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十年-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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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大伙儿都只说一声,哦,这人我知道,是个不错的干吏。这便是威望的好处。
而坏处就更大了,被人注意的多,被人观察的多,自然犯错误的机会就更多,一点点微小的错误,也极容易被放大。
戴章浦此人为人刚毅狠辣,得罪了不少人,一路走来,可谓是步步是血,朝堂之中政敌很是不少,别的不说,孙言之那一派就恨戴章浦入骨。当然,对于深悉内情的他们来说,连子宁也是个欲除之而后快的人物。
可以想见,只要是连子宁被他们逮到机会,随之而来的肯定是疯狂的攻讦和弹劾。
所以在这个时候,连子宁要自污。他要故意暴露出自己的一些缺点来,让他们注意,让他们看到,甚至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当敌人被他身上的这些污点给吸引的时候,这些故意展示出来的污点,就掩盖了他真正的目的。
当然,自污时也要有策略的,比如说之前连子宁杀尽王大户满门,袭杀那几十名骑士和车夫的事情,就绝对不能暴露出来,这等事一旦败露,唯有死字而已。
所以连子宁就开始享受,开始大张旗鼓的请厨师,请使女往戴府里头送银子等等……
但是这些东西,却又是无伤大雅的,就算是被人给拎出来弹劾两句,那大伙儿也只是不痛不痒的笑笑,少年人么,年少轻狂是很正常的。再说了,大伙儿当官儿,谁不爱享受?
对于有才华的年轻人,只要是没有利益冲突,大部分人抱着的还是宽容的态度。
更有些人,反而认为这是名士风流,所谓名士,不就得有这样的派头儿?一个月才吃一顿小笼包子但是就要高价雇两个专门做包子的养在府上!
事实证明,连子宁做的相当成功,他的那些事儿,他的话本儿,他的诗,甚至是他跟画扇仙子寇白门之间的渊源也已经从当日那些秀才口中传了出来,成为北京城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却无人注意到,他自己掏腰包,花了无数的本钱,将武毅军这支朝廷寄予厚望的新军打造成了一支强军!更无人注意到,他已经潜移默化的,利用种种手段,将这支军队对朝廷的忠诚度降至了一个冰点,几乎完全打造成,只服从于他的钢铁机器!
这些内情,连子宁不说,溶月包括连子宁系统中的其他人也都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些,但是他们都是曾经的失意者,是非既得利益群体,自然对朝廷也没什么太过忠诚的概念。更何况,这等事情,乃是泼天一般的祸事,是能随意猜度的么?
连子宁笑了笑,撇开这个话题:“现在我带着大部分人都到这边儿来了,那边只有你和王麻子两个人撑着,可别亏待自己。辰字所里的那些钱,说白了就是给你们花销的,不能乱花,但是该花的一定要花,可千万别给我省着,现在我可有钱。上一次王麻子过来这边看望老兄弟,说起你来,说是你现在清苦的很,也舍不得买什么东西,手底下人花钱你也不许。那些女孩子这时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也要好一些,女孩子爱美,穿蜀锦湘绣也没什么,你看看你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府上的粗使丫头呢!”
第一八零章粮价飞涨以及,武毅军的机会
她一身青布衣服,荆钗布裙,确实是素雅的很,但是却有些太过素雅了。
“属下觉得这样挺好啊!”溶月撩了撩头发,上下看了看,笑道:“行了,我的大人,知道您现在有钱,我可不会给你省,回头就给你败光!”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便露出了几丝媚态,笑语妍妍,美艳无方,充满了一种成熟女性的诱惑力。
连子宁赶紧一偏头,咳嗽一声道:“对了,这个月钞关收入如此之多,可是和京城缺粮有关?”
溶月脸上媚态一闪而过,她正色点点头:“确实如此。今年麦收,北京城周围百万亩良田,收成不足往年的三成,农民自己吃都不够,更别说供应城里的上百万人。北地此时现在已经是很缺粮食,城中米价已经涨到了一石九分银子,比往日涨了八成,而且看样子还有往上涨的趋势。京城缺粮,就只好从南边儿运,不过今年北地大旱,范围极广,山东河南诸地也是缺粮,就只好从更南边儿的江南,更西的关中秦地运粮。这些日子进出钞关的车马极多,大部分都是运粮来卖的,咱们收入自然就多了。”
连子宁点点头,嘴里念叨了几句缺粮,便又问道:“这些日子,往我府上押送银子,可隐秘么?”
