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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重生之锦年-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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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住孟云卿;沈通正好取了一匹马下来:“侯爷,你们带姑娘先走。”
  段旻轩也不推脱,“会骑马吗?”他问。
  孟云卿点头,卫同瑞教过她。
  段旻轩抱她上马;她稳住缰绳,才来得及看四周的情况。
  马车前面不远;大树横倒;碎石落了一地;这还是近处,更远处,泥沙和着水流卷着石头和树枝往山坡下滚。
  早前在马车上,还不觉得,眼下才见这山坡下深不见底。
  孟云卿一个哆嗦。
  段旻轩也跃上马背,从她手中接过缰绳,要回走。
  “娉婷!”孟云卿忽然回神,娉婷就最怕这些的。她倏然回头,娉婷还未从马车上下,沈通伸手接她,她吓得浑身打颤。
  “姑娘……我……我怕!”娉婷不仅不敢出马车,还往马车里面退。
  沈通皱了皱眉头:“娉婷!”
  “带她下来。”段旻轩沉声道,“再不走来不及了。”
  车夫那端也正好将马匹解了下来,车夫是侯府里的老人,这种时候不会轻易乱了阵脚,僵持之际,又将最后一匹马解下。
  沈通也不迟疑,一把抓起娉婷扛了下来。
  “上马。”他几乎是将她扔上去的。
  “快些!”车夫看了看滑坡那端,正快速逼近,周遭还不断有小石头滑落下来,若是雨势再大些,只怕不等前端的泥石流到来,这端山头上滑落下来的石头就足以要了他们的性命。
  “侯爷,快走!”车夫顾不得那么多,转身向段旻轩道。不能因为沈通和娉婷这头,耽误侯爷和小姐这端逃生。
  段旻轩自然是分得轻重的,扯了缰绳,夹了马肚,马匹便向来时的方向窜出。
  也几乎是这一瞬间,沈通也跃上马匹。
  石头砸向空唠唠的马车,一同滚向山下。
  “娉婷!”孟云卿回头,一颗心砰砰直跳,险些从胸膛上跃出。
  “有沈通和付鲍在,先担心你自己。”段旻轩扯下外袍,罩在她头上。雨势越来越大,出了马车就近乎浇透了,她心系娉婷,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在发抖。段旻轩扯下的外袍,罩在她头上,勉强可以挡些雨滴。她虽然胖,但个头算小,她在前,他再后环臂拎着缰绳,其实将她牢牢扣在胸膛之下,遮风挡雨。
  “可是……”孟云卿遥遥望去,快看不见娉婷他们几人身影了,这头,却忽然坠下一块巨石。
  就在马匹正前方!
  惊得马失前蹄!!
  若非段旻轩牢牢拉住缰绳,险些连人带马翻下山坡去。
  “段旻轩!”她才意识到段旻轩方才那句“先担心你自己”是何意。
  “别说话!”他根本来不及多停滞,山上的滚石越来越多,还有不少石头砸在他身上,孟云卿能听得到他闷哼。
  她说话只会让他分心。
  孟云卿噤声。
  衣裳虽然湿了,却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她怕极了,却又不敢出声。
  先前还亮着的天,此刻几乎变成了黑色,乌云密布,根本看不清远处,甚至,连前方的路都看不清楚,唯有身后滑坡的呼啸声音,还有一路上滚落下来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还有断落的树枝。
  她有些发抖,不知是冷,还是害怕。
  唯有耳畔间,他湿润的呼吸,提醒她不是一个人。
  “段旻轩……”她不敢扰他,只能轻轻出声,仿佛呢喃一般。
  “不怕。”他言简意赅。
  不知为何,她心中微暖,前一世种种凝成的一颗冰冷的心,仿佛在这瞬间有了丝丝消融的痕迹,慢悠悠地泅开在心里。
  不多时,身后传来马蹄声。
  她惊喜回眸,竟然能依稀看到两骑。
  一个是娉婷和沈通。
  一个是段旻轩口中的付鲍。
  孟云卿喜出望外:“段旻轩……”
  她话音未落,他出声:“我听到了。”
  言罢,前方又落下不小的碎石,惊了马匹,段旻轩勒紧缰绳,马匹都不肯再走。孟云卿心中骇然,不敢乱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许是碎石滚落得又多起来,身后的马蹄声也渐渐远了,几人又被零零碎碎的石块分开。
  不待孟云卿多想,马匹像受惊一般,癫狂得跺着马蹄。
  段旻轩扯缰绳都止不住。
  周围轰隆隆的声音忽得作响,孟云卿抬眸,黑压压的石块从山上滑落,吓得她顿时呆住。就在这时,只觉身后有人护着她跃下马匹,一路沿着山道滚了下去。
  四周天昏地暗,肌肤触到地面上的碎石,扎得生疼。
  耳旁的风呼呼作响,根本听不清旁的声音,手臂也被擦破了,又疼又冷。
  “孟云卿!”
