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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督军-第5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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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安娜,现任沙皇自然希望除之而后快。可问题在于,他能否做的到。目前的铁勒,已经不是昔日可比。经过扶桑铁勒战争,以及本国内讧的双重打击,国力已经大不如前。国内,十二月党人随时可能死灰复燃,军队内部矛盾重重,帝国财政濒临崩溃。在这种情况下,即使面对的是中国,铁勒也没有胆量真的发动一场战争来解决问题。
  沙皇能做的,只有派出刺客,希望用匕首与左轮枪,解决隐患。可不管是泰西黑暗世界顶尖的舞者,还是帝国的情报精英,进入山东之后,全部都像人间蒸发一样下落不明。山东如同一个巨大旋涡,能将所有不受欢迎的恶客,绞个粉身碎骨。
  直到铁勒帝国最优秀的情报员奥列格为此专门提交了报告,帝国情报部门,才取消了这种送死行动。按奥列格的说法就是,我们在不具备人力、物资优势的前提下,和一位特别工作大师作战,还不如赤手空拳和一头棕熊搏斗胜算更高。这一说法,在几次失败之后,得到了沙皇的认可,也知道,这条路实际走不通。
  既不能打,又不能暗算,所能剩的,就是外交施压一条。铁勒搞的小动作,实际也不在少数。比如收买柔然王公,又扶植草原上的马匪,希望借他们的手,给共合正府找麻烦。
  可是这些人,也只能算做麻烦,还动摇不了共合正府的根基。想要靠他们,就搞的共合正府屈服,主动把安娜公主洗白白送上,或是撤换掉赵冠侯这个督军,自是不可能。是以另一个办法,就是通过公使,向共合正府阐述铁勒的观点。
  这种话,必然不能放到桌面上来谈,只能通过中间人递话,话还要说的无比巧妙。不理会那些绕弯,总结起来就是,只要你们停止对反对者的支持,并把他们驱逐出境,铁勒正府,必然会对你们有所回报。
  这件事前后拖延了已经有一年多,袁慰亭的态度摸棱两可,没有明确表态,赵冠侯则是在恭敬的前提下,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到我手的东西,谁也别想拿,人我也不会交。外交部怎么谈,我管不着,但是山东怎么决定,外交部也无权干预。
  至于周学照,他也是安徽人,与杨士奇同器连枝,正是与梁士怡纠缠不休的淮枭那一档。之前山东淮河疏通工程里,引淮改道,沿途要冲毁不少人的田庄甚至坟茔。普通老百姓的不必多说,可是那些由干涸的河道开垦的田地里,有很大一部分属于周氏,亦是周学照财产的一部分。
  再者,水利工程这一快,向来是周学照的自留地。如果要做,也要经过他同意,由他制定路线图,再选择周家指定的工程队可以做,否则,就不要希望得到财政的拨款。
  也就是赵冠侯的路子够硬,又有战功,最后差不多是按着头,强迫财政部拿了四成水利经费。而周家那些田地,被改造过后的黄河一口气冲个精光,补偿款一个子都没拿到,还不如普通农人的待遇。
  从这两件事上可以看出,这两人,从某种意义上,都得算赵冠侯的冤家这一档,在一起吃饭,不是什么高兴的事。
  可是共合的威力就在于此,公事上的纠纷,是国家的事,私人的交情,是个人的事。既然都共合了,还不明白,公事不能妨碍私事么?
  所以,陆正祥这里,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周学照,他和赵冠侯算是私人恩怨,但是他现在属意于交通部乃至交通银行,淮枭粤匪的收官战里,赵冠侯的支持格外重要。所以之前的私人恩怨也得放下,先把这一席伺候好,所得的肯定比失去的要多。
  再者,两人在其他领域,又有合作。周学照在京城办自来水厂,乃是个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山东在这个领域,早就走在前头,早在前金时代,就与普鲁士合资兴办自来水厂。时间早,经验足,而且赵冠侯对于自来水管的铺设,自来水净化等等方面的知识,远超过这个时代。周学照开厂时,也没少向他取经,从这一方面,两人又是朋友。彼此的关系,颇有些混乱。
  袁慰亭喊来这两人吃饭,也是有着代两方调停的意思,说了一阵闲话,就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铁勒的那些人,听说都是不安分的,在本国,就搞一些歪理邪说,还要谋反。收留他们在山东,等于是埋了一个火药桶在自己的家里,冠侯,你就不怕他们在你的后院炸了?”
