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海魂-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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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鲁登道夫,第八集团军总参谋长。”
鲁登道夫理了理军服,举起右手行了一个军礼,湛蓝色的眼瞳里满是贝特曼-霍尔维希口中德国陆军式的了不起。
“您就是那个攻陷列日要塞,策划并且指挥马祖里湖区战役的鲁登道夫将军?!”
王海蒂看了刚钻出车厢的希佩尔,从德意志海军智将的眼帘里看出了震惊和不解。
在德国,鲁登道夫少将的赫赫威名丝毫不逊色“海军不败的阿瑞斯”王海蒂。在围攻比利时列日要塞战斗中,鲁登道夫率领第14步兵旅潜入要塞,为夺取要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由于东线战场第八集团军司令普里特维茨将军懦弱怯战,8月24日,鲁登道夫和兴登堡被调往东线战场,前者成为第八集团军总参谋长。鲁登道夫策划并且指挥了马祖里湖区战役,俄军被赶出东普鲁士并且损失30万人,随后的罗斯战役进一步扩大了战果。虽然奥匈帝国加利西亚和布柯维纳的惨败抵消了鲁登道夫获得的战果,致使东线战事陷入胶着状态,但这并不妨德国民众对鲁登道夫的褒奖。
“比起西莱姆将军与希佩尔将军指挥的赫尔戈兰湾与多格尔沙洲海战,我的荣耀简直不值一提!”
冰冷的海风顺着鲁登道夫的衣领灌入,少将紧了紧风纪扣自嘲一笑,八字胡微微战栗起来,疲倦道:
“海军面对的是纵横七海数百年未尝一败的皇家海军,然而你们以弱胜强,让骄傲的不列颠人屡屡折戟沉沙;而陆军呢,将一场志在必得的速战速决变成了可怕的持久战!根据施里芬计划,陆军将兵力集中在西线,争取在六周时间内击败法国,再掉头对付俄国。初期一切很顺利,我们攻占比利时全境,赢得了边境之战的胜利,法军损失30万人并且丢失北部地区。随后的马恩河战役中,陆军气势如虹,甚至兵临巴黎城下,然而毛奇将军被胜利和荣耀冲昏了头脑,一部分陆军抽调至东普鲁士,虽然有了东普鲁士战役的胜利,但是陆军却输了马恩河战役,致使西线战场陷入阵地战泥潭。海岸线运动战,我们的迂回战术再次失利,而东线局势也陷入了焦灼……”
“将军,也许我们可以去轿车上详谈。”
东线战场仍有零星的战斗,希佩尔不认为鲁登道夫少将拦下他们只是为了加强海陆军友谊。港区的海风干燥冰冷,希佩尔拉开黑色军车车门,朝鲁登道夫喝出一团白色水汽,邀请道。
关上轿车车门和车窗,散了几支香烟,几杆老烟枪吞云驾雾一番,狭小的车厢里终于多了一丝暖气和烟雾缭绕。鲁登道夫少将摘下白色手套,攥在手中继道:
“陆军在反思,两线作战的我们究竟要把重心放在那一边。总参谋长法尔肯海因认为俄国幅员辽阔,不可能全面战胜它,拿破仑东征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陆军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西线,尽全力解决英法。首相贝特曼-霍尔维希、奥匈总参谋长孔拉德、兴登堡将军与我并不这样认为,既然西线已经进入僵持状态,还不如尽全力结束东线战斗,迫使俄国退出战斗。”
“虽然我并不了解陆军……”历史白痴的王海蒂稍稍皱起眉头,循着个人见识委婉道:“可放弃西线战场这想法让我感到不安。英法可不是虚弱的俄国,虽然糟糕的动员机制让他们在1914年损失惨重,可一旦给予他们喘息之机,他们能轻易武装出数百万大军。”
“不,俄国是三国协约集团实力最弱的国家,在他们漫长的战线上有我们德国,有奥匈帝国,还有北高加索地区的奥斯曼帝国。我们应该集中兵力粉碎俄国,迫使其单独媾和,让摇摆不定的巴尔干小国加入我们的怀抱,让我们结束两线作战这可怕的梦魇,集中精力对付英法!虽然有些冒险,可值得一试!”
鲁登道夫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两只手压在东普鲁士和奥匈帝国西里西亚上,粗实的手掌上移,最后在波兰腹地合拢。
“届时,准备完毕的北线部队向布列斯特方向进攻,德奥联军向莱姆堡方向进攻,两面合拢,将俄军主力包围在‘波兰口袋’内!”
