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医品狂妃-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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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走夏子安,用来威胁慕容桀,就是要看他生不如死,如今,看到了,心头多痛快啊!
他们兄弟之间,是该有一场谈话的。
慕容桀在拖延时间,他不在乎啊。
慕容桀从神台上取下一壶酒,这是一壶渔民来上香进贡的时候放在这里的浊酒,味道很差,好酒的慕容桀喝过一口,难入口。
“七哥这辈子喝尽天下美酒,临了,却只有这一壶浊酒。”南怀王喝了一口,不无感叹地道。
慕容桀拿过来,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在这乡野间,有一壶酒,便算不错。”
南怀王静静地看着他,“怕死吗?”
慕容桀笑了一笑,“你怕吗?”
南怀王还真的侧头想了一下,“我更怕,窝囊地活着。”
“不尽然吧?在你筹谋的期间,你都是很窝囊的,为了留在京中,你用尽了各种办法,怎地?如今忽然觉得不想窝囊了?不想做皇帝了吗?”
南怀王直言道:“想,很想,做梦都想,但是,我知道不可能了,既然已经做不到我想要做的事情,我便想活得有骨气,死得有尊严。”
“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放弃了。”慕容桀扯了扯嘴皮,他压根不想和他说话,只是,正如南怀王所言,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让子安能走得远一些。
“不是我想放弃啊,”南怀王轻轻叹息,再看着他的时候,已经染了几分歹毒,“是你们没给我活路。”
慕容桀轻轻地摇着酒,“做皇帝,就真的这么好吗?”
南怀王笑了起来,讽刺地道:“哥哥这话,就像是一个吃饱饭的人去问一个饿肚子的人,饭有那么好吃吗?”
慕容桀也笑了,“是啊,确实是这样,只是,我认为,我纵然是饿肚子,也不会去抢别人的饭吃。”
“不抢,就会饿死。”
“所以你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你不做皇帝,不会死。”
南怀王摇摇头,“我若是一介平民,是从不敢有这个念头,但是,我与他一样,都是父皇的儿子,我哪里比他差?他能做皇帝,我为什么要仰人鼻息地活着?”
“他没有亏待你,分封南国,是富庶之地,你若安安分分留在南国,天高皇帝远,和他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一定要做他?”
南怀王又摇头,“这便是我和你的分别,你永远满足于你所拥有的,不去争取,你若争取多一点,今日不会有这样的下场,若是你做了皇帝,或许,念在亲兄弟的份上,我便不会有这样的心思。”慕容桀冷笑,“是吗?你自小便爱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你有今时今日,是你野心造成,便是我当了皇帝,你也一样会反,至于亲兄弟,怕是你从没当过我是你的亲哥哥,又何来亲情一说?”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一章 一定要逃出去
南怀王想了想,老实地道:“是的,从小,我便不喜欢你。”他的脸忽然就发恨了起来,“你总是端着个死人脸,不爱与我亲近,母妃自小偏心,她总说,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让我事事谦让你,她为你殚精竭虑,可笑的是你竟然这么不争气,母妃说,当初若你能争
取一下,老祖宗兴许就立了你,你啊,让她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我认为,为人父母,只求自己的儿女平顺一生,苛求过多,便是她自己心头的野心权欲。”
“我只是觉得不公平,若母妃早些年便把宝押在我身上,兴许,我早就成事了,她醒悟得太慢,到最后,又太着急了,可惜啊。”南怀王说着这些事情,脸上是忿忿的不甘。
慕容桀心里头琢磨着子安逃出去所需要的时间,所以,他没有激怒南怀王,而是顺着他的话去说:“你说你小的时候,我不爱与你亲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南怀王问,他真想知道为什么,从小,他就爱板着脸,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似乎很轻蔑的样子。
按理说,那石头一般的人,是不该知道他的心思的,若不知道,便是他的不是,是他先念兄弟情谊。慕容桀道:“因为,你对我的亲近,都是有机心的,从小便是这样,还记得你七岁生辰那年,父皇来福康宫坐在内殿与母妃说话,你事先是知道的,当我从书房回来,你故意在门外惹我生气,我一路追着你
