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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燕王朱棣-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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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认得这正是翰林学士宋濂的笔体。

  二人就着殿内隐约传来的诵经声,前后迈步入内,来到了享殿。

  享殿又名前殿,共有东配殿和西配殿两殿。东配殿供奉着有功的皇亲国戚。西配殿则供奉有功大臣的牌位。

  早在洪武元年时,朱元璋就曾效法唐太宗于凌烟阁绘二十四功臣像的做法在鸡鸣山立了一座功臣庙,供奉以以徐达为首的常遇春、李文忠、邓愈、汤和、沐英、胡大海、冯国用、赵德胜、耿再成、华高、丁德兴、俞通海、张德胜、吴良、吴桢、曹良臣、康茂才、吴复、茅成、孙兴祖等二十一功臣。二十一功臣中凡死者则像祀,生者则虚位,以示荣宠。

  到洪武三年太庙建成时,二十一功臣便顺理成章地配享于太庙的西配殿,又加廖永安等七人一齐配享太庙,即是人称的二十八名功臣了。

  朱棣抬眼看去,只见殿内以沉香木为梁,金丝榆木为辅。地铺金砖,金叶为辅。殿内中央奉着木制金漆神座,帝座雕龙,后座雕凤。座前摆放着一应供品、香案和铜炉等。青烟袅袅,檀香四溢。

  此时巳时刚过,正是太庙里驻庙和尚用过早饭后的日课时间,只见僧录司左善世宗泐当中盘膝而坐,身前摆着一部佛经,正聚精会神地念诵着。宗泐之下便是僧录司从各地青来的高僧挨序端坐默默念诵。

  站在门外,徐贲环视四周,可说来也是奇怪,竟找不见道衍的身影。却在这时朱棣指着一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因怕搅扰和尚念经忙又把嘴紧紧捂上。徐贲顺着朱棣所指方向看去,也不禁哑然失笑。却原来在大殿一角正盘膝靠着一名虚胖和尚,以佛幕为被,正自垂目瞌睡,好不安逸。

  朱棣和徐贲轻轻迈了过去,这才看见这和尚的脚边放着一部《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的经文。仔细打量这人,却不是给自己算姻缘的那个道衍和尚又是谁?

  朱棣与徐贲相视一笑,上前一步含笑唤道:“大师。。。。。。大师?可还记得我?”许久,道衍方才微微睁了睁眼,看了看徐贲,又很不恭敬地看了看朱棣,竟又视若无睹一般又闭了眼诵起经文来。

  徐贲看着朱棣,尴尬已极,红了红脸便要上前动手去拉道衍。

  朱棣却一把拦住,仍旧恭敬地站在一侧笑道:“大师,在下特地来道谢的。”

  “道谢?”道衍睁开眼瞧着朱棣诧异道。

  见他终于说话了,朱棣得意的一笑,继续道:“大师果非凡俗之人,在下那日得大师指点姻缘,自觉获益良多。今日得闻大师在太庙供职,故而特地前来道谢,不想多有搅扰”,言罢眯着眼含笑盯视着道衍。

  道衍已是双目圆睁,一对三角眼闪着黑不见底的眸子,朱棣这才发现此人瞳仁中竟然精光四射,十分迫人。

  只见道衍打量着朱棣,深沉地一笑,问道:“哦?!。。。。。。不知施主如何获益?获益为何啊?”

  朱棣凝视着道衍,也是深沉,淡淡一笑:“大师有未卜先知之能。那日在径山寺得闻一番指点,在下随后便得了皇后选婚的旨意。在下不敢违拗大师的美意,故而选了一名徐姓女子”,说着若有深意地笑了笑。

  道衍脸上忽然放出光来,觑着朱棣道:“哦?是哪家徐姓女子有如此福气呀?”

  “大师面前在下不敢隐瞒,在下所选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朝魏国公徐达的长女,名叫徐仪华,徐氏”,朱棣恭敬道。

  道衍那对三角眼忽然闪了一闪,沉吟了片刻,嘴角含笑,却悠然岔开了话题:“若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是当今四皇子燕王殿下罢?!此时方才巳时刚过,殿下就已经在宫里了,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吧?”

