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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如蛇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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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档案几乎没什么有用的内容,”颜素回答,“陈院使也说,陈守逸嘴严,很多事都不曾告诉他。”
    太后一声冷笑:“想不到徐太妃竟能网罗到这么个能人。”
    颜素不敢接口,过了一会儿才道:“不过奴查了记录,把他这几年任过的职司都列出来了。”
    她将手上的纸卷呈上。
    太后接过展开,见陈守逸在侍奉徐九英以前任的多是看管书库图籍的职务,除此之外还协助过宫教博士在内文学馆讲学。
    太后指着宫教博士的名字问团黄:“此人现在何处?”
    团黄想了想,回答道:“奴记得他前年就告老还乡了。”
    太后有些烦躁地扔下纸卷。这人身上满是疑团,让她如芒在背。她不怕对手精明,怕的是无处着手。而陈守逸竟是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破绽。
    见太后脸色阴沉,颜素愈发心惊,小心道:“也许奴可以再试探他一下?”
    太后毕竟老辣,很快冷静下来,摇头道:“不必。若是露了痕迹,让他有了防备反倒不妙。我与太妃毕竟还是盟友,追查太紧也容易引起她疑心。你多加留意,随时回报就是了。团黄会时常与你联络。”
    颜素应了。
    她不敢在太后这里停留太久,很快起身离开。走到殿外,她才惊觉这一日忙于调查陈守逸之事,竟已到了这个时辰。若不尽快赶回去,只怕徐九英要不高兴。她匆忙赶路,便不曾注意到不远处的复道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目送她远去。
    颜素走远以后,陈守逸转头打量起太后所居的宫殿。之前皇帝居留此处,颜素常奉徐九英之命前来探问。如今皇帝都已搬走,她还有什么理由出入这里?连颜三娘都能被拉拢,太后手段可谓高明。
    走回徐九英寝殿的路上,陈守逸不免思忖:徐九英深信颜素,若要指证她,得有切实的证据才行。又或者另想个办法不知不觉的将颜素除掉?他在沉思中走到徐九英殿阁门口,方要入内,忽又记起一事,折回自己房中,将架上一个密封的瓷瓶拿在手里,才来见徐九英。
    徐九英正和颜素说话。见他回来,她笑着向他勾了勾手。
    陈守逸含笑上前,躬身施礼:“太妃。”
    徐九英面带微笑,等他走到近前,忽的伸手,用中指在他额上狠狠弹了一下:“去哪儿了?一下午都找不见人?”
    陈守逸一手捂额,另一手举起手中瓷瓶:“奴婢去弄了点好东西,这不一到手就拿来孝敬太妃了。”
    徐九英眼睛一亮:“是什么好东西?”
    “松江鲈鱼脍。”
    徐九英撇嘴:“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点干鱼脍,谁还没吃过啊。”
    颜素却在旁笑道:“太妃此言差矣,鲈鱼脍倒真是京中难得一见的东西。”
    陈守逸抚掌:“还是三娘识货。”
    “真是好东西呀?”徐九英将信将疑。
    “吴郡鲈鱼,味异他处,”颜素解释,“《吴馔》有云:‘作鲈鱼脍,须九月霜降之时,收鲈鱼三尺以下者作干脍。浸渍讫,布裹沥水令尽,散置盘内,取香柔花叶相间,细切和脍,拨令调匀……’”
    陈守逸接口:“霜后鲈鱼,肉白如雪,间以紫花碧叶,鲜洁可观。”
    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道:“金齑玉脍,东南之佳味也。”
    徐九英见他二人摇头晃脑,一副心有灵犀的样子,略微气闷。这两人近来总是眉目传情也就罢了,还老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再不就是齐齐消失。有两次甚至被她逮到躲起来偷偷吃酒。有好吃好喝竟然不叫她,简直叫人不能忍!徐太妃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颜素谈谈了。

  ☆、第13章 阴差

午后,徐九英来找颜素。
    近来陈守逸和颜素之间的情形十分让她在意。虽说现下宦官娶妻之风盛行(注1)。陈守逸长得不错,脑子灵光,又很会说话,在宦官里算得上出类拔萃。颜素一时有些迷惑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宦官始终是宦官。徐九英从不觉得他们是好归宿。如果颜三娘真想再嫁,过几年局面安定,她想办法放她出宫就是,何必在陈守逸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不过颜素面薄,让人听见怕是没脸做人,是以徐九英打算私下和她谈,因此一个人都没有带。可她到了颜素房中,却并不见颜素。徐九英犹豫了下,决定在屋里等她回来。
    颜素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除了架子上堆放的书卷,几乎没什么可以消遣的东西。徐九英久等不到颜素,随手抽出几卷翻看,看来看去却没两个字认识。她叹一口气,正要将手中书卷丢在一旁,却忽的听见窗台边一阵悉索响动。她走近窗台,见有人正把什么东西从窗缝往里塞。
    徐九英不喜鬼祟之人,蹑手蹑脚地靠近窗台,猛然用手推窗。
    窗扇应声而开,砰地撞上窗外之人,却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中人。被打中后,他尖叫一声,捂着鼻子大哭起来。虽然涕泪横流,他却还未忘记自己的任务,手上依旧紧紧拽着一个信封。
    徐九英见他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倒愧疚起来:“我可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行迹这么可疑?”
