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十年-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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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只得压着怒火,是老老实实的鞠躬行礼。
连子宁待他们行礼完毕,摆摆手,冷淡道:“诸位随意吧,看诸位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想必是没怎么吃过好吃的,趁着这个机会去蹭顿饭也好。”
一席话说的他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暗骂,咱们捞不到银子,过不了好日子,还不都是你害的!
连子宁也不理他们,便是和凑过来的那些商贾们说话。
“老朽在此代表六县的商贾,给大人见礼了,大人武运昌隆,步步高升!”孟繁谦拱手笑道。
连子宁哈哈一笑:“谢过孟老吉言了。”
他向这些人拱拱手:“诸位,本官总算是没有辜负诸位的期望,诸位货物都已经变成白花花的银子,最少的都是翻了一番!多的,本官也不知道是多少!”
众人脸色都是一喜。
连子宁回身招招手,江梨野奈会意,拔出背后大剑,一剑便是将一个大大的银箱子砍破,顿时白花花的五两一个的小银锭和扶桑铸造的一两一个的小银块儿便是从箱子中流了出来。江梨野奈连着砍破了四五个大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流了一地,汇成一道小小的河流!其中一个箱子,往外面流淌的,竟然金灿灿的金沙和细碎的金块儿,白花花的银子和金灿灿的黄金汇在一起,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众人看得都是屏住了呼吸。
“诸位,各家账房先生都在,手里头都有本儿帐,本官便也不多说了!便去领银子去吧!”连子宁伸手一指。
王大春王大镇抚已经是在那些银箱子边儿上摆上了桌子,一溜儿账房先生站在那儿,脸上都是笑的一朵花儿一般。
众商人兴高采烈的去了,只有孟繁谦,柳华腾几个,压得住气,也都自忖身份,都是留在这儿,陪连子宁说话。
连子宁这般做,可不是无聊的炫富,而是的在向六县商人们释放这样一个信号——跟着我,发财那是一定的!可以想见,当连氏财阀再一次在组织去往扶桑的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商人群起景从。
连子宁现场发银子,自然是有人看不惯的,那年纪轻轻的利津县令颇有些年少气盛,刚才被连子宁强压着行了礼,心中不忿,便轻声嘟囔一句:“狗官,在扶桑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他却是浑然忘了,扶桑可不是大明的地盘儿,便是剥削死,也是只有大快人心四个字。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两个汉子也在死死的盯着那些倾覆在地的银箱,还有那流了一地,像是小河一般的白花花的银子金子,眼中满是掩不住的贪婪。
这两个汉子都是约莫不到四十,穿着灰色褂子,都是长相平凡,丢到人堆儿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种,看打扮衣着他们像是做小生意的买卖人,但是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们的身材颇为的颀长健壮,身子站立的姿势也是有讲究儿,只要有事,立刻就能发力暴起。而虎口和手掌部位厚厚的老茧,更是说明了他们常年是舞刀弄枪,兵器不离手的。
“他娘的,整个山东地面儿上都传着这厮有钱,咱们当初还不信?今儿个却是开了眼,这何止是一个有钱呐!说是富可敌国也不过分!”一个身形略矮,壮硕一些的汉子咽了口唾沫,轻声道。
“是啊!”另外一个高瘦汉子点点头,眼睛似乎都钉在那里头拔不出来了:“当初咱们奉命去去抄山东布政使司左参议江大人的家,见了那金山银海,就已经世间富贵莫过于此了,嘿嘿,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这厮不过是个四品官儿,怎么置办的这丰厚身家?”
“人家上头有人!”那矮壮汉子伸手指了指天上:“兵部左侍郎戴大人的爱女,是这厮未过门的媳妇儿!据说这厮跟寿宁侯爷还有些交情!”