  朱棣一愣,不想这人料事如神如此,心中早已暗暗服了,揖手道:“大师所料不错,在下正是当今洪武皇帝的第四子朱棣。今日朝中确有大事发生”,言罢朱棣又是一礼,也不说朝中发生了何事,只闪着眼看着道衍。

  道衍看了看他,微一点头,又默默低头诵起经文来。

  朱棣一愣,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他们在躲在墙角对话已然引起一些僧侣的注意,不禁也警惕起来,不愿再在这人多口杂的太庙里多做言论。想着就这么让这个和尚“溜走”了又觉得不甘心,可是待要深谈又觉得时机不对,且此人的底细也尚且不知,想了想便转寰着试探道:“大师日课繁忙,在下便不再打扰了。还请大师晚课过后能到东安街燕王府聚上一聚。若本王能常听大师警言,必将获益良多,倍感幸运之余日后必将图报”。言罢朱棣便转身悄然退了出去。

  


第十四章 【夜入府邸1】


  一连三日,朝中面上平静,暗地里却早已躁动不安。

  老臣翰林学士宋濂频频造访太子朱标所在的柔仪殿,二人时常密议直至深夜。户部司官则人人自危,四处联络门生故吏,商议着如何上折回寰。十二行省一百一十四位督府也早已得了信儿,私下联络起来要一齐参劾杨怀宁。偏偏燕王朱棣独自住在东安门的府邸无人问津,无人商量也无可商量,只张玉等一众武官时常来府喝酒猜拳,喧闹不堪,朱棣却也乐得他们来府热闹,毫不介意。

  这一日已过子时,都指挥同知张兴、都指挥佥事张玉、中护卫千户邱能、中护卫副千户朱亮等一干在京交好的武官方才醉酒辞去,朱棣兀自酒醉头晕,吩咐下人泡了一杯艳艳的普洱,又叫来丫鬟打了热水给自己洗脸搓脚,这才深呼了一口酒气,浑身酸软舒泰,仰在太师椅上想着前几日到五军都督府寻那曹兴时他那不冷不热的模样。

  似乎自从中都回来之后,到燕王府走动的武官明显少了许多。就连曹兴那样的旧友都撇了自己往晋王朱棡那里献殷勤。朝局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人人都显得那么诡异异常起来?

  那怪和尚道衍又在打着什么主意?为什么一连三日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难道他真的是秦王朱樉的眼线?想到秦王精心编制的那遍布朝野的“红线头”,就连朱棣这种局外人都不禁头皮发麻。谁也保不准身边的哪个人就是秦王的一根“红线头”,也许正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密报给朱樉也不一定。而秦王朱樉到底捏着多少把柄也未曾可知、难以估量。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又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想到这,朱棣不禁抚了抚越发疼痛的额头揉捏起来。

  却在这时,燕王府唯一的一名随侍太监,年仅七岁的马和进门禀报:“燕王殿下,燕王殿下。。。。。。”

  朱棣正自昏沉,睁开有些酸痛的眼睛疑惑地看着马和。

  “门外有客求见”,马和闪着精亮的眼睛觑着朱棣禀报道。

  “什么人?”,这好早晚的竟然还有客来扰,朱棣不禁皱眉。

  “嗯。。。。。。书生装扮,身材高大,病怏怏的”

  朱棣听他如此形容来客,不禁失笑。就连正在给朱棣搓脚的丫鬟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朱棣沉吟着,暗觉诧异,来自己府邸的从来只有武官,少有文人来访,今天怎么会来一个书生?而且还是在这个时辰。莫不是那新结交的徐贲?可徐贲身材瘦弱,也并不是病怏怏的模样啊?

  朱棣疲惫地半卧在太师椅上,示意丫鬟加了一些热水,无奈地叹息一声吩咐道:“既然来了,那就请进来罢!”

  只片刻功夫,马和便领着一个紫色书生袍卦、头戴六合一统帽的微胖男子进了花园,眼见便要进到内院。

  就着院门口的大灯笼,朱棣一边惬意地搓着脚,一边微眯着眼仔细打量来人,似乎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是在何时在何地见过。便在这时,来人一边打量着燕王府内的格局风水,一边脱下自己的六合一统帽,露出九个戒疤格外醒目。

  朱棣顿时惊醒,来人不正是自己这几天一直日夜期盼的怪和尚道衍吗?朱棣慌忙踢开正给自己搓脚的丫鬟,连袜子也没顾得上穿提着湿淋淋的脚便套进了黑色官靴里,急急迎了出来。

  “大师怎的如此装扮?我竟认不出了,哈哈哈”,朱棣笑着挽起道衍的胳膊便往屋内领。

  道衍摆着硕大的身材一步一颠,永远一副无精打采、病怏怏的模样,闪着一对三角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这个浑身上下带着与他年纪不相称的成熟的年轻皇子。

  朱棣摒退了从人,亲自为道衍沏了一杯清茶奉上,假意看了看门外笑问道:“如此深夜大师独自一人?怎的不见那位徐贲徐仁兄呢?”

