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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子不语-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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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阻止过她来看你——”百里筠笙顿了下道:“你那样对她,你认为她会愿意来见你吗?”
  “为什么不?”章赟俯身看着他,“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那时,她已经要嫁给我了……你不明白吗?”
  章赟笑着搂住百里筠笙:“我当然明白,那天我很开心,她是我们的了。”
  百里筠笙无动于衷的接受着他的拥抱,语调怪异的道:“我们的?”
  “是啊,我们的。我们共享生命,自然也要共享这生命中出现的一切。”章赟幽幽吐出这句话,长袖一挥,带起满地缱绻浮动的烟雾流云一般绕着他无风自鼓的红衣,转身,他踏云徐徐向柳夕颜走来。
  共享生命……柳夕颜耳中突突直跳,那远远走来的血红人影在瞳孔里仿佛是一个幻影,她透过他直直的看向青衣静坐的百里筠笙。
  “不是所有的事物都可以分享的,阿赟,有些人和事永远不能。”百里筠笙怅惘道,章赟顿了顿脚步,微微一笑,继续向柳夕颜走去。柳夕颜大骇,然而已经退无可退,眼看那抹噩梦般的红色步步逼近,手滑到腰间,握紧了蝴蝶薄刀。
  “阿赟,我来找你是为了百里香。”百里筠笙话音甫落,章赟已鬼魅般飘到眼前,幽黑泛蓝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百里筠笙站起来:“国师要讨回百里香。”
  “讨回?”章赟狂笑,“是讨命吧!我既然活了,便无人再能随意判定我死!”
  百里筠笙苦笑:“没有人要你死,阿赟,不是你。”
  “不是我?那难道是你?!”章赟面目狰狞的吼道,“当年我一出生就是死胎,老头子用百里香借了你一半命给我,这百里香一分两半种在你我的身上,除非其中一人死了,才能将它移出。我知道,你一直都盼着我死,你一直盼着我死!对不对!”章赟情绪失控,长袖一挥将百里筠笙凌空卷起。
  “我怎么会盼着你死……阿赟,你永远也不知道,其实,老头子用百里香借走的,是我全部的生命……”百里筠笙凄然一笑:“若我死了,我的生命全部都是你的;若你死了,我的生命只剩朝夕。所以这次国师召回百里香,阿赟,你自由了。”
  章赟眯眼盯着他,忽然残忍的笑道:“我不信。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完,长袖一挥,将百里筠笙高高甩起,狂笑着猛力一掼,往地上摔去。就在百里筠笙万念俱灰之时,两道寒光如流星追月倏然而至,刷的绞碎了章赟的血红长袖,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这同一瞬间如矫兔般跃然而起堪堪接住直落下来的百里筠笙,紧紧护着他贴地一滚,消去冲击力。
  两道寒光嗡嗡盘旋一周,转回那白衣之人的手中,漫天红色碎布飘舞中,章赟狂怒的眼神在触到那单膝跪地护着百里筠笙的身影时,霎时风清云淡,满满的是少年人热烈的狂喜:“柳儿,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南山寺

  漫天红色碎布飘舞中,柳夕颜的脸色越发显得苍白,然而一双眼睛却无比坚定的怒视着面前红衣的魔鬼。章赟欣喜若狂,往前奔了几步,柳夕颜纤手一挥,两抹银翅蝴蝶再次破空而起,旋转着扑向那袭血红。
  章赟飘然闪开,长袖飞出,似乎还在与那两只银蝶嬉戏追逐,柳夕颜扬手接住一只薄刀,揉身欲起,一只温暖的大手缓缓按在她手上,柳夕颜浑身一颤蓦然回头,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激动。百里筠笙笑了笑摇摇头,缓缓站起来,柳夕颜脑中仍是一片空白,只握着自己还带着他些许温度的手,心怦怦的好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阿赟,我从来不曾骗过你,这一次也不会。中秋过后,你便能出来了,你若想要这家产,我就尽数给你安排好,若你不要,我就散予百姓。”他恍如未曾发生过任何事一样,淡淡的道。章赟置若罔闻,捏着柳夕颜一片蝴蝶薄刀,冲她粲然的笑。
  “我过几日再来看你。”百里筠笙转身往殿门走去,柳夕颜忐忑跟上。
  章赟追上来:“等一等!”两人停下,却见他扬着手中的银色薄刀,热切的看着柳夕颜道:“柳儿,你的蝴蝶!”
  柳夕颜大退了一步,隐在百里筠笙背后,章赟盯着那青色的肩膀,面露愠色,百里筠笙伸手去接,章赟足尖一点,倏然退到大殿深处,幽冷的声音从黑暗中缓缓飘来:“好,我就等十五月圆之夜!”
