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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燕王朱棣-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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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就着道衍的思路,前因后果的想了想,这才明白道衍的心机来,忙问:“结果如何?”

  道衍原本闪烁的目光忽然停住了,猛地抬眼凝视朱棣半响,忽然嘴角翘起,诡异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没有?你是说,万岁赐膳里并没有烧鹅这道菜?”朱棣惊得霍然起身。

  “正是,万岁赐宴里并没有烧鹅!”

  朱棣张了张嘴,冷峻的脸上带着几分惶恐,又带着几分诧异:“难道。。。。。。难道有人如此胆大,敢在御赐的膳食里动手脚?这怎么做得到呢?莫不是太监所为?”

  “当日送御膳的太监是庆童,此人心性贫僧也知道一些,断不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况且,以他和殿下的交情,更没有加害魏国公之理”,道衍舒了一口气,浑身轻松下来,淡淡地说道。

  “若是父皇令他如此做法。。。。。。”,朱棣心中一动、脱口而出,旋即就连自己都不愿相信自己所想,忙就住了嘴。

  “不,不会。方才殿下不是说过了么?以万岁的手腕,怎会用这等拙劣不堪的伎俩?”

  “那是。。。。。。。那又还能有谁有这个机会?有这个胆子?”朱棣心中也为之一松,很快又陷入了沉思。

  “有,还有一个人,殿下难道就忘了?”道衍又落了座儿,紧挨着豆大的烛光,看着朱棣断然道。

  “谁?”

  “御医!”

  东厢房一时间静了下来,只余下烛火燃烧发出的吱吱声。

  “御医?”朱棣不禁抚额,这才想起来随同赐宴太监一起去魏国公府的,确是还有一名洪武皇帝派去为徐达诊断的太医院御医。

  道衍却不答话,反转了话,自顾自地说起来:“而且不知殿下是否知道,魏国公死后一天就被封了棺?别说王妃匆匆从北平赶去应天,就是魏国公三子徐增寿从中都回去吊丧,都没能见上魏国公最后一面呢。”

  “一天?”朱棣不禁吃了一惊:“不是头七之后才能封棺的么?”

  道衍诡异地一笑:“是啊,寻常时候都得过了头七,只是。。。。。。为何魏国公的丧礼这么急急地封棺呢?是否魏国公府,或是其他什么人,要掩盖什么?魏国公的遗容上,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些天朱棣只顾焦躁生气,哪里知道这许多事情?此时听道衍娓娓道来,才觉里面有些蹊跷,不禁凝目道衍:“大师,你可是得了什么消息?”

  道衍忽然神情有些悲愤,点了点头,冷冷道:“哼,这些事纪纲都探来了的。据魏国公府里的人说,魏国公死后脸色乌青,气孔隐隐地还有血渍,眉心却有些暗红。哼,这是什么症候?还不是与曹国公李文忠一样,是中毒而亡吗?哪里是什么背疽发作?而且,魏国公与曹国公所中之毒,都是一模一样。所以,这两位功高盖世勋爵之臣的死,定然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朱棣听了,握着茶杯的手都不禁有些颤抖,这些事太骇人了,也太令他愤怒,恨不得将那歹人捉了千刀万剐,可谁敢去动徐达和曹国公这两个权倾天下、威名赫赫的功臣?除了皇帝,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有这么大的能耐?

  道衍似乎看透了朱棣的心思,忽然笑问道:“殿下,您是不是觉得这些都是当今万岁的手段?”,说话间道衍嘿然一笑:“嘿嘿,贫僧原先也是这么觉得。可是越到后来,纪纲传来的信息越多,贫僧却忽然发现里面的文章。。。。。。只怕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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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祝读者你能心想事成!

  


第三十九章 【御医华中】


  朱棣蹙眉静静地听着,双手不自觉地握起了双拳,凑近了烛光的眸子闪着铁灰色的冷光,令人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来。只他声音却如白开水一样,淡得什么味道都品不出来:“里面到底有何文章?”