现在对连子宁来说,钞关和京南商会的具体收入,也是一定要保密的,只要让人知道自己有钱就行了,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多有钱!
若是那些数字一旦曝光,不但朝廷肯定要给京南钞关加派指标,就算是戴章浦那里,也要拿出更多的银子来打点。而他现在,大部分的钱都用在了填补武毅军这个无底洞上,一少部分则是拿给连氏财阀去做投资,哪还有闲钱?
“大人您放心吧,都是用的给您家的粮油铺子运粮的名义送去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溶月笑了笑,夸奖道:“给大人府上送完钱之后,顺路去看了看,您妹子还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儿,现在大半条街都是您家里头的产业,呵呵,看着还真是壮观。”
连子宁露出了每一个宠溺妹妹的哥哥在听到自己喜欢的小妹子被人夸奖的时候都会露出的表情,满脸都是得意和欣慰,他哈哈一笑:“那是自然,我妹子这方面可是有天赋的。”
溶月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说道:“大人,武毅军就是个吞金兽,朝廷每个月只肯发给四千两银子,而武毅军每个月的花销至少都在两万两银子上下,那一点儿钱恐怕才只够个伙食费的。剩下那些钱,都要您自己筹备,您泼水一般的往里头使银子,值得么?”
“值不值得,再过上几天就知道了。”连子宁淡淡一笑。
“您是说?山东暴动?”溶月眉头一挑,问道。
连子宁点点头:“咱们成军也有两个多月了,日日操练不懈,也是时候拉出去见见血了。”
溶月道:“大人您怎么就这么确定朝廷会派咱们去平叛?”
连子宁道:“今上可不是个昏庸之辈,他固然是看重火器部队,但是却不会看重一支银样镴枪头的军队。咱们成军已经两个多月了,算起来的话,朝廷派大员来检验的日子本就是不远了,也是时候有一些成果了。现在咱们固然是不能拿出去和边军的人放对的,但是对付这些暴民,没有训练,武器并不精良的农民起义军却是应该绰绰有余的,这样的一个大好机会,朝廷又怎么会错过?”
正说着,一个姿容俏丽的侍女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走到连子宁面前,轻声道:“大人,有人来了,说是京中戴大人府上的,您叮嘱过的,林嬷嬷已经招呼他在客厅候着了。”
武毅军总统府建成之后,自然要有人下人伺候,这院子虽然只有两进,并不大,但是总也得有十来个下人才行。对于一帮大老爷们儿来伺候自己,连子宁可是敬谢不敏的,再说了,把士兵当成仆人使唤也不是他的风格。没有了小妹从中捣乱,这一次溶月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七八个小丫头倒是都是上佳的,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女孩,宜嗔宜喜的,姿容也都堪称秀丽。
连子宁倒是没什么邪念,不过看着也养眼不是?
他向溶月一笑,起身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溶月自在客厅后面等候,连子宁一人走了进去,一个穿着便装的虬髯大汉正坐在里面喝茶,见了连子宁便站起身来,拱手施礼道:“见过大人!”
连子宁赶紧上前两步扶住他,笑道:“陈小旗无需多礼!”
