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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如蛇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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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子可钻的。只要姚潜不把我供出来,其实我是很安全的。那我们就赌一下,赌他年纪轻轻能走到现在这位置,应该不致于太笨;赌他还在意自己的前途,能看出和我们配合对他也是最有利的。”
    此时见姚潜带着疑问看向自己,陈守逸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姚潜面露震惊之色,却立刻低下头,避免旁人看见自己神情。想必姚潜已经猜到他见到的人是什么身份了。徐九英果然料中,姚潜的确够聪明。
    颜素也留意到陈守逸和姚潜的眼神交汇,反诘赵王为他们掩护:“奴婢也想知道上元夜是谁冒用奴婢之名?”
    “即便三娘子那日没出宫,但姚潜先前承认,有中人为他向三娘子传递过消息,”赵王总算又找出一个破绽,“三娘子敢说你没收到他的书信?”
    “奴婢没收到过任何书信,”颜素道,“赵王若有人证,奴婢也愿与他当面对质。”
    赵王见她如此笃定,心里迷惑越来越重,难道真和颜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他迟疑了一会,到底不甘心地开口,“那中人再三承认,将信送到了三娘子房内。若非三娘子,又是何人接了此信?”
    他话音刚落,殿外已响起一阵放肆的笑声:“不用查了,信是我接的。”

  ☆、第24章 骂堂

如此张扬的作派,除了徐太妃,宫中绝不会再有第二个。
    下一刻,果然便有一名相貌浓艳的年轻妇人排开众人,大步走了进来。
    在场诸人多数并未见过徐太妃,却久闻其艳名。若非相貌极为出众,她一个出身寒微的扫地宫女如何能在短短□□年间升至淑妃之位?避让之余,众人也都忍不住好奇,趁她刚刚站定时偷看两眼。
    虽然因为孀居,徐太妃不曾浓装艳抹。但即使这样,众人也承认她美得惊人。凭心而论,徐氏的脸型和五官都太过分明,皮肤也呈浅淡的麦色,并不是时下所崇尚的皮肤白晳、眉目如画的美人。可这不大标准的脸型和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成就了一番别样的明艳风情。她又已在宫中薰陶多年,仪态举止虽还比不上太后端庄稳重,却已然褪去民间的乡野气息,又不失自然随性,更为她增添了一种奇异的魅力。且她身上还有一股流动的活力,天生就能吸引他人的目光。
    姚潜此时也在瞧她。因有陈守逸的提点,他已能镇定面对现在的局面。但徐九英出现时,他还是忍不住打量她。
    与之前的见面不同,她这日衣饰考究,举手投足也刻意收敛,可她的表情却全无当日的随和天真,反而带着些许傲慢。但豪无疑问,她就是与他有过两面之缘的女子。
    徐太妃一进来,先看了一眼陈守逸。陈守逸轻微地点了下头,她便对现在的情形了然于胸。无视落在她身上的种种目光,徐九英径直走到赵王面前,微微抬起下巴,斜视他道:“那送信的中人不识得三娘,我那日刚好在三娘房内,便顺手收了,也没交给三娘。有什么问题吗?”
    “太妃收了?”赵王冷笑,“难道太妃不知朝官与宫人私下传信不合规矩?”
    “知道,”徐九英瞥了一眼姚潜,轻笑道,“但这关三娘什么事?飞蛾自己要扑火,难道还是火的错?”
    姚潜看清徐九英后便转头避开她的目光。听到这句话,他忍不住抬头看了徐九英一眼,嘴唇动了一动,却终无一言。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赵王冷哼一声。
    徐九英似笑非笑:“赵王这是什么意思?”
    赵王懒得再与她分辩,只道:“什么意思,太妃自己应该清楚。”
    徐九英眼光微微向上一挑,语带挑衅:“我不清楚,还请赵王和我说清楚。”
    “某的意思是,太妃自己行为不检,且一向放纵下面的人。这些年宫廷内外不知传了多少闲话,还累得先帝声名受损。”
    “哦?不知这些年都传了什么闲话?”徐九英问。
    赵王微微迟疑。他虽有些气急攻心,却还没失去理智,知道这些话要是今日说出了口,就再收不回去了。
    徐九英挑眉:“怎么?赵王不敢说了?”
