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跃龙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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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你们学校应该让乡上派个车。这么小的伢子,要是冻坏了,怎么得了哦?”
“你想得美!乡上那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xxx,除了会捉赌、捉超生、催提留统筹款外,还会干什么?”
“就是,乡上的车,你还想打主意?那是书记和乡长的专车,连副书记都没份,还轮得到王老师他们坐?”
李家明和另一个小同学,撑着不知名的好心大婶给的伞,走在三四十个人中间,听着大叔、伯、婶们鄙薄乡上的干部,看着漫天的雪花、银妆素裹的群山,倒也怡然自得。
走了四五里路,大人还不觉得什么,三个小的已经气喘吁吁了。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声和两三声喇叭,大家连忙让在路边,鄙夷地看着那辆黑色的‘三菱’越野车。
大雪天路滑,除了这种一看就知道非常值钱的越野车绑上防滑链还能走外,其他车都不敢爬这座山。这样的车,除了县里的书记、县长们能坐得起外,恐怕乡上的书记、乡长都没资格坐!
与这些大伯、大叔、大婶们不同,李家明‘早’养成看车牌的习惯,一看是粤a打头,而且就是昨天吴建国坐的车,不禁心里想不通。乡上没有招待所,他肯定昨晚就回了县城,这么大的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过,李家明也没多想,如果有顺风车坐,不坐白不坐。要是冒雪走二十多里路出一身大汗,等会再坐车吹一路寒风,想不感冒都难。等车不快不慢地经过身边时,李家明连忙往车里仔细地看,见车里除了吴建国外空荡荡的,急忙追着车跑,大声叫道:“吴叔叔!吴叔叔!”
下雪天,开车的司机本就小心翼翼的,突然听到有人追着车叫,连忙将车停下来,一看车外的李家明乐了,回头道:“舅父,琴日嗰个细嘅嘢喺出便叫你呀(舅舅,昨天那个小家伙在外面叫您呢。)”
“啊?”
正看车外雪景的吴建国微微一笑,扭头一看,昨天不给自己当干儿子的那小家伙,正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白汽呢。
推开车门,吴建国哈哈大笑,打趣道:“哟,家明小盆友,你这是‘汽车来了我不怕,我跟汽车打一架?’”
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李家明陪着笑道:“吴叔叔,您就别笑话我了。‘汽车来了我不怕’,那是你们城里人的童谣,我们山里伢子唱的是‘嘀嘀嘀,我是汽车的小司机’!”
吴建国下了车,大手压在李家明头上,用力揉了揉,再看看路两边愕然的人群,笑呵呵道:“你开车有人敢坐吗?哎,那个穿军大衣的是你们老师?”
“您怎么知道?哦,王老师是我老师,带我们去县里参加数学竞赛”,李家明看了眼王老师,见他身边站着两个小孩,这才恍然大悟。
李家明话还没说完,穿着一件黑色呢大衣的吴建国已经走向了王老师,老远就伸出手,操着港腔普通话笑道:“王老师是吧?我是家明的叔叔吴建国,正好进山办点事,坐我的车走吧,孩子们太小,别冻坏了。”
叔叔?李家明祖宗八代都是农民,什么时候冒出个广东叔叔来了?难道是他四叔的朋友?
王老师疑惑地与吴建国握了下手,本想婉拒陌生人的好意,但看看身边两个孩子,也连忙笑道:“吴先生,那就麻烦您了。”
“小事小事,请请”
王老师连忙从同乡手里接过背包、书包,带着两个学生上了车,上车之前还不忘拍打掉三个学生和自己身上、鞋子上的雪花。吴建国也连忙帮着司机,将第三排的座位放下来,两个大人、三个小孩坐在宽敞的车里,非但不挤而且还很宽松。
一个头脑活络的生意人、一个有些古板的王老师,在车上攀谈几句也熟悉了起来。只是谈话的主动权一直在吴建国手里,不但让王老师如沐春风,还不时跟着他欢笑。
坐这种进口高档越野车,对于王老师和另外俩个小同学都是新鲜事,可对于李家明来说没有一点新鲜感,甚至还‘怀念’自己‘当初’的悍马,上车没几分钟又开始打瞌睡。
吴建国看了看后排的李家明脑袋一栽一栽的,再看看旁边两个对车里什么都好奇的小朋友,好笑道:“王老师,你这学生可真与众不同。”
老师都为能有优秀的学生而骄傲,王老师也一样。
“哦,家明同学确实与众不同,看看以后能不能考个清华北大,给我们崇乡争争光。”
王老师夸奖完,又鼓励旁边两位小朋友:“绍龙同学、聪菊同学,你们也要努力,天分是上天给的,但也要勤奋。家明同学已经开始自学初中课程了,你们要多向他学习!”
