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说话未曾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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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
新一并不求他儿子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叱咤风云的侦探,也不需要他取得旁人目光中所定义的成功,只求他过得真的开心。一个释字,寄托的是父亲对儿子真挚的爱。
不求什么,只求能快乐健康的成长。
可是似乎愿望要被那一纸诊断书粉碎了。
志保怔怔地看着新一落寞的背影,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颓唐的模样。以往不管发生什么事,新一都以一种顶天立地的姿态迎接所有华丽劫数。而这一次,新一真的束手无策。
只能听天由命。
她心头掠过一阵痛,向新一走去,在他的身边站定。
她不能再开口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在他身边陪着他,算是给他最微乎其微的力量。
“让我抱一下你,好不好。”
新一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从来不会如此需要人陪。志保心中的痛开始放大,她轻轻的点头,便和新一相拥。他的体温将她包围,带着灼热的刺痛。
“我不想让他经受这样的折磨……”新一抱紧宫野,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志保把手臂间的力量加大,试图传递更多的力量。
我知道。我都知道。
志保一直是一个不愿在人前流泪的人,虽然当初是灰原哀的时候,她曾经装哭骗过不少人,但是,认认真真撕心裂肺地哭,似乎只有那次。
她哭着问柯南,为什么不救她姐姐。
所以,没有人看过她的眼泪。
白马探见到她的眼泪,也只不过是一个意外。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截止到今时今日的唯一一次,为了她和工藤之间的感情淌泪。往后,无论两人的感情遇到什么变数,工藤结婚也好,儿子出生也罢,她都没有哭,顶多就是眼眶红了那么几分钟。
她几乎都以为她自己的泪腺萎缩了。
可是,新一此刻的落魄,与她心中新一不可一世的形象对比真的太强烈。她真的不愿让新一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宁愿新一眉飞色舞地跟她说,兰有多贤惠,儿子有多可爱,说他很幸福来刺激自己的神经末梢,也不愿意看着新一现在的模样。此时她心中的痛,是新一婚礼上的十倍,二十倍……都不止。
太痛了,所以,忍不住了。
终于,眼角淌落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在新一的西装上,发出微乎其微的声响,被雨声吞没。
新一尚未察觉。
病情恶化的速度太快,志保扔下精神科的工作,在免疫科和皮肤科之间不断地跑来跑去,不眠不休,她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释的生命。她真的不敢想象,在释停止心跳之后,他会有怎样的表情。
新一陪在兰的身边,兰依旧强撑起笑意,和新一互相安慰,释吉人天相,一定能熬过去。更何况有宫野医生在,不用怕。
反倒是兰在哄新一了。新一把兰收紧在怀里,知道兰不过是在强颜欢笑。
她越是抱有希望,在绝望的现实前便越是难过。
当初那么乐观地把新一等回来,如果新一告诉她,他爱上了别人,她一定再也笑不出来。那就姑且在现实落下审判之前自欺欺人吧。
姑且先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释果然是宠儿,服部和和叶大老远从大阪飞了过来。青子和叶一直陪着兰聊天,让兰那份乐观的心绪得以持续,白马探,快斗和服部也一直在想办法让新一打起精神来,可是新一一直默默不语。他这个阵仗真的吓到了快斗。可是快斗却能理解新一的心情。
这是他第一次无能为力,打击当然会大。
以往,不管是黑衣组织的枪口,还是心狠手辣的歹徒……他总有办法保护身边的人,并将坏人绳之以法。无论什么事,只要能保护到周围的人,不管有多大的伤害,他都愿自己去背负。他最不愿意的,便是他在乎的,以及在乎他的人受到一点点伤害。
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这一次,无论他做什么,就算他愿意付出生命代价,都只能无能为力地等着他最最心爱的儿子消失。
