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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金枝毓秀-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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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之前还在有心太子一事的程金枝,转而又开始担心起落入虎穴的高勋,实在一刻也不得闲。

 第四百七十二章 自怨自艾

    怀王府内,高琦正坐在窗边,静静地读着一本前人所著的诗歌典籍。

    他是个不善交际,亦不喜热闹之人,除了日常进宫请安之外,多数时候总是留在府中平静度日,从不招惹是非,是一众皇子中最容易被周帝所忽视的那一个。

    正当他抬手翻页之时,忽闻外头敲门声响,他便轻抬眼帘,淡淡地应了一声:“进来吧。”

    随着门被推开,只见府中的婢女清音一脸心神不宁地走了进来,当目光接触到高琦之后,眼中的不安之色更甚。

    “殿下。”

    她动作僵硬地欠身行礼,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紧张。

    而看着清音这副反常之态,高琦合上书册,眼中泛起一丝疑惑之意。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奴婢…奴婢该死,请殿下恕罪!”

    而被高琦这么一问,清音立刻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极度惊恐的意味。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高琦是个性情温和之人,也从不严苛下人,正想抬手让她起身,却见清音用着几乎的颤抖声音回道。

    “是。。。是景嫔娘娘的那支发簪……”

    “发簪?”高琦眼波流转,沉吟片刻,便语带安慰道,“哦,没关系,这支发簪年岁已久,上面的珠花松动也是寻常之事,你若是修不好,我明日交给宫中的女官去修便是,你不必如此自责。”

    “不,发簪上的珠花,奴婢已经修好了。”

    清音神色惊慌地说着,继而从衣袖中拿出一方用帕子所包裹的事物,颤颤巍巍地递给了高琦。

    “既然修好了,我更要赏你才是。怎么说,这也是母妃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

    高琦容色深沉地将手帕打开,在看到自己生母的遗物正完好如初地躺在锦帕之中时,眼中浮现出了一抹浅淡的忧伤。

    “请殿下试试看,转动上面的珠花。。。。。。”

    然而清音的紧张之感却丝毫没有因为高琦的话而有所缓解,而是目光沉沉地盯着这支发簪。

    “什么?”高琦闻言诧异地动了动眼睫,“听你这么说,难道这发簪还别有洞天?”

    他一面说着,一面按照清音所说试着转动上头的镶有珠花的部分,却没想到只是稍一使力,竟然真的转开了。

    “这……”

    高琦眉间一跳,下意识地抬头看了清音一眼,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等他再拧开几下,待簪身和珠花部分完全分离,视线触及簪身里所放着,一样类似于纸张的东西,高琦的脸色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东西出来,原来是一卷被卷得很细,且已经泛黄的纸卷。

    “这是什么?这支簪子里,怎么会……”

    “殿下,奴婢绝非有意窥探,实在是在修发簪无意间发现了其中奥秘,又因为心中实在好奇,这才将其打开。却没想到里面,里面竟然写着。。。奴婢实在害怕,思来想去,就算要受殿下责罚,也一定要来告知殿下,请殿下恕罪!”

    听清音这么说,高琦已然意识到,这卷纸卷里头可能藏着什么让人震惊的秘密,一时间不由绷紧两颊,目光深邃地眯起了双眼。

    在深吸一口气后,这才抿紧唇角,将纸卷徐徐地打开了。

    ……………………。

    婚期一定,很快就到了高勋和程秀凝成婚的那日。

    而且据程金枝所料,虽然听说程秀凝对这门婚事百般不愿,可在她内心深处,应该还是认可且满意这门婚事的。

    高勋虽不及高珩那般地位尊崇,可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嫁入晋王府之后,她自然就和程金枝一样担上王妃的头衔,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

    这对从小就心比天高,自命不凡的程秀凝而言,也算是离愿景所差无多。

    她素来不是个会打算长远之人,总是只顾及眼前利益,因此并不知道程家人的担忧。

    尤其是她的生母刘氏,其实并不希望让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嫁与晋王为妻。

    如今太子虽已经被罚去骊山守陵,可依旧在储位之上,足可见其地位的难以撼动。

    往后一旦继位,按照太子的性情,第一件事必然是排除异己。

    高珩自然难逃此劫,那高勋与他同气连枝多年,定然也会受到波及。

    其实程秀凝这个王妃的位子,未必坐得安稳长久。

    “我不出去!那个母夜叉来了就让她在外头等着,不想等就给我回家去!”