进去,刚好被父皇逮了个正着,父皇一直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见我追打你,怎肯轻饶?那是我第一次,被父皇责打,自此,我便疏远你,因为,你的乖巧和笑容背后,藏了太多鬼祟心思。”南怀王轻轻地笑了起来,他伸手扇了一下,外面的灰烬吹进来,呛鼻得很,“是啊,那一次是我故意的,之后好多次,我都是故意的,我想叫父皇知道,他所认为的好儿子,其实很不堪,我假意讨好你,也
是想让你进我的圈套,你说你那时候开始便开始疏远我,只是,你并没有,你还是一直进我的圈套,只要我假意恭顺,你就会上当,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已经识穿我,只见你每一次都用仇恨和厌恶的目光看我,便越发的想要你在父皇面前出丑
,丢脸,让父皇失望。”
这场谈话,更像是一场清算,兄弟二人,从小到大的恩怨,算明白了,也就没有什么情分。
只是,慕容桀本是以拖延时间的心态来进行这一场对话的,说到这里,他便觉得有些悲哀,他对着老八,从小确实不太亲厚,但是,旁人都看得出,他是很在乎这个弟弟的。
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啊,他重视亲情,对他的冷淡,是因为失望而不是因为不在乎 。南怀王继续咬牙切齿地道:“所有人都说你出色,你分明不是太子,但是却有那么多人敢犯忌讳地说你有帝王之才,我怎能服气?旁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你的,你心不够狠,哪里能做皇帝?你比起他来,纵然样样出色,却是不如他合适当皇帝,他连自己所爱的人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只是,他也中了老祖宗的毒,说什么兄弟骨肉亲情,若我是他,早就把你这个威胁铲除,这江山,便稳妥了,你若一早
死了,他重病之时,便是我大事起时,真是可惜,可惜啊!”
他连连摇头,脸上是怨恨之色,怨恨慕容桀,也怨恨皇帝,更怨恨上天,只要有那么一个如果出现,他就大事得成了。
上天没有站在他这边,就连他所重用的孙芳儿与商丘,都前后背叛了他。
他抢过慕容桀手中的酒壶,仰天一口喝尽,然后狠狠地掷在地上,酒壶裂开,剩余的浊酒与酒壶瓷片一同飞溅开去,弹在慕容桀的手背上。
“今日,要么是你死,要么是我死,但是不管是你死还是我死,因着同命蛊,最终我们都活不了。”
如指天赌咒一般,剑指慕容桀,便是一道凌厉的剑气。
这小小的龙王庙,一时间,每个角落都充斥了杀气。
“派人下山去追,本王要夏子安亲眼看着慕容桀死。”
前后反复,便是他的性子,一时多变,可见,他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
……
子安一直往山下走,因着奔跑迅疾,她腹中传来阵阵疼痛,她捂住小腹,悲声道:“孩子,你得坚强,要撑住,你爹用生命保护你,你不能不争气啊。”
心里存着这股信念,竟还真的就不那么疼了。
她是跑着下山,身后,有轻功的高手追了上来,她回头,见几人掠过树梢,不断往她的方向去追。
她心中着急,便跑得更快了。
跑到半山略平的地方,便见有几匹马,她解开其中一匹的缰绳,翻身上了马。
身后的追兵,也迅速赶到,并策马追她。
一直下山的路,都比较平坦,子安使劲扬鞭,争取与追兵拉开一段距离。
玩命似的狂奔,还真是凑效,马儿似乎也感知了她的着急和求生念头,又或许是吃不了鞭子的疼痛,飞也似地跑着。
有暗器嗖嗖而来,擦耳而过,有温热的液体渗出,后背也是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她浑然不顾,只想着奔到青州府,若秦舟能来到,她和老七都会有救。
背后的灼痛更加的厉害,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血液的流失,又开始了头晕,她努力抗住,心里的信念不曾松懈,意志更是不曾松懈。
两边的树木飞快地往身后倒去,眼前的一切如掠影般,那黄色的道路在她看来,像一条丝带,不断地往身后飞逝。
身后,马蹄声越发的紧,子安俯低身子,尽可能地躲避对方的暗器,虽看不到,但是,凭感觉她也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变成草莓,血迹斑驳。
终于进入了官道,马儿更是死命狂奔,颠簸让子安越发的不适,她死死地揪住一个信念,便是要为这孩子避过这场大劫。
她想到老七,心尖锐地疼疼痛着,但是恰恰是这一份疼痛,让她还能保持着清醒。前面,一阵的烟尘滚滚,马蹄声震天,子安心中一沉,眯起眼睛也没办法看清楚来人到底是谁,只是想着,若前面的也是南怀王的人,她和这孩子今日都要死了。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二章 同归于尽
一片尘埃中,她看到箭如雨般飞过来。
她手一松,闭上眼睛,果然是南怀王的人,我命休矣!
