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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燕王朱棣-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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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茹大人是问在下么?”纪纲故作诧异,散漫地施了个礼,嘴角吊着笑,回答道:“在下纪纲,苏州人氏。”

  “这位纪公子是燕王府的人,乃是燕王殿下派来协助本官的”,徐贲插嘴道。

  


第二十三章 【口舌之争】


  听说纪纲是燕王府的人,茹太素眉棱骨不易察觉地一跳,打量着纪纲,淡淡笑道:“哦?!原来是燕王府的,难怪如此的气宇不凡了,燕王殿下近年来名声日隆,看看府中家将便可窥端倪了”,说着便扫视二人,话锋已是一转:“二位大人一位是大理寺的堂官,一位是燕王府的干将,却不知这一趟山阳谁是主,谁是次啊?”

  徐贲听他不着边际的胡吹乱侃,倒像是在反过来质问自己,心头火气早被撩拨得不可收拾,只等着寻个话缝就要发作。纪纲却听出此人话里话外其实都在将他们往火坑上引,一个不小心便要被他拿住把柄,这人不可谓不阴毒,也不可谓不老辣。生怕徐贲一怒之下胡言乱语,纪纲连忙接话,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大人说话还真是好笑啊,啊?哈哈哈。在下一介草民,如何敢居于徐大人之上?况且徐大人乃是大理寺堂官,大理寺是个什么地方,除了当今万岁,能支使得动的就只有总领六部的太子殿下了。这与两个大案由太子主审、燕王协理是一个道理。这一趟山阳之行,没有太子授意,大理寺怎敢擅动?可既然太子有了安排,那燕王殿下自当鼎力相助。只是在下无能,只能帮徐大人做些牵马坠蹬的事,略尽微力罢了!”

  这话至此说得再清楚不过了:纪纲和徐贲两人来山阳,是以徐贲为主。重查杨怀宁灭门案和汪广洋暴毙案则是以太子为主。支使大理寺派员来山阳审问茹太素,只有太子有那个权力,自然也是太子的主意。

  茹太素听罢沉吟了半响,似乎是掂量纪纲话里有几分可信,似乎又在掂量着事体的分量,许久方淡淡一笑,摊开双手故作无奈:“大理寺本是上官,下官原本便只有奉命的份儿,何况还有太子在后面署理,就算给下官十个胆,下官也不敢不从啊。二位大人有什么话尽管问吧,下官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半点隐瞒!”

  “好!哈哈哈,那就恕本官得罪了”,徐贲忽然开怀大笑,大模大样地端直了身子,闪着眼盯着茹太素,故作威仪道又故作神秘地问道:“茹大人,不知你可认得一个叫叶伯巨的?”

  他要问叶伯巨是所有人都猜到了的事,上次大理寺来审问茹太素,问得不也就是叶伯巨的事?如今他们来重查,茹太素心里自然知晓问题出在哪里,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要问叶伯巨?可偏偏这徐贲迂腐书呆子,竟学着街边说书人口中的“包青天审案”那一套要做个环环相扣的神秘模样,实在让人觉得好笑,更觉得可笑。可如今他摆着官威,人人都只能强忍着,不敢表露半点不恭敬。

  虽然如此,茹太素还是一时没有忍住,嘴角不自觉地便抽动了一下,抬眼见徐贲正满脸正经地盯着自己,只有顺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伸了伸腰板掩饰住方才的尴尬:“呵呵,徐大人可说的是原先国子监生叶君生?下官自然认得,下官在应天为官时,这叶君生可是京师里的红人,游走于各个府衙宫墙之中,是个机敏诙谐之人,像极了我大明的东方朔啊。啊?哈哈哈。”

  听他故作轻松将话头引到别处,徐贲心中不免光火,咬了咬细牙冷冷道:“哼哼,他是不是东方朔本官不知道。但是杨怀宁灭门前,他曾经造访杨府,本官却是知道的!”