“海军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对于陆军的新战略,作为海军人,王海蒂只有不置可否的余地。
“陆军希望大洋舰队主力佯攻俄国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牵制俄国兵力!”鲁登道夫将手指上移,按在俄国人重兵把守的圣彼得堡,举重若轻道。
“好吧……”王海蒂似乎忘了他只不过是海军中将,坐在他身旁的希佩尔上将才是舰队司令,搁在口袋里的拳头紧了紧,僵直的身体绷紧了几分,盯着威廉港所在的方向,写意道:“海军责无旁贷,前提是陆军能说服雨果-冯-波尔上将。”
“贝特曼-霍尔维希先生与兴登堡将军能够说服波尔将军。”鲁登道夫匆忙戴上白色手套,推开车门。刺骨的寒气汹涌而入,伴着鲁登道夫的恳求声:“不过,大洋舰队在波罗的海的佯攻行动我希望由德意志海军最杰出的战略天才海蒂-西莱姆与最杰出的战术指挥官弗朗茨-冯-希佩尔将军策划指挥。”
说服思想保守的雨果-冯-波尔上将并不难,困难的是如果打动大洋舰队真正的主人——帝国皇帝威廉。得到希佩尔和王海蒂的保证后,鲁登道夫少将匆忙跳上开往柏林的火车,而黑色军车也重新上路。
“西莱姆,对于波罗的海佯攻行动,你有什么建议?”弗朗茨-冯-希佩尔靠在轿车后车座上,冷峻的脸上写满了似笑非笑。
“让施佩伯爵的东亚舰队在前往德属西非,再让卡尔-邓尼茨带几艘远洋潜艇去地中海逛一圈,如何?”王海蒂关上军车车窗,将汉堡郊外萧瑟的冬景隔绝开来,意气风发道。
第二部炮声第十章备战的冬天(四)
全文字无广告第十章备战的冬天(四)
1914年的东普鲁士战役暴露了双头鹰的虚弱,在西线战场迟迟打不开局面的前提下,帝国首相贝特曼-霍尔维希、奥匈帝国总参谋长奥拉孔和东线指挥官向帝事统帅部建议作战重心东移。
决策的过程并不艰难,腓特烈时代普鲁士就曾一力对付法、奥、俄三大军事强国,其疯狂程度丝毫不亚于惹不起的瑞典国王查理十二世,诡异的是腓特烈大帝居然胜利了,倒下的第一张多骨米勒牌就是俄国。一个轮回,德意志人再次以一力对抗全世界,军事统帅部将打碎持久战和多线作战这梦魇的希望倾注在了北极熊身上。
囤积在西线的物资和主力部队开始向东集结,凭借发达的铁路网,调动工作进行的很快。1915年春,休整完毕的德国和奥匈帝国数十万大军将从波罗的海到遥远的喀尔巴仟山开展全面攻势。
波尔上将,确切说是帝国皇帝威廉,面对英国人总是有一种混乱的情愫,不过,如果横在德意志战车前进道路上的是衰弱的俄国,那种深植血液里的自卑就会变成一种义无反顾的果敢。
伴随东乡平八郎升起的z字旗和“皇国命运,在此一战”的呐喊,双头鹰的波罗的海舰队在对马海峡全军覆没。尽管相继而来的无畏舰时代造舰竞赛,俄国人最高,但是北极熊糟糕的经济终究支撑不了他们庞大的造舰计划,1914年年底,波罗的海舰队仅有的四艘设计排水量2
360吨、设计航速23节、装备4座双联装305毫米主炮的甘谷特级无畏舰刚刚完工,距离服役形成战斗力还有很远的距离,曾经威名赫赫的波罗的海舰队只剩下几艘老式战列舰和巡洋舰。数百万常备军、不穷竭的人力资源、数千公里的战略纵深、还有可怕的冬季,曾经的欧洲压路机仍旧令人生畏,可谁记得它的海军?
陆军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说服海军部,海军总参谋部作战科埃里希-雷德尔策划了一场代号“阿尔比翁”的佯攻行动,第三战列舰队第五分队四艘国王级战列舰、德弗林格尔和吕佐夫号战巡、第四预备役舰队五艘维切尔斯巴赫级前无畏舰和两艘布伦瑞克级前无畏舰,第二侦查舰队五艘轻巡和波罗的海舰队三艘轻巡、三艘辅助巡洋舰,四支驱逐舰舰队一艘轻巡领舰和四十艘驱逐舰,一支潜艇支队6艘潜艇,还有扫雷、补给舰十一艘,总计四艘主力舰、七艘前无畏舰、九艘轻巡、三艘辅助巡洋舰,五十七艘轻型舰队将在1915年春季参与针对俄国加里湾、喀琅施塔得港、圣彼得堡的威慑行动。
从海军出征的舰队规模和整容上,海军部可谓不遗余力,六艘主力舰,七艘前无畏舰足以毁灭波罗的海舰队,更何况阿尔比翁行动与大洋舰队波罗的海战斗巡航训练的计划并不冲突,威慑舰队随时可以增加兵力。
不过陆军对此并不满意,看看海军部打得如意算盘吧:第五战列舰分队刚刚组建完成,两艘战巡都是新服役的战舰,第四战列舰队乃是预备役舰队,老爷舰们封存多年,重新动员起来的官兵也久疏战阵。六十八艘轻型战舰看起来吓人,可绝大部分都是亨利亲王手里的破烂货,虽然有久立战功的第二侦查舰队,可那两艘崭新的格劳登兹级轻巡能够说明一切。
“海军就差没将敷衍写在脸上!”精明强干的鲁登道夫少将紧了紧武装带,对坐在作战指挥室昏昏欲睡的保罗-冯-兴登堡元帅戏谑道:“还好,我将海军最富有战略眼光和胆识的海蒂-西莱姆中将弄进了威慑舰队!”