    她摸摸他的鼻子以示安慰,小中人却连声惨叫:“痛痛痛。”
    徐九英忙放开手,又问他:“你是谁?在哪里做事?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小中人不答,眼泪汪汪地举起手中书信:“你的信。”
    “给我的?”徐九英疑惑地问。
    小中人点头,把信给了她。
    徐九英接了,正要问他是谁送的信,那小中人却一溜烟跑了。徐九英嘟囔:“跑得倒快。”
    她低头看信。信封上并没有写字,只用墨笔勾了一只冲天的飞鹤。她毫无头绪,拆开信看,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徐九英顿觉头疼。反正颜素没回来,她索性去找陈守逸看信。
    谁知到了陈守逸房中,他也不在。
    “都去哪儿了?”徐九英没好气地弹了下信封,“这人也是,不知道我不识字吗?送什么信啊。”
    她一脸晦气地返回自己居处。正好小藤和小蔓见她回来,奉酪上来,徐九英干脆叫她们过来读信给她听。
    小藤和小蔓都面露难色:“太妃,我们认得的字不比你多多少,这信……”
    “让你们读就读,哪来这么多废话。”徐九英不耐烦道。
    两个宫女互相看了看,最后小藤勉为其难地展开信念:“什么三……娘……子……什么……启……”
    徐九英一愣,信是给颜三娘的?她一拍脑袋,她当时在颜素房内,那小中人一定是把她当成颜素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中人,连人都没问清楚就把信给了?
    她走神的这一会儿,小藤已经接着念了下去:“什么一别,什么什么思……思……”
    小蔓在一旁道:“服,是服字。”
    小藤续道:“思……服……”
    “思服是什么意思?”徐九英问。
    小蔓想了想,说:“好像就是思念的意思。”
    徐九英“哦”了一声。
    小藤道:“后面这一大段奴婢都不认识。最后是什么什么月,什么什么花……”
    “算了算了,”徐九英抢过信,“我看你们俩比我强点有限。让你们平时不念书,现在抓瞎了吧。”
    “太妃也不读书啊。”小蔓嘟嘴。
    徐九英让她噎了回去,强词夺理道:“我是太妃,用不着读书。”她把那信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嘟哝:“这又是思念,又什么花啊月的,听着像是情信。”
    小藤道:“奴也觉得像。”
    小蔓吓了一跳:“谁这么大胆,敢给太妃递情信?”
    “谁说是给我的,”徐九英白她一眼,“没听见前面三娘子这几个字啊?”
    “咦,是给三娘的吗?”小藤问。
    徐九英快让她俩这慢半拍的反应给气死了:“明显有人对三娘有意思嘛。”
    小藤和小蔓面面相觑,最后小藤问:“会是谁呢?”
    徐九英招手,让她俩靠近了,才神神秘秘道:“你们就不觉得三娘和陈守逸最近有点不对劲?”
    小蔓张大了嘴:“太妃是说……”
    徐九英点头:“一男一女老是眉来眼去,又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一起躲起来吃酒,你们说是什么意思?”
    “一男一女?宦官也算男人吗?”小藤奇道。
    徐九英轻轻戳了一下她的头:“不算男人,但还当自己是男人呀,不然怎么这么多宦官娶妻?你想啊,宫里和陈守逸差不多年纪、地位的宦官,有几个没娶妻的?他能不想?不过他这个人性子怪,眼光又高,普通女人八成看不上,所以拖到现在。可三娘不一样呀,出身好,教养好,学问好,不正好是他喜欢的那型?”
