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谋主-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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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几天,卫语却发现董卓有动作了。
每个西凉铁骑都是有三到四个羌人顾从,这些顾从不仅在战斗中要保护他们的主人,还要在休战期间喂养主人的宝马,滋养主人的铠甲兵器。现在卫语放眼望去,都是这些羌人赤裸上身三三两两的扎在一堆,手中不是在给铠甲上图上一种兽油,就是拿着明晃晃的长刀在磨刀石上磨的噌噌直响,这样的举动很明显告诉别人,他们即将要出征了!
羌人的歌声狠凄凉,到了傍晚这些羌人顾从便是在军营里开起了嗓子。一个人的歌声立马得到了一片人的附和,这样下来让整个朝廷大军都被一股浓浓相思所笼罩。
凉州的汉子最做不得煽情,他们绝不允许别人去触碰他们心中那最后一抹脆弱。几个飞熊军精锐已经暴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几个唱的起兴的羌人身上,他们从来不把羌人的性命当真过,若是不小心打死了就再去羌人部落拿就是,反正那些羌人为了繁殖后代都是一个女人供好几个男人用,男丁就如猪猡一般便宜。
被抽打的羌人嗷嗷直叫四散而逃,他们崇尚强者为尊的法则,面对远远强于自己的飞熊军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更别说反抗。
歌声渐渐歇了,几名凉州汉子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战果”,嘴里用着听不懂的地方粗语骂了几句,便是大笑着回营。只不过他们屁股还没有坐热,那若有若无的歌声再次传来…
大营里,已经有两人相对而座,一人浅灰色的素袍,头上带了汉朝特有长长的文吏的黑帽,有些许络腮胡,但是看年龄已经是过了不惑之年久已。另一人则是相对年轻,习惯的白衣,手上还挥动着羽扇,脸上有着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容。
中间只是放了几样简单的食物,酒也没有,清淡的热茶在缥缈着若隐若现的白烟。
“想来与仲道已经有半载未曾蒙面了。”
李儒一说卫语的笑容便更加肆无忌惮,就是说道:“李长史还是风采依旧,晚辈甚是想念。”
“叫表字吧,儒只是比仲道痴长了些许年月而已,但是我等相交何必长辈晚辈的称呼让人膈应?。”
摇了摇羽扇卫语算是应了下来,缓缓开口,“不知道文优唤仲道前来所为何事?”
“明人不说暗话,仲道何须明知故问?不知仲道观我这西凉铁骑如何?”
“说是天下第一强兵也不为过吧。”卫语几乎张口就来,确实这西凉铁骑在阵地战中绝对是天下第一。
“董将军现在可谓是兵强马壮,我观这几日贵军也是在做出征准备,若是董将军下令攻打广宗,由我等配合手刃张宝不在话下。”
李儒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眼神忽明忽暗:“仲道怕是理解错了,这次我军的目标并不是在广宗。”
李儒说完掏出了一副临时绘制的地图,指了指东北方的一座城池,说道:“张梁相比张宝或许多了些武力,但并不如张宝这般心思缜密。而且曲阳相更是比不了广宗,不仅城池矮小,而且兵马也是少了一半。”
卫语惊讶的抬头看了看李儒,他承认李儒说的没错,但是从整个地理位置来看广宗才是通往巨鹿的重要关口,而就算打下曲阳无非只是能灭了张梁部,但是离黄巾首脑张角却是十万八千里,对整个战局没有一点作用。
若是按照正常的统帅都是会选择攻打广宗,然后兵临巨鹿城下,在东北方屯下一只兵马以防张梁的支援,好安心与张角做殊死搏斗,等拿下广宗之后黄巾便是士气大减,再使大军趁胜追击一举歼灭张梁平定河北!
这才是最好的战略计划,像李儒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但是他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必然必然是某种不可抗力的因素限制了他。
看着卫语惊讶的样子,李儒终于开口:“仲道也很惊讶吧?只要稍知兵法的人都不会做出奇袭曲阳的行动,但是我们却无可奈何,因为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李儒将茶盏举起,一口将热茶喝了个干净,“跟长亭侯比起来岳父还是差的太远!
