奸佞之臣,也许陈太子是想借这一番动作,告诉陈国遗民他要复国了呢?”
  李澄秋心中一动,立刻往那角落走去,与此同时,别人继续谈论:“你说的不对,复国这样的大事,怎能先打草惊蛇?这边儿闹开了,难免会传到长安去,到时周朝派人追捕陈太子,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你就不懂了,那可是陈太子,师出有名,只要登高一呼,自有人响应。再说当年他败得那般憋屈,此番想扬眉吐气,堂堂正正向北周表明自己归来,也是很有可能的。”
  这次说话的人,正在先前角落的对角线处,而李澄秋此时也已经能看清角落的几张桌子,客人多是眼生的,有交头接耳的,也有脸朝外倾听的,完全看不出刚刚说过话的人是谁。
  李澄秋停住脚步,只觉眼前虽然看的清晰无比,各种议论声也尽皆入耳,却仍似有一团迷雾隔在当中,将此事遮挡的扑朔迷离。
  “你怎么了?”不知何时,林清潭走到了她身边,低声询问,“在找什么?”
  李澄秋摇摇头:“没什么,你坐一会儿,我找老刘说几句话。”她说完不等林清潭回答,就转身去了后院,扬声叫了一声“老刘”。
  刘石宏很快从天而降,看方向应该是客栈房顶,李澄秋皱着眉将堂中情形与他说了,“你暗中留意一下那几个角落里的眼生客人。”
  刘石宏听完她的话,眉头也跟着皱起,却并没跟着李澄秋从后门进内堂,而是翻进二楼走廊窗子,坐到了楼梯栏杆上,观察堂中情形。
  李澄秋返身进到堂中,正要去林清潭身边坐下,走到半路却看见一个熟人从门口进来,她立刻转换方向,走过去打招呼:“萧公子回来了?”
  萧若看见她迎上来,脸上露出微笑,回道:“是啊,听说掌柜的回来了,可惜昨晚我回来的晚,没见着。”
  “是么?怎么今早也没见着萧公子出门?”李澄秋笑问道。
  萧若道:“我一早就出去了,那时胡小哥刚开了前门。”她一边说一边扫视了一下堂中,听众人纷纷议论什么“陈朝”、“陈太子”、“彭鸪”,不由问道,“怎么今日这般热闹?这是说什么呢?”
  李澄秋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头盯住萧若,笑道:“说镇上那桩凶案呢!有人说死者李掌柜是个阉人,还是陈朝宫中的内监,就是那个奸佞之徒彭鸪。”
  萧若美丽的双眸微微睁大,显出十分吃惊之色:“这,这怎么可能?”
  李澄秋道:“是啊,真是匪夷所思。他们还说,这起凶案和凤冠失窃,都是陈太子策划的。”
  “陈太子为人光明磊落,怎会做这等阴诡之事?”萧若立刻皱眉反驳。
  李澄秋诧异道:“萧公子这样说,是认得陈太子么?”
  萧若眸光微闪,摇头道:“我倒希望有那个荣幸。只可惜我年纪幼小,又长在长安,并无这个机缘。不过我自幼就听家中长辈提起陈太子,说他胸襟磊落、聪颖仁厚,他就算要复国,也绝不会使这种手段。”
  李澄秋不由得盯着萧若仔细看了半晌,萧若似乎对堂中众人的议论深感气愤,且毫不掩饰她对陈太子的维护之意。这让李澄秋觉着,萧若恐怕不仅是对陈国有些故国之思那么简单。
  不过此时她并没有多余心思用来揣测萧若,案情细节忽然泄露,李澄秋得赶快通知王珪,所以她一等刘石宏观察出了结果,便叫他先去见王珪,将客栈中的流言和那几个将话题引向陈太子之人的形貌特征讲给王珪听。
  却没想到刘石宏一去不归,直到夜里店中打烊,他也还是没露面,李澄秋莫名有些心神不宁,连一直没走的林清潭都无暇顾及。
  还是徐二娘看林清潭面色不好,悄悄过去跟李澄秋说:“林公子还等着你呢!”
  李澄秋刚抬头看了林清潭一眼,外面就传来纷沓脚步声,正在门口准备关门的胡小三儿同时出声打招呼:“小梁捕快怎么这时候来了?”又说,“老刘你怎么才回来?”
  话音落地,梁伯元已经和孟桥生等人走了进来,他见到李澄秋一拱手,问道:“李掌柜,你店中是不是有个叫萧若的投宿?”?

☆、捉拿

?  李澄秋一看来了足有十余人,又见刘石宏跟在后面眉头紧皱,便知道发生了一些预料外的事,一边点头一边问:“是,这是出什么事了?”
  梁伯元继续追问:“这个萧若是不是租用了李掌柜的货仓?”
  “对。就在镇北甲戌号货仓。”李澄秋记性甚好,不用翻阅账册记录就能随口答出。
  梁伯元道:“我们追查郑七的下落追到了这间货仓,并在货仓一口箱子里发现了郑七的尸体,现在是来捉萧若的。李掌柜派个人带路吧。”
  李澄秋从来没有这么吃惊过:“怎么会是她?”