  其实那日徐贲领了朱棣到太庙来寻道衍,道衍见他进宫不到半年便去沾惹四皇子朱棣这种深沉的人物,眼见不自觉便要卷入皇子间的争斗,早把自己在径山寺对他“谨言慎行,伺机而退”的忠告忘得干干净净,心中有些不快,暗觉徐贲如此能惹祸上身,其祸不远矣。此时自己要来搅扰这摊浑水,又怎么还能再把徐贲带上、给他带去祸患呢?

  道衍却不便将此言明,只端起清茶抿了一口,淡淡道:“徐相公偶感风寒,正在卧病之中,不便扰他”,说着便将话题转了开来,问道:“燕王的那位小门童是何人?贫僧瞧着是个大福之人啊!”

  “哦?你是说我府里那个门吏?”朱棣不妨他有此一问,诧异了半响方才恍然道:“那孩子名叫马和,本是云南的‘色目人’,前年傅友德带兵攻云南,他被副帅蓝玉俘虏阉割了在军中做‘秀童’,后来带到了京师。我瞧着孩子伶俐,便向蓝玉要了过来留在府中做了门吏。”

  道衍听得很仔细,三角眼里闪着鬼火一样的光亮:“阿弥陀佛,善哉燕王”。

  朱棣一笑,深沉的眸中闪过一丝忧郁:“呵呵呵,同是天涯沦落人,本王能做的,也就只此而已了”,说着用碗盖拨了拨浮茶,却只凝视不饮。

  道衍觑着朱棣,又想了想,忽然道:“哦,马和?!此子天庭方正,底壳饱满,隆鼻凤目。尤其那一对眸子,机灵中透着又有白光,这乃是非常之相呀。只是。。。。。。只是他既然已被阉割了,恐给燕王惹来祸患啊。。。。。。”

  “祸患?惹来什么祸患?”朱棣吃了一惊,放下茶杯问道。

  道衍耷拉着三角眼,有气无力地冷笑道:“他既然已被阉割,那便是宫人。依大明律法,皇子擅自豢养宫人是为僭越啊。燕王不可不知,不可不慎。”

  朱棣呆了一呆,自己于律法之事确实不曾如此精细地留意过。而且当年自己因见马和可怜,加之秦王朱樉不住从旁说项,自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将马和收到府里,不料此举居然犯了天大的忌讳,枉自己素来自以为谨慎。而且若秦王朱樉是有意怂恿自己,那自己是着了他的道尚且不知。想想都觉得心惊。

  


第十四章 【夜入府邸2】


  朱棣呆了一呆,自己于律法之事确实不曾如此精细地留意过。而且当年自己因见马和可怜,加之秦王朱樉不住从旁说项,自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将马和收到府里,不料此举居然犯了天大的忌讳,枉自己素来自以为谨慎。而且若秦王朱樉是有意怂恿自己,那自己是着了他的道尚且不知。想想都觉得心惊。

  可朱棣转念一想,道衍会在此事上对自己加以提醒,不正好说明道衍与秦王朱樉并不瓜葛么?否则他怎会自毁家门呢?马和之事事小,这和尚的底细才是大事啊。

  想及此,朱棣又岔开了话题:“哦,多谢大师提醒,真是我大意了。不过话说回来,大师的相术本王在径山寺便已见识过。大师莫不是我大明的袁李一样的人物?”

  道衍心知朱棣所说的“袁李”便是指初唐时期的相术大家,一代奇书《推背图》的始作俑者袁天罡和李淳风二人。道衍情知朱棣是将自己看左了,不禁撇嘴一笑:“嘿嘿,若论相术,当今天下谁能及得过柳庄居士袁珙袁廷玉呢?”

  “大师也知此人?”

  “柳庄居士天下闻名,贫僧虽是方外之人,却也早有耳闻,只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无缘得识罢了”。

  “哦”,朱棣叹了口气,沉吟道:“若是有缘与他相见,本王也想请他卜一卜我的祸福吉凶啊。”

  道衍眉毛挑了挑,觑着朱棣问道:“燕王贵为皇子,天下柱石,富贵来自天成,又何出此言呢?”

  朱棣闪着眼看了看不动声色的道衍,心中不禁犹豫,淡淡笑道:“大师难得一来,何必提那些窝心事呢?哈哈哈,怪只怪本王与大师一见如故,恨不得将心底多年的委屈在大师面前倒一倒啊。哈哈哈。”

  道衍一笑,挪了挪身子,一手支在桌上,显得十分慵懒无力,盯视着朱棣:“既是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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