她从马背上滚了下去,全身痛得像是被几辆车碾过一般,眼前一黑,朦胧中,她看到有一匹黑马飞快而来,那人没有停稳便翻身下马,直奔她而来。
是秦舟,是秦舟!
她身后的追兵,见到秦舟,纷纷策马退后。
她提住一口气,拉住秦舟的衣袖,用尽全身的力气低吼:“龙王庙,老七!”
话说完,黑暗席卷上来,便再也不知。
秦舟看着满身血污的子安,几乎一口鲜血喷出,她抱起子安,厉喝一声:“阿景!”
阿景带了一千五人,直奔龙王庙。秦舟则带着子安回了青州衙门,青州知府本见秦舟等人出去,刚松了一口气,想着让人去找救兵,却见秦舟抱着一身是血的女子进来,还没回过神,秦舟便爆喝一声:“把青州最好的大夫叫过来,马上,若
她有什么事,本将当场割了你的脑袋!”
青州知府双腿一软,几乎瘫软在地上,但是为了自己的脑袋,他顽强地站起来,扯开嗓子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去找张大夫李大夫黄大夫齐大夫,但凡是大夫,都给揪过来。”
这是青州知府为官多年,第一次在没收桌底银子的情况下,如此的雷厉风行。
……
龙王庙。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慕容桀是不要命的打法,与刀疤索配合得十分精妙,连杀数人。
他身上也有多处负伤,一件本来就肮脏的袍子,如今染了殷红的鲜血,显得十分悲壮。
天色渐渐地沉了下来,一场暴雨即将来临,在刀光剑影中,忽地一阵惊雷,闪电在头顶劈开,这龙王庙里,似乎有咆哮阵阵。
南怀王站在龙王庙的门口,回头瞧了一眼,只见龙王像扭曲狰狞,十分恐怖。
他丝毫不害怕,只是冷漠勾唇一笑,走了进去,手中灌注内力于剑上,轻身而起,狠狠地劈断了龙头。
他冷笑,“一尊石像,也想威吓本王?”
一道闪电,直直地劈下来,龙王庙里,顿时电光四射,南怀王身子一僵,疾步往外跑去。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龙王庙的屋顶被劈开一道裂痕。
然后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座龙王庙倾塌下来,尘埃漫天扬起,几乎遮蔽日头。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这不过是打个雷,闪个电,怎就能把一座看着坚固的庙给击垮了?
慕容桀早便觉得这龙王庙诡异,如今见无端倒塌,心中便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有人在震怒,但是震怒谁?又是谁震怒?
总不能是龙王震怒吧?他们兄弟厮杀,关他龙王什么事?
南怀王丝毫不惧,扬剑指着慕容桀,毒辣地道:“便是上天说我不对,我也不服,我便是要逆天而为。”
天空顿时像绽开了火树银花般,闪电四起,一道道地点燃了龙王庙四周的山体,闪电所到之处,皆燃起了熊熊烈火。
在场的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都不怕死,但是此等惊险骇然的场面却也是头一遭见到,不怕死,但是却怕那些未知的力量,一个个吓得腿肚子发软,竟停止了功攻击。
南怀王怒道:“还愣着做什么?把他的脑袋砍下来,送给摄政王妃!”
他一跃而起,长剑直指慕容桀,这一剑来势汹汹,也浑然不顾自身,仿佛这一剑,便是要与慕容桀同归于尽。
众人也回过神来,一拥而上。
他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