  似是撞到某物,两人才停了下来,他慌张叫她名字,她才微微睁眼,看到他焦急的神色,轻轻道了声:“好疼。”
  这种时候,段旻轩简直哭笑不得。
  她脚扭伤,根本走不动,他只能俯身背起她,她能见到他后背上的伤痕。
  “段旻轩,你背上有伤。”
  “别说话。”
  她又老实缄默,先前跃下马匹的地方,早就被席卷一空,根本看不出有路的痕迹。而滑坡泥石流似是就在前方忽得转弯,他们才绝处逢生。
  此处的山坡已经很缓了。
  但天还在下着大雨,她淋得昏昏沉沉。
  她许久没有说话,贴在他背上,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一直作响。
  孟云卿只觉身体有些微微发烫,早前还有些畏冷,眼下就荡然无存,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雨滴落在脸上,仿佛也是烫的。
  “段旻轩,娉婷他们怎么办……”她趴在他后背,迷迷糊糊开口。
  “先担心你自己。”她还是听他如此说。
  其实她也知晓不要开口扰他,但到后来就有些分不清了。
  明明是清晨时,他问她篮子里是什么,她说枇杷,他就在一旁说不爱吃。
  然后又是在衢州城的布庒里,她问他喜欢什么颜色,他指了指眼前的布匹,水蓝色。
  他喜欢水蓝色的香囊呢。
  “原来你喜欢水蓝色……”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又问起了,好像又隐约记得回程时遇到了大雨滑坡,连马车都弃了,还和娉婷他们走散。
  “段旻轩……”她不停唤他。
  ……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喊她名字。
  她身上烫得太厉害,也睁不开眼,只是觉得靠在那人怀里,不愿意动弹。
  “孟云卿!”段旻轩拿了沾了冷水的布缎,一遍遍给她擦拭额头和脸。
  布缎是从他衣裳上撕下来的,山洞里流淌的山泉水发凉,经年水滴,形成一个储水的池子,他正好沾湿了给她擦拭,降温。
  她淋了雨,又在雨中浇了好些时候,身上烧得很烫,神智也不清晰。早前还不停和他说话,喊他名字,眼下就昏昏欲睡,他唤她也不出声。
  他只能守着她。
  躲过了先前那段滑坡泥石流,雨势却越来越大,四周没有遮蔽,根本不安稳。
  好容易寻到这个山洞,山洞内还算宽敞,出口却被巨石彻底堵死了,推不动。
  他在山洞里又寻不到别的出路。
  好在这里没被泥石覆盖,等大雨停了,官家来寻路,当是可以发现的。
  只是,他们要能撑到那个时候。
  “云卿……”怀中的人烧得越来越厉害,因着发烧,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光替她擦拭额头和脸根本治标不治本,烧得越来越重。
  再烧得重些,他怕她撑不到来人。
  “孟云卿……”他指尖滞了滞,还是轻轻顺着她修颈处,一一解开衣衫。
  山洞里生不了火,衣裳没办法烤干,她穿着湿衣裳只会更糟。
  他记得大夫说过,若是身上的烧退不下来,会烧坏肺。
  他在军中待过不少时日,知道该如何做。
  山泉水流淌下来,滴水成的池子,可以容纳得下她一人。
  他只能如此。
  她的肌肤滚烫,却光滑细腻,指尖触到,衣衫就顺势滑落下来,掉落了一地。
  他拥在怀里,却别过头去。
  等抱她去山泉水的池子,又怕她忽然受凉,只能先拂了些水,浇在她身上。许是觉察到凉意,她微微蹙了蹙眉头,他才慢慢将她放了进去。
  过了些许,她脸上的红色稍稍退去。
  覆手上她的额头,也不如先前滚烫,他心中稍稍舒了口气。
  “孟云卿……”他再唤她,眉头虽然微微拢起,声音却带着柔和暖意,也才安稳贴着石壁坐了下去。
  她今日是吓坏了。
  他也吓得不轻。
  九死一生他倒不怕,到后来她靠在他背上说的那些胡话,他却心慌了。
  “云卿,我们要好好回去,老爷子还在等呢。”他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第125章 
  暴雨过后,天色逐渐放晴。
  山洞洞口被巨石封死;光线只能从泉水和门口那端的巨石缝隙里透进来。
  光线很微弱,他借着微光;依稀能看清她的脸。
  从先前的暴雨滑坡到现在,该是黄昏过后了。
  “云卿……”他擦了擦她的脸。
  “嗯……”她迷迷糊糊应声。
  能应声了就是好事。
  “口渴吗?要不要喝水?”他声音很小;山洞内有回声。
  “喝水……”她也应他。
  他拿叶子接了石壁上留下来的山泉水,又稍稍抬起她的头,一点点喂到她口中。
  她一饮而尽。
  “还要吗?”