想来陇西董家不过是一豪强,而袁家则是名满天下的四世三公,这两者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卢植将军这次被朝廷召回,岳父之所以能够填了这讨贼中郎将无非就是因为长亭侯大病,但是我这几日观察,长亭侯已经有了康复的迹象,那么等到长亭侯康复的那日仲道认为我们是什么下场呢?”
仲道不由想起了左丰跟他说过得话,刘宏只要等袁术病好,便会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董卓,那么会是怎么打发呢?要卸了一个人的兵权无非就是要添上那欲加之罪!
李儒早就看穿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去改变战术,才会去攻打曲阳!袁术的病说不定就会好,董卓的时间确实不多,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攻破广宗再去灭掉张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与其这样还不如舍一求次,利用西凉铁骑的勇猛冲破曲阳脆弱的防守,打破人公将军张梁也算是大功一件!而且这期间董卓就算真的被袁术顶去了官职,也可以依旧讨伐张梁,朝廷再狠也不会对一个正在拼命讨贼的将领做的太过。
李儒的眼光确实毒辣,这种一眼看穿本质的功夫也许就是他过人之处。而且卫语知道李儒的这种本事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展现的淋漓尽致。当然这都是后话。
“所以这一次,我是来与仲道做交易的。”李儒说完已经在观察卫语的脸色,之后便是聚起了五根手指:“我需要仲道给我们提供五个月的军粮。”
“哦?既然是交易,那不知道文优能给我们什么样的好处?”
李儒眼皮翻了翻,两眼似乎射出一到光芒,“我军讨伐曲阳对五校军马丝毫不动,全部留给长亭侯节制!”
提前交付兵权吗?卫语笑了笑丝毫不示弱的盯着李儒,两人全都没有说话,场面紧张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
“哈哈哈,文优实在会是说笑。”卫语被这气氛弄得心里难受,只能率先开口,“正如文优所说想要讨伐曲阳张梁无非就是堵住朝廷开罪董将军的嘴罢了,那么就算我让你动着五校兵马你敢动吗?在大道理上东进讨伐张梁就是一个错误的战略,到时候真的要轮到我主做主河北,董将军动用五校兵马去讨伐张梁不正好给朝廷落了口舌?”
“呵。”干笑了一声,李儒道:“朝廷就算责罚岳父不过就是卸职回家,但是在凉州岳父有没有官职又有何区别?可是长亭侯的情况就不同了,仲道肯定是想要长亭侯立下这斩张角的首功吧,若是我等非要拼个鱼死网破大肆调动五校兵马东进,那请问长亭侯本身两万五千士兵真的能挡得住广宗巨鹿两处二十万的黄巾贼寇吗?”
李儒说完拿着茶水吹了吹,说道:“我军多为骑兵,人马都要吃粮。现在转战上党晋阳等地多时粮草也是消耗的差不多,只要仲道许我们五个月的军粮那么从此便是两家友好互利互惠,如此不是皆大欢喜吗?”
卫语语塞,他承认现在与李儒这样的老油条还是差了太多,自以为将军的一棋却别人反将的死死的。李儒很懂得语言的艺术,先是威胁,最后陈明好处,这样的安排下几乎就是逼着人点头同意。
卫语咬了咬牙,举起了三根手指,“五月军粮太多,最多三个月。”
李儒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不容回绝的说道:“四个月是我们最大的让步。”
“成交!”
