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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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的利益,也会受到严重影响。我从山东来,那里有大批的普鲁士商人,他们的利润,都和金国经济休憩相关。征收高额的罚款,实际就是在变向让他们的经济蒙受损失。”
瓦德西摇摇头“你应该知道,我国在华,经济影响并不大。如果说让商人蒙受损失,那该是伦敦和巴黎头疼的问题,而不是我们。”
“您说的很对,阿尔比昂、卡佩在中国经济势力庞大,索要高额赔款,对这两国商人的影响,远大于对普鲁士商人的影响。但是,在军队方面,两国的影响力远不如贵国,这次我武卫右军宣化大破铁勒兵,一战而名动天下。其原因,便是武卫右军用普械,使用普鲁士陆军操典,聘用普鲁士教官。将兵心中,亲普鲁士而远他国。如果在宣化追击而来的是贵国骑兵,大多数士兵都会拒绝向自己的教官之国举枪射击。两宫见到那一战之后,也曾表示过,要扩充军队,大量购买普械,聘用普国教习。可是如今,既索取赔款于先,禁运军械于后,右军扩充必不可行,贵国在中国的影响力,也就会大受影响。”
“那又怎么样呢?贵国的军队对于普鲁士如何友好,又能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一支倾向于普鲁士的金国部队,能够大量的牵制铁勒的力量。关外之事,元帅想必已经知道。我国与铁勒之间,恐怕不会是个善局。武卫右军越强,铁勒就越得分派重兵,对我们进行防范。而东线上,铁勒的部队每多一分,则西线上,铁勒的力量就弱一分,此中道理,不言自明,请老元帅三思。”
赵冠侯又道:“况且,福岛司令官过世以前,曾经跟我谈过这个问题。扶桑本来是想派出军事教官,并且向我国提供军火援助的。中扶两国,一衣带水,即使武器禁运条例生效,扶桑方面以小船偷运,各国也难以阻止。到时利益尽为扶桑所德,普鲁士又有什么好处?在下也是普鲁士教官一手教出来的,我国最重师生情义,我不能不为教官的母国考虑,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金国与普鲁士继续为盟。但是前提是,要给我们说话的余地,若是一味相逼,则金国倒向扶桑一边,也是早晚的问题。”
瓦德西一愣,他下意识的看看赛金花,但随即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即使是这个女人,也不会知道这些,自己从来没把这种军事方略跟她讲过,她就算想泄密,也无从泄起。这就是眼前这个金国年轻人,自己分析出了普鲁士的策略?
参谋部制定的那个大胆的战略,素来是普鲁士高级机密,瓦德西不认为金国会有人能够掌握它,如果是他自己分析出来的,那这个年轻人就有点让人生畏了。对他的提案,自己也要认真考虑。
倒不是说,金国把方案泄露出去,会对普鲁士有多大影响,毕竟你说出去和别人信之间,还有很呀的距离。但不管怎么样,这样一个人才,如果能为己所用,总好过倒向敌人的一边。
再者,他说到的扶桑,也是一个很客观的问题。如果军事禁运,战争罚款,最后便宜了扶桑人,对于普鲁士帝国来讲,也无半点好处。这个东方国家并不大,也不在普鲁士眼里,但如果其取普鲁士而代之,控制金国军队,这却是普国政府万不能容。
扶桑背后为阿尔比昂支持,与铁勒交恶,而普鲁士与铁勒亦友亦敌,两国皇帝共同订立和约,但其用意,是希望将铁勒的力量转移到东线,使西线空虚。如果金国真的可以牵制铁勒,使其在东线投入兵力,对普鲁士而言,比单纯的白银更为有利。