  道衍与他相交多年,深知他的性子——越是冷静,话说得清淡无着,心中的杀意其实就越盛,便也不卖关子:“曹国公李文忠和魏国公徐达所中之毒一样,料想凶手也是同一个人。而且。。。。。。说来也是巧了,曹国公和魏国公死前都曾见过一个人——”

  “谁?”朱棣原本沉深半比的眼角霍然间阒然开目,咬着细牙问道。

  “哼”,道衍冷哼了一声,起身给早已干涸的水壶里冲上了热水,又给朱棣倒上了,方才悄声道:“原淮安侯、太医院院令华中!华中给曹国公李文忠诊病之后,曹国公便暴亡了,他也被削了侯爵,贬为御医。不想半年之后随同太监前去魏国公府赐宴诊病的御医,也正是这个华中。说来也是巧了,诊病的第二日,魏国公也薨逝了,中的毒害与李文忠并不二至。殿下,您说稀奇不稀奇啊?”

  “那便是华中这厮”,朱棣猛地一拍桌子,原本倒满清茶的杯子跳了起来,倒溢出一半来:“父皇可曾下令拿下此人?哼,依着本王看,这两个案子都是这华中所为。这狗才也忒煞的胆大妄为了。”

  “自然,这些事华中自然是脱不了干系”,道衍朝朱棣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只是殿下不想想,他华中一个不涉朝局的太医院医正,怎的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他哪里来的胆子?又是谁给了他胆子呢?”

  朱棣被道衍问得一愣,忽然冷冷一笑:“哼,他身后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抓起来一问不就清楚了?以父皇的手段,不怕撬不开他的嘴。”

  “可是华中已经逃出了京师”,道衍忽然道:“据纪纲传来的消息,那夜自魏国公府出来之后,华中并没有回去缴旨,而是打马出城去了”,说着道衍眼中波光一闪,狞笑起来:“直奔秦晋方向——”

  “什么?那还有什么说的?”朱棣猛地起身,抬脚要去:“本王这就给父皇上折子去,这事儿还了得么?哼,如今连魏国公、曹国公这样的功勋老臣都不放过,日后还不定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来?”

  “殿下何其性急啊”,道衍忙起身阻止:“贫僧话还没说完呢。”

  “嗯?”朱棣悠然转身,诧异道:“华中受秦王支使毒杀了曹国公、魏国公,如今仓惶逃出了京师,还有什么可说的?得赶紧请父皇下旨调回秦晋二王,再遣人追捕华中才是。否则华中一入秦晋之地,以二哥的手段,只怕要杀人灭口的。到时候,不就死无对证了吗?”

  “殿下”,道衍不禁无奈苦笑:“万岁是不会追查这两个案子的。您不见魏国公刚死,他的棺椁就被封了起来吗?这还不够明白?这是万岁有意要掩盖真相啊。”

  朱棣顿时如雷击般呆立当地:“为何?这。。。。。。二哥连曹国公和魏国公都杀了,父皇还要护着他不成?”

  道衍摇了摇头,悠然长叹了一声:“哎。。。。。。只怕这件事,与当今万岁,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大师的意思。。。。。。事情的主使,实际上是当今皇上?”

  道衍却不答话,扶着朱棣重新落了座儿,这才将肥胖的身子挤进椅子里,蹙眉沉吟了许久:“殿下莫要忘了那只烧鹅。”

  “烧鹅?”

  “不错,烧鹅”,道衍一边想着,方缓缓地说道:“烧鹅断不是万岁所赐。可是去赐宴的一行人里头,会拿一只烧鹅冒充御膳的,除了华中,没有其他人了。”

  “华中。。。。。。他已经下了毒了,又为何要多此一举将御膳调包?难道一只鹅,真可以害了魏国公的性命?”朱棣不禁疑惑道。

  “可以的,华中深通医理,自然知道其中的关碍”,道衍仍旧不紧不慢地沉吟道:“只是,瞧着魏国公的症候,却不是因为这只鹅而丧命,而是中毒身亡,这一条纪纲早已打听清楚了的。只是,这华中毒杀魏国公之后,又为何要将一只鹅放到御膳里面?”

  “难道。。。。。。难道是为何嫁祸当今万岁?”朱棣忽然惊道。

  自此,道衍眸子闪烁,冷冷道:“是嫁祸,亦或者是暗示!”

  “暗示?”