  赵冠侯在袁慰亭面前素无拘谨,另外两人说是吃饭,实际菜只吃一两口,精神都放在大总统脸上。大总统的表情有一丝变化,他们就会停著。只有赵冠侯大口吃菜,举杯豪饮,仿佛真是在姐姐家蹭饭的小舅子,没把袁慰亭当个总统。听到发问,他吃了两口菜,才笑着回答。
  “大总统带兵多年,熟知兵器,火药桶这东西虽然危险,可是只要让它隔离火源,也就没事。我不往上扔洋火,它炸不了。那些人,都是丧家之犬,本国无处立足来求活命的,哪还敢胡作非为。真敢乱说乱动,抓起来送回国去,保证他们没好下场。我给他们生路,再给他们求活命的机会,他们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乱来?再说这些铁勒人里,颇有几个人才,有懂得开船的,有懂得军工的,还有懂得机械的。就拿咱们山东办的工厂来说,铁勒技师现在很吃香。只可惜啊,山东铁厂只允许招募普鲁士技师,否则真想招几个铁勒人进去。”
  喝了一口酒,他又道:“这事里,真正的火药桶,是邻居。不过,据我看来,铁勒也是放大话使小钱,真让他翻脸,他也没这个胆量。现在的铁勒,如果还想发动战争,我们也不怕他。我北洋将士能征善战,又有大总统明见万里,运筹帷幄,如果铁勒人想要自取其辱,我六镇虎贲就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明白一下,共合,不是前金!”
  袁慰亭看看陆正祥,“我说过了,冠侯做事,自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的开罪强邻。你看,他这不是盘算的很周到么。我早就说过了,铁勒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不是过去的天佑皇帝,铁勒人也吓不住我。他们若真有底气与我们开战,就不是通过中间人代话,直接就会把阵仗摆出来了。冠侯做的很对,有这个公主在手里,我们就等于拿捏着铁勒的一个把柄。惹急了,我们可以出一支军队,帮着这位公主复国,到时候,看看谁会害怕!”
  上位者的威严,不经意间散发出来,仿佛此时的大总统,又成了那位领兵百万,手握天下精兵的总帅。陆正祥的额头,不经意的流出汗水,连忙取出手帕擦拭着。袁慰亭则对赵冠侯道:“我想请安娜公主,到京里来坐一坐,她是皇室成员,不能受委屈。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什么政体,金枝玉叶都该受到优待。我也想看看这个公主,到底是什么样子。你告诉她,不用害怕,这个天下,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很大的变化,到时候她想要恢复祖业,也不是不可能。当然,前提是,跟我们合作!”
  
  第598章 密约(上)
  
  这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很大,所关系的东西,细想起来,却足以让人胆寒。赵冠侯没有接话,而是着力于消灭眼前的一只鸭子,边吃边点头称是。
  周学照这时开口道:“冠帅,这两年你修河工,又修铁路,挖矿井,山东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吧。扶桑人的报纸上,可是连篇累牍的发表过文章,江北百姓苦难记,地狱十日行,千里白骨,这一类的文章我看的不少。共合初立,百业凋零,还是该休养生息为上,要体恤民力啊。现在泰西的经济疲弱,我国商品难以外销,各省财政报解都不足数,财政日益艰难。你们地方上的日子,还好过一些,京里就难了,洋债该付的利息,可不能拖。这个时候,就得勒紧裤腰带过生活,不能铺张。像是淮河疏浚那种大工程,如果再来一次,我可是真的拿不出钱来了。如今这个时候,我们还是该把目光放到实业上。”
  “今天的中国,已经不能再搞安守田园,重农抑商的政策。纯粹的小农经济模式,必然会导致国家的落后,社会发展的停滞不前。我们的国家要想发展,就得打破这种枷锁,农业让路于工业。我们手上的资金有限,填补到农业上,工业就没有投入资金。万事讲轻重缓急,现在,是该集中力量,发展工业的时候。泰西的经济疲软,正是我们的机会。趁着洋人的力量衰弱,我们该筹措资金,把洋人占去的矿山赎回来,把工厂开起来,发展本国的工商业。等到十年或二十年以后,我们的资金充裕了,再去做水利工程,才是个正办。”
