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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燕王朱棣-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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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玉此时三十来岁的年轻,红黑的脸庞上留着短须,浓眉虎目,仪表堂堂。张玉少年知武,又爱读书,举止端方,年纪轻轻便做到了元朝的枢密知院,追随元顺帝逃亡漠北,后在沙漠中突遇龙卷风与大部队走散,水尽粮绝,昏死过去,被常遇春的追兵俘获送至徐达军营,经徐达百般劝说方归降明朝,累迁至都指挥佥事。

  张玉闻声知是燕王朱棣回来,慌忙起身,一边行礼一边上下打量朱棣,只觉得这年轻皇子虎步龙相,沉稳有威,正笑着看着自己,不禁也赞道:“燕王殿下日日精进,一月未见越发的沉稳了。”

  朱棣素来在武官中最喜张玉,只是这人十分多礼,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一个书生,可知情底的人都知道这人作战勇猛丝毫不逊昔日的常遇春。当年明军攻占大都时,若不是张玉拼死护主,带着区区五百人足足阻了大明的先锋猛将常遇春五千先锋部队十数日,那元顺帝此时怕早已成了刀下鬼了。更为难得的是,此人最后竟然还能在徐达十万大军的围攻下全身而退,殊为难得,可以说当年张玉在明军中的名头足可以和王宝宝不相上下。

  “我们也是老友了,世美又何必在我面前弄那些虚言”,朱棣笑着摆了摆手,来到张玉跟前,拉着坐了下去,这才又道:“只今日本王当恭喜世美荣升才是,哈哈哈,我已叫郑和去取一坛竹叶青来给你贺上一贺。那可是本王藏了多年的好酒,轻易不肯示人的。”

  张玉嘿然一笑,左右瞧了瞧,忽然悄声道:“燕王殿下,下官此番找你可不是来讨酒喝的。”

  “哦?有什么事?”朱棣见他面色郑重,不禁诧异地问道。

  “前几日盂兰节,下官带兵四处巡视,在土城口抓了两个人”,张玉眼中闪着精光悄然道。

  朱棣不禁蹙了蹙眉:“两个人?何人?”

  “其中一个是御史杨怀宁府里的管家杨英!”

  “什么?”朱棣惊得站了起来,看了看张玉,又想了想,却岔开了话问道:“那另一人是谁?”

  张玉迟疑着摇了摇头,望着远处沉吟道:“这人我也不认识,也不知他的身份。抓他时他刚好和那杨英一起躲在一个破山神庙里,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后来才知道他们原本就不认识,只是恰巧躲在一处罢了。”

  “那他现在还关着?既然不是跟杨英一路,为何不放了?”

  “只因此人武艺太过高强”,张玉闪着眼盯着朱棣:“抓他时竟伤了我二十多个兄弟。”

  “哦?以一敌二十?”朱棣心中一动,问道。

  张玉一笑:“以一敌二十?怕还不止,抓他我用了一百多个兄弟,伤了二十几个。哼哼,这人赤手空拳以一敌百一点也不为过”,说着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棣继续道:“若是给他兵器,给他铠甲,给他战马,哼哼,只怕是个万人敌也说不准”。

  朱棣早已惊得站了起来,要说什么又止住了。

  虽如此,张玉却已然猜到他心中所想,便笑着道:“我已问清楚,此人名叫朱能,少年时与父亲走散,母亲早亡,流落街头却学了一身的本事,此时并无官职。此番到应天是来寻找生父的。燕王可要见见他?”

  “哦”,朱棣沉思了半响,许久放道:“既是英雄落难时,本王自当帮上一帮。可留他做我府上的护卫,以为栖身之地吧。”

  张玉脸上顿时放出光来,喜道:“燕王爱才如此,想来朱能也是找了个好依靠了”,说着又问:“那。。。。。。杨英呢?如何是好?”

  朱棣想了想,思索着道衍给自己信笺上的那句诗来:“天网恢恢疏且漏,天纵之机不可候。若能拿得金箍棒,饶是天宫捅得破”。将这诗与前后的事情联系起来看,道衍似乎正是要自己找到杨怀宁府邸被灭门时走脱的管家杨英的。可拿住杨英又能做什么呢?

