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1909-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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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志清接着说道,作为这次改革的负责人之一,他最能感到这股阻力的强大,特别是在收归军权的时候,督抚们不是借口生病,就是躲着不见,总之,变着法的拖延。
对此,叶开的做法也很明确,一句话:铁腕执行。
“晓谕全国:本王奉皇帝之命筹组内阁,充任副相,并为陆军部大臣,权限皆有法宪明定,无可置疑,自今日起,凡阻碍改革者,无论往日功绩多寡,一律革职查办,十年内不得录用。”
“大帅,这是不是严厉了点?”蒋志清说道。
“介石,恩威并行才能服人用人,咱们既然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不识好歹,那就别指望再有好果子吃。”叶开接着道,“你往后接着看吧,只要办了一两个人,其他的就不敢拖延了。”
“学生受教了。”
蒋志清点头。
。。。。。。
紫禁城,崇德殿。
载沣高坐其上,皱着眉头,在他的面前,跪着十几位大臣,而排在最前面的,是毓朗,载涛,载泽三人。
若不是其中有他的胞弟,载沣又要大骂了。
这十几个人来没有别的事,就是为了改革的事,而矛头直指叶开,言语中,他们同样把“跋扈”二字按到了叶开的头上。
“良弼党同伐异,近来,要夺督抚的权,各省传来消息,都对此其所谓改革运动深为不妥,哼!‘权归中央’,他说得好听,‘中央’‘中央’,不都是他良某人的吗!”载泽咬着牙说道,“摄政王若不站出来说句话,迟早有一天,他良弼要翻了这天!”
这一次,载沣并没有责骂,只是捏着眉梢,闷闷的说:“赉臣这次是做的急了点,但也是为了咱们大清。”
“恐怕他是私心自用,各省新任的官员,多是良弼任免,摄政王不可不察!”载泽伏地大泣,头磕在地上。
载泽觉得自己头疼难忍,到此刻为止,先后已有数十人向他进言,说良弼“任人唯亲”“权倾朝野”,不过,再次期间,赉臣也来向自己解释过,说他推荐之人多是真才实学在身,绝非沽名钓誉,这点有据可查,还说当下是用人之际,“举贤不应避亲”。
基于以往的信任,载沣只得一一应允,虽然这些人他听都没听说过。
看载沣一直没说话,毓朗,载涛二人对视了一眼,后由前者道:“摄政王,臣和涛贝勒密查了一番,发现学部大臣蔡元培甚为可疑。”
“哪里可疑了?”载沣抬起头来。
“蔡元培为同盟会会员,曾在学堂内宣扬革命思潮,被上海警厅通缉,其仓皇之下逃亡海外,这一点铁证无疑。”
“同盟会?革命党?”
载沣惊讶的道,就在几天前载泽也说过同样的话,一次他可以忽视不见,但哪这次他却不得不听。
赉臣怎会与革命党掺和在一块?
“还有,良弼主政上海时,曾下令关闭报管局,包庇革命党人,致使革命报纸泛滥,百姓深为其蛊惑,而今,上海更是邪说横行,简直要成为同盟会的大本营了。”
“有这样的事?!”载沣觉得不可思议。
“千真万确,不信您问涛贝勒。”毓朗坚定地说道。
载沣把头朝向了一侧,道:“载涛,你说。”
载涛闻声道:“臣弟和朗贝勒回国的时候,从上海转运,期间停靠了一两天,臣发现就连那运货物的扛包工,都懂一两句革命妖语,而满大街上,剪辫者十之六七,说起话来更是毫无忌惮,哪有人知道‘忠君奉主’的道理?”
载涛言辞凿凿的话语,让载沣又拿捏不准了。
“摄政王若不信,可以派人去上海,只要待上一两天,立马知晓。”载涛又道。
载沣为难的叹气,要是真派人去了,岂不是说明他不怀疑赉臣了?前面还说‘君臣共治’,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启禀摄政王,忠敏郡王来了!”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了求见声。
“你们三个留下,其他的都跪安吧!”载沣摆摆手,让余下三人到帷幔后面去,然后叫人进门。
“臣参加摄政王!”
叶开进门,却没有跪,只是拱了拱手,以示尊卑,当然,这是载沣此前给予他的殊荣。
“赉臣,你来了。”载沣笑了笑,马上道:“给郡王看座。”
“不了,摄政王,国务甚繁,臣还是站着言事吧。”叶开道。
载沣一怔,然后好奇地问道:“赉臣有什么急事吗?”