十几分钟的交谈,足够让吴建国对王老师有所了解了,听他如此夸奖李家明,不禁又多看了这个瞌睡虫几眼。。
。。。
第48章初遇妖精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哦~~。’
突然震耳欲聋的音乐,把正和周公聊天的李家明吵醒了,不好意思地擦了下垂在嘴边的口水,见那个一脸青春痘的司机正看着自己狭促地笑,他也‘嘿嘿嘿‘傻笑起来。
恶作剧的司机冲李家明做了个鬼脸,操着港腔普通话打趣道:“哎,梦见吃咩(什么)了?”
“板栗炖鸡”
司机的话问得够快,李家明的回答也够快,引来准备下车的王老师的莞尔一笑。
“就到了?吴叔叔呢?”
吴建国不在车上了,司机就风趣了起来,伸手把车载音响关小了,把车熟练地停在陈旧的知青旅社‘门口,玩笑道:“后悔昨天没认干爹了?”
如果严厉的王老师和两个小朋友不在车上,李家明不介意跟司机开开玩笑、斗斗嘴玩。但现在,他只能挠着头傻笑,跟着王老师下车,还不忘跟人道谢、道再见,象足了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阿明,等一下!”
司机跳下车叫住了李家明,把他拉到离王老师他们远点的车头,小声道:“阿明,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哥求你个事,能不能时常来看看我舅舅?”
舅舅?这年轻人不是吴叔叔的司机?
“啊?我“,一时间,李家明不知如何回答。人家是大人物,自己只是一个山里孩子,实在是不想高攀啊。
见这早熟而且有点小骨气的小孩支唔,年轻人连忙小声解释道:“阿明,这么跟你说吧,你长得很象我十几年前去世的表哥。”
十几年前?哦,应该是自己象他表哥小时候的样子,李家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天在乡上时,吴建国用那种眼神看自己,还想让自己认他当干爹。合着就是自己长得象人家死去的儿子,看着自己就想起了他儿子,恐怕买野蜂蜜、今天的偶遇都是刻意安排好了的。
吴建国的外甥还是太年轻了,见李家明不说话,连忙道:“阿明,要不这样吧?我听说你二伯在工地上打小工,你只要答应多来看看我舅舅,我就帮他找个好工作,工资高又轻闲,你觉得怎么样?还有你父亲、四叔在广东打工,我也可以帮他们找份好工作,只要你常来看看我舅舅就行。”
嗯?他们倒打听得够清楚的,李家明无语地看了这年轻人一眼,暗叹了口气。有钱人总是习惯俯视穷人,却不知穷人也有穷人的骨气,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接受施舍的,哪怕他们是出于好意。
“不用了,大哥哥,我母亲也去世了,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我欢迎你和吴叔叔去我家作客,但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大哥哥,生在富裕家庭是一种幸运,但清贫人家未必不幸福。”
年轻人愕然,他昨天看到了李家明不贪心、不攀高枝,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山里孩子居然会说出一番他理解不了的话来。等李家明转身走出十几米,年轻人才追上去拉住他,急切道:“阿明,那你这是答应了?”
“嗯”
“太好了,我叫董昊,你以后可以叫我阿昊哥或是昊哥,大佬(大哥)送你个礼物!”
董昊亲热地搂着李家明的脖子,半抱着来到驾驶室旁,从司机座位旁的储物箱里,拿出个上面还插着耳机、九成新的黑色‘索尼‘单放机,还有几盒没拆包装的英语磁带、几节‘东芝‘充电电池、充电器,一股脑塞到他手里。
“阿明,我听王老师说,你的成绩很好,还开始自学初中的课程了。哥从小不喜欢读书,初中毕业就去了当兵,退伍后一直帮我舅舅开车,但哥喜欢读书人。这机子送给你学英语,我跟你说,英语那东西一定要好好学,我舅舅说以后要赚外国人的钱,英语不好可不行!”