  “若能拿得金箍棒,饶是天宫捅得破”,莫不成将那杨英比作了金箍棒,拿住杨英就能将天宫捅破?可天宫又是何指呢?若自己无端收容了杨英,一时不慎可是要惹祸上身的呀?这道衍要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思来想去,朱棣仍是没有头绪,咬了咬牙待要答应,话到嘴边却又顿住了,问道:“这杨怀宁在你手里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张玉面色肃然,摇了摇头:“抓他时那些兵丁都不认得他,我因去过杨怀宁府,因而识得,将他们抓了之后我便偷偷将他们转到了一处废弃的土城里。之后便来这寻燕王殿下。因知此人事关重大,下官不敢有半点泄露。”

  朱棣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觉得还是谨慎点好,便道:“先不用送他们来燕王府。我且随你去土城看看再说。”

  言罢二人也不等郑和的竹叶青酒,出门打马飞奔太平堤外的土城。

  


第三十章 【烫手山芋】


  太平堤外的土城四周树木茂密,是个十分隐秘的去处,这杨英躲到这里也算是一招妙招了。

  朱棣随着张玉在茂林里七拐八绕,来到一个土坡处便停了下来。土坡里便是一个泥洞,洞口只是一个木门,这原是洪武初年用来暂存粮草的仓库,因而十分简陋。

  朱棣和张玉推门而入,里面的粮食早已搬尽,只有几根木梁,几张木凳,一张凳子上摆着一盏油灯如豆。

  就着昏暗的灯光,朱棣凝目看去,果见一根木梁上绑着一个赤膊壮汉。朱棣举起油灯在汉子脸上照了照,不禁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汉子闻声转过脸来,看了看朱棣,也认了出来,张口吃惊道:“你?怎么是你?”

  却原来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应天府摆擂台,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输在一个少女手中的那个壮汉。

  张玉见壮汉如此,有意要帮朱棣立威,顿时吼道:“大胆,这是皇四子燕王殿下,岂敢无礼?”

  “皇子?燕王?”壮汉愣了一愣,满脸疑惑和木讷。

  朱棣见他一副憨厚模样,不禁一笑,朝张玉摆了摆手,这才问道:“你叫朱能?你不是在打擂台么?怎么会躲在山神庙?”

  “嗯。。。。。。我没地方住,又。。。。。。又住不起客栈,就睡在山神庙里。在你们应天府,睡在山神庙里也是违了《大明律》要吃官司的么?”汉子盯着朱棣问道。

  朱棣不禁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有此一问:“吃官司?《大明律》?《大明律》里并没这一说啊。”

  “那我在山神庙里睡觉,你们为何把我抓起来?”朱能满面认真地反问道。

  朱棣和张玉不禁哑然失笑,朱棣强忍着笑,一边给朱能解绑,一边又问:“听说你来应天府找你的父亲?事情可有眉目了?”

  朱能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向朱棣抱拳致了谢,这才挠了挠头:“没。。。。。。还没有眉目。应天府太大,人也多,这大海捞针的也不知如何寻法?”

  朱棣见汉子性情鲁直,越发地喜爱,便问:“那你的父亲姓甚名谁?长得什么模样?在应天做的什么营生?你且告诉我,我帮你去找。”

  “叫。。。。。。叫憨子”,汉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他的便不知道了。只听说来了京城做官,却不知做的什么。”

  “憨子?朱憨?”朱棣和张玉都是一愣,犹自一头雾水,再如何思索也没想出应天府有哪个官员叫憨子的。

  朱棣无奈,只得又问:“那你现在可有落脚之处?若你不嫌弃,可否愿意随我到燕王府做个护卫?”

  张玉见朱能兀自疑惑,便在一旁喝道:“哼,朱能你兀自不知好歹。你可知有多少人巴结着要进燕王府呢?哼哼,王府门前七品官,你没听说么?”

  朱能原也不知燕王府护卫是做什么的,可一听说是做官,心中顿时高兴,忙跪倒高声道:“能做官?我当然愿意。以后我便是燕王的护卫了。但凭燕王殿下吩咐,我必定竭尽全力去做便是。”

  朱棣见收了朱能这么一个悍将,心头也是高兴。这才转眼瞥了瞥另一根柱子,只见上面绑着的正是御史杨怀宁的管家杨英,正看戏似的盯着众人不言语。

  朱棣不禁皱了皱眉,缓步来到近前,威压道:“杨英,你可认得我?我且问你,杨怀宁满门被杀,为何偏偏走了你?这里面是否也有你的份?”