  “不错”,道衍悠然起身,来回踱了起来,猛地停住了步子,断然道:“正是暗示。殿下莫要忘了,数月之前,华中可是被锦衣卫严刑拷打了一月有余的人。锦衣卫的手段,贫僧虽然远在北平,也还听说了一些,最是狠辣的。他一个文弱医生,只怕是挨不住,什么都会招供出来的。哼哼,他落入锦衣卫的手里,也就等于落入了皇上的手里。可奇就奇在,锦衣卫审讯华中一月有余,竟然只得了个渎职之罪,这太不合情理了。”

  “大师的意思是。。。。。。”

  “哼,贫僧料定,毒杀魏国公,华中是受了当今万岁的,或是受了锦衣卫的支使,或是暗示,这才从火坑里安然脱了身。否则以魏国公的地位,皇上要派人诊断,再不济也该派出太医院院令才是,怎么会派一个正八品的御医呢?偏偏那么巧,这个御医又是在曹国公案中被锦衣卫收押的华中。这。。。。。。只怕太巧了些吧?”

  这推理合情合理,却又匪夷所思,朱棣呆了许久,仍旧不能相信:“可他既然是得了万岁的意思,他又何必逃走呢?又何必放一只烧鹅在御膳里头?”

  道衍听朱棣相问,淡淡一笑,断然道:“华中要逃走,只是为了要去个秦王复命。皇后薨逝时,华中的一家老小可是被秦王带走了的啊。贫僧料想,除掉曹国公李文忠这么一个最大的太子派,是秦王的支使。哼哼,自皇后薨逝之后的那次宴席,秦王怕是觉出了什么味儿,觉得自己皇储无望,所以加快了步子,铤而走险,先除掉保太子的最大功臣李文忠。至于毒杀魏国公,是否秦王意思,只怕还不好说啊。”

  


第四十章 【骨肉相残


  朱棣若有所悟:“大师是说。。。。。。华中是被要挟毒杀曹国公李文忠,不想被锦衣卫逼供,抓了把柄,又被要挟去毒杀了魏国公?这。。。。。。太骇人了。可他为何要留那只烧鹅呢?”

  “这一条,贫僧原也不甚了了”,道衍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箴纸递了过去:“可自打贫僧得了这个,方如梦初醒啊。”

  朱棣诧异地接过箴纸,展开一看,却是纪纲从应天发来的,里头详细地说了魏国公徐达的大丧之礼。原来四面八方的文武官员,能来的都齐聚到了应天府,专一为徐达送葬。就连村野百姓,也都自发地走上街头,痛哭哀嚎,如丧考妣。朱棣不禁有些愕然,以魏国公徐达的威望,这并不出奇啊。

  道衍似乎看了出来,一笑道:“殿下还不明白么?魏国公徐达威名太甚,这是万岁要杀他的理由,也是华中留下一只烧鹅的原因啊。殿下试想想,无论何人只要毒杀了魏国公,只怕走到天涯海角,也是没有藏身之地的吧?而且后世史笔也是不会放过他的,他必将沦为千古罪人,与宋之秦桧何异?哼哼,华中自然不会那么傻,去背负这个担不起的千古骂名。甚至可以说,华中乃是个极其机智之人。所以,毒杀魏国公之后,他要在御膳里留下一只与背疽相克的烧鹅,用来告诉世人,真正要害死魏国公的,是当今万岁,并不是他华中啊。”

  自此,一个案子终于真相大白。可朱棣却不敢相信,仍旧问道:“就因为魏国公威名太甚,万岁就要杀他?魏国公近年来闭门不出,韬光之术已至极致,怎么还惹来父皇的猜疑呢?”

  “哎,冥冥中的事,真是令人蹉叹啊”,道衍似乎不着边际的感慨了一声,继续道:“原先魏国公如此,还能保得他一世平安。怪只怪殿下您近年来名声权势升得太快,已经招了万岁的忌啊。万岁铁了心要扶持太子,怎么容得下殿下您这样的藩王呢?万岁是何等样人?自然知道殿下您最大的靠山,不是别人,正是这位终日读书钓鱼却名声在外的岳丈徐达了。所以,除掉他,是去掉了万岁心头最深、也是最大的一块心病,也是在护全太子。哼哼,魏国公一辈子谨小慎微,保全了自己。临了,为了殿下您,使出了余力,帮助殿下在北平打下根基。可偏偏殿下得势,这就招了万岁的忌,哎,魏国公终还是没有落得一个善终啊。造化锁定,半点不由人啊。”

  朱棣此时早已惊得瘫软在了椅背上,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再怎样也没想到,害死魏国公的人,说到底,竟还是他自己。这太难令他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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