被第八集团军官兵戏称“英明统帅”的兴登堡元帅似乎被惊醒了,伊利莎白王太后送给他的怀表从厚厚的元帅服里滑了出来,在冰冷的空气中摇摇晃晃。
“干得不错!”头发花白的老元帅清了清嗓子,抓着元帅权杖慢腾腾的站了起来,对精力充沛的副手古井不波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回去补一觉,东普鲁士的冬天实在是太可怕了!”
1915年春季攻势迫在眉睫,然而东线部队统帅兴登堡对于备战工作并不上心。东线陆军统帅部副总参谋长马克斯-霍夫曼上校一脸无奈,鲁登道夫摊摊手,无可奈何的默念起他在日记本上写过的话:
“真正有能耐的人是否也会碰巧当上元帅?”
年轻人的唠叨和抱怨若有若无的飘了过来,兴登堡元帅行将走出大门的时候苍老的身形顿了顿,抬头朝挂在指挥室地图看了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锋芒的光芒,犹疑道:
“陆军和皇帝的情面也不能让海军拼尽全力,莫非皇家舰队与公海舰队的巅峰决战就在1915年?!”
德国,慕尼黑郊外的伊本豪森。
没有皇帝与海军内部反对派的压力,没有强大的皇家舰队,更没有那个性格脾气与他三分貌合七分相似的约翰-阿巴斯诺特-费希尔,“永远的”阿尔弗雷德-冯-提尔皮茨元帅退休生活简单而轻松。
花园里落叶和细雪厚积,老元帅修剪好从柏林海军大臣办公室搬回来的盆栽,摘下老花镜,拾起搁在门后的铁锹悠闲的出门清理恼人的积雪,这时候,花园的白色栅栏小门被推开了,一位挂着海军上将军衔的海军军官走了进来。
“玛利亚,咱们有客人了!”黑色的牧羊犬不知从什么角落钻了出来,兴奋的朝军人迎了上去。提尔皮茨倚着铁锹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扭头朝厨房里的老伴喊道:“是莱茵哈德-舍尔!”
脱下白色手套,将厚厚的军服挂在衣架上,素有好勇斗狠之名的大洋舰队总司令莱茵哈德-舍尔将军来到客厅的壁炉前,将温暖的炉火灼热快要冻僵了的糙手。
不多时,提尔皮茨的夫人玛利亚-奥古斯特-里派克系着围裙,端着一杯下午茶和一小碟热气腾腾的烤面包从厨房出来,与舍尔来了一个德国式的贴面吻。
“一切还好吧?”军人碰面,闲聊不到几句,话题最终还得转移到军事和战争上来。穿着无简章绶带的元帅军服的提尔皮茨坐在沙发上,撇过头不经意的问道。
“陆军将重心放在了东线,为了配合陆军的攻势,作战科参谋策划了代号阿尔比翁行动的威慑行动。”舍尔显然是提尔皮茨家里的常客,牧羊犬小跑了过来,毫不见外的倚着舍尔的裤脚躺了下去。舍尔搔了搔牧羊犬蓬松的毛发,轻易将海军绝密泄露出来:“虽然大洋舰队每隔几年都会在芬兰湾海域开展远航训练,1895年我们也针对日本进行过一次威慑行动,但是我们终究缺乏威慑封锁一个海军强国的经验,所以大洋舰队这个冬季备战之余也在摸索封锁战……”
“好吧,看来你们已经成竹在胸了。”提尔皮茨掀开从远东清国淘回来的青瓷茶杯杯盖,任凭茶叶的清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虽然与希佩尔那个老家伙彼此仇视了许多年,但是不得不提一句……”
“什么?”隔着袅袅升腾起来的白色水汽,舍尔看不清提尔皮茨脸上的英雄相惜,小声问道。
“我想说,没有费希尔的温斯顿-丘吉尔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