“各省改革,正如火如荼,眼下,臣案头积攒的公文已经高过臣的脑袋了。”叶开说道。
“哦?那。。。赉臣辛苦了。”载沣忙道。
叶开只是笑笑,没说话。
“臣这次来,有要事找摄政王商量。”
“赉臣直说,只要合理的,本王一概应允。”
叶开道:“臣出征在外时,发现军队里有不少纰漏的地方,主要是军令不统一,指挥不协调,所以,臣提请摄政王将陆军部,海军部,军资府合为一体,兵在此之上筹建军部,为国家最高军事机关,主席设置一人,副主席一至二人,便于统一指挥,全面作战。”
叶开把自己酝酿多时的计划道了出来,着眼世界,军队统一是局势,他自然不可能让陆海军参谋部门各自为政。
“赉臣戎马多年,肯定比本王更懂得行伍之事,本王没有拒绝的理由。”想了想,载沣点头道。
“谢摄政王恩准!”
叶开说完,便要告辞,“没别的事,那臣先行告。。。。”
“赉臣!”载沣忽然叫住。
载沣下意识的看了看帷幔后面,然后转头对叶开说道。
“赉臣,你先别急着退,本王也有一件事问问你。”
第三百三十八章交权
(第二更)
不知怎么,叶开觉得载沣今天很是奇怪的?至于哪里4,他又说不清楚,嗐,准时自己最近忙坏了,打住胡思乱想后,叶开恭声说道:“摄政王请讲!”
“赉臣,你为天家东征西讨,这几年来,更是鞠躬尽瘁,喀尔喀一战,一来一回,又是几千里的路程,本王真是怕你身体。。吃不消啊?”载沣缓缓说道。
闻言,叶开松了口气,微微摇摇头,看来自己是多虑了。
他刚要还口,载沣马上又道:“内阁里事情多,军队你也要管,本王实在不忍你这么辛劳,听说你每天都要坐至卯时,方可入睡,长久下去,身子骨肯定吃不消啊,你掌禁卫军这么多年,本王很满意,巴不得大清国的臣子都是赉臣你这样的,但赉臣终究只有一人呐,本王要爱惜着用,决不能让赉臣有半点闪失,眼下,载涛毓朗也回来了,原先的时候就是你们三人掌兵,现在他们二人左右也没事,就让他们为你分忧吧,禁卫三镇你们三人各掌一镇,事情少了,你也好歇一歇。”
载沣的话,叶开之前完全没想到。
摄政王竟然要夺他的军权,尽管只是禁卫军三分之一,但它太特殊了,特殊到和叶开有根深蒂固的联系,不仅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更是他立身的根本所在。
盯着一丈之外的载沣,叶开一个劲的犯难,不知道这是假意试探,还是真的发自肺腑?
“赉臣,你觉得怎么样?”载沣道。
“臣不敢有异议,但听摄政王吩咐!”叶开只得这么说道。
“好”
看得出载沣很高兴,他笑着说道:“果然赉臣最懂本王的心思啊!”
这“心思”实在让叶开摸不清了。
“赉臣,你说,是日本国的立宪好,还是英国的立宪好,又或者美洲国的立宪好?”忽然的,载沣又问道,这次,叶开闻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日本,英国,美国,当世典型的三个立宪国家,而区别也显而易见。
日本有君,君有君权,英国也有君,但权在内阁,而美国,则干脆连君主都没有。。。
这个问题,实在是问的尖锐而且突兀,虽然没有明说,等于在问君权到底置于何种地步,不知怎么的,叶开后背突然冒起了一层细汗。
想了想,叶开诚惶诚恐的道:“三者都不要,中国即是中国,应行中国式立宪,比如。。。”叶开看了看载沣,把皮球踢了回去,“摄政王说的君臣共治。”
“哦?”
载沣一怔,接着就笑道:“没错,没错,赉臣说的没错,应该君臣共治。”
载沣望了望帷幔,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赉臣,你退下吧,赶明我让载涛来,好好跟你学学怎么治军。”
。。。。。
三天后,陆军部内,叶开,哈汉章,孙传芳,蒋雁行都在座。
“咱们真要把禁卫军让出去?”