以昔日金兵的实力,本不入普鲁士法眼之内。可是宣化一战,能够歼灭哥萨克骑兵团,使铁勒死伤两千余人,这种优秀战绩,却让瓦德西心里对金国的战力,有了重新的评价。
归根到底,谈判要看筹码,能打方能和。手里无牌可打,任是多高的本领,也无可能谈成。现在金国表现出了一些利用价值,一如清楼女子有了些名气,就有资格考虑做清馆人,混一个掌班大姑娘的身份,而不是任谁来,都要脱衣服不可。
第303章 天诛(上)
普鲁士票客有了一丝动摇,瓦德西沉默一阵“这件事我无法做主,我是一个军人,并非是公使。我只能向穆默爵士提出建议,至于是否可以成功,无从保证。但是要想答应你的条件,我国也要提出附加条件。即贵国的陆军扩充时,所购买的器械,只能购买普鲁士产品。地雷、手留弹等非普鲁士器械,也只能委托礼和、怡和等普鲁士洋行代购,不能自行购买。所聘用的教官,只能是普鲁士人,不能有其他国家教官进入顾问或教习队伍。”
“这个条件,我个人原则上没有意见,但是这等事,须由两宫下旨,才可为定案。我只能将此条款电奏行在,由两宫裁度。”
瓦德西也知,这话说的是事实,赵冠侯要是大包大揽,反倒是骗局了。有这个态度,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金国不管如何无用,但如此庞大的体量在这里。只要能让普鲁士遥控这个大国的军队,于普鲁士未来的布局,就大有好处。
因此,他对于这个提案的兴趣很大“如果可以谈成这个条件,那么条约上的其他条款,或可讨论一二,也未可知。但是我要提醒你,现在条约中,最大的利益方是铁勒,这次出兵,铁勒出动大军近二十万,只兵费一项,就是一笔巨大开支。你如果不能说服铁勒人减少赔偿,则其他各国,所能作出的让步,也不会太多。”
“多谢元帅指点,我自会与格尔斯与李尼维奇阁下据理力争,想来二公也是明理之人,不至于强人所难。”
赛金花笑道:“元帅,扶桑公使小村先生不幸遇害,不能视事,扶桑必派新公使前来,继续和谈。等到新公使来时,我想在鸾仪殿组织一场欢迎酒会,到时候,我们的问题,都可以在酒会上进行交涉。”
瓦德西点点头“亲爱的,在这方面,我不会拒绝你的要求,你与施瓦茨去安排,我没有意见。”
等到出宫之时,赛金花在马车上,对赵冠侯道:“瓦德西的心,其实已经被说活动了,他为人狡诈,最注意的是自己的利益。你这么一说,他已经动了心,可是如果不能说服铁勒人,穆默那一关也不好过。几国公使之间,已有成议,不让大金分而制之的计谋成功,进退必须一致,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打探出来的。”
“多谢二姐,有劳你费心。这几个国家联成一线,确实就不易动摇,不过大家各自求利,总有做手脚处。总之,这么大一笔上注的财,不能让洋人凭空得去。我既然奉旨为大臣,总要落地还钱,才对得起自己的本分。现在他们内部已经有了异志,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做了。”
赛金花嫣然一笑“我晓得你神通广大,但是也要多加小心,现在京师里不大太平,铁勒人扶桑人剑拔弩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闹出大乱。没事少出门,出门也要多带人。那些铁勒人连公使都敢杀,仔细他们放不过你。”
赵冠侯故做个不信的神态“这事已经有消息了?铁勒人干的?不可能吧。扶桑人这边什么消息都没透过来,应该是还没查到凶手,二姐这消息可靠?”
