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医品狂妃-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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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多想念她。
京中的局势,多半是不会通过公文的形式传到他的耳中,将在外,就是要一心一意应对战事。
但是,因着苏青和萧拓两人的信,且他的暗卫偶尔也会传达消息过来,因此,京中的事情,大部分他都是知道的。
北漠退军三十里的消息,通过塘报回到京中。
这是诱敌之计还是另有原因?京中的大臣开展了激烈的评论,但是,这些评论都是废话,因为,一切还得看阵前元帅和将军们的看法。
不过,武安侯提出,既然北漠退军三十里,证明是忌惮我大周军士,要皇帝下令,着慕容桀全面进攻。
武安侯提出之后,得到很多人的附议。
这确实是个大好机会,退军三十里,从地形看,是退到了黑河一带,如果大军攻过去,北漠军将无路可逃。
皇帝也十分心动,这日,竟然又出现在早朝上,就武安侯的建议,与朝臣们商议。
皇帝的气色出气的好,脸上有红色斑点,但是很淡,用脂粉一抹,就几乎看不见。
他是不带假脸皮出来的。
而且,他的精神也很不错,若不是他行动间还有些缓慢或者迟钝,实在看不出是个重病之人。
大家都知道,皇帝的主治大夫是子安,纷纷称赞子安的医术了得。
但是子安知道,这一切和她无关,因为他自打回来之后,便不曾为皇帝看病,连施针都不需要了。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这最大的功臣是孙芳儿。
一个用蛊毒用得出神入化的人。
对于皇帝会用蛊毒治病,她实在有些不能相信,毕竟,之前皇帝是很厌弃蛊毒的,觉得蛊毒阴邪害人。皇帝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病是孙芳儿治疗的,所以,在大家称赞子安医术了得的时候,他也深以为然地说:“摄政王妃医术出神入化,实在是我大周之福。”
正文 第五百二十八章 太迟了
壮壮来问子安情况,担忧地道:“皇上用蛊毒治病,总让人心里不安,子安,这蛊毒是不是邪道啊?”
子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安慰壮壮,“这治病是没有分什么邪道正道的,治好病就是正道。”
“可蛊毒是害人的啊。”
“蛊毒方面我了解不多,不知道孙芳儿是采取什么手段治病,可若不是以伤害皇上龙体为基础,且最终能治好皇上,这也没什么不可的。”
壮壮轻轻叹气,“他虽这样对我,我还是不希望他有什么事。”
子安不置可否,对皇帝,她已经没了之前那种信赖感。
“对了,”壮壮道:“之前天牢里来了人,说贵太妃表达过意思想见你。”
“想见我?”子安一怔,“她应该恨我吧?怎么会想见我?”
“不知道,你去不去便随便你吧,我如今只担心,北漠退军到底是什么意思?皇上今日召开了廷议,也不知道商议得怎么样了。”子安蹙眉道:“其实行军打仗,抉择还是留给阵前元帅做比较好,远在千里之外的,虽知道军情却不知道实际情况,做任何决定都是不适宜的,而且,皇上若下了圣旨,战场上的元帅发现有不妥的变化,及
时变换策略,便犯上了欺君之罪,若不变换策略,便败兵,一样要问罪。”
“是啊,打仗就是这样,一将功成万骨枯,可功成也不是永久的。”壮壮感慨。
“这事先不说了,咱后宫不得议政,加上还是家国大事,更不宜说,至于贵太妃那边,该不该去见一见呢?皇上是否把处置权交给了夜王和梁王?”
“没有,皇上一直都没表态,也没让老九接手,只关押着他,至于南怀王,则被留在了京中,听闻皇上打算赐他一座府邸。”壮壮苦笑。
子安无语了,还赐府邸?这是要长久留他的打算吗?
这一次负荆请罪哭了四个时辰,看来值得。
这一波波的事情袭来,让人觉得心累。
夫君在战场,朝中宫中纷争不断,子安真的特别疲惫。
“壮壮,我真想走了,这地方留了让人心寒。”
壮壮默然,她何尝不想走?何尝不心寒?