    赵王素来痛恨徐九英,被她一激,脱口而出:“先帝体弱,陛下出生前,宫中已多年未曾添丁。何况陛下与先帝不甚相像,民间早就传言,陛下并非先帝亲子……”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先帝身体并不强健,即便年轻时子息也并不多,只有三子二女。戾太子作乱时火烧苑城,三个子嗣竟是一个没活下来。先帝得到消息时,急火攻心,当即便吐了血。先帝本就年过四十,后宫也有□□年没有再添人口。戾太子叛乱后,先帝身体愈发虚弱。先帝自己也没抱希望能再生子,准备从宗室里挑选合适的嗣子。谁知两年以后,徐氏突然有了身孕。有人承继江山,先帝自然大喜过望,只是徐九英的风评向来不佳,朝野内外不免有些议论。然这终究是捕风捉影,也没人敢往先帝耳边传话。谁料到赵王今日气极之下,竟然口不择言,将这旧事翻了出来。
    太后见势不对,厉声喝止:“赵王慎言。”
    赵王话已出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但不住口,还语气恶劣地问了徐九英一句:“如今太妃可敢验上一验,以释我等之疑?”
    自己操行被质疑,徐九英却并未如众人所料那样勃然大怒。她面无表情地听完赵王的话,还有余裕瞥了身旁的陈守逸一眼。陈守逸对她无声地做了个“狗急跳墙”的嘴型。她见了也只一笑,转回头不慌不忙地问赵王:“你们要怎么验?”
    赵王看了眼后的党羽一眼,立时便有人提议:“自古以来便有滴血验亲之法。”
    徐九英想了想,问道:“那是要滴谁的血?验谁的亲?”
    那人回道:“论亲缘,赵王与先帝最近。”
    徐九英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那验出来,是算先帝的还是赵王的?”
    殿上不知谁笑了一声,大概发现自己不合时宜,马上又突兀地消了音。
    赵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狠狠瞪了那党羽一眼。
    那人缩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又怯声道:“滴骨法也是可以的。”
    “滴骨……”徐太妃摸了摸下巴,讽刺的笑道,“就是说先帝死了还不到一年,你们就要去挖他的坟?啧啧啧,先帝还真是有一群忠臣啊。”
    赵王冷笑:“太妃何必转移话题?如此推托,莫不是不敢验?”
    “有什么不敢的?”徐九英轻笑,“我就是再无知也知道皇室血统有多重要。列位要验,我哪敢拒绝。只是你们总归要给个可靠的法子吧。否则今天这个来验,明天那个又要验,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看皇帝的笑话?皇帝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那依太妃之见呢?”总算宰相里有个老成之人出来打圆场。
    “依我之见……”徐太妃的目光扫视在场诸人,“最好明天诸公把自己的儿女都带进宫来。”
    “太妃这是何意?”那人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徐九英瞟他一眼,冷笑道:“意思就是诸公先在太后和我面前验上一验。若是各位的儿女们都和各位对得上,你们要皇帝验骨也好,滴血也罢,都没有关系。可要有人对不上……”说到此处,徐太妃冷如寒冰的目光扫过眼前众人,叉起腰,猛然提高了声音:“就麻烦诸公先解决了自己家的野种,再来和我说话!”
    此言一出,殿上顿时鸦雀无声。一方面大家震惊于徐太妃用词的粗鄙,另一方面这滴血验亲的法子也的确不是那么靠得住。赵王今日是彻底被矬败了。
    太后在帘后却是几乎要笑出声来。徐九英一番胡搅蛮缠,所有问题竟然迎刃而解,简直妙不可言。此时气氛尴尬,正好是她说话的时机:“太妃说的也有道理,滴血验亲并不可靠,乃是民间才用的法子。诸公皆为饱学之士,必不至如此愚昧。”
    一直沉默的太后开了口,气氛立刻有所缓和。反应快的人已连忙附和:“太后所言甚是。”
    “何况皇室血脉何等重要,岂能无人查验?”太后又道,“宫中有彤史记载,妃嫔有孕,自有人推算时日。诸位怀疑皇帝血统,莫不是认为我治宫不善?”
