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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正德五十年-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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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三林心中一动,赶紧道:“大人您说……”

连子宁盯着他问道:“令尊董老虎麾下,到底有多少人?”

董三林思索片刻,道:“标下离开山寨的时候,寨子里面有五千余人,三千余匹马,过去一年打来打去,兵荒马乱的,少不得又有不少溃兵流民加入进去,依标下看来,只怕现在七千人都是有的。”

“嗯!”连子宁点点头,又问道:“令尊威望很高?”

“不错!”董三林老老实实道:“爹为人豪爽义气,从来不吝啬向弟兄们施以援手,所以在奴儿干都司大小绺子里头都名声不错,一声令下,召集起几万人是没问题的。”

他举一反三,知道连子宁召见肯定是用到自己了,赶紧抓住机会,说辞难免便夸大了一些。

“我记得你说过。”连子宁道:“你想当官儿?”

董三林很坦诚道:“做梦都想!”

“好!”连子宁哈哈一笑:“本官就给你一个机会。”

第四三零章山寨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董三林才从府中出来,一脸的振奋。

二锤子和六子早就被放了出来,都在府外等着,此刻见了,都赶紧迎上去。

“少当家的?咋样了?见到伯爷了?他想咋处置咱们啊?”二锤子脸上已经恢复了过去对董三林的那种恭谨和小心,笑嘻嘻的问道。

董三林看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这个夯货,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让我咋回答?”

二锤子嘿嘿一笑,脸上悄然卸去一抹如释重负。

他本来还担心因为自己之前的态度问题,会惹得少当家的不高兴,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了——少当家的显然没把之前的冒犯放在心上。

他心里暗自想道,像是少当家这种做大事的人,又怎么会在乎这等细枝末节。

董三林翻身上马,道:“走,咱们先会山寨,在路上我给你们说!”

二锤子和六子都是心领神会,知道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儿,赶紧都跟在董三林身后上了马。

董三林怀里揣着盖了松花江将军大印的文书印信,自然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出了城,事实上,他只是把连子宁给的武毅军的千户令牌晃了一晃,那些守城的杂兵便忙不迭的给他们放行。

出了城,又向东纵马奔行了大约三十里,拐进了一条小路,这小路周围不远处就是一处密林。

董三林下了马,招手道:“来,咱们进林子里谈。”

二锤子恭维道:“少当家果然行事谨慎。”

“你呀!”董三林点了点他,淡淡一笑。

密林中,董三林招招手道:“来,你俩都凑过来。”

二锤子和六子依言探过头去,二锤子忽然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胸口。赫然已经插入了一把一尺三寸长的剔骨尖刀。插入的部位很阴狠,正好是在肋骨的缝隙,准确的插入了心脏之中。二锤子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他曾经不知道多少次把尖刀插入别人的胸口。

就像是这样。

视线似乎变得缓慢起来。他顺着握刀的手看过去,竟然是少当家的?

他脸上温和淡然的笑已经变得狠辣冷酷,他一手握住尖刀,而另外一只手,正死死的扼住自己的喉咙,自己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根本连一个小指头都动弹不了。

二锤子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温暖和生命力正在流失。他艰难的抬起头,满脸愕然的看着董三林,嘴唇艰涩的翕动着,化成三个细微的字:“为什么?”

“为什么?”

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实在是太过于迅速了,以至于六子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已经瞪大了眼睛,脸色灰败的二锤子,又惊又怒的看着董三林,大声的质问道:“少当家的。你怎么能杀二锤子?”

“当然要杀!”感觉到手中的身体已经变凉,那本就无力的挣扎已经完全消失,董三林伸手一抽。刀子拔出,鲜血只溅射出来一点儿而已。二锤子的尸体缓缓倒地,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还在疑惑为何董三林会忽然对自己痛下杀手。

“他脑后生的有反骨。”董三林转头对着六子:“他既然能卖我一次,就能再卖我一次,伯爷交给咱们的事儿极为重要,兹事体大,我必须要把他清理了,免得生了祸端。”

六子怔了怔,他愣愣的看着董三林。眼神中充满了陌生~~然道:“少当家的,你变了。”

董三林确实变了。

如果是以前那个耿直爽朗的他的话,心中对二锤子不满,自然会表现出来,然后一番惩罚是免不了的。但是却绝对不会这般,让二锤子麻痹大意,然后趁其不备,突然痛下杀手。

说的难听一点,这种手段,简直是下作!