  他说完之后哈哈一笑,先自罚了一杯,以示只是闲话,不为正论。即使赵冠侯听来,周学照的话也不能完全算错。他以财政大臣的身份,订立保守的财政制度,符合他的身份。
  在周学照看来,即使抛弃周家田地损失不论,在共合财政的角度看来,淮河疏浚工程,也是劳民伤财,于国无利。从支出层面,一下子拿出数千万元经费,又要导致大批百姓流离失所,人为的制造了难民。
  失去祖坟而反抗,随后被打死的,累死在工地上的,因淮河水利工程而丧命的人数颇为可观。不管是从财政上,还是舆论上,这次的治淮,都留下不少烂摊子。虽然整体工程堪称成功,可是因此带来的利益,在周学照看来,十分有限。
  共合正体的农业税,已经不是财政收入的主要项目。不是说田租定的低,而是各省都把这部分收入截留了,用来当军饷。山东粮食大丰收,没有水患,对于钟央来说,没多大意义。无非是赵冠侯自己治下粮食变多,老百姓不至于因为缺粮闹事,这个利益属于山东,不属于正府。
  山东的税收不上解正府,反倒要钟央拨款,帮山东解决问题,怎么看也是赔本买卖。如果想修,也该是各省自己筹款来修,跟财政部无关。
  至于说不修水利,水灾之后的赈济问题……实际上共合正府已经基本放弃赈济灾民这个选项了。灾民到哪一省,就是哪一省的问题,自己解决,流窜到京城的……可以想想雷震冬现在在干什么,就能明白。
  周学照是财政大臣,也是实业家,开办工厂矿山,很有一套经营手段。能做到财政大臣,于经济一道也有自己的见解。
  在他看来,难民不一定是坏事,甚至可以说越多越好。发展工业,离不开人力。这些人为了活命,有一口饭吃就可以干繁重的工作,是现成的廉价劳动力,也是中国的优势所在。
  不把这些人赶进工厂里,靠什么发展工业化?在他看来,有限度的自然灾害,实际是越多越好,自然人或许因此受害,但是从国家的角度看,实际是有利的。至少对工业化而言,这些廉价的消耗品,就像是矿石或是棉花一样,没有必要怜悯。要的是他们奉献出自己的价值,为了实现国家的腾飞,总有一代人要牺牲。
  赵冠侯把那只鸭子消灭了大半,才回道:“止庵先生(周学照的号),您这话说的没错,至少从国家的角度看,我也是支持的。可是我要反问一句,具体的人,又该怎么办?我是做父母官的,大水一来,我的治下就要多出不知道多少难民。我得给他们找粮吃,找衣穿,做不到,就是我的失职。所以,您看的是天下,我看的是我眼前一亩三分地,在我看来,淮河疏浚这样的工程,比工厂矿山重要多了。从洋人手里赎矿要花钱,将来没钱了借债,还得把它押出去,早晚也是留不住,还不如把这钱,用来换成粮食自己吃了,那才是实惠。就像咱聊天,您说了这么多道理的时候,我已经半只鸭子下肚了。讲道理,我讲不过您,可是这鸭子的实惠,我自己先落下了。”
  袁慰亭笑着摇头,“冠侯啊,你这都做了大帅的人,脾气还是没改,依旧那么促狭。止庵是正人君子,不像你这么爱开玩笑,你也好好说。这两年经济不好,大家的日子都难过。我这里,全靠止庵运筹着,勉强维持住局面不崩,他的功劳很大。山东是我起家的地方,情形我很清楚,经济全靠和洋人贸易。现在洋人的钱难赚,你那里能维持?”
  听到袁慰亭问,赵冠侯才正色道:“我在大总统面前不说谎,这两年山东的日子很难,全靠借债过日子。华比银行和正元,要是不借钱给山东,我还不知道怎么维持。将来这些债要怎么还,也想不好,最后搞不好要卖地皮。可是,越是这样,越得抓农业。有钱的时候还好办,等到没钱了,怎么给老百姓找饭吃,就是件极为要紧的事,事情做不好,是要民变的。我趁着有钱时疏通河道,把水灾的危机降到最低,就是防着将来世道不好,再闹水时,我怕是连赈灾的款子都拿不出来。至于发展工业之类的事情是好事,但是办好事的前提是,尽量少流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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