  “哦?啊?”茹太素满脸吃惊模样:“那。。。。。。那他岂不是惹上了嫌疑?哎呀,这个叶君生可是个文弱书生,要灭人满门?下官想着他没那个心量,也没那个本事的。这一条,下官一定要为他辩辩清白的!还望大人明鉴才是!”说着便起身就是一稽。

  徐贲见他如此虚伪,心中更恨,冷笑着揶揄:“哟,茹大人真是高义啊,不做那些落进下石、陷害清白之事,着实令人敬佩!跟那起子小人可太不一样。那些个杀才,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嘿嘿,说不得,就算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狗也不会做那些个下作得见不得光、死后要下地狱的事啊。”

  “嘿嘿嘿”,茹太素听得说得恶毒,干笑了两声,脸上微微发红,心头却早骂了徐贲十八辈祖宗了,可嘴上却说不得半句,只得干咳掩饰着符合:“咳咳咳。。。。。。这。。。。。。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圣人门徒,岂会做那些事。”

  “哦,那本官就放心了”,徐贲若有深意地盯着茹太素笑了笑,旋即便转了话头正色道:“茹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自从杨府走脱的管家杨英被大理寺拿获供出叶伯巨之后,那叶伯巨此时也已索拿回了应天”,说话间徐贲不住拿眼觑着茹太素,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似的,故意拖慢了嗓音,徐徐道:“而且。。。。。。据那叶伯巨供称。。。。。。他那日确实去了杨怀宁府邸。。。。。。可是很快便走了,去了秦淮楼的红朝阁!茹大人,你不会不知道红朝阁吧?”

  听说到了红朝阁,茹太素这才变了变颜色,摆手嗔怒道:“徐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下官岂会去红朝阁那种风月之地?那可是有违大明律,是要挨板子的。这话可玩笑不得!”

  徐贲却抓住话头,冷笑着反问道:“嗯?既然茹大人不曾去过红朝阁,又怎知那是个风月之地?嘿嘿嘿。。。。。。”

  “这。。。。。。”茹太素脸色变了变,很快镇定下来:“下官在京为官多年,那些风月之地虽不曾去过,可是在秦淮河畔日久,多少也有所耳闻啊!这红朝阁是个什么地面儿,下官自然还是知晓一些的!”

  “哦”,徐贲听他兀自狡辩,虽然心中来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撇开话头继续发难,盯着茹太素道:“茹大人没去过红朝阁?可是。。。。。。嘿嘿,据叶伯巨所说,在杨府灭门的当日,他可是在红朝阁与茹大人你一起喝酒论文的。怎么,茹大人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第二十四章 【别有他图】


  徐贲盯着茹太素,一边说出叶伯巨供述在杨府灭门当天曾与他在红朝阁醉饮,这可是极关键的事,徐贲他们此行其实也就为了茹太素对此事的一句认承话儿罢了。因而徐贲说完,众人都拿眼盯着茹太素,似乎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点变化。

  茹太素黑瘦的老脸上眉毛一挑,满是一副愕然的神情,环视众人不可思议地苦笑:“这。。。。。。这。。。。。。这真是荒唐,这真太荒唐了些。哈哈哈,下官。。。。。。下官何曾去过那龌蹉地方?下官又怎么会去那龌蹉地方?这。。。。。。叶君生,叶君生也真是。。。。。。下官与他无仇无怨,他为何要拉本官下水,做他的垫背的呢?哎。。。。。。。这话怎么说的?也太稀罕了些罢?!”说话间茹太素已不自禁地便起身,围着炭盆来回踱了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模样,若是不知内情,只怕还真会被他给蒙混过去。

  “茹大人不必急着抱怨”,纪纲忽然冷冷地说:“若是茹大人觉得受了冤屈,不必认承便是,没人会逼你的!”说着纪纲起身来到两个大理寺司务跟前耳语了几句,两个司务一路上都与纪纲交好,微微点头起身便出了书房。

  茹太素见他模样儿,情知是有后招,不禁也噤了声,回到椅子上一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做派,盯着纪纲只等他言语。

  “这才对嘛,茹大人宦海里的老人了,什么阵势没见过呢?怎么会为这一点子小事勃然变了颜色呢?在下说得不错吧?茹大人,啊?哈哈哈”,纪纲眯着眼盯着茹太素揶揄道。茹太素这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过了些,反倒显得心虚了,只没曾想会被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看透,看来这人自己没有看错,果然是个比那五品大理寺寺丞徐贲要难对付得多的角色。

  纪纲吊着笑,一眼瞥见老辣的茹太素嘴角呶了呶,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没敢说,纪纲心头更加得意:嘿嘿嘿,饶你老姜如铁也挡不住我快刀如风。想着纪纲若有若无的笑了笑,让人瞧不透他的心思,接着说道:“既然茹大人说不曾去过红朝阁,那我们也便不再多问了。这些事大理寺也曾派人来问过,只是担心茹大人公务太忙反而将一些紧要的事给忘了,给自己惹来祸端。不过看来我们倒是多此一举了。哈哈哈”,说着纪纲转脸瞧着徐贲自失地笑了起来。

  茹太素情知纪纲是在暗示自己供述不实乃是有违大明律,按律当入狱一年、杖责五十。这些事,他身为一方知县,怎会不清楚?只是杨怀宁灭门一案委实牵连太大,自己若是卷进去,以当今洪武皇帝近年来多疑的性子,只怕下场会更加不堪。何况如今事态渐渐显露,也有大人物来送银子堵他的嘴,这样的大人物他可是不敢得罪。因而他早已是拿定了主意,一口咬定不曾去过红朝阁!