李家明再次无语地看着这位被逼着认的大哥,送自己礼物是真,恐怕借口不想学英语也是真。不过,这单放机自己还真需要,既然决定要花七年时间拼个清华、北大,就得想尽一切办法弥补天资上的差距。
“那谢谢昊哥,我走了。”
李家明麻利地将东西,塞进只放本《鹿鼎记》和两支铅笔的书包里,转身就想去追王老师他们。
“等一下“,董昊又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堆各色包装精致的糕点,塞满李家明的书包,有些难为情道:“带回去给你妹妹她们吃,昨天她俩看蜂蜜的样子,让我想起我妹妹小时候。阿明,对妹妹好点,别等她长大了,老抱怨你小时候不宠她。”
董昊的话,让李家明想起昨天小妹和满妹可怜兮兮地馋蜂蜜,不由得心里一阵酸楚,低声道了声谢:“谢谢昊哥。”
“没事,我先走了。明天我们要回广东,就不送你回家了。阿明,好好读书哦。”
“哎“,李家明捂着书包答应了一声,跑进了有些破旧的旅社。
董昊开心地开着车走了,一回到政府宾馆就去了他舅舅的房间,低声道:“舅父,我认咗奥(阿)明当细佬(弟弟),但佢(他)唔愿意畀我帮佢,仲讲乜‘生喺富裕人哋系一种好彩,但清贫人家未必唔开心‘。”
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张相片伤感的吴建国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又流露出欣慰,点点头道:“昊仔,以后同佢(他)多多亲近,呢(这)个仔(男孩)有傲骨又有天分,以后会有大出息嘅。哎,可惜。”
“哎“,董昊也伤感地看了眼照片里的小表哥,赫然与李家明有七八分象,只是一个衣着新、童真可爱,另一个穿着陈旧、早熟懂事。哎,一向没心没肺惯了的董昊也暗叹一声,帮舅舅沏了杯茶,自己去了餐厅吃饭。
这时,李家明他们也登记完了,在王老师的带领下去房间先放东西,然后出去吃饭。‘知青旅社‘,顾名思义就知道这还是文革时的招待所,条件能有多好?
墙上的刷白已经泛黄、斑驳陆离,木扶梯、木楼板走起来吱吱呀呀,楼上要是稍用力跺下脚,楼下的天花板上肯定是灰尘飘落。住在这里的人,要不是来这里收购木材的,要不就是被大雪阻了归程的山里人,再就是李家明他们这样,来县城参加小学三至五年级数学竞赛的乡下老师和学生。
“成林?哟,终于教出个第一了?”
这是位很高大、长得很帅、而且很眼熟的男老师,李家明稍一想,突然想起他是谁了,下意识地看看他身后。
王老师碰到了这位老兄,也完全没有在学校时的严厉,张嘴便道:“哎,我是没生个好女儿能拍老师马屁啊,只能靠自己的本事喽。哎,我那童养媳呢?未来公公到了,也不出来打个招呼、请个安,白吃了我十几年的过年猪!”
“滚!”
“你还不乐意?”
王老师一边跟老同学玩笑着,一边带着李家明他们进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房间不大,也就十五六个平方米,贴着两面墙放着四张单人床,还有张陈旧的桌子,这样的床位一晚才两块钱。陈旧的桌子乌黑乌黑已经看不出油漆的颜色,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的旧塑料开水瓶、四个六成新的白瓷茶杯,还有一台旧的黑白电视机。王老师用开水洗了洗茶杯,倒了四杯热水,让三个学生喝完水、放好书包,这才带他们下楼去吃饭。
招待所的伙食一般,但好歹吃的是白米饭,除了一盘红烧豆腐、一盘炒萝卜外,还有个看不到几片肉的辣椒干炒肉,以及一大碗浮着一层油花的蛋汤,这让李家明和穿着新衣服的王聪菊吃得很满足,当然那个身材矮小、穿着很洋气的张绍龙有点不想吃。
吃完午饭,柳老师正好下楼打开水,王老师就把三个学生扔给他,自己上楼拎着点东西,匆匆忙忙去了县教育局。教育局胡局长是他和柳老师的初中班主任,好不容易来次县城,不去见见恩师于礼不合。
柳老师是崇乡隔壁茶山林场中小学校的带队老师,他们那里不通公共汽车,搭场里的便车提前了一天来,反而