“有人有个屁用,除非跟咱们江老爷认识!不就是一个区区三品侍郎,一个闲散的侯爷么?咱们岂会惧怕他们?”这高瘦汉子口气极为的猖獗,俨然是不把戴章浦和寿宁侯张燕昌放在眼里。
而他那个同伴,却是没有露出半点儿惊诧的意思,反而是笑着附和道:“还不就是这个理儿?管他多大的官儿,见了咱们也得让三分,要不然有朝一日逮进诏狱,可别想活着出来!咱们可是天子亲军,江大人跟皇上那可是四十年的老交情,在宣府斩鸡头喝黄酒拜了干兄弟的人物!深受皇上信任,满朝文武,谁敢不让咱们三分?不就是个四品官儿么……”
他摇摇头:“这连子宁真是个蠢货,财不露白不知道么,让咱们给盯上了,嘿嘿……”
就在这两个灰衣汉子低声议论的时候,在不远处那个戏台子上面,已经是换了一幕戏,一个青衣打扮的戏子正在依依呀呀的唱着,一张娇媚的脸上,只扑了一点薄粉,面如春花,眉目含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面透出十分的娇媚。身材也是软若无骨,甚是妩媚窈窕。
这等材质,若是放在后世,那当真是迷倒天下宅男的极品伪娘。
戏台子的后台和前面用布制的帷幔给分开了,帷幔上面给挖了几个窟窿,两双眼睛正往外看着。
戏台后面,也甚是简单,不过就是几条板凳,几个大大的衣服箱子,一面铜镜而已。各色的衣服散落在地上,显得乱七八糟的,不少戏子正在换衣服上妆,准备接下来的戏码。而那些刚刚演完的,都是神情轻松的卸妆聊天儿换衣服。
小小的空间里挤了许多人,拥堵不堪,一堆男人的臭汗味道弥漫期间,让人很是难受。
这些古代的戏子们,说是努力程度和受得苦楚来,比起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人也是差不了多少,但是因着戏子是个贱业,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生活的极为的清苦。
第三一五章女人之间的战争
有两个人坐在一条长凳子上,正透过缝隙往外面张望,他们两个人都是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而已,满脸的精悍,这个戏班子的老板便老老实实的弯腰站在他们后面,神态毕恭毕敬。
“怎么着,老六,找着了么?”靠左边那个汉子问道。
“找着个屁了!”右边那年轻人老六没好气的应了一声,一双眼睛不断的在站在外面的武毅军方阵寻摸着。
两个人一出口,便是一口浓浓的东北腔。
“妈呀,这可咋整啊!”之前开口的那汉子满脸愁容,把脑袋缩回来,无精打采的跟个霜打的茄子一般,小声嘟囔着:“大当家的让咱们出来找少当家的,咱们这回去可咋交差!这么些日子不是白忙活了?”
“行了,二锤子,也别担心了!”那老六回头拍拍他的大腿,低声道:“少当家的素来是个心里有主意的,这一次出来也是心里有自己的盘算,可不是乱来,应该不会有事儿。”
二锤子囔囔道:“少当家的也是真拧,在山寨好端端的不呆着,非要跑到这地方参加什么武毅军,加了武毅军,跟着去扶桑打仗,战场上刀枪无眼,谁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咋……”
“放你的屁!”老六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儿上,低声骂道:“少当家的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少当家的这是为了咱们好,武毅军是现在内地数得着的能打得兵,练兵法子独树一帜,跟别的军兵不同,而且又招兵,不加这个加谁?真要能从武毅军手里头学上个三招五式,回头拿到山寨里这么一练,咱们黑虎山又是辽北第一大绺子!”
他回头瞪了一眼那老板,见老板正竖着耳朵听着,心里便是来气儿,低声骂道:“回家听你妈的墙角去!”
那老板干干一笑,脖子赶紧往后面一缩,不敢再偷听了。
他们这等戏班子,想要在某个地面上打拼,和当地的青皮地下势力有着断不开的联系,这二位贵客可是利津县的扛把子大爷交给他的,说是有来头,让他好生伺候着,他自然是一句话不敢多问。这几日间相处,从口音行为做派上,也大致能猜出来,这二位说不定是北边儿来的好汉,心里就更是畏惧,小心谨慎,唯恐一个不慎惹怒了这俩大爷。
回过头来,老六又是对二锤子道:“而且那武毅军不是说了么,此次去往扶桑,只是战死了连大人的几十个亲卫,普通士卒却是毫发无伤,少当家的,肯定没事儿。”
二锤子嗤笑一声:“老六,官兵的话你也敢信?”
一句话就让老六沉默下来,像是干他们这般行当的,确实是没几个对官兵有好感,敢于信任的。
良久之后,老六才是叹了口气:“不信也得信呐,要不然咋办?可别忘了,少当家的现在也是官兵。”
他站起身来:“走吧!”