可眼下子安能走,她却不能走,她是慕容家的人啊。
即便是走,也走得不安心。
“你若想走,便走吧,去战场找老七,这一切都不要管了。”壮壮道。
子安想了想,心头真有这个冲动,可冲动过后,便慢慢地缓下来了,她怎可能走呢?即便走了,还不是要回来?老七不走,她就得留下。
老七是慕容家的人,他不会把这一个烂摊子抛给任何人,他骨子里便有慕容家坚韧的血统,要肩负起很多东西。
子安最后还是去见了贵太妃,在壮壮跟她说第三天后,她才去见了贵太妃。
贵太妃躺在天牢的稻草上,整个人都发臭了,嘴巴流出血脓,双手焦黑发脓流血水,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天牢顶,眼里一丝精神气都没有。
子安来的时候,脚步声很轻,但是她还是听到了,转过头,注视着子安。
她笑了,笑得十分怪异,嘴巴咧开,看到那截被切割的舌头,有血水从嘴角渗出。
“你想见我?”子安忍住心底的颤抖,说实话,看到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贵太妃落得这个下场,子安心底有说不出的感觉。
尤其,她是亲眼看到南怀王对她下手的。
贵太妃点头,爬着坐起来,张大嘴巴,嘴巴里发出几个音节,不成句,她反复地说,一边流血水一边说,子安最后听到她的意思,“杀老八!”
这世道是怎么了?做儿子的想杀母亲,做母亲的想杀儿子,这前生就是有冤有仇也不至于啊。
权力,真让人昏了心啊。
子安让狱卒打开门,狱卒犹豫了一下,“王妃,她很臭,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吐。”
“不要紧,开吧,我有几句话想跟她说的。”子安道。
狱卒只得把门打开,然后掩鼻退开。
子安进去,看着她,然后坐下来,坐在稻草上,取出手绢,擦拭掉她嘴角的血水。
贵太妃古怪地看着她,似乎莫不清楚她这番动作是为了什么。子安轻轻开口,“我其实不想见你,恨透了你,你派人杀过我,杀过老七,本来你落得今日这个下场,我是很痛快的,可我也实在痛快不起来,因为,怎么说,你都是老七的母亲,他从不说对你有什么感情,可他在梦里,念过一句话,要为你建造一座湖边木屋,他梦里不忘的事情,便知道他对你是有感情的,可你伤他太深了,你派人杀他,为了站在所谓的最高位,你把你的亲生儿子置于何地啊?没有一个做子女的能接受自己母亲对自己下手,这是噩梦,跟随一辈子的噩梦,当然,你也得到报应了,你也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伤所害,你一直保护的儿子,反过头来这样对你,何尝不是一种惩罚?可你的这个下场,有些人很欢喜,认为你是活该的,你该有此报,但是,老七会欢喜吗?他若见到你这个下场,他会开心吗?他会认为大仇得报吗?母子之间,沦落至此,你是罪有应得了,也很快就会死,可老七怎
么办啊?你和他的厮杀,这场噩梦,注定会纠缠他一辈子了,我心疼他,所以我来见见你,顺便,送你上路。”
贵太妃一直冷笑着,脸上有闪过许多表情,不屑,冷狠,鄙视,轻蔑,最后,那双眸子里流出了眼泪,她张开嘴巴,像是大笑,又像是大哭,最里发出奇怪恐怖的声音。
她心底有否后悔或者对老七的愧疚,子安无从得知,只要她自己才知道了。
“你是否愿意一死求个痛快?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帮你。”子安问道。
贵太妃看着她,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摇头。
子安有些诧异,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她还坚持什么?她是必死无疑的,难不成还有后招?哪里还能有后招啊?
贵太妃眼底陡然迸发出恨意,咿咿呀呀地说了几句话,子安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从她眼底的恨意,子安看得出,她是想活着等,等南怀王死。
只是,她能等到那时候吗?固执啊,至死都那么固执。
不过,子安不理会了,她提出要为她解决痛苦,只是想帮老七尽最后一点孝道,她既然不接受,便罢了。
子安转身走的时候,听到她呜呜呜地喊着什么,喊得撕心裂肺,虽模糊,但是子安听得出,她是叫“阿桀”!太迟了!