“任是谁坐了一年的大牢,生死不知,担惊受怕,也是会变得。”董三林愣了愣,然后淡淡道。他面色一整,盯着六子道:“六子,这事儿,我只给你解释一遍。我现在来给你说伯爷吩咐的那件事儿,无论你心中怎么想的,还是那句话,大局为重。”

癞痢头是一名山贼,活着说的威武霸气一些,他是一名马贼。

他今年已经三十三了,从十五岁开始,就开始从事马贼这份大有前途的光辉职业,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是俨然已经是入伙将近二十年的老人了。

他是辽东的军户出身,他爹是奴儿干都司阿古河卫的一名普通官兵,跟其他的卫所想必,算是很幸运的,因为阿古河卫位于内陆,并不和女真人相接壤,所以几乎没有仗打。虽说和那些常年出生如此的边军相比,饷银要少了很多——人家是发七成的饷,他们才三成,而且都是颜色发乌的那种杂色银子——但是也不必卖命,守着卫里分下来的那三分薄田,多少能赚一个温饱。整日价所想的,无非就是怎么巴结巴结百户大人,能减免一点儿赋税租子,又或者是趁着大雪初晴的时候,进山打点儿稀罕物,好去集上换点儿钱,给婆娘孩子扯两尺粗布,做一件儿新衣裳。

这种生活本来已经足够的卑微和艰难,但是正德三十年的军制大改,却是把他们这最后的一点儿希望都给剥夺了。

平均分配卫所土地,把军户改为民户,用改出来的民户交上来的钱粮招募士卒。本来中枢的用意绝对是好的,但是中央的决策在地方上就变了味儿的事儿也是屡见不鲜了,趁着军制大改的时候,各级军官上下其手,疯狂贪污,放在以前,他们也有不少土地,但是那些土地至少名义还是国家和卫所的。而趁着这个机会,大量卫所的土地被大笔一划,就扒拉成了自己的私田。而许多下层的官兵,别说是额定的数十亩土地了,他们根本连一寸土地都拿不到,变得一贫如洗。

摆在他们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要么是给军官们当佃户。要么就是去要饭。

再善良的人给逼到了份儿上也是会杀人的,更何况是这些本就不怎么老实的军汉。

当初二锤子他爹带着几个心腹,摸到了那有过节的军官家中,杀尽了他一家上下——这几个心腹里面。便是有癞痢头他老爹。话又说回来,若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谁敢干这亡命的勾当?

癞痢头他爹跟着二锤子他爹上了黑虎山,投奔了董老虎大当家的。

黑虎山,是整个松花江将军辖地最大的一股马贼,便是在奴儿干都司七十二家大大小小的绺子里面,也能排上前十!

因着是当官儿的出身。颇有见识,再加上是有投名状的人,所以二锤子他爹刘德贵颇为得大当家的董老虎信任,现下手中领了二三百兄弟,在黑虎山几位首领里面能排上第五!

癞痢头他爹死得早,所以刘德贵对他很是照顾,现在也是个小头目了,负责黑虎山山下第一道关卡的戒备。

一座山寨。并不是只有山上那一个孤零零的山寨这样独立存在的,而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系统。

就以黑虎山来说,山寨位于高达三百多丈的半山腰略高处的一个大空地上。绵延数里,里面生活着数千人,规模非常之庞大。山寨背后,就是陡峻的山壁,而面前,则是百丈高崖,猿猴难攀。

整个山寨,只有一条陡峻崎岖的小路能够上下。

而在山寨的外围,四面的山坡上,则是建了七八个哨卡和塔楼。上面都有值更,确保不会被人偷袭。

而在山下,哨卡更是多达数十处之多,扼守住各条交通要道,既是传讯,也是防备抵御。

癞痢头这儿。就是最大最重要的一处,因为在哨卡前面五里处,就是一个村子——不要以为山寨所在地,马贼纵横处肯定就是人迹罕至的,实际上,人总是一种群居生物,马贼也不例外。

在山寨的周围,村子很有一些,马贼们也要吃饭,也要穿衣,也要训练,他们的粮食、肉类,武器,箭簇,皮袍,衣物等等,都是来自于周围的这些村庄。就像是后世大学所在地总能带动周围村子的经济发展一样,数千马贼也是一个很大的消费团体,有他们的一切所需,都取自于周围的村落。

而马贼们通常是不吃窝边草的,所以说这些村庄都很安全,还不用担心受到别的马贼的侵害。

当然,若是官兵来剿匪他们就是第一个倒霉的,但是问题是,虎林地面官兵和马贼已经和平相处十几年了,谁会闲的没事儿干来剿匪?

