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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重生之锦年-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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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他伸手托起她的后颈。
  他眼角勾起一抹笑意,任由她凝眸掩下心若琉璃,他眼底的温柔好似将她看穿。
  “孟云卿,没有若是!我们一定能从这里出去,我段旻轩的妻子,只能明媒正娶。”
  她心底微滞。
  他又拥她在怀里,下颚就贴在她头顶,鼻息就化作柔和暖意:“傻丫头,我怕死,我们还要活着出去,去见老爷子。”
  她眼中微润。
  许是黑夜里,看不清对方,只觉得那股暖意,柔和得让人动容。
  她也伸手环住他,安静的,不说话,头就靠在他胸前,静静听他心跳声,仿佛世上最安稳的一曲笙歌。
  “云卿。”他也揽紧怀中。
  “锦年。”她纠正。
  “锦年……”
  “嗯。”她平静应声,黑夜里,明眸翠然。仿佛这黑漆漆的山洞,只要有他在一处的时候,便也不如想象中那般可怕。只要明日一觉醒来,就会有家中的人来寻他们。


第127章 
  这一夜;就过得实在漫长。
  段旻轩睡不着。
  他腹中是空的,一整日只吃了一个不到的酸枇杷。虽然费心思将孟云卿在怀中哄睡了,他也朝她笃定,说他们一定能从山洞中出去;但等她睡着,夜深人静,他心中才开始盘算。
  衢州城到庄子之间只有几个时辰的路程。
  他们却在山洞里待了足足一整日,说明滑坡泥石流阻隔了交通;无法通行。
  庄子这边既没有来人,衢州城的官役也没有人来搜救,怕是两头都中断了。
  这周围又多悬崖峭壁;要通出一条路来并非容易之事。
  更重要的是;马车恰好走到庄子和衢州城中间的地方,遇上滑坡泥石流的。换言之;无论是庄子这边;还是衢州城这边,恐怕都是最后才会搜寻到他们这里来。
  他们要等的时日怕是不短。
  孟云卿虽然发现了那颗枇杷树;但一颗枇杷树能撑下去时间微乎其微。
  他们要么寻到一条出路;要么只能祈祷老爷子尽快派人来。
  段旻轩低眸看向怀中。
  好在这洞中有水源;又是四五月,天气也算回暖,加上孟云卿已经退烧,他身上的也都是皮外伤,等到明日天亮后,洞内光线好些,再好好将山洞里细细查看一番。
  这一趟出来,又让老爷子担心了。
  怀中,孟云卿睡得很熟。
  隔着衣衫,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烧退后,她的气色都好了许多。只是眉头微微拢着,不时有嘴角嗡动,似是呓语,他听不清,却猜想她当是在做噩梦。
  平日里心性再沉稳,也终究不过十三四岁的丫头,经历过前日里的暴风雨和滑坡,眼下又困在漆黑的山洞里,心中难免不安。
  不安则梦魇。
  他白日里是宽慰她,其实他也担心。
  若是连他也出了意外,老爷子一人该要如何?
  他必须活着从山洞里出去。
  实在睡不着,便倚着石壁,闭目养神,还要为明日留存些体力。略微颔首,下颚将好贴到她的发间,这般入寐倒也温和安宁。
  ……
  孟云卿确实在做噩梦。
  这是这样的噩梦并非一蹴而就。
  她梦到了前一世在坪洲的苑子,梦到了秋棠,梦到了独自在坪洲守岁的六年。
  也梦到了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在空荡的院落里消磨了心性。
  因为宋景城的缘故,即便在坪洲,她都很少外出,更少有让人知晓她是京中要员的家眷。邻里和她的接触都不多,以为她是外地富商的妻子,丈夫常年在外跑生意,留了她一人在家中,还个孩子都没有。
  她是养在家中的金丝雀。
  只有宋府这么一个巴掌大的鸟笼。
  鸟笼外面的世界,她不知晓是什么颜色;鸟笼里,她终日恹恹。
  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还要在鸟笼里待多久,几年?十几年?
  还是消磨所有时光,做一个没有心的人。
  最后的六年,她很少见到宋景城,即便见到,两人都心照不宣一般,很少说话,只是在院子里看书喝茶。他借故看她,她就佯装不觉,女人的心思总归细腻而可怕,他闭口不谈的,她隐约猜得出端倪。
  金丝雀做久了,鸟笼外的世界便陌生了。
  珙县,清平,坪洲……她都待过,如今,却没有一处是她的家,也没有旁的一个亲人,除了身边的秋棠。
  她不想戳破,戳破又能如何?