正文 第五百二十九章 不走寻常路的皇帝
子安离开天牢,心情很差,本来心情就不好,见了她,更差了。
人的一辈子,到底求什么啊?像贵太妃那样,若她安分一点,是可以安享晚年的。
或许,她这一辈子只想折腾这么一次,即便落得如斯下场,她也不后悔。
只是真的不后悔吗?她最后撕心裂肺地喊着那个名字,她不后悔吗?
策马回到宫门,见到南怀王从宫里出来,他骑着白马,高高在上,穿着一件亲王朝服,四爪真龙显得英武不凡,面容冷峻,眉毛像是故意画起的飞星入鬓,子安记得,他以前的眉毛是很短的。
两人相遇,南怀王首先便谦卑地拱手,“皇嫂!”
子安看着她,笑了,明媚的阳光透入她的眼中,让她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真诚,“王爷救了我,我还没正式跟王爷致谢。”
南怀王也笑了,“区区小事,皇嫂不必言谢。”
子安手执缰绳,“我实在是很好奇,王爷是如何知道贵太妃在麟山?”
“不过是凑巧而已。”
“凑巧?”子安笑了起来,“还真是巧啊,凑巧去到麟山,凑巧救了我和七皇子,凑巧拿了贵太妃,只是,王爷便真不念半点母子情分吗?”
南怀王显得正气凛然,“孙氏逆贼,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大是大非前,哪里有什么母子情分?当以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为重。”
“连母妃都不叫一声了,王爷撇得真是干净啊,逆贼孙氏,好,有出息!”子安激赏地叫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分明她一点都不同情贵太妃,一点都不觉得她可怜。
南怀王静静地看着她,阴柔一笑,“皇嫂去哪里回来?莫不是去了天牢?”
“没错,我去了天牢。”子安不否认。
“嗯,去了也只是见一面,她说不了话,写不了字,也无法再害人了。”南怀王微微叹息。
“你是怕她会说什么吗?”子安讽刺。
“不怕!”南怀王诚恳地说,“其实她说什么又怎么样?有人会信吗?大局是这样,皇上要保我,她便是说破天,也改变不了什么,你以为本王割掉她的舌头,烧了她的双手,是因为怕她胡说?”
南怀王轻轻地勾起了嘴角,策马上前,身子与子安并齐,然后,阴恻恻地道:“本王只是要惩罚她,惩罚她对本王下毒,惩罚她连亲生儿子都杀害。”
“难不成王爷没有对她下毒?那五日毒虫!”子安鄙视地看着他。
“宁我负天下人,莫天下人负我,你这般仁慈,迟早是要败在我的手里。”南怀王笑着策马从子安身边离开,说不出的得意洋洋。
子安的心情更差了,草他七舅老爷的七外甥!
这混账入宫所为何事?大概是找孙芳儿的,他也中毒了,但是孙芳儿在熹微宫,他能见到吗?
这贵太妃安插在宫中的内应还没除尽,那些内应,原先便认他南怀王为主子的,让这些人入熹微宫拿解药,也没什么不可的。
皇帝终于接纳了武安侯的精辟之见,下了一道旨意,让大军全面进攻,且着安亲王和萧侯爷的大军也与主力部队会师,展开正面的战争。
他再派出武安侯,率领京中驻守的三万人连同粤东七万人,暂时应对鲜卑,但是不与鲜卑正面冲突。
这场战事,若由皇帝指挥,元帅便无用武之地,只需要执行将军便可了。但是,说来也真是凑巧,皇帝的旨意虽然是下达给了慕容桀,可慕容桀没有收到,唐州驿站的驿马飞快回京,说传达圣旨的驿马在唐州遇到山贼,被洗劫一空,人也受了重伤,因这名受伤的驿马昏迷了两
日才醒来,醒来之后告知说带着旨意前往边关,便快马加鞭进京问这道旨意的内容是什么。
传达圣旨的驿马被山贼抢救,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朝野震惊,震惊的是,皇上下令全面进攻的旨意没有传达到元帅慕容桀的手中,也就是说,慕容桀如今还没进攻。
只是不知道安亲王和萧侯爷那边是否接到会师的旨意,一直也没塘报回来。
皇帝听了驿马的回禀,也没说什么,但是脸色不太好看。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