  “要。”
  他又照做;直至喝了四五回;怀中的人才不吱声了。
  段旻轩不敢让她在水里泡太久,加上日落过后;泉水徒增了凉意;等她额头的热意退去了好些;他就将她从池里抱起;用方才洗净的布缎给她擦拭;又取下衣衫覆在她身上。
  这种时候;最怕冷热交替。
  四月末,山中其实阴冷;加上白日的暴雨;山洞内温度很低,又生不了火,入夜了便更凉。凉了又会加重她的病情,他只能拥她在怀里,用体温给她取暖。
  她也乖乖躺在他怀中,安静,不闹腾。只是伸手抓紧他的衣衫,好似小孩子一般,害怕身边唯一的温暖会偷偷溜走,他稍稍动弹,她就牢牢攥紧手中的衣衫,显得极为不安。
  段旻轩心中微沉。
  忽得有些护短。
  想起她从珙县到侯府,一路上的小心谨慎,好似将所有的情绪都隐在心中。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却终日谨小慎微,察言观色,像只提心吊胆的兔子一般,明明在意的,却要偏偏故作不在意。
  他有些心疼她。
  就像当初在珙县,他看她放纸鸢,明眸青睐里的不舍;抑或是再回京中时,忽然见她吃得胖乎乎的圆脸,这样精致的五官想要避尽风头,她当是费劲了心思,又无它法。
  他隐隐觉得她心中总有担忧,但忧得是何事,他又道不出来。便只有想着将娶她回来,宠着她,惯着她,不让她再担心受怕。
  “段旻轩……”她睡梦中会不时喊他名字,他若醒了就会应声。
  她有时是要喝水,有时只是唤他,什么都不做。
  好在她身上的烫已经渐渐消退了,呼吸也不如之前沉重,嘴唇微微有些泛白,不若吃着枇杷那般娇艳欲滴,可他,还是想尝一尝,是不是还有那股子枇杷的香甜味道。
  在梦里,分明是诱人的。
  眼下,他望着她出神。
  离天亮恐怕还有两三个时辰,呵,这样的夜果然漫长……
  又过了不知多久,怀中的人又开始发烫。
  发烧便是如此,若是反复起来,折腾一宿。
  夜里的水太凉了,他不敢再把她放到水中,只能就着湿的布缎一遍遍给她擦拭。她烧得昏昏沉沉,身子也开始有些发抖,他只能安抚她的额头,有时在她耳边轻语安慰。
  “段旻轩……”许是听得出他的声音,她会出声。
  “我在。”他也应她。
  “难受。”她好似呢喃一般,听得让他剐心。
  “云卿,不怕,会好的。”他微微垂眸,吻上她的额头。
  就如那日年关守岁,子时刚过,漫天的烟火齐齐绽放。她眼中的流光溢彩掩饰不住,仿佛瞬间卸去了心中所有戒备,明媚的笑容里,春意盎然,他便忍不住,俯身吻上她的额头,好似想将他的印记刻在她眉间的清明里。
  亦如当下。
  “锦年……”她却喃喃出声。
  他微怔。
  “锦年……”她的声音很小,却伴着一侧石壁上泉水的声音,清晰入耳,“爹爹和娘亲都叫我锦年……锦绣连年,抚顺安康……”
  锦年是爹娘给取她的闺名。
  段旻轩指尖微滞。
  姑娘家的闺名是长辈和亲近之人叫的。
  她该从未同旁人提起过,所以连定安侯府的人都只唤她云卿。
  或是……她父母过世后,再没有人这般叫过她。
  “锦年……”他迟疑开口,口中有些生疏。
  “唔。”她应得自然。
  他嘴角清浅勾勒,再次吻上她的额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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