等着消失而已。
不是不乐观,而是太现实。看着志保焦急得脸色铁青的样子,便能预料到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快斗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鼓励新一了。
这场浩劫,他希望新一能坚强地熬过。
他手里拿着捏瘪的啤酒罐,看着新一去签下志保手里的病危通知书。
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
☆、15
那张病危通知书签下没多久,一张死亡通知书便来到了新一的面前。志保根本不敢亲自拿过来,小护士拿过来让新一签完之后便面无表情地离开。她们已经看过太多面对死亡通知书时的人的表情了,不管新一露出怎样的表情她们都不会感到讶异的。
可是志保不敢看。真的不敢看。她怕看到他冰冷眼神的那一刻,她会替他哭出来。
兰强撑了那么久的笑容终于垮了,抱着一动不动的新一哭得很狼狈。其他在走廊的姑娘也全部抱作一团落了泪,园子更是放声大哭,男人们全部一声不吭,快斗站在新一的身后,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年轻人都那么难过,何况老一辈。更难想象优作和有希子那两个疼这个孩子疼上天的人有多难过。
志保看过那么多的生离死别,这一次却痛彻心扉。她从抢救室出来,累得脚步都有些不稳。她看着面无表情地新一眼里的空洞,泪水立刻染红的双眼,却来不及流出,她已经闭上双眼向后倒去。
世界天旋地转,她就像是被漩涡吞了进去,她听到身后的护士慌张地喊着,宫野医生……
然后,她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工藤,我已经尽力了……
在她醒来的时候,她正在精神科的休息室里,空调的温度与湿度都调得十分适宜睡觉,睁开眼时觉得眼皮都十分沉重。左手还扎着针,葡萄糖和生理盐水正源源不断输入她的身体。床边,白马探正在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怕是在处理他和新一这段日子以来堆积如山的案件……
“探……”她的声音因为过于疲惫以及干燥而暗哑,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几近破音。白马探闻声,立刻停下手上的工作,上前扶她起身,给她递上一杯温水。
这温馨的一幕恰巧被前来看望志保的新一在走廊的窗边尽收眼底。
曾几何时,灰原哀病的时候,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柯南,守在她身边的是柯南,催促她吃粥的也是柯南。
果然,世界上没有不可取代的人。
志保这些天以来一直在为了释忙碌,几乎是没有睡过。虽然最后依旧没有办法挽救他的生命,可是他依然对志保有着沉重的感激。
她累到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沉沉睡去,让他岂能不牵挂。刚刚平复了自己的心绪,送兰睡着,便想过来看看她是否好了一点。
可是……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有人陪着她呢。
新一自嘲地笑笑,便转身离去,不再停留。释的葬礼简单地过去,死亡给活着的人带来的痛苦却没有那么快消散,兰即使再强撑笑颜,也会在转过身之后悄悄拭泪。新一试图打起精神破案,案子破是破了,可每一次道出真相都似乎花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好累。
静下来的时候,儿子的笑,哭,牙牙学语……都能闯入他的脑海中。他真的无法接受,一个如此鲜活的生命,就在不久前停止了呼吸。
其他人给了不少安慰与鼓励,最有力的,便是快斗打在肩上不轻不重的一拳。
他放浪不羁的笑意也终有严肃的一日。他语气微微有些重,让新一必须撑过这一劫。
新一看着难得认真的快斗,重重点点头。可是,撑过这一劫需要太多的力量。
他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天都已经黑透,他瘫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动弹不得。
他翻了翻手机短讯,宫野也曾经发过简讯来鼓励他,让他重新振作。
宫野……工藤似乎意识到自己出了错。他已经不能再称她为宫野了。她已经和白马探结婚了。
这么严重的错误他居然过了一年才意识到……新一抚额,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晚意识到也好,晚心痛。