  杨英见朱棣问话,却只做没听见,只是咬着牙盯着朱棣,脸上倒满是愤恨。

  朱棣见了暗暗诧异,犹豫了一下,揣度着杨怀宁被杀一案事关重大,这杨英如何处置也极为棘手,而且看他模样倒似对自己颇有芥蒂似的,一时间也没法弄清其中缘由,便朝张玉等人示意了一下,三人悄然退了出来。

  “殿下,这杨英该如何处置?”一出洞口张玉急忙问道。

  朱棣沉吟了半响:“这。。。。。。此事太过重大,你且将他关在这里,好生看住,不要让他逃了,也不要让他出什么差错。嗯。。。。。。过几日之后本王自有处置。”

  张玉应声听命。

  朱棣领着朱能回燕王府稍加安置之后,想着这杨英在手里总如一个烫手的山芋掉在怀里一样,说不出的不舒服,却又不能擅加处置。朱棣想着此事紧急,也来不及歇息便又急急入宫去太庙寻那道衍和尚。

  道衍此时游历刚回,却没有随着众高僧在太庙念经,反而独自一人拿着笤帚在太庙门口打扫庭院,一边扫还一边想着心事,直将灰尘扫入来人的身上方才警觉,慌忙便要道歉。

  “大师不需惊慌,是本王”,朱棣扫了扫身上的灰尘,望着体格硕大、郁郁寡欢的道衍笑道。

  “哦,是燕王?!”道衍抬头见是朱棣,也不禁笑了起来,让开身子便要请朱棣入内。

  朱棣瞧了瞧里面的僧众,却摇了摇头:“里面人多,我们且在外面坐坐吧。”

  道衍心领神会,领着朱棣来到西北角的一处石廊上坐了下来,这才问道:“燕王可是有什么急事?贫僧给您的留书,燕王殿下可看过了?”

  “可是‘天网恢恢疏且漏,天纵之机不可候。若能拿得金箍棒,饶是天宫捅得破’?”朱棣眨着眼望着道衍道:“马和已将信笺给我,本王已经看到了的,只是留书中的意思,本王不尽明了。”

  “哦,不尽明了便是有所明了了,哈哈哈”,道衍一笑又道:“既已收到留书,那不知燕王可有什么收获?”

  朱棣看着道衍,沉吟了半响,忽然悄声道:“今日我寻到了御史杨怀宁府的管家杨英,不知这算不算是收获呢?”

  “哦?!”道衍眼中放出光来,喜得来回踱了两步,悠地转身笑道:“哈哈哈,这当然是收获,这便是那金箍棒了。”

  朱棣望着道衍,越发觉得这和尚好生怪异,疑惑道:“只是抓住了一个杨英而已,与本王又有何关碍?大师为何要如此高兴呢?”

  “燕王不高兴么?”道衍诧异地看着朱棣。

  朱棣不禁苦笑:“这有何高兴地?本王前来寻你,便是来讨个主意,如何处置这个烫手的山芋?总不成要本王将这烫手山芋一直搂在怀里吧?”

  “燕王不愿冒这个风险?”道衍双目蘧然睁开,有些恼怒的盯着朱棣。

  朱棣也不知这和尚到底在布的什么局,讪讪一笑道:“这杨怀宁一家被杀,人人怀疑是太子所为。现在这唯一的人证落到本王的手里,本王还私自关押起来,若传了出去,可不得了啊?而且。。。。。。而且太子仁厚,我料定杀杨怀宁不至于是太子所为的。”

  “贫僧也觉得不是太子所为,杨怀宁灭门案必定另有其人”,道衍诡异的一笑:“所以用这杨怀宁也不尽是要对太子怎样,只不过是个牵制罢了。”

  “另有其人?是谁?”朱棣不禁吃了一惊,起身问道。

  道衍却嘿然一笑,淡淡道:“既然燕王殿下不愿收下这个烫手山芋,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朱棣见这和尚因自己不听他的建议而动了气,尴尬一笑,也一时没了言语。暗觉这和尚如此意气,怎的没有一丝出家人的修为?

  道衍似乎颇为抑郁,沉吟了许久,方又说道:“哎,既然燕王如此决定,贫僧也是无法。那。。。。。。且将杨英送与太子吧。燕王便坐山观虎斗也是不错的。”

  “送给太子?”朱棣一愣,旋即脸上放出光来,钦佩地看着道衍:“好,好,大师果然妙招。”

  道衍却似乎并无任何喜悦,忽然问道:“空印案后,燕王可曾去拜会太子殿下?”

  朱棣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有些懊恼道:“还。。。。。。未曾去拜会太子”。

  “哎”,道衍悠然长叹:“一个空印大案,殿下您得了彩头,太子却触了霉头。既然您不愿开罪太子,空印案后便该主动上门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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