  百里筠笙默默的站了会,转身怜惜的看着瑟缩的柳夕颜,温声道:“夕颜,我们走吧。”柳夕颜抬头看着他,微薄的光亮中,那双眼眸仍是如水温柔,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错失了他几年的凝视……
  门缓缓开启,两人都微微闭了会眼,东岚的声音压抑着怒气传入耳中:“她怎么在里面?!”
  柳夕颜不敢接触他的目光,百里筠笙笑笑道:“你想多了,东岚,夕颜是来找我的。”
  “哥哥……”
  东岚冷冷走开,百里筠笙无奈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缓缓走进阳光中。柳夕颜轻轻的跟在他身旁,看着阳光下他乌黑润泽的长发,清雅如竹的背影,真想就这样走下去,永远也不要停下。如果我再没机会站在你温柔的凝视中,那就让我默默的在你身后吧,我不奢望你转身,只要你永远在我的视线里,这就足够了。
  三人乘了小舟回到前园,方走到流觞桥有几个婢女远远看见了跑过来禀报,却是万俟兰洛硬要出府游玩,可是他的伤势……几个婢女急的额上汗涔涔,找了一周才找到家主。百里筠笙无奈又往云中庭去了,刚进院子,就看见跪了一地的人,当中站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一把玉扇不耐烦的摇来摇去,众人的心肝也随着那金黄的丝络一颤一颤。
  百里筠笙一进来,众人都长出一口气,抹去了额上的汗,万俟兰洛挑眉道:“我正好要找你,赶紧给我拆了这包扎,我要出府。”
  “殿下出府有何事,或许筠笙可以代劳。”百里筠笙好脾气的笑道。
  “不用,我一定要亲自去!”万俟兰洛抬步要走,几个侍卫有跪到他面前。
  百里筠笙皱了皱眉,一个家丁附耳过来。原来如此!百里筠笙笑道:“殿下的伤势尚未大好,实在不易攀登奔走。中秋将近,南山寺还有一场更盛大的法会,那时殿下身体恢复了,再去不迟。”
  万俟兰洛听他这样说,便知此趟出府无望了,越温和的人越倔强,有一股无声无息却强大的柔韧。当下也不再做什么无谓的抗争,又回到花阴下趟了,懒懒道:“你真要把你妹妹嫁给那个家伙?”
  百里筠笙在一旁石墩上坐了,淡淡笑道:“说起此事,她们的婚事定在中秋当日,殿下在此筠笙有幸敬一杯薄酒。”
  万俟兰洛斜眼看着他:“我真不明白,你们家的人一个两个都有病吗?”
  百里筠笙但笑不语,手指在温热的茶杯上缓缓摩挲,有病……或许罢。
  穆莳依和章云苏正热火朝天的在南山上攀登,浑不知百里府的突变,也不知自己走后万俟兰洛是怎样奋不顾身的要追过来,两人说说笑笑互相扶持,落在旁人眼中便是羡煞人的金童玉女,恩爱鸳鸯了。南山并不怎样高大俊秀,之所以游人如织全是托了山中南山寺的福气,这寺中的方丈说禅讲经颇有些道行,每年都有人不远千里前来拜佛还愿,香火鼎盛便在常理。
  或许正因此,穆莳依便死活也不愿到那方丈跟前去求签问卦,她害怕那方丈真能看出些天机,万一有些难预料的坏事,恐要伤了云苏的心。因此,两人便辟开人流,上了几柱香便往后山去游玩了,金甲侍卫随行了十几人,先一步往那后山头略略搜查了一遍,便四下散开。穆莳依两人也已习惯,在那山头采花扑蝶摘野果,玩的不亦乐乎。
  玩累了,两人奔到山崖边的亭子里吹风,望着远处青山如嶂,大河如带,穆莳依忽然逸兴勃发,清清嗓子,吼一般的唱起来:“我要那一两星星二两月,三两清风四两云,五两火苗六两气,七两黑烟八两琴声,火烧龙须三两六,腰粗的牛毛要三根,公鸡下蛋要八个,雪花晒干要二斤,天大一个梳妆镜,地大一个洗脸盆……”
  脸红脖子粗的却是在吼秦腔,云苏给她一起声就吓了一跳,前面刚听出些味道,后面却让她笑的前仰后合,直呼肚子疼。穆莳依一通吼完,气不匀,章云苏扶住她,仍是笑,两人搂作一团,笑的像两个小疯子。
  亭下的山坡上忽然传来响亮的掌声,两人一惊止住了笑,脸上却未退去笑意,远处的侍卫听见掌声又看见两人笑容可掬的,以为是相识的人,便仍隐在暗处,没有出来。
  山坡上茂密的龙须草被拨开,穆莳依先看到一双白皙纤长的手,仍在鼓着掌,接着看到一张英气逼人却又妩媚俏丽的脸。那人笑着走过来,朗声道:“这位兄台好文采,这一番豪气豁达真是让小弟听的畅快!”