    “有道理,”小藤道,“奴婢也觉得他们俩很谈得来。要不太妃成全他们算了?”
    “你想害死三娘啊?”徐九英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要嫁也得嫁个正常人吧。再说三娘家里坏了事,命已经够苦了,你们忍心再坑她一次啊?”
    “那要是三娘自己愿意呢?”小蔓问。
    徐九英想了想,说:“如果是那样……我还是先找陈守逸谈吧。他先放弃,三娘就不会有什么话说了。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陈守逸,但这毕竟是三娘一辈子的事。他早点死心,对谁都好。三娘那边你们暂时都别露口风,这信也别让她看见,等我和陈守逸谈过了再作打算。”
    小藤和小蔓都答应了。
    因存了这个主意,晚间徐九英特意支开了颜素。
    陈守逸跪坐在地上给她捶腿。徐九英见时机差不多了,向小藤、小蔓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都悄悄退了出去。
    “陈守逸。”等她们都走了,徐九英才开了口。
    “太妃有何吩咐?”陈守逸抬头笑道。
    “就是……”徐九英眼珠转了转,笑着道,“就是想问下,你多大年纪了?”
    “为何忽然问起奴婢年岁?”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就问问呗。你有没有想过娶妻呀?”
    陈守逸手顿了一顿,才笑着道:“还没想过。”
    “真没想过?”徐九英白他,“我才不信呢。宫里你这年纪的宦官,不少都娶过妻了。你就没想过成个家?”
    陈守逸没作声。
    “若是有喜欢的人,不妨跟我说说。”徐九英小心问。
    “怎么?”陈守逸轻笑,“太妃发了善心,要给奴婢作媒?”
    “想得美,”徐九英给他一个白眼,“我才不会吃饱了撑的干这事。”
    陈守逸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声:“奴想也是。”
    “那这么多年,你就没中意过什么人?”停了一会儿,徐九英又试探着问。
    陈守逸垂目片刻,回答:“有过。”
    他大大方方承认,倒让徐九英有些意外。她想了想,又迂回地问:“是我认识的人吗?”
    陈守逸想了想,应了声“是”。
    徐九英想她认识的人里符合陈守逸标准的可不就是颜素么?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委婉劝道:“其实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管什么人,最后总还是想成家的。不过呢,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不要让她困扰。如果我们的喜欢会成为别人的负担,那还是不要喜欢的好。至少不要让那个人烦恼。我要是喜欢谁,一定舍不得那个人有任何不幸,你说是不是?”
    陈守逸低头听着,最后徐九英问到他时,他抬起头,苦笑一声:“是,奴婢明白。”
    见他神色郁郁,徐九英也有些矛盾。一样都是人,宦官难道没有感情?何况陈守逸并不是轻易动心的人。可为着颜素考虑,两人还是维持现状为是。徐九英暗暗叹了口气,陈守逸又不蠢,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就体谅下他的心情,点到为止吧。
    果然之后几日,陈守逸和颜素都没什么异状,徐九英觉得自己成功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不免心情愉快。这心情一好,徐太妃便惦记起别的事情来。
    宫中太液池里养着不少鱼,极是肥美。因是皇家之物,宫人们绝不敢动,因而这些鱼格外呆笨,有人捕捞也不知道躲避。徐太妃对这满池肥鱼垂涎已久。如今开春,正可捞回来,抹点葱姜盐酒一腌,再放搁火上那么一烤。啧,光是想想,徐太妃口水就流了一地。说干就干,徐九英趁着殿中宫人不注意,偷偷扛了个网兜,出门直奔太液池。
    谁知她刚出寝殿不远,道旁忽地窜出一个半大的人来。
    徐太妃正喜滋滋的盘算着整治那些肥鱼,被这人吓得连退两步,喝道:“什么人?”
    “别叫,是我。”那人答。
    徐九英定睛一看,认出他是前几日送信的小中人,便笑着问:“吓我一跳。你鼻子没事了?”
    小中人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没事了。”
    “你在哪里做事?”徐九英问,“等会儿有好吃的,我叫人给你送去,算是我前几天伤了你的赔礼。”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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