说话之人却是一向直来直往的哈汉章,听他的口吻,想来也是不怎么乐意?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原先练兵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没怎么出过力,现在都知道捡果子了!”哈汉章接着道。
“汉章,这是摄政王的旨意,没看见大帅正烦着吗?”蒋雁行说道。
“摄政王?哼!”哈汉章撇着嘴,“那还不是咱们大帅扶起来的,要是没有。。。。”
“汉章!”
叶开打断了他的话,沉着声音说道:“叫你们来是商量的,不是发牢骚!”
“老哈这可不是发牢骚,就是觉得摄政王太不公允了,弟兄们在前面打仗拼死拼活,他们两个却在京城里吃肉喝汤搂女人,凭什么轮到他们,就算大帅不掌兵了,也该让弟兄们。。。。”
“铛!铛!铛!”
叶开敲了敲桌子,哈汉章这才不吱声了。
“雁行说的没错,毕竟是摄政王的决定,他们要就给他们,总比让弟兄们背上悖逆的罪名好。”议来议去也没什么结果,叶开总算发话了。
“大帅,今天要是让了禁卫军,赶明他要大帅的陆军部怎么办?还接着让?”哈汉章不乐意的道,之后又把目光对准了一直没说话的孙传芳,“馨远,你怎么看?”
孙传芳倒没那么多的废话,“我听大帅的,大帅说让我就让。”
“好了,这件事就议到这了,给他两镇又如何?”
叶开起身,匆匆走出门去,这件事也到此为止。
。。。。。。
翌日,载涛,毓朗正式接管禁卫第一镇和第二镇,与此同时,叶开也交出了三镇总兵官的职位,由毓朗暂领,载沣称赞叶开高风亮节,实乃大清柱国良将,特命内务府赐了不少金银礼服,另外,还要给叶开敕造新的郡王府,就选在恭亲王府邸原处。
禁卫军内虽有不满情绪,但在叶开的强力劝导下,终究没有发作,接下来一个月,日子过的还算平平静静。
内阁有一帮亲臣,资政院有统一党和梁启超,叶开自然没有碰到奕劻时期的府院不和,改革运动大步伐的向前推进,当然,也有人为此付出了代价,山西巡抚丁宝铨被革去职务,叶开下令,十年内不得任用,当月,山西官场震栗,除此之外,各省的改革都相对平稳了许多。
然而,七月刚到,大事骤起。
第三百三十九惊天大案
(第一更)
1911年7月2日,上海法租界会审公廨内,旷日持久的“4股票风潮案”审理还在继续,这一天,一位中年男子走上了被告席,接受来自中外诸国的审判。
他名叫施典章,身份川汉铁路总调度兼驻沪办事处代理,罪名是挪用川汉铁路公款投资股票,后股市崩盘,数百万两颗粒无收。
对他的指控,施典章供认不讳,坦言自己罪孽深重,希望改过自新。
经过了近四天的辩护和审理,此案结果向社会公布,施典章挪用公款罪名成立,判终身监禁。
消息传来,远在千里之外的四川,全省震动。
川汉铁路初为官办,后改为官督商办,1907年又改为积股商办,铁路全长二千多公里,计划向社会筹集股份5500万两,当然,这一笔巨款纯靠士绅的力量无法按时凑足,故采取“田亩加赋“的方式,即从农民的田赋中抽取一定比例祱银,等铁路建成后,在按年分红。
甲午战争后,国人民智渐开,全国上下,骤然大兴铁路,国内掀起的这次建设铁路高潮,自然波及到了四川全境,而百姓也清楚,铁路利好,如今交了税等于以后吃一辈子的分红,再加上四川多农户,这条万众瞩目的铁路和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然而,当施典章的消息传到了四川,川民沸腾了,他们这时才知道,这所谓的川汉铁路公司只是个个空壳,而贪腐情况触目惊心。
到1911年七月份为止,川汉铁路仅仅修了98里,而从川民的膏血中积股所得的1069万两,只剩下不到十七万两,那一千多万两的股银,不是被私自挪用,就是被贪污挥霍,当愤怒的川民冲到位于成都的川汉铁路公司总部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一传十,十传百,当他们知道真相时,四川,湖北,湖南,三省同时巨震!
铁路途径的三个省份,涉及其中的百姓达五千余万,许多被招募的工人深受其害,除了田赋税打了水漂,连劳动工资也已数月未发,工程也因此停了下来,许多路基上的铆钉已经开始腐蚀生锈。
动乱最先在湖南境内发生,迫于生计,一百多人工人冒胆向当地官府讨要说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