  刘石宏看了她一眼,道:“梁捕快跟我来吧。”
  他带着人上楼,李澄秋听见木制楼梯砰砰响动,接着是叫门声、喝问声、扭打声、惊呼声混杂一片。她脑子里却在此时反复回想傍晚自己与萧若的一番对话,萧若的惊讶是那么真实,她没有任何一丝心虚或得意,她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而非凶手。
  可是郑七的尸体又怎么会出现在货仓的箱子里呢?
  她正在思量,楼上忽然传来萧若的声音:“大家先住手!诸位捕快,要抓萧某,也请先给个名目吧?”
  萧若来时是带了五六个随从的,看来方才她的随从一直在反抗,此时还没被捕快们制住。
  徐二娘好奇的走到楼梯处往上张望,就听梁伯元回话:“萧公子,我们追查凶案,在萧公子存放货物的货仓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巡检司,说说清楚。”
  上面顿时传来一片惊呼声,还有人在问:“谁又死了?”
  “这怎么可能?”萧若立即反驳,“我今日还去过货仓,你在哪里发现了尸体?”
  梁伯元回道:“此地不宜多说,萧公子还是与我们走一遭巡检司吧!你这些随从,最好也一同走一趟。”
  上面安静片刻,接着就听萧若应道:“也好。我没做过亏心事,也不怕去巡检司。”又叫随从们不许反抗,接着楼梯上再次传来砰砰的脚步声,梁伯元和孟桥生一前一后的围着萧若走了下来。
  “李掌柜,也劳您一同走一遭,这间货仓毕竟是您名下的。”梁伯元对李澄秋自然客气多了。
  李澄秋微微点头,林清潭随即走上前:“我陪你去。”
  “不必,林大哥回去休息吧,不过是去问几句话,让老刘跟着我就行。”
  林清潭皱眉坚持:“我陪你去。”
  李澄秋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说,叫徐二娘等人关门打烊,早些休息,便跟着捕快们出了门往巡检司去。刘石宏一直不声不响,却一路跟在后头。
  李澄秋有意落后几步,与刘石宏并肩而行,低声问他:“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去了巡检司,将该说的话告诉了总捕头,正要回来,梁伯元就打发人回去,说有人发现了郑七下落,请总捕头派人增援。我一时好奇,跟着孟捕快就去了,谁知道走着走着就到了咱们货仓那一带,而郑七的尸体就藏在甲戌号一口大箱子里,身上没有伤痕,我们到的时候,尸体还有些温热,显然刚死不久。”
  李澄秋不由想起萧若就是在刘石宏去巡检司之前回来的,可是萧若没道理杀了人,要把尸体藏到她自己存放货物的货仓里啊!
  林清潭板着脸走在李澄秋另一边,接话道:“现在看来,这件案子没那么简单。你们不要再因为好奇掺合进去了。”
  李澄秋与刘石宏对视一眼,都没出声,心说昨晚那一番折腾,现在是想不掺合也不行了。真正的凶手既然杀了郑七灭口,肯定就知道昨晚他们二人在李家做了什么,这时候再想抽身,哪有那么容易?
  之后一路无言到巡检司,王珪叫梁伯元等人分别去问萧若随从的口供,把萧若单独晾在一间屋子里,先与李澄秋说话。
  “伯父,郑七的尸体突然出现,实在有些蹊跷。小梁捕快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李澄秋不等王珪问及萧若,先开口说道。
  王珪回道:“是镇上一个叫牛连的地痞看到郑七往镇北去,小梁随即跟去追索,又传了消息回来,可他们追到货仓附近,就失了郑七的踪迹。”
  追丢了人以后,梁伯元自然要在附近询问,就有人说似乎看见郑七进了那边货仓。这时恰好刘石宏跟着增援的孟桥生等人赶到,众人分别访察在货仓里的各路商人苦力,却无所获。后来还是刘石宏看见有鬼鬼祟祟的身影消失在甲戌号货仓附近,他们才过去探查。
  “……当时天色已晚,梁捕快本打算回来找了货主,一同去打开货仓查探,可是货仓的守夜人说,先前似乎听见里面有人求救,他本来只当听错了,看我们追查到那间货仓门前找人,便又忍不住说了出来。梁捕快听说此言,再等不得,立刻撬开了货仓,几番搜寻之下,就找到了郑七的尸体。”刘石宏最后说道。
  李澄秋只觉这件事情里里外外都不对劲,可是守夜人是她雇佣的,昆仑镇本地人,一个老实木讷的四十多岁孤身男子,他没有理由对萧若不利。
  至于那个地痞牛连,虽然在镇上一贯欺压弱小,但杀人越货之事,他还是不敢做的。
  “那个萧若是什么时候来到镇上的?有什么来历?”王珪把前因讲完,就开始问起萧若的事情。
  李澄秋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最后道:“从大理回来的时候,我本以为她该走了,只不知为何一直拖延至今。傍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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