这些日子,他常常进出戴府,自然和这些戴府的护卫们也慢慢地熟悉了,戴府护卫总共五十人,一个总旗,五个小旗,这些军官,个顶个儿的都是戴章浦从全国军中网罗出来的好手。
就拿这位陈小旗来说吧,乃是当年纵横关东的独行大盗,手上沾了少说也有四五十条人命,后来在山海关失手被抓,已经要秋后问斩了。戴章浦通过关系把他从狱中给提了出来,安排在自家府中做侍卫。
这些汉子虽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人,但是却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相反,仗义每多屠狗辈,这些汉子都是极重恩情的。戴章浦对他们多有救命之恩,又是能够洗白了昔日的身份,一步登天成为戴府的侍卫军官,自然都是个个忠心耿耿。
两人寒暄一番,陈小旗便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拆开之后,里面是一封信,递给连子宁道:“这是戴大人让下官交给您的。”
连子宁点点头,陈小旗便也告辞离开。
连子宁亲自送到门口,还奉上了一封足有百两白银的厚礼。陈小旗推谢了一番,连子宁执意把银子塞到他的袖中,陈小旗便也乐呵呵的笑纳了,很是满意的打马离开。
第一八一章宴
对于戴章浦府上的人,连子宁从来是不吝惜钱财的,固然戴章浦对自己很是器重,甚至很多戴府的人,都是把自己当成了未来的姑爷看待,但是连子宁却是深深的知道,自己不能不把自个儿当外人。人一得意,难免就容易忘形,说话做事不自觉的就把人给得罪了,这些人,固然是小人物,但是关键时候给你捣乱那么一下,也不是受得了的。
在自己没成为戴府的姑爷之前,一切还都是未定之天。
再冷酷一点儿的说,连子宁从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
跟着戴章浦,这些侍卫的油水定然是很充足的,但是一百两银子,也是个很不小的数目,可以想见,连子宁在戴府的名声,又是好了一分。
连子宁拆开信,抽出信纸,上面不过是写了寥寥几个字:“今日朝议,三日之后,御马监提督太监刘吉祥,巡阅武毅军。”
寥寥十余字,透露出的,却是很重要的信息。
连子宁点点头,心里边又有了三分把握,正说着,门扉被轻轻敲动,溶月走了进来,连子宁把信递给他,溶月心悦诚服:“大人神机妙算。”
连子宁哈哈一笑,摆摆手:“少恭维我了,有时间么?中午一起吃饭吧!”
溶月点点头,笑颜如花:“能在大人这儿蹭一顿饭吃,属下不胜荣幸。”
午饭是在花厅吃的。
饭菜极为的丰盛,连子宁此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能享受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此时他也是有几十万两的身价,独领一军,乃是实打实的五品实权大员,自然也有这样的资本。
花厅不大,只有一丈方圆,但是很精致,就修建在那道清溪的旁边,清溪在此处绕了一个小小的弯,流水哗哗,带来一阵清爽。花厅——确切来说应该是夏厅才是——四面都开着大大的落地窗子,悬挂了轻纱,上面洒满了水,清风吹过来,便是一阵难言的清爽。坐在其中,微风习习,清凉自来,当真是一种难言的享受。
流水哗哗,却不仅仅是在旁边的清溪中传来的,放眼看去,花厅的屋檐下,竟然也有一股股的水流潺潺而下,落在石阶上,一片飞花溅玉,漂亮到了极点。然后在石阶上凿出来的石槽中,汇成一股,流到清溪之中。
在花厅的顶子上,安置了一个大水箱,每日都有仆役爬上去,往里面注入刚刚从地底深处抽出来的凉水,里面还会混合上碎冰,以保证冰凉的温度。水箱的四面开了许多的小孔,水流便是从中哗哗而下,小孔开的也有讲究,从早饭开始,一直到晚饭结束,水流刚好流尽。
水流将九月秋老虎最后的一丝毒辣也遮挡在外,花厅之中一阵凉森森的。
溶月坐在连子宁对面,四下一打量:“大人好会享受。当初张经大人府上也没有这般奢侈。”
连子宁笑道:“这也不算什么,早在夏朝的时候就有了,唐明皇的清凉殿便是如此,咱们老祖宗的智慧可是无穷的。至于奢侈,那真算不上,不过就是每日花费一些碎冰而已,就算是这一个夏天,花费也不过五百两银子。弄这玩意儿啊,还得看是不是有心。”
溶月看着他,目光炯炯:“大人当真是奇怪的,吃冰卧雪也丝毫不皱眉头,同时也能锦衣玉食,没什么不适应的。”
连子宁哈哈笑道:“所以说,我这等人活得时间肯定长。”
正说着,四个俏丽的侍女走了进来,每个人手中都是一个红色的大托盘,一共八个菜。
那领头的侍女正是刚才向连子宁报告的,唤作是琥珀的,她把八个菜在桌子上摆成了一朵梅花的样子,又拿出一个通体翠绿如同翡翠雕琢的瓶子放在了桌子上,又取出两个雨过天青的小小酒盅。
琥珀笑道:“老爷,林嬷嬷今儿个回家去了,她女儿害了疟疾。临走时叮嘱奴婢,说您这两天喜欢吃西南那边儿干、鲜、咸、辣的东西,奴婢自作主张,让厨房做了这八个菜。”
“诺印火腿,干煸腊肠,风干银鱼、冬笋鱼头,素炒松茸……,您尝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