    众人一凛,倒忘了太后乃是执掌后宫之人。怀疑皇帝非先帝亲生岂不是把太后也带上了。虽说太后为政经验尚浅,但管理后宫却从无过失,她既然如此说,皇帝的身世必是能够确定的。诸人纷纷低头,连称不敢。
    稳住了众人,太后才道:“姚司马与颜三娘子之事已水落石出。三娘子毫不知情,自然无罪。姚司马毕竟年轻,此次虽有欠妥之处,念在是初犯,不妨从轻发落,罚俸半年。诸公以为如何?”
    多数人对此都无异议。赵王派虽觉处罚过于轻描淡写,然今日徐太妃一战成名,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过来,这些人都是心里一紧,哪还敢有什么意见。就是赵王本人也一脸灰败,像只斗败的公鸡。一场风波总算顺利平息。
    因为这天的事实在尴尬,大家也无心再议什么政,草草结束召对,一哄而散。只有徐九英等人留在后面,似乎还不急于离去。
    徐九英瞥见姚潜还跪坐在原地,颇有颓废之色,心里倒有点过意不去。说起来,今天最倒霉的就是他了。她正犹豫是不是该上前安慰两句,耳边却响起陈守逸含笑的语声:“太妃怎么知道那滴血验亲的法子靠不住?”
    徐九英回头:“我不知道。”她顿了一下,吃吃笑起来:“猜的。”
    陈守逸一笑:“奴婢今日真是服了太妃。”
    别看太妃总是一副懒散的模样,真触到她逆鳞,可不是平常人消受得起的。
    徐九英哼一声:“那是,我谁啊。”当着陈守逸,她不好再去和姚潜说话,干脆直接带着宫女们离开。
    颜素也欲随她一道回去,却被陈守逸叫住:“三娘留步。”
    她闻声止步,等着他的下文。
    “古人有语:‘以国士遇臣,臣故国士报之,’”陈守逸温和道,“今日太妃拼尽全力保下三娘,不知三娘是否会有一丝感动,向她坦白一些事?”
    颜素垂目片刻,最后却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说完她便迈步,跟在徐九英一行人后面步出延英殿。
    陈守逸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愣了好一阵才叹了一句:“冥顽不灵。”

  ☆、第25章 割席

云板一敲,丝竹声动,风姿绰约的佳人婉转唱起坊间新曲。
    虽然这歌喉悦耳,堪比花外莺声,东平王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低头用食指在案上酒盏边缘打转,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宫中送来的消息。
    事态的发展不但与他的预料相差甚远,还让人有些啼笑皆非。姚潜竟然认错了人!待看到赵王要求小皇帝滴血验亲的记述时,他更是忍不住抚额。一击不中,便应及时抽身,再作打算,而不是口不择言,反成笑柄。虽然作为儿子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但东平王确实觉得父亲今日的应对愚蠢透顶。这下赵王与徐太妃怕是连表面上的和平都保持不了了。
    “大王,”仆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姚司马来了。”
    果然来了,东平王轻叹一声,回应道:“知道了。”
    他一边示意侍女推门一边缓步走到廊上,果然看见姚潜负手立于院中的身影。
    “峰鹤。”他轻声唤道。
    姚潜回头,向他作了一揖,却没有说话。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阵,最后还是东平王先开了口:“你若想问,就问吧。”
    姚潜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儿才问:“某与三娘之事,可是大王向赵王透露?”
    “是。”
    姚潜没想到东平王会承认得如此痛快,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
    “我很抱歉,”东平王道,“但我不得不这样做。就算我那对父兄贪心太过,脑子也不大够用,他们仍然是我的父兄。我终究不能对他们坐视不理。宣武节度使我鞭长莫及,太后那边我也无法施加影响,只能从你这里下手。”
    “若不是三娘子今日自证清白,大王可知道她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姚潜问。
    东平王沉默了一会儿,如实回答:“我知道。”
    宫人与朝官有私情,宫人受的惩罚是最重的。以颜三娘的情况,丢掉性命也有可能。可这是他阻断太后与宣武节度使结盟最有效、也是代价最小的办法。
    姚潜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他缓缓道:“某曾经以为大王与他们有所不同。”
    东平王笑容苦涩:“我也以为我会不同。”
    可事实证明,他与他的父兄流淌着相同的血。
    姚潜默然良久,最后举起右掌,在两人之间缓慢地划了一下。
    东平王明白这是割席断义的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再不是朋友了。他垂下目光,不发一语。
    姚潜等了一会儿,见东平王没有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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