  曾今亲手将她拎出绝望的人,如今亲手将她置于坪洲,她都有些乏了。只是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欢天喜地掀起她头上的喜帕,喜滋滋道:“锦年,你我结发为夫妻,我定会还你一世安稳。”
  有时候,人的执念就是如此可怕。
  久而久之,记得的,便都是旧识模样。
  最后那年岁末,他遣人接她到京中,秋棠是欢喜的。
  她却隐隐觉察——她同他,一心掩耳盗铃,想要维护的那个旧梦,该是彻底堙灭了。
  “锦年,我娶妻了。”
  “锦年,你还能去何处呢?”
  “锦年,你从前就是要送给方家做妾的,齐王不是更好?”
  她只是默然看他,听他说完一字一句,而后才唤的那一声“宋郎”。
  他许是听懂了,许是没有听懂。
  最后那枚簪子缓缓刺入胸口,痛意席卷全身,她却颤抖着,将簪子推得更深入胸口。
  清醒,便解脱了。
  她要报复他做什么?
  报复之后呢?
  她依旧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家。但这些,他都给予过她。
  她并不恨他。
  都城十日雪,庭户皓已盈。
  人心最痛处,不是报复,而是形同陌路。
  她便用最惨痛的方式,选择形同陌路,又何尝不是对他的报复?
  前一世尾声,她心灰意冷,无所求。
  梦醒了,这一世,她想好好活着。
  她有疼她的外祖母,爷爷,还有定安侯府的舅舅舅母,和一干亲人,还有,护着她一路,从悬崖峭壁处将她拉回的段旻轩,她活着要和他一起离开这个山洞。
  ……
  翌日清晨,孟云卿被雷声惊醒。
  天才不过放晴一日,又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山洞顶端又是颗枇杷树,雨势透过顶端的枇杷树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山洞里只有狭小的一处可以遮蔽。
  洞外狂风乱作,好似呼啸而过一般,听起来让人发麻。
  孟云卿有些担心,下这么大的雨,虽然不像前日那般恐怖,但也恐怕更难有人能寻到他们。
  “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出路。”段旻轩开口。
  她点头。
  山洞中央的区域都溅了水,他们只能围着山洞的石壁寻找。只是寻了整整一上午,在石壁上敲敲打打,才发现山洞的四围都缝得严严实实,根本推不开,也出不去。
  徒劳一番。
  孟云卿没有出声,只是瞥目看向段旻轩。
  晌午过后,雨便停了,大雨倒是浇落了不少枇杷树上的野枇杷下来,段旻轩就俯身去捡那些枇杷,而后递给她:“这场大雨,下得倒还是有些好处的。”
  分明是宽慰她。
  她也不戳穿,从他手中接过一个,尝了尝,笑眯眯道:“这颗倒是比昨日的甜。”
  他便俯身,狠狠在她唇边咬了一口,挑眉道:“日后再说枇杷甜,我会以为你在暗示我。”
  孟云卿噤声,脸色都红到了脖颈处。
  他又忍不住上前啃她一口。
  孟云卿懊恼道:“我没说。”
  “我想。”
  孟云卿语塞。
  大雨过后,空气中仿佛都是湿漉漉的,有泥土混合着雨滴落下来,有时候,会落下来好大一块,若是砸中,只怕会吃不消,两人只好回到方才躲避的地方。
  先前捡来的枇杷,大约还有二十多个。
  孟云卿和段旻轩吃了一些,又留了一些下来储备。
  因着不少泥土混着雨水落下来,山洞里明显亮堂了许多。
  借着光亮,段旻轩望向山洞顶端。
  山洞四围是岩石,密不透风。山洞顶端是那颗枇杷树,大雨过后树周围不牢靠的泥土都陆续落了下来,兴许,还能漏出更大空间。虽然更大的空间可能会透风,漏雨,却也可以逃生。
  段旻轩捡起地上稍大些的石块,让孟云卿躲远些。
  孟云卿躲在他身后,他狠狠砸向枇杷树周围的松动之处,砸了几次,还真砸落下来了几堆成块的泥土,漏出好大一片晴空。
  人总是怕黑暗的居多,眼见山洞顶端空出一片,孟云卿心中又惊又喜。
  想上前去看,段旻轩一把拦住,还不知道是不是有更多的泥土是松动的,怕她被砸倒。
  透过来的光线越多,发现其实石壁半中央往上,是挂有不少藤条的。
  这些粗壮的藤条连着山洞顶端外的树木和植被,若是确认足够结实,是可以顺着藤条爬上去的。
  落下来的泥土和石块堆在一起,勉强能够到石壁上的藤条。
  虽然危险,但值得一试。
  老爷子常年在军中,段旻轩自小也耳濡目染,行军打仗,没有少攀过崖,对这些藤条也都熟悉得很。
  依旧不断有泥土和石块落下来,孟云卿帮不上忙,只能听他的话,躲在安全的地方不添乱。
  等他能够上石壁上的藤条,孟云卿心中都捏了一把汗。
  他使劲儿扯了扯藤条,虽然结实,却只能承受得住一个人。他不知道山洞顶端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藤条经受一个人之后,还能不能再经受另一人爬上去。
  “怎么样?”孟云卿在下面问。
  他低眸看她:“你能顺着藤条爬上去吗?”