而且,她似乎并不介意自己再继续这样喊她……
他也喊不出别的称呼了。喊她白马夫人么。
真的喊不出口。
人在极度疲倦的时候,心里会浮现最爱的人的脸。
就像当初,新一病的时候,还是打了电话给她。不为什么,只是想见她。
当思念足够强大,就能驱使本能。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见见她啊……
于是,电话就这么拨了出去。
志保接电话时正用手撑着头在办公桌睡得正欢畅,电话里传来新一疲惫的声音时她彻底清醒。她匆忙把工作服换下便下楼准备去帝丹小学的后山,却在一楼大厅撞见白马探。他神情严肃地拉过志保:“你先听我说,这事有点急……”
“你听我说。”志保打断他。“不管多急的事,你等我回家再说,我现在有更急的事……”志保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医院。白马探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的酸楚泛滥。
刚刚他在警局听到新一给她打电话了。志保开车来到那年的酒馆,打开门,老板依旧叼着烟杆看着远处。似乎那么多年来他未曾有任何改变。那年她来时是冬天,夏天再来,他并没有开空调,馆内却是一阵清凉。
新一正在酒桌边饮着冰凉的清酒,动作缓慢而优雅。或许她永远都看不到他像服部一样爽快地把一整壶酒直接往嘴里灌的豪迈样。
死要面子的大侦探……
她便是爱死了他的优雅。到底是过了多久了,看着他的样子,也会心跳加速。
她晃了晃脑袋,平复了自己的心跳,坐到了他的身边。他绅士地为她满上酒,碰杯。新一微微有些醉了,就一如当年她也被这酒的香醇迷醉。新一讲了好多话,多数都是关于他死去的儿子的小事。志保撑着下巴,一直看着新一湛蓝的双眸。新一眼神里溢出的怀念刺痛着志保的内心,可是她却再也转不开目光。耳边是新一的声音,犹如风拂花海,令人恍惚。
直到凌晨,兰打电话给新一催促新一回家。新一用慵懒的声音应了几句便挂下电话,对着志保微笑:“今晚过得很愉快,谢谢你来听我发牢骚……对不起。”
志保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她站起身,新一却坐着拉住了她的手。
新一的温度从掌心传递至全身,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再一次加速。志保微微惊愕的看着他。
“灰原……只有你能给我振作的力量。我真的好累。”新一微醉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像迷圌幻圌药般蛊惑人心,尤其是,他喊她,灰原。
志保微微收紧手指,回握他的手,也不管他们手上的戒指是不是咯得生疼。至少此刻,她必须抓紧他的手。
给他力量,即使不能陪他闯荡,至少能让他勇敢面对生活。不管遇到的挫折有多大。
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强啊……工藤。
只要你需要,我愿意随时给你力量。志保扶新一上车,新一头倚在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你看,以前我们腿那么短,走得那么慢,现在你开车,风景就退得那么快……”新一轻轻地低喃着温柔的话语,扰人心智。
志保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抓紧了方向盘。新一见她不接话,也识相地闭了嘴。
心里那股压抑多年的爱意正在翻滚,即将喷涌而出。她只希望新一赶紧闭嘴,不然她真的忍不住想要告诉他,喜欢。
那么多年以来的委屈,只不过是想守住这个秘密而已。她怎么可以说出口,让那么多年的伤害全部都变得没有意义?
车在街道的尽头停了下来,她看着新一解下安全带,下车,留下一句毫不值钱的谢谢,转身入了家门。
她开车离去,忆起那年的吻,嘴唇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下一次和新一坐下来好好聊天,到底又要是多少年之后的事。
或许……会是最后一次。
每一次和新一的促膝长谈,都要当做是此生最后一次。
然后,看着他的每一秒,都会变得珍贵,大脑就会很用力地记得,甚至连新一眨眼和呼吸的频率都要狠狠地记得,实在不记得了就用笔写下来或者打进电脑里。
她真的不想忘记和他相处的每一秒。
真的太珍贵了。
作者有话要说:
☆、16
志保回到家中,白马探正在钢琴旁抽烟。她蹙眉,他从来不会做那么无礼的事。她走上前,夺过白马探手中的烟,火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