“走?哪儿去啊?”二锤子愕然道。
“废话,还能去哪儿?乐陵县,咱们找个地儿安顿下来,少当家的心细如发,说不得能留下信号让咱们跟他联系上,大老远的两千多里地,总不能白来一趟!”
二锤子也站了起来,老六向那班主拱拱手:“张老板,这些日子有劳了,咱们兄弟便是告辞。”
张班主心里长长地吁了口气,心说,您二位终于要滚蛋了,赶紧滴吧!慢走,暂不送!
嘴上却是客套道:“哟,二位这就要走啊?不盘桓两日?”
却没想到老六笑嘻嘻道:“行啊,既然张老板这么盛情,那咱们兄弟就却之不恭了,二锤子,咱们再住两天?”
二锤子点头笑道:“成,反正也没地儿去!”
张班主恨不得扇自个儿俩大嘴巴子,真贱,多什么嘴啊!
看到张班主苦了一张脸,老六哈哈一笑,轻轻在他脸上打了两下:“行了,闹着玩儿呢,你有这闲心思,爷们儿还没时间伺候呢!”
他取出一个东西,塞到张老板手里,嘿嘿笑道:“这些,算是咱们这些日子的伙食费,劳张老板费心了。”
张班主偷眼一瞧,顿时眼睛便直了,手里赫然是一块小小的金叶子,掂一掂,足有二三两重!明朝黄金尤其值钱,一两金对十五两银子,也就是说,这一片金叶子就是三四十两银子的数额!
这一个戏班子,辛辛苦苦唱上好几天,也未必能赚这么多银子。更别说要养活戏班子里面子这么多人,这班主也很是不宽裕,见了这个,眼也直了。
当下便是连声道谢。
“先别着急说谢谢!”老六收了脸上笑意,眯起眼睛盯着这班主,轻声道:“若是让咱们发现了你透了咱们的信儿……”
他顿了顿:“山不转水转,总有相逢之日,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
那老板浑身一哆嗦,赶紧赔笑道:“知道知道,您二位放心,咱的嘴最严实,定然不敢泄露二位的半分行踪!”
老六满意的点点头,嘿嘿一笑,和二锤子走了出去。
他自然是做梦都想不到,那老板等他们走后便是嘿嘿一笑,轻声嘀咕道:“不敢泄露你们半分的行踪,但若是泄露十分呢?嘿嘿,把这个消息卖了,武毅军赏下来的银子可不老少!你们这些贼娃子,敢来咱们武毅军的地盘儿撒野,妈的,弄不死你们!让你们知道啥叫马王爷有三只眼!”
他抬起头来,脸上洋溢着灿烂慈祥的笑:“各位,今儿个咱们发财,晚上加餐!咱们炖鸡吃!”
而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就在距离码头很有一段距离的望海楼上,一个包厢,门窗都是关的严严实实的。
只是在窗口处,却是隐隐有反光。
包厢里面,一个人正站在窗口后面,他手里举着一个千里筒,正往外面观看,由于离得不远,在镜筒中,码头上面的情况清晰可见。
他轻声道:“杨左使,大当家的,他回来了。”
屋子里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张耕,一个却是当日在先井陉关上现身的白莲教杨左使。
两人对面而坐,中间桌子上摆着满满的酒菜,却都是动都未动。
张耕面色如水,眼观鼻鼻观心,宛如老僧入定。
而杨左使听到这话之后,手中拂尘一拂,站起身来,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可看的真切?”
不消说,那举着千里筒自然就是戚继光了,他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再抬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带上了谦卑的笑意:“回左使的话,属下敢打包票!”
“好!”杨左使道:“张耕,这些日子交给你办的事如何了?”
张耕霍然起身,微微哈了哈腰,恭声道:“回左使的话,这些日子,左使您派给属下的人,都是已经安排妥当,各处房屋路线也侦查完毕,武器也都准备妥当。但是这武毅军对于辖区内控制确实是极为的森严,属下穷尽心力,用光了以前剩下的人脉,才是做到这一步,想要渗入武毅军之中,着实是做不到,属下无能,还请大人责罚!”
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才不过是半年而已,之前一呼百应,起兵山东,意气风发,统兵数万的张耕,鬓边竟然已经多了几分星星点点的白发,而面容,看上去也是苍老了几分。
杨左使眼中愠色一闪而过,脸上却是温和笑道:“不妨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