    刚到晋王府的后院,远远就听见高勋不耐烦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程金枝和高珩相视一眼,在示意自己单独进去之后,便率先推门走入了房中。

    掀开帘帐,只见高勋一身大红喜服,正垮着肩膀背对他侧坐在一张檀木椅上,剩下旁边一圈的下人们各个束手无策,却又不敢再上去劝,只能一脸无奈地杵在原地。

    直到看到程金枝出现在眼前,这才放下心来,纷纷退了出去。

    “恭喜的话就别说了,我不想听。”

    高勋依旧垂头丧气,没有回过身去,而是看着桌上的铜镜里映照出的程金枝,语气里充满了悲凉之意。

    “怎么会呢?”

    程金枝一拊掌,即使心里也同样难过,可还是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释然。

    “我还不了解我那个二姐的脾性,又岂会和外头那些人一样虚伪客套?”

    “那你是来可怜我的吗?”高勋朝后瞟了一眼,嘟着嘴赌气道,“反正我已经认命了,所以也不需要。怪只怪我那天招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那只母夜叉,真是造孽!”

    他说到此处,很是愤然且悔恨地攥起拳头锤向膝盖,却见程金枝走到他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捧用油纸包着的酸梅,取出其中一颗最大的递给他。

    “吃颗酸梅吧,心里酸的时候,吃起来就特别甜。”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见程金枝说得一脸真诚,高勋松开拳头,抿嘴犹豫片刻,便拿过酸梅放入了口中。

    在品味少顷之后,只见他眉头越皱越深,继而抬起头来气冲冲地瞪着程金枝。

    “你骗人,明明就很酸!”

 第四百七十三章 风过无痕

    “这是我特意让蜜饯铺老板为你量身定做,号称是这京城最酸的酸梅,就算你心里甜得发腻,也能把你酸出泪来。”

    “喂喂,我这心里已经够酸了,你还拿着酸梅来捉弄我,亏我还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呢!”

    高勋一听便像个孩子似的,气愤地鼓起了两颊,却见程金枝并没有在意,而是容色淡然地收起了黄油纸。

    直到他终于耐不住酸味把酸梅吐了出来,这才摆正脸色认真道。

    “那这股酸味,让你清醒了吗?”

    “什么?”

    “既然这门婚事已经木已成舟,你坐在这里逃避又有什么用?为了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还是你口中母夜叉自暴自弃,值得吗?”

    “可是。。。。。。”

    见程金枝突然话锋一转,全然没有一点在开玩笑的意思,高勋也从刚才难以下咽的酸味中回过神来,眉宇间似有触动之意。

    “行了别可是了,外面的宾客都到齐了,不过就是个仪式而已,又没逼你非要和我二姐相濡以沫,同床共枕。”

    程金枝说着便双手擒住高勋的肩膀,逼他站起身来,将他一路往门外推去。

    “倒是今天,你要是死活不肯出去接亲,让大家看了笑话,明日肯定要挨你父皇的骂。所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晋王殿下你别因为这门婚事郁结而死,往后一定会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继而凑到高勋耳边挤眉弄眼道:“到时候,你要是真想休了我二姐,我和你三哥也一定会挺你到底。”

    当然,虽然程金枝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其实也希望这二人能够在相互磨合中日久生情,携手到老。

    “好了,吃颗甜到心坎里的红糖酥吧,这回不会骗你了。”