  纪纲觑着茹太素,但见他面色铁青、双唇紧闭,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却也不觉得奇怪,淡淡地笑了笑,又十分惬意地深处手掌在碳盆上烤了烤,悠然抬眼直视茹太素,嘴角吊起一丝鄙夷地笑意,说道:“既然叶伯巨口供一事已了,那咱们便说说另一件事了!”

  “怎么?二位此行还为其他事?”茹太素警觉起来,似乎这已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纪纲心头冷笑,却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那是自然。嘿嘿嘿,叶伯巨之事大理寺不是已经找过茹大人一次了么?若是还为此事,又哪里还要太子殿下亲自下令,要咱们再来一趟嗯?”

  “哦?哦,却不知何事?”茹太素满腹狐疑,脸上阴晴不定,显然是心中生出了怯意。

  什么宦海老吏,哼,饶你心思再阴毒周密,也未见得就是铁板一块!纪纲心里想着,已是微笑着开了口问道:“大人,你可曾认得一个叫徐旺的人?”

  茹太素不知怎的又牵扯出已经死了的原山阳知县徐旺来,但情知这是无法推诿狡辩的,而且事体不清,鲁莽抵赖的话反而说不定会弄巧成拙,故而愣愣地点了点头,皱眉盯着纪纲:说道:“徐旺?原山阳知县徐旺?下官自然认得。他不是被燕王殿下一刀杀了么?怎么?莫不成他还牵连着杨怀宁灭门案?”

  纪纲知道这个茹太素又在故意将徐旺之事掰扯到杨怀宁案里面来,冷冷一笑,也不答他话,只揶揄着笑道:“哦,亏得茹大人还记得他?否则若是大人又是一推三不知,那在下后面的话还真不知如何说法了。哼哼。徐旺任山阳知县时,茹大人正是知府,乃是官长,自然应该记得的。不知茹大人与徐旺交情如何呢?”

  茹太素端详着纪纲,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个年轻人要将话头引到什么事情上,故而只稳稳地答道:“哦,都是公事上的交情,并没有什么私交!纪公子这句交情如何,一时倒令本官不知如何作答了。哈哈哈。”

  见他干笑,纪纲理也不理,翘着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眯着眼冷冷道:“既然大人与他有公事上的交情。那咱们也说公事吧。。。。。。。。那徐旺在山阳做知县时可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啊,他那些破事,大人身为官长,总不能说也是闻所未闻,毫不知情吧?”

  茹太素不禁迷糊了,难道又是为了山阳县赈灾不力的事要发难自己?自己不是已经被降职处分了,徐旺也被燕王一刀杀了么?想着只觉得不可思议,便忙摆手道:“二位,徐旺在山阳赈灾不力、纵容下属鱼肉百姓之事,在下委实不知啊。当时四面八方的灾民都涌入江苏境内,下官也是无头苍蝇似的四处灭火堵缺儿,哪里还有精神顾得上山阳?二位大人,下官也正是因为此事被降为七品知县了,徐旺也咎由自取被燕王殿下杀了头,这些事情,二位一定要替下官禀明说个清白啊。。。。。。”

  见他兀自啰嗦,纪纲一摆手:“嘿嘿,茹大人不必惊慌,在下说的并不是此事。”

  “哦?那。。。。。。那。。。。。。那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第二十五章 【功败垂成】


  以秦王栖霞私邸被破、徐旺乃“红线头”之事虚诈茹太素,从而将其逼入死境,这是道衍和尚和燕王针对早就议好了的。这些事交给了纪纲,饶他机智从容,此时也不免有些惴惴。这茹太素会不会上当?若是他不上当,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可是这是燕王交给自己的第一个差事,总不能砸在自己的手里的。便是茹太素今夜没有上当,自己也是应该想尽办法把他的嘴撬开才行,既然自己接了这个差事那就是没有退路了的。

  想到这儿纪纲心中反倒定了下来,若有若无说了起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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