  小弟?穆莳依一下子就对这个人心生好感,或许是那眉眼间的英气,或许是那不如自己的乔装,女扮男装,果然还是自己专业!见穆莳依笑意温和,章云苏和善的冲那人笑一笑,忽然又眉梢一挑道:“还有位朋友也出来吧,这山上官差多,莫要给人误会了。”她这本是一片好意,草丛中却闪起一道寒光。
  穆莳依沉下脸道:“两位若不领情,便请往别的山头去吧,若是一时冲突伤了两位,在下可担当不起。”
  话音刚落,那草丛中一震,站出个挺拔伟岸的男子,惊喜道:“穆恩公!怎么是您呀?”
  穆莳依一愣,那女子也是面露讶色,三人齐齐往他脸上看去,那人又奔过来几步,穆莳依拊掌大笑,当真是无巧不成书:“朱温?!你怎么在这儿啊?!”
  此人正是穆莳依和南怀瑾在星津渠救下的朱温,听得南怀瑾将他打发到边陲去开金矿,穆莳依还好生愤怒惋惜了一阵子,没想到还能再见,而且还是在大周腹地长安。旧识意外重逢格外欢欣,穆莳依将二人迎到亭中,上台阶时,朱温却微微躬身稍错一步,让那女子先行,那女子也是坦然接受,似乎平日里已是习惯平常,穆莳依眼波流转,只做无视。
  “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此还能见到朱兄,实在是意外惊喜。”穆莳依笑着将朱温介绍给章云苏:“云苏,这是朱温朱兄,是我在洛阳的旧识,你可称他一声兄长。”
  章云苏乖巧的叫了,朱温急忙还礼,穆莳依又道:“这是内子,朱兄叫她云苏便可。”
  此言一出,朱温惊讶惶恐,章云苏却是措不及防,登时羞的满脸通红,想也不想的捶了穆莳依一拳,穆莳依顺势握住她的手,那两人会意的一笑,章云苏更是眼也不敢抬了,那女子轻轻一笑,撇开话题,拱手道:“在下张惠,今日有幸见得穆兄如此英才,真是一大乐事。”
  穆莳依一愣,继而厚着脸皮微笑道:“哪里哪里,张兄言重了。”
  朱温听得那女子报上姓名便担忧的急掠了穆莳依一眼,看她脸色如常,方放下心来。穆莳依却无意般的眼风在那女子双手上一扫,那双手虽不是肤如凝脂,却白净光滑,若说这是一双毁掉的手,实在牵强。如此,这女子并不是朱温的爱人了,这名字只怕也是假的,心中想到此处,又莞尔一笑,谁都有些个秘而不欲宣的隐私,马甲又怎么了,自己还不是也用着?
  当下抛开其他只作他乡遇故知的畅谈,那女子显然也是个见过大风浪的,说起话来自有些天生的大气和豪洒,不多会,穆莳依便与她交谈欢畅,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穆兄谈吐儒雅风趣,天南地北皆有所通,定是历练 (炫)丰(书)富(网) ,到过不少地方。”张惠英姿勃发,钦佩道。
  穆莳依笑道:“也不是很多,天南地北也就十来个吧。”此话一出,章云苏也替她脸红,总共才几岁啊,天南地北十几处?要知道,从最北的幽州到最南的南越,只是舟车跋涉也要半年,不谦虚也罢了,怎好意思吹牛皮呢?
  穆莳依丝毫不觉众人眼神中的窘色,转而说起海南岛的椰子树来,说那椰果硬如石头,要拿榔头凿开。张惠也撑不住了,讪笑道:“果然是神奇,在下孤陋寡闻了。”
  “错不在你,是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过于简陋,若可坐地日行三千里,叫国民们见识见识大洋彼岸的异域风情也不可知。”穆莳依说到兴头上,大是感慨。
  三人这时已是脸色怪异,一头雾水了,张惠神色尤其古怪,只觉方才穆莳依指点之间仿佛是自己夫君模样,那语气那话语惊人的神似,半晌道:“穆兄所言和在下一位朋友倒是不谋而合,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穆兄所言这些,又如何能实现呢?”
  穆莳依也颇感兴趣:“哦?还有这样一人吗?若有机会,我定要结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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