    说罢,她便又掏出一颗红糖酥塞进高勋嘴里,总算勉强把他哄出了屋子。

    只是有那么一刹那,程金枝恍然间有一种,自己亲自把他推向虎穴狼巢的内疚之感。

    由于之前一直都在病中,今日是她头一次如此正式地在外人面前露脸。

    在外头这些宾客看来,程金枝死里逃生,又经历了锥心的丧子之痛,容貌受损,已经在府内沉寂多时,甚至有风言风语说她不堪重负一度精神失常。

    此时见她神采奕奕,风姿依旧,心中惊讶之余,又是免不了一阵交头接耳。

    而面对周围这些人尤为刻意的灼灼目光,和浮于表面的嘘寒问暖,程金枝也只能牵强附会,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多加言语。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虽然自己当初有意要破坏程煊和陵容郡主的婚事,可这二人此刻却站在一起有说有笑,显然早已相熟。

    在看到程金枝之时也很是关切地上前问候,丝毫没有因为之前被破坏姻缘而有什么嫌隙与芥蒂。

    “果然命中注定的人,无论经历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最后也还是会走到一起。”

    带着这样的感叹,看着面前的高勋和程秀凝,她嘴边原本僵硬的笑容也变得释然了一些。

    今日因为是自己的大喜之日,程秀凝一改往日蛮横跋扈的性格,在人前俨然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位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对程金枝说话也温柔客气得过分,让她不禁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而如她所料,顾寒清只派人送来了贺礼,像是有意要躲着自己似的,并没有出现。

    来的只有程素锦,还有许久未见,仍旧八面玲珑,容光焕发的张氏。

    对于程金枝能够恢复如初,她当然满肚子的不甘不愿。

    尤其是这些日子以来,程衍不同于往常,言辞间总是有意无意地挂念起这个女儿,还经常派人送一些名贵药材和补品到燕王府去,更让张氏觉得心中有气。

    可当着这位燕王妃的面,她还是用无比生硬的语气问长问短,差点听得程金枝耳朵长刺。

    在礼成之后,宾客们都一股脑地簇拥着新人去了洞房,她知道高勋心里苦涩,自然也不想凑这份热闹,便先行离开了人群。

    耳边的嘈杂声逐渐淡去,程金枝倚着回廊的立柱坐下,在这种安宁清静的环境之下,心里愈发生出一丝黯然无奈的情绪。

    今晚的月光很亮,把原本略显寂寥无人的空庭都照得熠熠生辉,却更加生出一丝清冷的凉意。

    “怎么了?其实心里还是在为六弟的婚事难过吧?”

    高珩的声音由远近地传来,片刻之后,便容色沉寂地在程金枝对面坐了下来。

    “确实有一点。”

    在高珩面前,她并不想假装什么,眼中一时间溢满了感慨的神采。

    “其实我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也让我嫁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人,我可能比他还要沮丧。”

    程金枝说着便重重地叹了口气,继而抬起头来凝目注视着高珩,轻扬嘴角。

    “幸好老天待我不薄,让我遇到你,还得你所救,否则现在,我只怕早就死了。”

    “老天待我也不薄,高珩说着握紧了程金枝的手,“就在我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时,你却轻易打破了我的原则。”

    “是吗?原来我这么厉害。”

    程金枝闻言挑眉一笑,眸色流转间,忽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朝着自己徐徐走来。

    等到那人走近,二人这才发现,来的竟然是怀王高琦。

    “三哥,王嫂。”

    高琦谦恭地执了个晚辈礼,眉宇间却映着一抹浓重的忧虑之色,像是有什么沉重的心事。

    而程金枝本来就想找高琦说起景嫔之事,只因方才不曾见到他的身影,所以才暂时将此事搁置一旁。

    如今见他猝然出现在眼前,心里隐隐意识到,似乎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

    “七弟,刚才在人群中都没有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没有来呢。”

    高珩显然也对高琦的单独前来心生疑虑,于是便站起身来温言问候了一句。

    “哦,三哥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热闹,所以来得晚了。”

    高琦笑容牵强地说着,眉宇间的不安之色更甚,于是只听高珩试探着问道。

    “怎么了?有事?”

    “是。。。是有点事。”

    高琦闻言抿嘴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便抬起眼帘,原本闪烁不定的目光突然透着几分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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