…
第五十九章 诏书
现在离交易达成已经快四个月了,这一年的酷暑终究没有那么热,赶上小冰河期的东汉夏季就像那昙花,一现之后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踵而来的就是严寒,十月在这个年代已经彻底的被寒冷所包裹,特别是河北广宗巨鹿一带已经无线的接近了苦寒之地,在这样冷冬之中行军的困难可想而知。
在李儒董卓东进之后,卫语仔细的回顾了一下历史,最终找到了一丝自己遗漏的地方。历史上董卓接任卢植兵权之后确实放弃了广宗转而面对曲阳,而且那时候他动用了五校军马,但是结果却是张梁依旧好生生的端坐在曲阳县城之中。
李儒的策略是符合事宜的,但是其他却错误的估计了曲阳的地形。这也难怪,像东汉这样的年代能够将名不经传的小县地形标注的清清楚楚实在有些为难当时的技术了。
这大概是李儒一生中唯一一次失算吧,当他看到曲阳县城的险要,终于知道用大批西凉铁骑去强攻是多么的愚蠢。曲阳这个常年不见战事的小县城理所应当被忽略,因为现在的地图大多都是军人绘制,行军到了哪里就画到哪里,哪里的战事越多,地形标注的越是清楚。
四个月了,在董卓与李儒强大的掌控之下,在华雄张绣的勇武之下,张梁确实不死也掉一层皮,这个情况下去,估计在明年出头战事便会有了明确的结果。
对,就是张绣!董卓来到广宗城下的时候,卫语就是看到过张绣,这个北地枪王现在是二十五六的年华左右,没有身着东汉的铁甲,而是凉地特有皮甲,一个褐色的胡毡帽子掩盖不住他披散的长发,一脸的秀气到也是符合他历史上的名头。
然而不管是张绣那一身枪法还是卫语自己的推崇,都让卫语跟张绣有了极短的接触。
一个很随和的年轻人,不会视才为傲,也没有凉地那些人外放的粗犷,张绣说起话来还是十分标准的关中腔,礼仪什么的都不会落下。
卫语与张绣交流得很愉快,领走的时候卫语送了两坛高浓度的酒精,更是让张绣眉开眼笑,虽然一再嘱咐张绣那是疗伤用的,但是卫语估计这个北地枪王早就在行军的路上饮得干干净净了吧。
广宗这边,这几个月来袁术彻底放权给了卫语,在徐庶与荀衍的谋划之下,也是和张宝发生过大大小小几次摩擦,虽然都是占了便宜,但是依旧敲不开套在广宗城外的王八壳子。
卫语大概明白了张宝的性格与战术,但是现在去他却不能对广宗进行总攻,朝廷的认命袁术的诏书还没有下来,僭越的事情还是做不得。
可是现在却有更为严重的问题已经摆在了卫语面前,冀州的苦寒已经冻倒了大片的士兵,在每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总会有几具尸体被抬到营外火化。
死亡在冬季离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接近。卫语的煤球已经具备了一点雏形,当然现在根本可能有采集地下煤矿的能力,只能在北方一带拾取裸露在地表上的少量煤,这些他都是让鹰狼卫去做的。
在这个资源还未开发的年代,很多后世的紧张资源都是自然浪费的,比如有记载在明清时代不少裸露在地表上的煤矿都发生过自燃,作为后世的科研人员始终将这种现象当做是浪费。
卫语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能力去收集这些资源,但是他后世的研究方向是生物基因方面,没有捣鼓出高锰酸钾的卫语,制作出来的煤球始终差了一点火候。
看来正如荀悦所说,开起明智是非常必要的了,到时真的能建立一座大书院,卫语定要开设化学物理两门造福万民的课程。
半成品的煤球在营帐中还是很暖和的,但是气味实在是难闻了点,卫语觉得手脚已经回暖之后,便是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眼前又有几具冻僵的尸体被抬了出去,他们脸上的无助的表情与那浓重的苍白无时无刻不在震慑着卫语的心。
尸体表面上已经有冰晶了,在火化的过程之中发出霹雳吧啦的响声,在现场的士兵一个个脸色忧伤,有的甚至已经顶着严寒开始在一旁刨坑,大概是打算将没有烧干净的骸骨入土为安吧。
其实在更远的北方还有人,便是那些少数民族,在东汉人看来,那些乌桓鲜卑都是蛮夷,蛮夷如同野兽一般自然能够耐得住严寒,生活在苦寒的地方。
其实卫语觉得并不是如此,乌桓鲜卑也是人,他们也怕冷,只是面对严冬他们与汉人有本质的区别吧。
若是现在换成乌桓人冻死,他们的同伴根本不会去处理他们的尸体,只会剥下他们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他们觉得人既然死了那必须发挥他们最后的价值。
鲜卑人对抗严寒更是惨绝,在冬季来的时候,他们会扎堆围成一群,里面全都是妇孺与青壮,最外面的则是那些风颜残烛的老弱。在死亡降临的这一刻,他们选择保存部落里的有生力量,而那些围在外圈瑟瑟发抖的老弱眼神中只有默然。
若是换成汉人完全不会是这样,汉人有自己的尊严也有自己的文化信仰,老人与妇孺永远都是关爱的对象,汉人知道感恩,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知道去报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