“都给老子精神着点儿!”癞痢头骂骂咧咧的从山上走下来,跟个螃蟹一样在路中间横着往前走着。一个马贼正窝在墙根儿底下躲太阳,让他逮了个正着,上去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心窝子上,那把小厮给疼的一阵抽凉气儿,却是知道的癞痢头的性格,跟个兔子一般窜起来,陪着笑脸一个劲儿的说好话。

癞痢头又是训了他一顿才是转身离开,上了墙。

这哨卡就像是一个小城一般的结构,朝外的那一面是三面墙体,两丈多高,一丈来的厚度,都是用碎石子儿混合着黄土夯制而成的,很是结实坚固。上面还数了木头栅栏,下面开了城门,跟有些规格。在背面,就是通向山上的小路。

“赖老大这是咋了?”看着癞痢头气咧咧的上了墙走远了,一个正擦枪头的马贼用肘子拐了拐身边的同伴,轻声问道。

“还用问?肯定是吃挂落了。”那伙伴撇撇嘴,低低嗤笑道:“赖老大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得罪的人更多,不知道多少人整天就想着看他笑话。年前少当家的杳无音讯,派去寻找的六子和二锤子也都不知去向,刘三爷就二锤子这一个儿子,整天急的跟火上墙一样,听说已经跟大当家的吵过两次了,都动了真火儿,还拍了桌子……”

“跟大当家的吵?三爷不要命了?”伙伴眼睛一瞪,惊道。

“为了自个儿的亲儿子,啥事儿干不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年打宣城卫的时候,三爷让官兵给射了一箭,正中那儿!”那马贼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好歹救回一条命来。但是那儿,可就保不住了,听说整个儿给割下去了……”

“咔嚓!”他手一横,做了一个挥刀砍断的动作。嘴里还带着配音,很是渗人。

那伙伴牙一酸,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

“就光是想想,就知道得有多惨呐!”那马贼四下看了看,眼见没人注意这边,龇牙咧嘴道:“我可是听说,三爷早几年就不长胡子了。您别瞅着他那一脸的大胡子,那都是粘上去的。三爷这辈子,也就二锤子一个儿子了,他把自个儿儿子失踪这事儿都赖在少当家的身上,说要不是少当家的冒傻气,非要下山学什么武毅军的本事,二锤子也不会出事儿。”

“那大当家的呢?大当家的怎么说?”这位如果要去说书肯定比当马贼混得好,已经把听众的好奇心给调动起来。那伙伴兴致勃勃的问道。

“大当家的那脾气,能是好惹的?少当家的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能不护着自个儿犊子?当下就是把三爷一顿破口痛骂。说若不是为了山寨,少当家的又岂会下山?二锤子自己没本事,走丢了,关少当家的啥事儿?”说书的吧嗒吧嗒嘴:“俩人这不就顶起来了?”

“那大当家的跟三爷……”听者晃晃脑袋,鬼鬼祟祟的问道。

“打不起来!”说书者不屑的抽了抽鼻子:“别他娘的瞎想,这二位爷都是做大事,也就是吵吵,泄泄邪火儿,还真能动刀子?”

“不过,说起来。也真是让人燥得慌啊!”说书者叹了口气,低声道:“大当家的岁数儿不小了,说不准啥时候就得,是吧!少当家的这一去一年多,也没传个信儿回来,跟没了似的。这以后山寨。可要咋办?”

他的臆想被一声尖叫打断了,只听见墙上的癞痢头发出一声跟难产妇女一般的尖叫,他站在墙边上,脑袋抻出去老远,肥短的脖子已经伸长到了极致,一双大眼珠子里头满是震骇,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他伸手指着不远处,哆哆嗦嗦的,跟得了鸡爪风一样。

说书的和听众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两个人极有默契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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