  孟云卿微怔,她没做过,也分辨不出来。
  藤条离山洞顶端还有一定距离,她应当撑不住。
  “上来。”他唤她。
  她迟疑了半分,还是沿着他堆好的石块往上爬。半晌,才同他一道。
  “看到那里了吗?”段旻轩指了指藤条顶端,连着树干的地方:“那里是最结实的。一会儿我托你,你就往那里去,记住了,往最结实的地方去。”
  孟云卿似是没听懂,诧异看他:“我爬不上去。”
  他扯了扯藤条,一面绑在她腰间,一面同她道:“别怕,有我在,我会接住你的。”
  “那你呢?”她问:“你为什么不先上去?”
  他认真道:“我若是先上去,这坡滑了,或是藤条断了,你就上不去了。你先上去,若是这坡滑了,或者藤条断了,我还能想办法。”
  孟云卿听出了几分端倪,咬唇道:“一起。”
  他松手:“云卿,藤条同时经不住我们两个人。”
  孟云卿就伸手去解腰间的藤条。
  他握住她的手:“你早些爬上去,我能上去的几率就更大些。”
  孟云卿的鼻尖就红了:“我若是爬不上去呢?”
  他就笑:“那也不差,我们还都在洞里,同现在没有两样。”
  这时候还有心情打趣,孟云卿眼中浮起一抹氤氲,不去看他。
  他最后检查了一边藤条,确认后松手,又俯身蹲下:“先踩着我肩膀上,然后去够旁边那根藤条,很近,你能做到的,然后我托你上去。”
  孟云卿不动弹,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他只得回头:“先管好你自己,我才不用分心管你。”
  又是这句,孟云卿攥紧手心。
  他叹口气,将那枚香囊从掏出,还到她袖袋中:“等我上去之后,你再送我。”
  言外之意,他一定能上去。
  孟云卿鼻尖抽了抽,嘴唇都跟着颤抖起来。
  “孟云卿,若是再下方才那场大雨,我们可能都出不去了。”他并非危言耸听。
  天色虽然放晴,不远处还是乌云密布。
  “段旻轩!”她忽得抬眸。
  “嗯。”他应得理直气壮。
  “你若是不上来……”她说道一半就停住,他嗤笑:“你先上去再说。”言罢,也不再等她,干脆俯身将她扛起,直接送她去够近旁的藤条。
  孟云卿捏了捏手心,不作迟疑。
  藤条有些滑,还有些扎手,她缩了回来。
  看了看段旻轩,还是又伸手。
  “不怕,有我在。”他还是这句话。


第128章 
  她不是怕;只是……
  孟云卿迟疑,要说的话又咽回喉间。段旻轩说的对,她要集中精神沿着蔓藤爬上去,只有她先攀上去了;段旻轩才能爬上来。
  藤条很滑,她光是握紧便费了好大功夫。
  即便是前日,她手心都没有出过如此多的汗。可越出汗,便越不稳;掌心就沿着藤条滑到并不平整处才勉强控得住。横生的枝丫和刺间磨得她手中迅速起了水泡,她想喊疼,却没有喊;如此只会让他分心。
  至少;她扯着藤条,沿着石壁的凹凸处;往上攀了不少。
  她心中微舒。
  段旻轩还能托着她;她并不害怕。只是石壁上常年淌水,很滑;她险些没有踩稳摔下来;还好段旻轩接住她;却也一眼见到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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