赛金花的指头在他额头一戳“蠢。你当别人都像你一样实在,有什么就说什么。扶桑人良心顶坏,表面上拿你当自己人,实际跟你隔着一层,只有二姐才肯帮你。我在瓦德西身边已经打探到了,扶桑人在现场,发现了一些洋人毛发,铁勒人的国家内部,也承认这是自己做的事。扶桑人在铁勒国内有耳目,把消息打探的很清楚,确定是铁勒人下的黑手。只是这事干系重大,不好外传,严格保密。要没有我,你哪里知道。不过我警告你啊,知道归知道,不许去报仇。一个扶桑表子,死了就死了,将来二姐出头,给你娶个好的回去,铁勒人不好惹,为个洋女人玩命,就是蠢了。”
车渐行渐远,赛金花将头靠在赵冠侯耳边,不停的叮嘱警告。在扶桑控制区内,一股狂热的情绪,在疯狂的酝酿,一群热血上头的年轻人,刺破指头,饮下血酒,向鬼神发出誓言。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扶桑新任公使内田康哉,于大年二十八抵达津门,随后乘火车进京。赵冠侯此时正在别院里,与毓卿、翠玉一起准备着新年的事。
庆王府还回不去,虽然婚事终归没成,承振那里还是过不去。他一直认为是赵冠侯割他靴子,他不仗义,见面怕是就要吵架,还是避而不见的好。
肃王善耆因为川岛浪速的死,也颇受打击,他对于这个结拜手足情义很重,为着这事居然两天不食。并且亲自到各国公使馆去投书,请求一定要严查凶手。自愿拿出一万两银子作为悬赏,征集线索,访拿凶手,可是依旧没有效果。
瑞恩斯坦和其手下的雇佣兵驻扎在租界里,他现在深居简出,轻易不露面,免得露出什么行藏。简森则忙着她的生意以及游说,这个新年,肯定是过不来。
各国公使团内部,分歧已经日渐严重,主要是扶桑和铁勒方面,原本埋在台面下的矛盾,已经爆发出来。扶桑开始向高丽调兵,作为应对,铁勒也在加紧修筑西伯利亚铁路,虽然扬基方面在进行调停,但是从简森那里得到的情报分析,两国的战争,已经很难避免。
简森这段时间里,生意做的很大,收购了一批古董器物,又在京里购买了不少物业。只要和议一成,官员回归京师,她将物业或卖或租,都是一笔极大的进项。何况都统衙门那里,她的收益更多,心情大好之下,偶尔过来留宿一晚,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忙着交际。
翠玉与毓卿两人虽然没有这么大的进项,但却可以和赵冠侯共渡这段时光,心里自有一番甜蜜。尤其毓卿,更有一喜,她终于又怀上了赵冠侯的孩子。
赵家现在没有子嗣,她若是能生下第一个孩子,在丈夫心里的地位自不一般。虽然她不需要靠长子来稳固自身地位,但是毕竟曾经落过一次胎,这回再怀上,心里总觉得舒畅。
三人在一起忙碌说笑,别有一番情调,这个消息的传来,却是让毓卿很不高兴。
“这帮扶桑人也真是不消停,快过年了,还不让人安生的过了年再谈,非要到除夕的时候来。”
赵冠侯环着她的腰笑道:“洋人的年过完了,哪里会管我们过年不过年。现在扶桑人,也不想拖延时间太长,租界里的味道,已经有一些不对了。你别看这段日子太平无事,那是有人在拼命的压着,不让闹起来。可是压归压,火气可没消下去。相反,压的越狠,反弹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出大事。”
杨翠玉不解地问道:“不是说铁勒公使格尔斯去解释了么,向扶桑方面做了解释,确保袭击青木公馆的事,与铁勒无关。扶桑方面也有表示,说不会无中生有,冤枉好人,以两国邦交为念,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再做计较。”
“他说无关就无关啊,哪有那么便宜。铁勒国内都在宣传这事,说是铁勒情报系统大胜利,现在说无关,怎么可能相信。再说板西也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算了,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真相的问题,而是一个立场的问题。至于谁动的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赵冠侯笑着对两人分说着,又在两人脸上各亲一口,趴在十格格肚子上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到我家宝贝的声音。”
“讨厌……快去参加舞会去,别在家里烦我。”毓卿向外推着他,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掩盖不住的。“我回头去王府给阿玛拜年,就算这计谋不能说破,可他看在外孙的份上,怎么也会原谅你。”
“不,不是看在外孙份上,是看在我的功劳份上,你们等着看好戏吧,这几天少出门,我调一队兵来保护你们,我保证,这快有好戏看了。”
内田的火车大年二十九到京,赛金花在鸾仪殿组织了一次盛大的舞会,欢迎内田公使。各国的公使,驻军司令,都接到了邀请函受邀参加。她的名声在租界内已经很响亮,面子也大,发来的贴子,基本没人会拒绝。
铁勒公使馆内,格尔斯和李尼维奇都觉得,这是一次和扶桑人弥缝关系的好机会,不能错过。虽然仗肯定是要打,但是帝国现在的主要目的,还应该是对金国施加压力,吞并关外。同时,条约上的内容,也不允许更改。至于扶桑方面,只能压后解决,每拖延一天,帝国的胜算就增加一分。
赵冠侯最近在租界太过活跃,也给两人心头蒙上一丝阴影,据说已经有几名公使私下与他达成默契,同意在条约上进行小小的让步,换取其他方面的利益。这些小国虽然不能和铁勒相比,但是如果公使之间不能步调一致,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